只是,为何东家会看上香儿?
“小妇人自是愿意的,只是香儿笨手笨脚,就怕她做不好。”
“娘,我可以的。”郁香在一边急得不行,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
看小姑娘张牙舞爪的样子,华如初失笑,招手叫郁香过来,握住她的一双手瞧了瞧,“我虽不会刺绣,但是生在扬州,多少也懂得一些,郁香这双手,不适合拿针线,想必徐娘也清楚。”
徐娘苦笑,就是因为清楚才没法逼着她,香儿的手比一般的人都要厚实许多,老人都说这是一双福气,可过于厚实了,灵巧上面却不占优势,从小就开始锻炼她也没有什么效果。
“香儿,还不快谢过东家。”
郁香大喜,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嘭嘭嘭的磕了三个响头,一抬头又是满脸的笑容,好像额头都磕红了的人不是她一般。
华如初好笑的拉起她,徐娘将她的女儿保护得很好,郁香热情得像个小太阳。
朝云书要了个小荷包塞入郁香手里,“拿着,小姐赏你的,好好跟着秋谨学,你要是学好了以后我就让你做管事娘子。”
“真的?”紧紧攒着荷包,郁香对管事娘子充满了期待。
“真的,那样你母亲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做活了。”
吃这门饭的人到老了眼睛都不怎么好,瞎了的都有,这小姑娘应该不愿意自己的娘亲也那样吧。
郁香小跑到她娘身边,高兴都想蹦上几蹦,“娘,你听到了吧,小姐说以后让我做管事娘子,那样娘就不用那么努力的赚钱养我了,对了,小姐,我有月例银子吗?”
“表现好的话就有。”
徐娘不是少不更事的姑娘家,自然知道郁香这样的是没有月钱的,能给她吃口饭就不错了,没想到东家会这样回女儿的话,连忙开口,“东家”
华如初摇了摇头打断她,“没事,我挺喜欢这小姑娘,给她买点零嘴的钱还是有的。”
徐娘红了眼眶,半生坎坷,自爹娘去世后,这样善意对她们母女的人便没有了,没想到在这离家千里之外的地方却遇着了好东家。
“谢谢东家。”
“不用如此,女人都不易做,好好的过日子便是。”
“是。”
站起身,华如初让大家继续忙活,自己去里边转了一圈后便往外走,她今日还有几处地方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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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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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往外走,华如初一边吩咐秋谨,“以后你便住在这里吧,管好绣纺,这里的事你不用事事请示我,若是自己没有把握便和云书商量着做,实在解决不了的再告知于我。”
秋谨咬了咬唇,点头应下,“是。”
华如初看得好笑,撇了她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要你了,你想什么时候回来我还能不让你回来?好好和云书学学,她当年被我一赶出去就是三五个月也没你这样子。”
云书很不给面子的拆了华如初的台,“婢子当年还没有秋谨好,抱着被子哭了何止一两次。”
所以说人是逼出来的啊,华如初叹息,谁的成长也不是没有付出的。
华如初今日出来的第二个目的便是去找葛云君。
既然答应了祁佑要亲手做一个紫砂壶送给他,她就不想食言。
再说,她也还欠他一个生日礼物。
葛云君看到她挺吃惊的,可一想到这人转手就将他们卖给别人,直接就哼哼着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华如初摸了摸鼻子,往好了想,她也为他们找了个好下家不是?
太子啊,铁板钉钉的下任帝王。
他居然还给她脸色看。
“听说你们将紫砂壶做出来了。”
葛云君得瑟的鼻孔朝天,拿了套紫砂壶摆在了桌上,那得意劲脸都要装不住了。
华如初出门前将昨晚祁佑拿回来的那套仔仔细细看过了,只能说样子基本是那个样子,至于精致花样什么的就完全没有可说性了。
所以对于葛云君现在拿出来的这套也就是随便看了看便道:“太粗糙了。”
葛云君眉毛一扬就大了声音,“我们才做出来,还没功夫去研究花样。”
华如初眉眼一挑,“给我拿笔墨来。”
云书抿嘴一笑,转身去找管事的要笔墨。
这老头,挑起小姐的好胜心了。
华如初有绘画功底,随手勾画出来的东西便自有一股韵味。
葛云君眼光斜斜的直往这边瞄,华如初抬头时又赶紧收了回去四处望,自以为没人看到。
画了三张华如初便停了手,吹了吹墨迹递给他,“做得出来吗?”
“当然做得出来。”葛云君边看边嚷嚷,虽然看起来不简单,也不是很容易做得出来的,但是只要给他时间,他相信自己一定没问题。
“要是真能作出来,太子殿下一定会将第一套送进宫。”
对于一个手艺人来说,自己做的东西能被赏识,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的赏识,那绝对是无上的荣耀。
葛云君激动得眉毛直颤,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卖命的人是太子,可太子一次都没来过这里,心里一直没什么底。
此时听到这人确确切切的说出来,心里这番滋味就别提了。
活到这把年纪才觉出了人生的美妙啊!
把三张图纸小心的收好,葛云君看向前东家,“你来这里就是给我送图的?”
“自然不是,我想亲自做一把紫砂壶出来。”
“就你?”
华如初扬了扬下巴,“我不行?”
“不是我看不起人,东家,不,前东家,你确定能忍得这些泥浆喷你一身?”
确实不太能忍得,不过为了做出来这么个东西,她忍了。
“我以前学过一点点,大致还记得要怎么做,应该不用多长时间,对了,你们是不是只做了紫砂壶却没做配套的杯子?”
葛云君神情一僵,他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做成套的茶具?壶有了,也得有能衬得上那把壶的杯子啊!
华如初看他那模样就知道答案了,也不糗他,提笔又画了几个形状各异的杯子,看得葛云君眼中异采连连。
“怎么样?换不换得我在这里偷偷师?”
“换。”
华如初满意了,又多画了几个花样给他。
茶壶虽小,做起来却不易,弄得满身泥浆华如初也没能做成功一个。
“这样不行,这里太薄,这里又太厚,不行不行,要破了。”
“不对,壶手会断。”
“错了错了”
直到午时,华如初脸上都沾了泥了,依旧没能做成功。
华如初向来是谋定后动,失败的时候少,可这茶壶耗尽了她的耐心却还是没成一个。
抬头对上葛云君幸灾乐祸的表情,华如初把手里又没成功的这个丢到泥盆里,起身道:“我饿了。”
“那就快回去,你以为这门手艺是这么好学的?”
“也不会难得学不会。”华如初走到一边去洗手,她已经掌握一点窍门了,多练得两天应该能成。
人真的不能轻易承诺什么,这不,她白受好多累。
饭到底还是在这里吃的。
葛云君虽然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看她折腾,可心里却也挺喜欢这个前东家,下午的时候给了她不少指点,真就让她像模像样的做了个出来。
“哎哎哎,好不容易做成一个,你怎么又毁了?”看着和泥浆融为一体的壶,葛云君不解。
“不好看。”看了下屋里的漏斗,华如初起身去净手,“我明日再来。”
葛云君一脸怪异的看着她,“你还真打算天天来?”
“明天我就能做出来。”急着去换掉这沾了一身泥的衣衫,华如初走得飞快,话音落时,人已经走出老远了。
轿子地方小,两个人会转不开,华如初便没让人跟上来侍候,自己换了衣衫。
下次还是坐马车出门吧,习惯了被人侍候的某人默默决定。
“小姐,是去茶园吗?”
“恩,地方你知道吧?”
“是,婢子知道。”
“直接过去吧,去看看我们就回府。”
“是。”
新茶园离之前那个不是很远,华如初撩起帘子遥遥打望了几眼,隐隐能看到那里来来往往的人。
茶叶的买卖应该做起来了吧,夏茶也差不多出来了,马上秋茶又快可以采摘,货源倒是够,就不知生意如何。
“小的见过少夫人。”
听声音有点耳熟,华如初定睛看去,还真是熟人。
“快免礼,夫君又将你派到这里来了?”
祁军笑得敦厚,“是,小的现在对茶园多少也懂得一些,大公子一说起小的便请命过来了。”
“也好,有你在这里我放心。”
“小的定当尽心尽力。”
这个茶园比原来那个要小些,山头却比原来的大,抬手搭了个凉棚往高处眺望,整整齐齐的茶树一丛丛的,满山的绿色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就你一个人?”
“是,小的也是今天才过来,大公子说这里的人手随您安排,用府里的人也可。”
“我这边人手应该还够,夏言,你跑一趟别院告诉马柏一声,让他安排人手过来。”
“是。”
“祁军,这里以后就交给你管了,我的人都还规矩,不会不听令行事,若是大公子那里人手不够再说。”
“是。”他们三人早就看明白了,哪怕是以后大公子身边再有其他女人,少夫人的地位也绝对不同,更不用说前两天才从外回来就发作了三位姨娘,还用千两银打发走了一个,剩下的两个都在受罚,几乎就等于是失宠了。
交好少夫人绝对不会有错。
华如初去山上看了下茶树,这边的茶树品种确实都还不错,正是生命力旺盛的时候,已经有嫩芽冒尖了。
看来回去后就得让人再去做一整套工具,她很想把红茶做出来,女人最适合喝这种茶。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华如初先去主院向祖母问了安。
老太太自是知道她的去向,有老太爷在一边帮腔,再有祁佑一番隐含深意的话,看到她时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反倒让她多注意休息,别累着。
和蔼可亲得让华如初心下都柔软了几分,陪着说了好一会话,又侍候着吃了饭才告退离开。
院子里已经有了落叶,预示着秋天已经渐渐到了。
想到昨晚上祁佑说的话,华如初侧头吩咐,“这边冬天来得早,并且比扬州要冷许多,大家都多做几套厚实些的衣服,也和马柏说一声,那边别院的人每人都裁几身衣裳,至于我和姑爷的,寻寻看这边有没有好料子,要是没有,让扬州那边跟船送来。”
“是。”云书点头应下,抬眼时便看到侧前方走过来的人,心下就是一沉,“小姐,是大夫人。”
心里咯噔一下,华如初悄眼看去,还真是,她现在最不想碰到的就是这人了。
不过相比于她的不想,对方应该更不愿吧。
垂了眉眼,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华如初迈着小碎步迎了过去。
“媳妇给娘请安。”
祁武氏脚步不停,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就那么高抬着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
华如初嘴角勾了勾,直到人都走远了才在云书的扶持下起身。
她一点也不介意,真的,这么多人看着,这事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并且夸大。
到时候不管是老太爷老太太,还是公公又或者是祁佑都不会说是她错,反倒会更善待她。
最后到底谁才是赢家?
这本帐她还是会算的。
吃点眼前亏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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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喜欢你(求粉红)
祁佑还没有回来。
这大概就是他忙碌的状态了,华如初已经有了些微了解。
“不用跟着我了,各自去忙吧。”
“是。”目送小姐进了书房,云书安排了几句便遣散了大家。
书房她晚上来得少,夜明珠便放在了卧室的床上,方便她躺床上看书用。
点了灯,在椅子上定定的坐了好一会,华如初拿铺好纸,拿笔一口气往下写。
做什么事之前她习惯先谋划,中途计划可适当修改调整,没一点准备的事如非必要她不会做。
从本质上来说,她不爱冒险。
这段时间要做的事挺多,她不想乱了节奏。
祁佑回来时已是深夜,身上有着酒香。
“喝酒了?”华如初迎上去将祁佑的外衫褪下,扶着他在榻上坐定。
“恩,殿下高兴,陪他喝了几保”
祁佑眼睛黑亮黑亮的,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眼前之人。
玉冠取下,头绳解开的一刹那,仿佛满身的束缚都随着如初的动作散了去,祁佑不由得舒服的闭上眼。
边给他按着头皮,华如初轻声问,“宫里的事有消息了?”
“恩,那位娘娘没多做犹豫就同意了,不止这一件事让殿下高兴。”顿了顿,祁佑道:“有人举报兖州州牧文兴杰和朝升国王爷有书信往来,有通敌之嫌,皇上派人快马加鞭去兖州押解文兴杰回太原,皇上说要亲自审。”
华如初嗤笑一声,“明着要拿下他的事,就是没信都能搜出信来吧,找这么个理由是不是太随便了?若是可以,皇上更想以逆谋罪直接将他押解回京吧。”
“若是逆谋,罪及九族,皇上暂时还不想动文家。”
想也是这样,先砍掉文家一臂平了太子这事,文家反而会安心些,不过,“那个银矿还是随他们挖?”
“没了文家这个靠山,姜则民没有那胆子,等新任兖州州牧上任,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拿下他。”
那么,那些在地底下暗无天日的可怜人呢?华如初在心里问。
仿佛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祁佑伸手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有时候,有些牺牲不是他们愿意的,却是无可避免的。
除了眼睁睁看着,他们毫无办法。
文家暂时不能动,皇上又绝不会允许他们继续霸着那座银矿,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封存了那里,连那些人一起。
华如初叹了口气,抚下身抱住了祁佑的脖子。
她并不是多善良的人,杀起人来称得上是毫不手软,可那些都是该死之人,对平民百姓,她从来没有挥过剑。
向自己弱的人下手,那是孬种所为,从小,爹就是这么教她们兄妹的。
只是皇权之下,武林那一套派不上用场。
两人依偎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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