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不是想着她可能需要帮助,也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他才不会来。
可是这话能说吗?
当然不能。
夏以见耸了耸肩,“跟着逸哥来玩啊!皇城我还没来过。”
华如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什么叫死鸭子嘴硬,这就是。
两个人打闹到大,华如初哪还不了解他,斜他一眼就把他撇到一边。看向另一个。
“黄掌柜,别来无恙。”
黄清源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看她,“我还以为你会装出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胆大包天的祁少夫人。”
“彼此彼此。我当时不也看走眼了。”
黄清源的底子马柏已经查清楚了,他的背景倒不复杂。就是,实在是让人没想到。
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大家小姐和一个少年成名的侠客私奔的故事。
结局也是美好的,小姐虽然出身大家,却意外的有个好脾气,温柔如水,侠客嘛,恰恰好也是个专情又长情的,于是一家三口幸福又快乐的生活着。
美好得如同童话故事。
只是查到的信息里并没有说黄清源会不会武,以华如初的直觉,这人应该是会的。
只有底气足的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才能那般镇定。
黄清源双手一摊,“扯平。”
马柏适时的插入进来,“小姐,几位公子远道而来,在船上怕是也没吃好,厨房准备了一桌席面,我还挖了一坛酒出来,你看是不是移驾过去边吃边说?”
“还是你想得周到,哥,以见,黄掌柜,请吧。”
一声以见让夏以见心里万般复杂,这人待他,哪怕是成亲后也没有什么变化。
由此可见,她对他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吧。
所以这人永远不会知道那道圣旨下来后他有多后悔没有先下手为强,将这人定下来。
哪怕当时他还不懂情爱,心里却知她在自己心里的独一无二。
食不言是世家中方有的规矩,武林中也有讲这排场的,年轻人中奉行的却少。
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觉得香,此时看着一桌子扬州家常菜三人只觉得肚如鼓擂。
两碗饭下肚速度才慢了下来。
华如初一直默默的给几人布菜,看他们都是一脸满足,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举起酒杯,道:“这就算是接风宴了,来,碰一下。”
一杯酒下去,夏以见吐槽她,“你怎么成亲了还这副德性,小心你男人不要你。”
“他要真不要我了我立马跑得远远的。”放下酒杯,会如初倒确实没有再续杯的意思。
她现在心里已经有点底了。
这时候还是不喝的好。
至于刚才这杯她是真忘了。
华如逸这时候才找着机会问,“到底怎么回事?就我所知妹夫并没在朝堂挂职吧,打仗的事怎么会扯到他身上?还有,你那么勤快写信回家,怎么这事提都没提上一句?”
华如初苦笑。“这样的事有什么好提的,说了不过是让爹娘担心罢了,反正你一来就会知道,我没有要刻意瞒着的意思,至于祁佑为什么会上前线…哥,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被老太爷亲自送去的,之前提都没提过一句,他一句话就决定了。大公无私吧。”
“大公无私个屁。”华如逸把酒杯用力放回桌上,脸色难看至极,“你当时就不该接下那道圣旨,这样无情的人家你嫁去做甚,连对亲孙子都如此。以后要是知道你对他们家有用,还不得把你也推出去。”
“我是他们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吗?”华如初冷笑,“我不姓祁,不是吃祁家的用祁家的长大,没有祁佑那般听话,既然忍着做小媳妇得不了好,那我就不忍了。祁家能耐我何?休了我?我倒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去打皇帝的脸。”
自家妹子是个什么性子华如逸太知道了,听她这么说来了兴趣,“你都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是从出征的事定下来后便再没去过主院。你没见我今日都是在院子外面等着你吗?每日一大早就去太子府,天黑才回,太子妃每隔几日就派赏,明摆着给我撑腰。祁家现在谁敢动我?”
华如逸听明白了,“太子妃在帮你?为何?”
“自然是因为被我拿下了。”
夏以见甩了她个白眼。“你能谦虚点吗?”
“我说的事实。”漫不经心的夹了一筷子青菜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吞下后才又慢悠悠的道:“我到太原有一年了,有心要交好一个人你们说我能不能成功?”
华如逸和夏以见不约而同的点头,他们绝对相信只有三妹不想做的事,没有她做不成的事。
“那不就是了,太子妃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的胸襟她还有,再说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交好对她也没坏处,何乐而不为。”
听到这熟悉的论调,夏以见又想翻白眼了,只要遇着华三,他翻白眼的次数便是平日里一年的总和,还有剩。
黄清源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多插一言,实际上他能坐在这里听这些话就已经是对他的一种信任了。
他懂。
几人沉默了片刻,华如初打起精神问家里的事,“二姐应该差不多是这时候生产了吧,哥你其实可以再推迟几天过来的。”
“已经生了,提前了半个月。”
华如初又高兴又担心,“怎么提前这么久?孩子健康吗?二姐身体怎么样?弄璋还是弄瓦?”
“弄璋之喜,孩子很健康,份量还挺足的,你二姐身体也好,你不用担心,就是有些失望你不能回去。”
“今年我一定会回去的,祁佑总不能一直在前线。”
华如逸去过战场,懂战场上那些事,要是一场仗打得久了,几年都有可能,可知道归知道,这会去打击妹妹却是绝对不能,闻言也就笑着应和,“那爹娘不知道得有多高兴,他们也担心你。”
华如初算了下日子,突然记起一事,“四月不是有武林大会?我就知道催着你来却把这事给忘了?爹怎么说的?今年的地点在哪里?还是在青州吗?”
“恩,还在青州,不过今年时间推迟一些,定在五月中旬,爹的意思是正好带着娘出去走走,所以应该会早些出发,至于盟主的事,爹并不是舍不得这个头衔,就是放不下心,武林这些年才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元气,早些时候还被阴了一把,他既担心接任的人不尽心维护武林秩序,又担心有人把私利看得太重,让武林同道万劫不复,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担心,不过有娘在,你不用担心那些事,爹今年一定会卸任。”
“有人想出头,爹总占着那个讨人嫌做什么,让别人去费心才好。”
PS:每天起床就想开电脑是一种病,得治。
第二百六十九章早有算计
二姐生产,祁佑出征,琳琅阁开张,武林大会…
事情太过集中了。
华如初又想起了祁佑。
如果祁佑没出征,其他事对她来说都算是喜事吧。
就因为他的出征,再大的喜事也没法让她彻底开怀。
华如逸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抬头看向憔悴了许多的小妹,“你不用担心,妹夫身手好,不会有事,这边的事情一安排好我就带人去前线,一定保他无恙。”
华如初苦笑,“哥,我是担心他,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将你也搭上,战场上那些我没见识过,可我知道它的残酷,再说在战场上的不只有祁佑,还有太子,我不能让他有利用你们的机会,更何况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到时要是他通过祁佑来传令,希望你们如何配合他们的行动,你们是做还是不做?祁佑不一定愿意做这个传令的人,可站在他的立场,他没有更多选择,他的前程,他的一切都是和太子绑在一起的,至少目前来说,他还挣脱不了,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可你去了,我担心的人只会更多,你要真心疼我,就在太原多呆上一段时间陪陪我,到时直接从太原去青州就是。”
华如逸没有多作考虑便点头,知道妹妹现在是这种情况,他如何能安心离开。
华如初这才高兴起来,给在坐的几人都斟满酒,自己端起茶杯道:“一来就让你们知道这些糟心事,来,我给你们赔罪。”
夏以见瞄了她手边的酒杯一眼,倒也没有挑她的刺。
他想念和这人肆意妄为的那些年,也喜欢看她喝酒后斜挑着眼角的模样。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要给她的身份让路。
他不是不遗憾的。
夏以见想,要是她嫁的人是他,他一定不束缚她,还让她过得和以前一样。
可惜,有些人注定了要错过。
“以见,你打算在太原呆多久?”
夏以见挑眉,“怎么,我才来就赶我走?”
华如初横他一眼。“你是我赶就会走的吗?”
“当然不会。”莫名的,夏以见心情愉快了,算了,只要这个人待他还一如往昔,他再去想那些已经不可能的事做什么。“大概会呆到琳琅阁开业吧,你又想使唤我?”
“那你让不让我使唤呢?”
“你先说说。”
华如初从来就没想过她提出的要求夏以见会拒绝,这是源于对两人感情的自信。
夏以见从小就淘得他爹娘都头疼,华如初内里装的是个成人的灵魂,向来不太喜欢太过调皮捣蛋的小孩,忍无可忍之下背着大人狠狠整了他几回,没想到那小孩觉得这才是他要找的玩伴。就这么赖上她了。
被整也从不告状。
时间一长,华如初也就把他当成了个弟弟一般纵着了。
不过她的纵着不是单方面的,是两人一起,她还时不时让小孩替她背黑锅。
反正大人都习惯了他的调皮捣蛋嘛。闯再多的祸都不奇怪。
也因为如此,她觉得欠了他的人情,对他就更好了,在琳琅阁初建的时候还分了他一成的利。当然,她打劫了他所有的值钱玩意。
对于两人的事。夏以见嘴巴紧得很,哪怕是年纪小的时候也从不将两人的小秘密说出口。
就是到现在,夏家的其他人也不知琳琅阁是华三小姐的买卖。
对夏以见,华如初一直都很信任。
曾经她还怀疑过这家伙也是穿来的。
说起被使唤,从小到大,夏以见还真可以说被她使唤得团团转。
“我原本打算让黄掌柜出任太原琳琅阁的掌柜,和在扬州一样,东家隐于幕后,让人随意猜测去,可现在你来了,我倒是有了点别的想法。太原不同扬州,这里世家权贵林立,还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皇家,一味的隐藏可能反而会坏事,还不如让东家露上一面,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免得他们太过好奇执意去翻底子。”
“所以,你想让我去当那个东家?”
“你本来也算得上是。”
想起以前的事,夏以见觉得牙疼,他从小受宠,家中长辈给他的东西无一不是值钱的,有些还算得上是珍奇,这家伙打着一起做买卖的幌子全给搜罗走了,最后却只给了他一成的利,哪怕现在琳琅阁一成的利也不是当年那些东西的价值可比的,可那些东西折算下来,琳琅阁起家的银子基本就差不多了啊!
“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他要真敢说不愿意,这人有本事让他马上就改口。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直挂心的事有了着落,华如初脸上的笑容马上灿烂了。
琳琅阁一开银子肯定滚滚来,她最近的花销有点多,老本都动用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华三小姐,你说…让在下当太原琳琅阁的掌柜?”一直沉默的黄清源这时才有机会开口。
这信任是不是给得太大了点?
华如初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本来是不确定的,后来知道你的身世后倒是放下心来了,我相信那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孩子坏不到哪里去,从初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就很不错,再说”华如初朝马柏站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一开始会由马柏协助你管理,等你觉得能做得下的时候下面三层交由你管,第四层由马柏和我亲自来,不是不相信你,四层你暂时管不下。”
琳琅阁的四层是做什么用的黄清源自然清楚,闻言点头道:“是的,在下阅历还不够,希望在下有能为东家掌管第四层的一天。”
这就是投诚了,华如初郑重应下,“我也希望有这一天。当你能独立管下一个琳琅阁时,便是我再开一家琳琅阁的时候。”
黄清源一撩衣摆起身,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自在路上知道三小姐的计划,在下便佩服不已,能在这事上出一份力,在下与有荣蔫,以后还请三小姐多多指教。”
“我必不会藏私就是。”
得了这句保证,黄清源心下大定。也就不在这里听那些虽然他也好奇,却不适合知道的秘闻,遂道:“在下有些累了,先下去歇上一歇,什么时候离开听三小姐安排。”
“你是随我兄长一起来的。自然是住在这里,马柏,你带黄掌柜下去歇着。”
“是,黄掌柜,请随我来。”
“以后还请直呼名字就是。”
马柏闻言道是,招呼了丫头一起退下,留下空间给三人。
“你特意让黄清源听我们说这些。就不怕他将来反水?”
华如初灿然一笑,“我还真不担心他反水,我们的买卖做得再好也只是买卖,就算哪天真被人捅出去我才是东家。最多就是让人吃上一惊而已,至于其他的,有碍吗?谁要想来分一杯羹,我一点也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要在琳琅阁旁边开上几家。只有他们有那个本事。”
对于这点,夏以见还真没什么可反驳的。如初的那双擅识宝的眼睛他是从小羡慕嫉妒到大的。
好在这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让他心服的人。
不过心里认同归认同,辩还是要辩上几句的,“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干脆自己露面,还要将我拱上去。”
“要是能不露面当然是最好,我现在是冠了夫姓的,要是让祁家知道琳琅阁是我的,你道他们不会打主意?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是对祁家有利的事,祁老太爷是什么狠手都下得了,只要我还是祁家媳妇一日便不能真将他如何了,与其到时候去和他斗法,自然是让他们不知道最好。”
想起将有的后续,华如初笑,“琳琅阁开张后,你是琳琅阁东家的事祁家很快就会知道,到时你和我的关系自然也瞒不住,想想,老太爷知道这事后会如何?”
夏以见瞪眼,敢情这人什么都算计好了。
“别瞪我,你要不来,我就是想算计你都没辙,谁叫你来的。”
华如逸喝着酒坐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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