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何妈妈倒的茶也喝完了,赵安飞拿着要给何处的东西钻进了何处的房间,打开了何处的电脑。
“你真的要在我家装监视器啊?”何处一脸的哭丧,看着赵安飞打开了电脑的光驱,将安装盘放入。
“什么监视器啊,装个摄像头罢了。”主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安装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何处便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看见了赵安飞与自己。
“很清晰啊,多少像素的?”
“两百万,可以用来拍照,装个软件的话,还可以摄像。”
耶?高档家伙啊。他帮她安装摄像头,是……
他是来真的吗?
站在赵安飞身后的何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来,他就坐在他的前面,她将视投在了他的脖颈处,看那里浅浅的发根,以前,她从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某天,她看到一本书上描写一个女生看她喜欢的男生,说就爱他有着短短发根,看起来清爽的脖子,那个时候,她就在想,赵安飞的脖子后颈长的是怎样的,现在,看上去,也挺清爽的。
“你在看什么?”赵安飞没有回头,通过显现在电脑屏幕上的镜头,他看到何处盯着他的后脑勺在发呆。
被抓包了,何处有些羞赧,“你的脖子没洗干净。”
赵安飞笑了笑,不理会她。
调试好了后,赵安飞将位置让给了何处,镜头里出现何处的模样来,何处鼓起了颊道:“一点也不上镜。”
赵安飞闻言,凑近她的脸,镜头里出现了两人的面容,何处因为他的靠近,突然呼吸一窒,他的脸离她的脸,估计只有三指宽,何处感觉到自己的脸所有的毛细孔都张开了,汗毛也敏感的全竖了起来。
这个距离,算不算是到目前为止,最近的距离?
“很上镜啊,挺配的呢。”赵安飞说。
钦!
感觉气氛太过暧昧,何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外面老妈已经将打牌的那些阿姨遣散了,何爸爸跑出去买水果去了,何处突然想到了一个挺严重的问题。
“我妈,知道你叫赵安飞吗?”
“你真是我认识的何处吗?反应这么迟钝。我上次来的时候,何妈妈就叫我‘赵先生’。”
“耶?”她怎么没有注意?那他又是怎样跟她老妈沟通的?
她还真想问他,真是她认识的赵安飞吗?比他小时候能干多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何处去掀赵安飞的衣袖,将它一圈一圈的挽上去,赵安飞任她干着莫明其妙的事情。
“你是假的。”手肘上居然没有疤痕。
赵安飞失笑,“那么小的疤痕,早就消失了,你割的又不是很深。”
他记得她割过他的手肘,那他就是真的赵安飞了。真遗憾,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要不让他偶尔看到伤疤,想想她也好。
何处露出了有些痴傻的笑来。
赵安飞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然后眼光就定在了那个某样东西上。何处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了秦天祥送给她的非卖品。
献宝似的,她将那幅画拿了过来,在他面前扬了扬,道:“五千块。”
“这是我最最奢侈的家当了,不过是人送的。”
“秦天祥给它定价了?”赵安飞看着那幅画,说道。
“耶?你知道是秦天祥画的啊?”他是不是太厉害了点?“他没定价,这个是非卖品,我到他的画廊时,他硬塞给我的,他堂妹说它值五千块。”
“不只这个价。”赵安飞说。
何处愣了愣,妈呀,这画究竟值多少钱啊?怎么这些人都当它是宝啊?
“如果真的太贵的话,我还是还给他好了,怎么看,不就是张铅笔画吗?秦天祥的身价有那么高么?”
“给你就会有给你的用意吧,你别退了。”
“我总觉得这画上的人有些眼熟,你说像谁?”
“小学同学。”
耶?他又知道?像谁呢?小学的同学模样她记得不大清了。
“像谁?”
“不可说。”
她爱像谁就像谁吧,何处放下画像,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秦天祥非要把画送给她而已。
一个下午,他们都在聊着些有的没的,何处想起了她在博客上说的那句话,一旦他出现,在瞬间,她对他便熟稔了起来。
何方回来赶晚饭的时候见到了赵安飞,这是他们第一次碰面,何处却感觉到了不同寻常,总觉得两人怪怪的,偶尔,何方会冲赵安飞露出狡诈的笑容来。
在经过晚餐的一阵闹腾后,她终于将赵安飞推出了家门。然后冲进了卧室,跳上了何方的床,压住。
“说,你是不是做叛徒了?”
她说呢,赵安飞什么时候进了她的QQ,什么时候又知道她家吃糖醋排骨了,原来是他安排了内线。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继续压死。
“没呢,好处就是以后我一个人占一台电脑。”何方不知死活的在被子里闷闷的说,从被子下的颤抖度来看,何处知道这死丫头片子正笑的厉害。
“啊,你这卖姐求荣的死家伙,电脑还是我买的,居然使这样的贱招夺我的财产……压死……”
门“砰”的一声被撞了开,何妈妈一脸的怒容站在门口,拿着个扫把头就拍上了何处的屁股,一边骂道:“都快嫁人了,还不懂得收敛,嫁到婆家去,别让人说我没教好。”
何处滚下了老妹的床,马上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这老妈若发飙的话,那就不好收拾了,等到老妈唠叨完一大堆后退出了她们的房间,她才看到何方从被窝里露出张脸来,狡诈的向她比了个V字。
十一 无语间的猜。。
第二天是尹梅的案件送达调解书的时间,何处赶到法院的时候,当事人全部都到了,法官在庭外问两人是否和好,尹梅轻轻的摇了摇头,问赵平飞的时候,何处看到他犹豫了,在何处刚刚冒出一些希望的时候,赵平飞也摇了摇头,于是,何处的希望在他们两个同时在调解书的送达证上签字时,完全的破灭了。
何处瞪了赵安飞一眼,本来她以为赵安飞说的换一种方式让他们和好,没想到,他的方式直接导致两人分得更快。
赵安飞的父母都在一旁劝两人,可是看到儿子与媳妇都在离婚调解书上签字后,赵妈妈当场脸色白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便倒地上去了。
这边刚刚领了离婚书,那边一堆人便手忙脚乱的抬头赵妈妈往医院去了,尹梅领着儿子也跟了去,何处在想,她要不要跟去,就见赵平飞背着赵妈妈,而在身后扶着的赵安飞唤了声何处,让她帮他拿材料及拎公文包。
搞什么啊!有必要闹成这样子吗?
突然间没了原告与被告,就连这被告代理人,也在瞬间不被原告方看成对立的了,何处扭头看那些法官的时候,他们对这一团乱的情况,居然好笑的摇头,要换作是她,她也会笑。
在医院的时候,何处看到赵安飞的父亲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她便尴尬的笑一笑,想想小学的时候,看到赵安飞的父亲,一直觉得他是那种非常令人尊敬的人,现在这种感觉也没变,不过现在,她更有一种惧畏感,这种惧畏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或许,是因为她代理了尹梅一方,或者,是因为赵安飞跟她的关系。
赵安飞显得有些焦急,时常走来走去,偶尔,他就停在她的身边,稍稍有些燥动,他便又走了开去。
医生诊断后,下的初步定论是赵妈妈有冠心病。
“没事的,我妈妈也有冠心病,平时注意别急着了就没什么事的。”何处扯了一下赵安飞的衣袖,说道。
她的话对眼前这些人并没有起到太大的安定作用,该忙的还在忙,该乱的还在乱,感觉到肩上有人拍了一下,何处一回头,赵安飞的父亲向她露出了浅笑来。
何处觉得赵爸爸的笑容里,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她揣测不出来,但是他向她示好,让她有些感激,前面担心赵家那边会不会对她心存芥蒂,赵爸爸的这一笑,她便不再担心了。
院方要赵家给赵妈妈办住院手续,说是要继续检查,除了心脏可能有问题,她的血压过高,而且,更大的问题是,因为赵妈妈还患有糖尿病,根本就不好用药。
“你妈妈的病,真的很多啊,可以比上我妈了。”人的年纪一旦大了,都会得这些病,但是何处的老妈是年轻时便染上的,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很是习惯怎样对待与照顾病人了,看到赵家的慌乱,觉得没那样的必要。
赵安飞露出了一丝苦笑来,缓缓道:“所以我才会想要回来了,离得太远,不方便照顾,老人家又不愿意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何处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他买房子是为了照顾父母啊,她还以为他真的为了结婚购置的。
何处对这家医院非常的熟悉,便自动的领着赵安飞前去办理相关手续,绕了一圈,她找到了何方,同时,也找到了秦天祥。
秦天祥与赵安飞并不是很熟,仅仅因为是小学同学的情谊而握手示好,一听赵安飞说的情况,估计两人也帮不上大忙,必竟赵妈妈所患的病并非属是他们的专业医治范围内,不过因为是本院的医师,去给主治医师打声招呼,还是小意思一件的。
这年头,很多事情都需要那么一点的关系,即便是这样的小事,有声招呼,医师便会特别的加以关照。何方拉拉何处,悄声说:“这么快就见对方家长了?都快成了他家的人了。”
何处的脑袋一懵,这哪跟哪啊,她不过是,不过是热心了一点点罢了,就当是,帮小学同学,也应该啊……
等所有的手续办的差不多了,要再进赵妈妈的病房时,何处在房门外停下了脚步,赵安飞回头看她,她吱吱唔唔了一声,丢下一句:“有事……”,便逃了。
赵安飞一直转着身子,看着那个如火烧屁股一样的女人片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眼神黯了黯,秦天祥的模样渐渐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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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对他有所猜测,不是因为自己无所谓,而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
以前看一些小说或者电影,很不喜欢里面的男女主角猜来猜去的,可是,最近我却发现我自己不停的在猜,猜他话里蕴含的意思,猜他行为背后的真正想法,甚至,在猜他跟我们共同的小学同学是否有些什么……
没想到我也会学别人那样去猜,之所以会这样的去猜,我想,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应该站在什么位置吧,尽管,他说我们已经开始了,可是,我还是不能确定。
呼了一口气,额前的刘海被她吹的飞扬了起来,看看自己打上去的文字,自己都会觉得怪怪的,不管了,也算是一种记录吧,将日志发表后,她才去看留言,一打开,居然“哗啦”的流出了一堆的留言来,何处吸了吸鼻子,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博客真的吸引人,还是网上无所事事的人太多了。
前几日,何处将自己与赵安飞小学的一些事迹搬到了网上,本来只是想,既然是自己的日志,那自己的回忆也可以作为很重要的一部分摆在上面啊,没想到,那些回忆性的日志,居然带来了她博客的高人气。
这些人,都是抱着一种好奇的态度来看的,有很多人在说和她有过相似的经历,在小学的时候暗恋班上的同学,但是,没有人是可以坚持到现在的,所以,他们都在看,看何处的后续发展会怎样,就像帮他们在完成一个他们最初的梦想一般。
“吃饱了饭啊……”何处一边浏览着留言,一边乐的掩嘴,在网上被人关注的感觉,还不错啊。
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一群男生穿着直排轮一路欢笑的从她的身边滑了过去,何处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年轻的感觉真好啊。拍了拍自己的颊,她的青春,为什么就没有过那种洒脱的体验呢?垮下肩来,如老妹说的,她是发育太迟还是过渡期太短啊?
秦琴约她出去写生,写生,几百年前她似乎做过这种事,现在这年头,谁都在拼命挣钱,谁还有那兴致啊,不过,她最近除了柳丁的案子,手头上也没别的案子,抽个空,跑到外面转转也不错,将何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她们正往水天处走去。
“为什么拖我去啊?我不会画,也不爱画,我最恨画画。”何方一脸的不满。
何处当她是在嫉妒,嫉妒她的老姐会画画。
水天处歇业一天,按秦琴的说法是,反正有的时候一整天也不会有一只苍蝇飞过,何况,今天两个店主都要外出写生。
“两个?秦天祥也去啊?”何方尖叫了起来。
“来了。”秦琴向着不远处招了招手,然后在三人的注视下,穿着白色衬衫的秦天祥一路小跑了过来,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何处看到了他松软顺滑的发丝在他的跑动下轻轻的跃动,配上身后长的葱郁的树冠,突然有种很漫画的感觉。
“写什么生啊,拍照不是更好啊。”何处低声嘀咕,如果现在有相机,抢个镜头的画,画面也定是极唯美。
四人在等车的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何处觉得车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在车窗摇下来后,她真到了赵安飞的脸,嗨,真巧!
另一边的车门也打开了,柳弦优雅的步出车外的时候,何处的心脏扯了一下。
面对着他们,柳弦一脸灿烂的笑,秦天祥有礼的和赵安飞以及柳弦寒暄了起来,何方本是不想跟他们一起去的,趁何处一个不注意,竟拉开了赵安飞的车门,坐了上去,想逃掉跟那三人外出的机会。
赵安飞一脸笑意的看着何方,扭头问她想去哪。
“去哪都得,就是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干些无聊的事,浪废精力啊。”
“他们要去哪?”赵安飞瞟了眼车外的何处,继续问。
“去写生,居然拖我去,我去干什么啊……”
“那我们一起去吧。”何方没说完,赵安便飞答道,何方愣了愣,望向赵安飞的眼睛半眯了起来。
赵安飞向其他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