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周小姐帮忙找个人而已,只要人找到了,我自然会安然无恙的送你回家!”那人步子不疾不徐,走到她刚刚待过的沙发边坐下。周清迈也被堵在门口的彪形大汉拉着胳膊拽回到屋子里,随手拉了了更凳子将她按坐在上面。
“我不认你,而且你找人帮忙的方式是不是特别了点!”自己不过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小导游,虽然挣钱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也绝没有得罪些什么人。平白无故被人抓到这里,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打鼓。
坐在沙发的男人见她回话如此凌厉的样子竟然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有点意思,怪不得他对你不一样。”他翘起的一条腿晃了一晃“周清迈,清迈……不会是因为这个名字吧!”
男人的话她听不太明白,一心想着从这里逃出去,一切太想一场不切实际的恶魔,她周清迈再平凡不过生活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任何事物产生交集。她想从凳子上起身,岂料只是肩膀动了一下就被一直站在身后的人按了回去。那人眼睛一瞪,黝黑的肌肤让不自觉畏惧三分。
“周小姐别急,我刚才说过了,不过是想让您帮忙找个人!人找到了您就自便了!”
经过刚才自己身后人的那一番举动,周清迈的心上下打鼓的厉害。这个时候她才真的开始怕了,所有电视剧过往的情节一遍遍的在她脑海中中一闪而过,恐吓、威胁,甚至是□□、杀人……港片中那些警匪片烂俗的情节此刻统统被放大,她就是在胆大也是个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女孩。她低了头,不再出声,眼下这种情况,引起他们过多的主意不是好办法,趁其不备才能有一线逃走的希望。
“阿赞,给周小姐倒杯水来,她才刚醒应该喝些水头才不会疼!”男人说话的时候眉头舒展,对着站在她身后的人吩咐道。
“还是不必了吧!二哥要是想请我们喝东西我们换个地方不好吗?”身后的人还没动,门就被人‘砰’的一下子踢开。纪云端双手插着口袋,抿着嘴角微微向上。他径直走到那那人跟前,长腿一伸也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皱了下眉,伸手掸了掸自己白衬衫上沾染的灰尘“下次还是换一个地方,不然我还真不知道穿什么才配得上这里的气质!”纪云端自始自终都没看凳子上的周清迈一眼,放佛她并不存在一般。
“好,老三。只要你肯露面,你说哪里见面都好!”男人伸手去拍了拍纪云端的肩膀,倚靠着椅背,兀自的笑了起来。
面前的两个人谈笑风生,这倒是让周清迈摸不着头脑了。纪云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叫那个男人二哥,难道他们两个人是兄弟。仔细看看他们两个人的长相到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高高的个子,眉眼分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看纪云端一副畅聊酣畅的样子她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果然是过灾星,但凡和他扯上关系总是没有好事!
他们开始还用中文,但不多时就换成了泰语,周清迈被那个叫阿赞的男人按住肩膀,维持着坐在凳子上的姿势不得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男人才结束了谈话,纪云端又和那人说了句什么,自己背后阿赞才放开了她。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后怕,周清迈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等到纪云端牵着她的手从仓库走出来时,她依旧不能相信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两个男人放佛是谈妥了什么事情,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笑意都格外浓重。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出了门纪云端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车钥匙递到她手里,然后挑了挑眉示意她先走。周清迈没有心情去探究这两个人诡异的关系,一心只想离开这里,接过车钥匙径直上了车。
从后视镜中她看见纪云端又重新走到那两个人的面前,他先是上前拥抱了一下被他叫做二哥的人,两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姿态极为亲密。接着伸出手去和刚刚钳制自己的男人阿赞握手。那人也极是礼貌,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衣服下摆,探身颔首,回握对方。然而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见纪云端顺势拉住那人伸过来的手,一个过肩摔就将身强体壮的男人摔出老远上,他像是还不满意,走到跟前由狠狠的踢了几脚。周清迈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只是在车里都听见地上的人痛苦的□□声……
“敢威胁我?你不知道我纪云端向来有仇必抱,如果有下次,我非一根根抽掉你的肋骨!!”纪云端这一脚像是踹在了阿赞的胸口上,他闷哼一声躺在地上挣扎不得。他打的是阿赞,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站在一边负手而立的人身上。
“纪云靖,这里不是泰国,想找我何必要搞那么麻烦。无非是一笔生意,我高兴就做,不高兴就一拍两散!”周清迈从没见过纪云端如此阴狠的表情,哪怕是在酒吧呵斥那个‘伪娘’他也没有。此时此刻,他太阳穴的青筋毕露,目光似寒冰锥心刺骨般的凶狠,墨蓝色的眼仁瞬间变得阴郁至极。让人不敢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8。真心初探
回去的路上周清迈惊魂未定,他不说话她也没有张口去问。她还记得刚刚他动手打人时的情境,放佛是变了一个人,戾气十足不可一世,与自己平常认识的那个痞气调侃的纪云端真真是判若两人。现在想来对于纪云端她似乎了解的真是太少了,他不再是少时记忆中的黑瘦稚儿,总是漫不经心却又出其不意……
“吓傻了!”他放慢车速,瞥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周清迈。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平时都在做什么?你不是华裔吗?为什么要回国?”她一下子抛出一串问题,现在自己的脑袋很乱,很多问题她自己是根本想不明白的,纪云端所有的一切放佛都是个迷,经历了今天的不平凡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
“真的对我好奇?”手握方向盘的人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纪云端,你得让我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是痞气十足的语调,清迈直觉告诉她他是有意隐瞒,可是好歹她是今天的受害者,应该有权利知道其中的原委。
纪云端侧过头认真看了看她一脸的严肃,学着她的样子也嘟起嘴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跟我撒娇。”他笑出了声来:“清迈,你可真可爱!”
‘可爱’这两个字听的周清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随口开着玩笑,假意伪善的、没心没肺的化身一个浪荡公子的模样,他到底应该是什么样自己?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开始对他好奇,但一切也仅限好奇,他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点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周清迈将头转向车窗外干脆不去看他,无话好说,他摆明了是想要岔开话题,而且还是用这么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方式。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回来的呢!”
她身子僵了一下,下一瞬间就又气又恼。这个男人太无耻了,赤/裸/裸的调戏,从没有一句正经话!她猛的转过身来,本想扯着嗓子骂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却不想刚好对上他的眼神。墨蓝色的眸子深邃幽暗,斜飞入鬓的眉毛,凌厉的侧脸。纪云端天生了副好皮相,尤其是在如此专注的此刻,又更添几分英气。
“你真的很无聊!”她迅速侧过头,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因为刚才这一眼,就生生咽回了嗓子里。
纪云端似乎笑了一下,方向盘迅速的一转,刹车。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让清迈转过头来面对自己“还有更无聊的!”按在她后颈上温热手掌猛的用力,侧过头,吻上一脸迷蒙的清迈。纪云端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唇瓣,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不得不张开紧绷的牙关。他伸出舌头逗弄她的舌尖,一点点的勾着她,如此清甜的味道,竟然和料想中的一样。
周清迈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的一愣,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纪云端按在椅背上吻的七荤八素。她能想到最奏效的方式就是咬他一口,但还没等实施,就已经被男人未卜先知,硬是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根本不得动作。张牙舞爪的挣扎了半天,掐住他腰腹间的肉不肯松手,可是男人仿佛打定了主意,毫不松懈的牵制着她。等到这一吻结束,周清迈的脸都白了。
“想打我?等你有了资格再说吧!”纪云端一手抓住她试图挥向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蹭掉沾染上她唇彩的嘴角。稍稍用力就将恼怒的周清迈按回椅背上。
她是真的被惊到了,整个人被按在椅背上完全不知所措。
纪云端若无其事的发动车子,放佛刚刚的一切根本都没有发生一般。他甚至还心情大好的按开车载音乐,撇了一眼低着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笑了一下,便跟着音乐哼出声来。
“停车。”她张口的时候无比的镇定,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顾回手给他一巴掌才符合小言的选择。可是偏偏周清迈连抬眼去看他都觉得不不能。
他侧过头看了看一直把头埋的很低的人,轻哼了一声:“矫情!”
“纪云端,我说停车!”这次换做一字一句!
他兀自叹了口气:“要干什么,下了高速路随你!”
周清迈已经是忍无可忍,所有的事情放佛都积压到了一个点。他到底要干什么?如此轻浮的态度,让她从心底生出一丝厌恶感,到底当她周清迈是什么人?竟然随便的到了这个地步。她啪的一声解开安全带,伸手就要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由于车速过快,风吹的她的发上下翻飞。纪云端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拉她,方向盘打了两个转,他一脚刹车好容易才没撞上旁边的护栏。“这就想找死了!”突然的刹车让两个人的身体都受惯性的缘故向前冲去,周清迈没系安全带,身边的车门又被打开了,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的往挡风玻璃上冲,纪云端已经松开了方向盘,一双手力气极大的抱住她才免于冲撞。
刚才的惊魂一刻她也完全没预想到,她被纪云端激脑袋一片空白,现在想来也是惊恐无比。她被纪云端将头按在胸口上,他的心跳都听的一清二楚,怦、怦、怦,一下一下如此有力……
“就这么厌恶我?因为我吻你,就厌恶的想去死了?”他的声音从她的发顶传来,低低的,像是压抑又像是低落的心情。
自从强吻事件过后,纪云端放佛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他没有再去过她的家,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放佛之前的所有都是清迈一人臆想出来的一般。和他的每一次相处,都像是电视剧里的桥段,如此不真实的只存在在脑海之中。
她搬回了江北的家住,原因当然是爷爷开始干涉她的生活,尽管那一钞绑架’的惊魂戏码老爷子并不知情,但她依旧被强迫搬回家里,而且旅行社的工作也被要求暂时搁浅一段时间。从小到大,爷爷从来没有如此束缚过她,哪怕是她调皮捣蛋叛逆十足躁动的青春期,她也不曾受此对待。每天除了早上和爷爷去市郊的早市,傍晚在小区散步,其余时间都被限制在家里,只要一下楼就会看见他老人家拿这份报纸坐在沙发上。
接到杜晓培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拿着IPAD大划特划水果,突然铃声大作的电话不由得让她手一抖,一下子划到了炸弹上,眼看就要破记录的的契机瞬间破灭。“你致电可真会赶时候,你再稍微等1分钟,我这边记录眼看着就要破了。”她丢下PIAD,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和她讲电话。
“你还有心情玩游戏,出人命了你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杜晓培男人般粗狂的嘶吼声。
“哟!这么快啊!你别告诉我是你和李晟按奈不住春风一度,弄出人命来了吧!”她调侃着笑出声来。
“去你大爷的。要是这还好了呢!我倒宁愿用我和李晟的受精卵换这一命!是曹信临,曹信临出事了!”
听到曹信临三个字,周清迈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出事了?曹信临出事了?一瞬间血直往脑子里冲,“怎么了,他……怎么了?”连呼吸都紧了几分,生怕触到脑海中那些不好的念头。
原来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曹信临深夜被导师叫到医院配合做一个胶质瘤手术的副手。本来手术做的很顺利,结束的时候主刀就像往常一样让曹信临检查一下切除部位然后做缝合。哪知刚刚缝合好,病人血压就急剧下降,颅内大量出血,还没来得及让主刀回来就没有了生命迹象。因为主刀走的时候已经和家属说了手术很成功,突发状况又是只有曹信临一个缝合实习医生在手术台旁边发生的,所以家属咬死说是实习医生缝合导致了大出血致病人死亡。事情闹的极大,病人家属把棺材抬到了医院的门诊大厅,又雇了职业医闹的人又是哭又是骂,横幅都挂到了大门口,上面写着:“无良医院拿病人生命给实习医生练手”“实习医生曹信临草菅人命,天理不容!”
听杜晓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悬在清迈胸口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当人命两个字和曹信临这个名字联系到一起时,她脑海中竟然都是些恐怖的之极的念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如果他遇到什么不测,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悔不当初、彻心彻肺似乎都显得那么单薄,因为她再一次措施了一些东西,而且可能再也无法翻盘从来。
“清迈,你在听我说吗?嗨~你倒是说句话啊!”电话那头的杜晓培说的口干舌燥,然而她却没有半句回应。
“唔……曹叔叔怎么说?”曹信临的爸爸是市里卫生局副局长,既然主张让他学医自然对这种事情事先都会有所准备。
因为这次的事情有媒体参与其中所以闹的比较大,就连身为副局长的父亲也显然爱莫能助。医生就是这样一个职业,游离在白衣天使与有牌照杀人犯之间。而良心这种东西,也不是你有别人就会承认的。
曹信临因为院里派了专人调查这件事而被停职移交。原本以为被鉴定为医疗事故后院方再和家属协商索赔,这件事就会按流程走。可哪曾想死者家属不知哪里拿到了之前的医嘱。医嘱上写着病人由于患有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