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何妈妈敲了一下何处的额头,于是,暴风雨,也就是这么的让何处小小的痛了一下,便什么都风平浪静了。
十四 计划。。
这是何处第二次来到赵安飞新购置的居室内,两人忙得不亦乐乎,开庭的前一天,他们才整理答辩词与代理词,何处不得不佩服赵安飞,写的东西真的是又快又好,虽然在学校念书的时候,何处的作文跟赵安飞的是不相上下,可是在议论文方面,她总是写不好,写出来的东西不是偏题便是苍白无力,除了言辞不够犀利外,她总是找不到有力的论据来论证。
现在看赵安飞根本无须思考便洋洋洒洒的写下这么长的一大篇,心理有些不服气,有总一辈子也没办法超越他的气馁。
“怎样才可以超越你呢?”手指弹了弹刚打印出来的页眉,何处咕哝着。
赵安飞耳尖的听到了,侧头看向她,突然露出抹狡诈的笑来,道:“你没有办法超越我,但是你可以征服我。”
何处的脑袋里开始将这句话拆分,整合,透析,释义,又自己小声的念了一遍,还是不知道征服和超越的不同意义在哪。
“啊,我还是不适合做律师,越来越笨了,连别人的话都听不懂了。”
“不做律师你做什么?当画家吗?”赵安飞将视线胶在电脑的显示器上,却将一部分心思放在与她聊天上。
“我打算考公务员了,去做审判员或检察官。”这个是她很早以前的打算,她并不太喜欢做律师,尽管她明白,做律师比做公务员更自由,收入更多,但是她觉得做律师太累了,而且,做律师得看很多人的脸色,虽然做公务员一样会看人脸色,但是她想,至少不用看当事人的脸色,多爽啊。
赵安飞敲键盘的指头缓了下来,手指顶了顶专用来护目的眼镜,镜片反射着显示器的亮光,那片光芒后的眼睛也闪过了一抹亮光。
“什么时候考试?”赵安飞问。
“不知道,国家公务员的时间会比较固定,不过像我这样的是根本不可能去考国家公务员,我考地方的,这个需要各地方自定,不过应该快了。”何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又得开始新一轮的拼博了,她几乎认为这辈子跟考试没个完了,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考试,以前在学校不知道为了什么去拼命考,毕业后,为了生活被迫到处去考,反正,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就得和一大帮的人去竞争,争赢了,人生才会被推进一步,累!
何处吹了吹刘海,赵安飞转头看她的时候,就刚好看到她飞扬的刘海。
“你要考过,估计难点。”他状似很客观的说道。
何处瞟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我以前做临时工时,一边挥动的扫把,一边下决心,我一定不会让我的能力浪费在一只扫把上,一定要活得比那些对我不断侧目的人更有尊严。”
赵安飞听着她话,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些作梗,每次她一说到这些,他的心里都会有些作梗,状似疼惜的感觉。
“所以我要做法官或检察官,多帅啊,到时候你都得来我这走后门。”何处得意的笑了起来。
赵安飞瞟了她一眼,道:“哪有人还没做法官就想到要别人来自己那里走后门的,像你这样,简直破坏司法的廉洁性。”最后一个字敲定,他开始排版,列印。
“哼哼,我只说你来走后门,没说我会徇私舞弊,枉法裁判,到时候你擒着一大堆的礼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来招大义灭亲,哈哈……”光是想到赵安飞会求她办事的模样,她就开心到不得了,因此也更加坚定了她要考公务员的决心。
“大义灭亲?”
打印机里的纸张缓缓的吐出来,赵安飞抱胸看着将纸张整理后用订书机订好的何处,镜片后的眼睛盈满了笑意。
“我跟你,什么亲哪?”
“咔咔咔!”订书机发出的声音干脆的很,何处知道自己的一时逞快又让他逮到了话柄,心里有些不爽。
“广义的亲啊,按诉讼法的规定,包括同学啊。”当她的法律白学的呢?
赵安飞的笑意更深了,“那按诉讼法的规定,你见了我就得回避,我为什么还要去向你走后门?”
灭!灭口!
他说的话,总是让人那么的无法还击,可恶啊!
何处恨恨的瞪着赵安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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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常常在想,谈恋爱应该是怎样的,将她与赵安飞的情形与别人的情形对比起来,总觉得是那么的不对劲,除了揭穿他骗局那天他拉着她说要去吃饭看电影逛街外,其余的,一点也不像别人那样的恋爱方式。
“他没送我礼物,也没和我看过电影,也不一起手挽着手逛街,不对我做任何浪漫的事。”何处对何方说。
她和赵安飞真的不像那么一回事,要说到她能记起的他所说的甜言蜜语的话,倒是有两句,一句是:我们交往吧,第二句是:我们结婚吧。
都直白的让她目瞪口呆。
“一点也不浪漫吗?”何方拧着眉问。
“嗯。”何处搜索着他做的事件中,有没有符合标准的浪漫。
“那你有动心吗?”何方又问。
思路被何方的这一问给彻底打断,很显然,有啊。
她从再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动心了,他专门为她打篮球,她也动心了,他离别时说不准她变心,她也动心了,似乎,动心的时候还不少。
“老姐你还真公式化,好像什么都可以用模式去套一样,有感觉不就行了么?要真弄一些玫瑰花啊巧克力啊再扎一些汽球,打一个横幅大声嘶吼着我爱你,你肯定跑得无影无踪,你根本不适合那些小女生的恋爱把式。”何方道。
也是,她脑袋烧坏了,明明她最反感那引起东西,居然还拿来往自己的身上套,有些无聊啊。
秦琴凝着何处的画作说:“我就知道是他。”
然后何处在秦琴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神色来。
“不是他。”何处仍然嘴硬,虽然有些像,但是她保证,她没想过画他。
“你真的不喜欢我表哥吗?”秦琴问。
“不是那种喜欢。”什么时候,轮到她为有人喜欢而苦恼啊?在重新遇到赵安飞跟秦天祥以前那么长的时间里,她都是那么的无人问津。
“可是我觉得我表哥最近怪怪的,你没出现以前,他并不怪怪的。”
“怎么怪?”
“会像发花痴了一样的笑。”秦琴的脸表现出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若不是那种喜欢,千万别给他希望才好。”秦琴说。
何处挠了挠头,胡乱的应着,明明,她没有对秦天祥怎样啊。
啊呀,怎么办呢?她也有人抢啊。
出了水云处的时候,何处乐呵呵的想。
自我陶醉了三秒钟,这个想法便自动的消除在她的脑海里,放眼望去,她看到了文小刀,何处一个快跑,追上了她。
小刀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意外的笑了起来,两个看似无所事事的女人,凑到了一块,便相约开始逛街。
“你想考公务员?”文小刀看了一眼某品牌服饰的标价后,晃了过去,一边答着何处的话。
“嗯。”
“我说姑奶奶啊,你还真险啊,地方的招考已经开始了,你不去报名,还在这里做着青天白日梦。”文小刀摇着头看她。
“开始了?”何处一声惊叫,逛了一下午的疲累一下被忽视,对逛街,她突然失去了兴趣,天哪,有种火烧屁股的感觉。
她每天不知道在网上混个什么劲,这么重要的消息她都不知道。
“是啊,我有同事也报了法院的职务,还有些报了检察院的职务,检院要求比法院的低些。”
何处马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个不停,问了报名的截止日期,她便跟小刀分了开,往某个方向跑了去。
按了赵安飞家的门铃,何处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回家上网查询,跑他家干嘛。
甩了甩头发,她想要赵安飞的意见,虽然她想考法院,可是她也想考检院,她还不知道报哪里比较好。
在她看来,这次的机会,她非常的重视,很少会有这样的心情了,如此重视一场考试,会往他家跑,可能是因为她跟他很坚定的说过,她要做法官,让自己成为一个有那么些社会地位的审判员吧。
赵安飞拉开门,何处进去的时候,她什么话都突然不想说了。
因为柳弦在。
像一桶冷水将她从头泼了一身,她所有的热切,在瞬间降温。柳弦曾跟她说过什么?她明明白白的跟她说要她放弃赵安飞,可是她还是让柳弦看到了她往赵安飞的家里跑,那就是表明不放弃啰?不放弃的话,那就是表示,她要跟柳弦抢啰?
拧着眉闭了闭眼,她不再如刚开始般焦急的跟赵安飞说:“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明天案子便要开庭了,不过看来柳弦已经来跟你作提醒了。”
何处的眼神闪了几下,准备离开。
“我不需要提醒,我的工作便是如此。”赵安飞的脸色不大好看,这一个两个的突然跑来,不知道到底想干些什么。
“哦。”何处想离开了。
“明天的案子因为本诉与反诉合并审理,估计会需要一天的时间。”赵安飞说。
何处急了,怎么可以开一天啊,明天是报考的最后一天了,她本想打算下午去报名的,这下可好。
赵安飞看出了她的焦急,问她怎么回事。
何处急得直拧眉,看了看赵安飞又看了看柳弦,吱唔了一声,说了声:“那个我自己想办法。”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赵安飞的居室。
找何方救命吧。
当夜,何处在网上查了一个晚上,将招考的公告,通知,附表,一字不落的看了个遍,苦苦的思索着要选哪个法院哪个职务或者是选哪个检院比较好,全家人都在帮着出主意,思量了再三,敲定了还是选法院,做审判员比较合适。于是下载报名表,填写,找以前预留的寸照,从柜子里找出了身份证户口本学历证资格证,一大堆的东西,全都搡到了何方的面前。
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全了,临睡前的何处,才空出了十分钟的时间去回想出现在赵安飞家的柳弦。
凭什么不可以出现啊?男未婚、女未嫁……
何方将视线从睡着的老姐身上转回,对着电脑,回复着赵安飞的询问。
“她明天要报考公务员,我代为报名。”
“那一次代两个吧。”赵安飞说。
第二天一早,赵安飞便驾着车子来到了何家,何处努力的往嘴里塞着油条,何妈妈拉着赵安飞坐到了餐桌旁,那家伙倒也不客气,端起了粥碗便呼噜呼噜的喝了起来,何处斜着眼睛看他,他这吃相,得扣上一百分。
坐到车上的时候,何处问他:“你偷偷摸摸的给何方什么东西了呢?”
“一些资料罢了。”赵安飞闪烁其辞。
何处觉得赵安飞有些什么小阴谋,反正,何方那家伙已经不可信了,不知道她收了赵安飞多少好处了呢。
开庭的时候,何处不敢关机,便把手机调成了振动状态,生怕何方那边会出些什么叉子,幸好有赵安飞在,所以这次开庭,她一点也不感觉到吃力,长篇大论全让赵安飞挡了去,而且他功课做得挺足的,对于对方会甩出些什么刁难,他都预计到了,一一给掷了回去,因此每次辩驳结束,何处只有在旁边吹刘海的份。
何处看着柳弦坐在旁听席,目光多数落在原告席上,何处想,她应该是在看赵安飞。然后她心里突然有些得意起来,柳弦曾经跟她说,她那么的接近赵安飞,嘿嘿,现在却只能在旁听席上看着啊,坐在赵安飞旁边的,是她何处。
低下头来,吐了一下舌头,脸不自觉得红了红,人家一百多万的案子在开庭,审判席上的法官一个个的面色肃然,而她居然在想一些有的没的,这种场合,她何处还有胆子犯花痴啊。
短暂休庭的时候,何处看到赵安飞在庭外给谁谁谁打电话,她也抓住机会去给何方打电话。
“臭家伙,在给谁打电话呢?”何处不断的重拔,电话一直处于占线中。
继续开庭,接下来的质证与辩论,已经让何处完全没办法去思考案外的任何事务了。
没有预料的审理了一整天,不过上午的庭审时间确实延时了,一直到了近一点才结束了整个案件的审理,由于调解无效,案件将定期宣判。
何处抹了一把汗,总算是结束了。
一签完字,何处便火烧屁股般的要离开,柳丁逮住她,拉她去吃饭,何处猜想这一顿饭吃的肯定不便宜,不过再怎么的珍肴美味,她这个时候也没那兴致,急急的推托掉,便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跑上公交车的时候,何处突然笑了起来。
她装个什么劲啊?能有多么急的事情,需要她急成这样啊?
说到底,那样火急火燎的跑开,不就是看到柳弦始终不离的挨着赵安飞么,真没用!她何处什么时候跟小说里的那些笨女人一样了,把自己弄成这样,整个酸溜溜的。
吸了吸鼻子,手背揩了一下眼角,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笑起来,车子也靠近了站牌,五站路的时间,她便已经收拾好了,下车。
一进家门,她便看到了一屋子的和乐融融,也不知道在兴奋的憧憬着什么,何家那三人全都围着赵安飞讨论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赵安飞居然比她先到何家?!
何家早就吃过了饭了,因为赵安飞的到来,何妈妈炒了一大锅的蛋炒饭,从酱菜坛子里挖出了好几样咸菜,赵安飞一边有滋有味的吃着,一边跟他们说着些什么。
一看到她回来,所有人的热情却突然降了下来,何处不由得苦笑起来,为什么回到家,她仍然像一个闯入者。
趁何妈妈给何处下面的时间,何方跟何处交待着报名的事情已经全部OK,并告知了领取准考证的时间及考试的时间,何处看着仍然吃得不那么优雅的赵安飞,越来越觉得奇怪。
何方这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