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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那朵等爱的玫瑰》作者:阮晓榛
【文案】
当莫浅浅无不骄傲地说:“你们以为我就这么容易走出伤悲?很多时候我并非走出了伤痛而是学会了带着伤痛继续生活,我这是成熟的表现,你们懂吗?”向晚和周蕊不曾想过,原来到最后莫浅浅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走不出伤悲也会带着伤悲继续行走,原来她才是那个将一切隐藏得最深的人,原来她才是那个爱得最痴最傻的人,原来她才是走不出来的那个人。
1。这算什么二人世界
向晚不喜欢去美发店洗头,因为这些美发店总是喜欢播放各国的神曲,听着就闹心。大多数时候向晚还是喜欢安静地独处,她自己会找很多事来做,看碟,看书,写稿子。只不过现在独处时的那份孤寂让她心慌,这个非常时期她需要和朋友在一起。
所以周蕊说要做头发时她会爽快地答应,虽然听到那些吵吵嚷嚷又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的歌会让她感到头痛。
但是周蕊喜欢,她说在美发店洗头是一种享受,有些指法好的师傅可以让你在整个洗头的过程中得到身心的舒缓,那绝对是一次美好的体验。
“得了吧,姐试试我们新推出来的水疗套餐吧,原价1888,现价只要998,。或者美女我们现在的生姜护法系列正在搞活动,你的发质很适合,要不试试?”向晚在走进理发店之前还是忍不住调侃,这是她不喜欢进这些所谓的美发沙龙造型中心的第二个原因。
“呃……好吧,这一点除外。”周蕊笑得开心,总算向晚知道说笑了,虽然她本人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诶,你说的水疗还有生姜好像过时很久了,最近流行的是精油护发吧。”
两人并排躺着,周蕊一直不停地说着最近的奇闻异事,间或和洗头的小妹聊两句,向晚就闭着眼睛假寐,说实话今天这个给她洗头的小弟还算识趣,在她回绝了一次他的推销后就没有再缠着她一个劲儿说他们的新产品如何如何适合她的头发。
她现在还真需要有人给她推荐一个新的男人,但是就连周蕊都说真不知道什么样的适合她,难道她这辈子就注定要栽在那一刻歪脖子树上吗?
“你把后面的稍微修一点点就行了,刘海你帮我剪个型出来,你看是不是打薄一点我觉得有点厚。”周蕊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再强调了一边,“后面只修一点点啊,别剪太长。”
大多数的理发师好像都听不懂“修一点点”的意思,向晚想起高一开学的前两天,周蕊硬拉着她去剪头发,那个时候学校规定女生必须剪短发,不准留长发。现在想想也没有想通剪短发怎么就有助于学习了。
结果大多数女生都是梳着乖巧的童花头欢天喜地的去开学了,向晚则是顶着一头板寸成为了整个九中高中部最吸引眼球的一位新生。
那时候女孩子剪太短的头发还很少见,尤其又是在九中这样的重点中学,班主任当天就将她叫到了办公室单独谈话,说她有个性是好事,但是不要太特立独行影响学习。
向晚当时觉得很无辜很委屈,她给理发师说了只修一点点就好,因为她本来头发也不长,谁知道那个神一样的剪刀手就这样咔嚓一剪刀让她成为了新生开学典礼上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
向晚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面对理发师充分的理由也不好发脾气,再说就算把理发师骂死那头发也接不回去,所以在开学后整整一个月她基本都是低着头走路,原因是不想碰触到别人异样又好奇的目光。
不过当年那个理发师说的对,她的发质比较硬,又属于乖张不驯的自然卷(不是卷得很有型的那种洋娃娃式),所以她要么剪很短的头发,不用打理也自然竖立,很帅很有型。要么就留很长的那种,半年烫个离子烫,长直发中分,超有女王范儿。
问题是向晚既不想帅气也不想霸气,她不知道多羡慕周蕊一头柔软的亚麻色头发,这些年来周蕊换了无数次发型,波波头、梨花头、大波浪、小清新每一种都很好看,而向晚从高三毕业开始这头长发就没有再变过。
周蕊说她个性十足,从不追逐潮流的脚步,潮流自然会去追她,这不几年后又流行长直发了。
“美女打算怎么弄?剪短还是做造型?”这个理发师的发型是整个店里面最简单的一个,这就是向晚选择他的原因,她坚信简单的才是经典的。但是他张口闭口美女的叫又让她蹙眉了,她真是个美女的话林立也不会走得头也不回了。说实话林立的离开彻底打击了向晚的自信心,她甚至一度相信自己是这个世上最糟糕的人,没有之一。
“帮我夹卷,有没有那种一次性的颜色,帮我挑染两根最炫的。”向晚终于开口, 同时引起了周蕊的惊异。
“明天约了陈文彬,他要送我圣诞礼物。”向晚看看了周蕊,“待会儿再陪我去买两件衣服,我可不能失礼于陈先生。”
周蕊看照镜子中一脸倔强的向晚,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这个向晚啊,就是性格太倔,很多时候她不是在给别人难堪,是在为难自己。就像现在,她住在陈文彬买给她的房子里不用在外面风吹雨淋的,但是她还是不会给人家一点好脸色看。
第二天,向晚睡了一晚上的卷发更加自然,她满意地看着车窗玻璃反映出的自己的样子,慵懒的卷发,挑染了两束银白色的头发夹在她乌黑的发色中显得异常耀眼,只可惜这颜色不是一次性的,理发师说一次性的效果会很土,不会这样闪耀,所以她一时头脑发热就染了这个颜色。
也许周蕊说得对,她根本是在为难自己,但是不这样做她心里还是难受,这样做了陈文彬也不好受,两个人难受总好过她一个人别扭吧。
化了个不算浓的妆,向晚觉得这样看起来还真挺漂亮的,就是不太像自己,也许林立就是看腻她那长年不施粉黛的素颜才会走得那么毅然决然吧。但是看到刚才陈文彬看她的眼神,也知道他不喜欢她这样打扮。
黑色的深V毛衣,深咖啡色的短皮衣外套,黑色底有着蓝灰色方格图案的毛呢短裙,十厘米细跟的长筒靴,向晚从没发现自己的身材竟然这么好,要是换了以前她是绝不敢这样穿的,一来体重超标不允许她这么糟践衣服,二来她总觉得穿成这样的女人不太正经。
周蕊昨天在看到她换上这身衣服时就赞叹不已,她的原话是:“啧啧,看来你这段情殇也不算全是坏处啊,总算让你瘦了下来,看看你现在多像个小妖精啊。”
就因为周蕊的这句话她才有勇气穿着这身衣服来见陈文彬,尤其是在听到他委婉的提醒后更是感觉出了口恶气一般畅快。
陈文彬开着他的黑色辉腾到向晚住的小区来接她,一看到打扮得如此妖娆的向晚,他不仅微微蹙眉,“婉婉啊,你这么年轻,干什么要打扮得这么……成熟呢,要不我待会儿带去你买几身适合你这个年龄的衣服吧。”
“怎么?你觉得我这样穿有什么问题?像那些站街的小姐?”向晚没好气地说,惹得陈文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在进口大众4S店,向晚看着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车型,心里不是没有一点触动的,陈文彬真要送一辆车当圣诞礼物给她?
看到他不停地在向销售人员咨询那款展厅里的红色甲壳虫,好像是真的吧。向晚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情绪在酝酿,这个男人已经快六十岁了,还是这么风度翩翩,上天真是对他格外的恩宠,岁月不仅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更让他具备了成熟男人的风雅。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高级西装,开着低调华丽的辉腾真是相得益彰。
只可惜他是别人的老公,别人的老爸,他买车送给她也不过是因为想补偿她,为什么她要觉得过意不去?为什么她要心疼他?他现在有的是钱,花十几二十万买一辆车给她不过是洒洒水而已,她干什么要替他瞎操心?
“你看喜欢什么颜色,我觉得红色和白色都挺适合你的,蓝色也很漂亮,不过白色的要预定一个月后才能提车,红色和蓝色有现车,马上就可以开走。”陈文彬回过头来,看着向晚态度温和地说。
向晚看着他脸上惯有的温文尔雅的笑容,突然就觉得恶心,她就是讨厌他这样看着她笑,让她不知不觉就会心软,“我不喜欢这个车,我喜欢那个。”没由来的,向晚又对陈文彬甩脸色了,她随手指了一辆黑色的途锐,也没有看价格,他要送她小车她偏要大车。
陈文彬一看她指的车脸色立时微变,连卖车的小伙子也看得出来她是在赌气,赶紧打起了圆场,“虽然越野车不测年龄和性别,但是小姐您这么年轻有活力,新款甲壳虫的确是最适合您的。”
陈文彬看着向晚,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他还是笑着说:“是啊,这款车你开太大了,你才拿到驾照,还是先开小车练练手,等以后你熟悉了,再来换大车怎么样?”
面对陈文彬几乎是讨好的语气,向晚的心里涌起了异样的情愫,但是她嘴上说出来的却是:“呵,你不就是舍不得钱吗?这么怕你老婆查你的账,你就别买车送我啊,”向晚说着就赌气往外冲,她就是想气陈文彬,明明这样说了生气的人却是她自己,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
因为正在气头上走得太快,一不小心就在门口撞上了正在进来的一个人,脚下一崴差点跌倒,还好对方将她及时扶住。
向晚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扶她的人长什么样子,陈文彬已经冲了过来,扶起她关心询问有没有伤到哪儿,其实向晚的左脚是有点吃痛,但是她还是一把推开了陈文彬的怀抱,“我不要你扶,我知道你赶在圣诞前送我车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想赶紧回加拿大陪你老婆儿子吗?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我不要你陪。”
说着向晚就要走,被陈文彬一把拉住,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今天是向晚的生日,他不能丢下她,这些年来他都不在她的身边,这个生日他一定会陪她过的,尤其她最近心情又不太好。
最后向晚妥协了,她不要甲壳虫也没有再非要途锐不可,陈文彬买了那辆红色的尚酷送给她。
“先说清楚,这是圣诞节的礼物,我才不要你送我生日礼物呢。”向晚得了便宜也不卖乖,陈文彬只是笑,“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晚上陪我吃个饭吧,我在香格里拉订了位置。”
“我约了朋友。”向晚没好气地说。
陈文彬仍旧一副好语气,“叫上你的朋友一起,人多也热闹一点。”
结果这天晚上向晚还是和陈文彬共进了晚餐,在香格里拉酒店的西餐厅,就他们两人。周蕊说加班,实在抱歉不能和她过生日,并承诺之后一定补上,而莫浅浅直接说不想打扰她和陈文彬的二人世界,还是和男友在路边吃点烧烤喝点啤酒算了,看吧这就是所谓的死党好友,在她生日这天都这样对她。
向晚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无语,请问她和陈文彬算什么二人世界啊!
92。遭遇奇葩的人和事
几天后,向晚开着她那辆红得异常醒目耀眼的尚酷去锦绣路的春天咖啡见采访对象,以前她都是坐公车,再步行到这些高级的地方,门童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现在看到她下车后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员,门童连开门都特别积极,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
她不就开了个三四十万的车了吗?用得着前后态度这么不一致吗?
向晚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咖啡店那个势力的门童,她还是一样的素面朝天,穿着平价的衣裤,普通的帆布鞋,就开了辆进口车而已,这些势利眼就对她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真不知要是林立看到她这辆车会不会也对她态度翻转,向晚心里忍不住想。在走进咖啡店的第一时间她就看到了采访对象,一身夸张的民族风服饰想让人忽略都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后,向晚告诉自己你现在还有工作要做,不准再想那个混蛋,然后她让自己笑得很礼貌地走向了采访对象。
向晚是《盐》杂志的专栏记者,不定期地采访一些在本土有些影响力的小名人,这些所谓的知名人士要么已经过气,要么已经被人遗忘,但是他们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知名度,他们的故事也有可以挖掘的地方,所以这就成就了向晚的工作。
有时候向晚也会想陈文彬入股《盐》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但是想到薄情寡义才是他的性格,他又怎么会为了要给她提供一份工作入股一家销量节节下跌的杂志?
就算陈文彬不像她定义的那么薄情,但是商人本色也不会允许他做这个亏本的买卖的。每每思及此,向晚的心里又好过了些。但是这到底是不是她自欺欺人,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那天下午向晚和这个川剧名伶谈了很多,大多数都是对方在回忆自己从艺的艰辛与坚持梦想的辛酸。向晚更多的是在倾听和记录,一直到过了午饭时间这次采访总算结束了,收拾起自己的录音笔,向晚站起身来同采访对象握手道别,“邹女士,感谢您的讲述,不出意外,下个月新一期的《盐》就会刊登您的故事了,到时候我们会通知您的,再见。”
“好的,我会叫家人朋友都买来看的,再见。”邹女士笑着说。
向晚走出咖啡店的时候还汗颜,连采访对象都知道他们杂志销量欠佳吗?泊车员将车开到向晚面前将钥匙交给她后,向晚还在想要不要去吃个饭再回家赶稿,又想就算去了餐厅她有心情吃东西吗?这段时间她的胃口都变小了,吃什么都味同嚼蜡,她其实挺佩服自己的,经历了这么重大的变故她还能坚持工作,还能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不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吗?
只不过莫浅浅不这么看,她会斜睨着向晚,很疑惑地说一句,“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到底觉得自己哪儿了不起了?你有令人惊艳的面容吗?你有傲人的三围吗?你有让人望其项背的简历吗?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真是服了你了。”
想到这里,向晚忍不住自我嘲笑,是啊,莫浅浅说得对,她不过中人之姿,有什么资格顾影自怜。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向晚车前走过,是林立!
向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