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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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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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携她的儿子吴铮呢?

结果好不容易打听上了门,底下的丫头窃窃私语,对不大认识吴嬷嬷好奇的围着看,就是不禀报她忍着火气,在门厅里站了半天叫人请纹绣,可回答的人说,纹绣早就嫁人了找她,找错地方了倒是有个小丫头伶俐,认出了,匆匆忙忙回内院告诉默儿——默儿觉得,自己一生福祉都系在姑娘身上,还是别巴巴的跟以前的顶头上司联络感情吧。出了院子又施施然回去给俞清瑶扇风了,所以,负责接待的人就成了胡嬷嬷——吴嬷嬷一直看不上的,出身乡野、又没文化,除了性情温柔和善,连记账都用最原始的打结方式的村姑。

这村姑梳着抛家髻,插了一根水头、式样普通的翡翠簪子,穿着家常蟹壳青吉祥如意纹样的对襟衫子,脸上略擦了水粉,显得气色不错,嘴角也点了点绛红色的胭脂,整体而言,跟“村姑”怕是一点关系也没了。

但怎么装扮,都改变不了大字不识一个的内涵啊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吴嬷嬷笑得热切,“好一阵子没见到胡姐姐了,没料到胡姐姐越活越年轻,差一点没认出来。”

胡嬷嬷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都是姑娘捣鼓的,院子里每个丫鬟嬷嬷都送到了,我也推不掉,只好拿来用,让吴姐姐见笑了。好久不见,吴姐姐身体可好?前儿来信,听说您的长子高中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吴姐姐你可算熬出来了,日后只管享福吧。”

几句话说得吴嬷嬷脸上的笑容变成真的,“我也没料到,那孩子看着不声不响的,以为只下场试试手,没敢多大指望,不想当年就中了。听到消息,当时我的眼泪就落下来了……”

两人感慨了一番,感情拉近不少,仿佛一年多不见的生疏不存在似地。没多久,吴嬷嬷就装作无意的问,“怎么不见纹绣呢?当初跟在姑娘身边,侯夫人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看顾姑娘的吗?”

“呵呵,是好事。纹绣的年纪也不小了,拖来拖去成了老姑娘,名声不好。正巧我瞅见跟着老爷回来的那几位大爷,都是身边没人服侍的。他们在北疆立下大功,虽然是武夫,可也是正经的官儿姑娘跟我提过,不拘一二年,北疆一定会有变动,到时还能升两级。嫁过去,就是当官家夫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啊于是我就从中撮合,纹绣那丫头也是主意正的,点头答应这门婚事。姑娘也开心,正经准备了妆奁,敲锣打鼓的嫁出去。”

“呀,这丫头还有这等福气?”

“可不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谁能想到呢。”胡嬷嬷也叹了一声。“唯一不好的,内院只有默儿一个大丫鬟,我说了几次给姑娘添人手,她都说不急。现在姑娘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书院里,五天才回来一次,说是要了人也无用。”

“那底下的人都是谁管?”

“跟以前一样。钱财都是我保管着,姑娘给我配了个识字的小丫鬟,记数字没问题的。此外姑娘贴身的都交给默儿。其余……都是顺娘。”

“什么?就是那个死皮白赖,得罪了姑娘,还厚着脸皮求收容的,二皮脸?”

胡嬷嬷无语的点点头。

“那怎么成?那个人一看就知道心术不正,姑娘怎么能把事务尽托给她”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被那么个没脸没臊的人接手,吴嬷嬷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这样,能怎样呢……”胡嬷嬷欲言又止。

在吴嬷嬷再三催促下,她不得已吐露实情,“实在是没办法啊原以为离了京城是非地,姑娘会好受些。哪晓得别人尚不敢当指责,自家的亲戚却当面羞辱……”

“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还能有谁敢给姑娘气受?”胡嬷嬷眼中含泪,把俞清瑶几次往表舅家做客,遭到无良姨妈元尚柔冷嘲热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到来。

“也不知是不是八字犯冲?姑娘的性格吴姐姐你是最清楚的,最是好脾性的,别说没事,就是有事也会让着。更别提是长辈了,我就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表姑奶、奶?围追堵截,每次被邀请做客,都遇得见她,言语过分,处处以看姑娘丢脸为乐。”

一五一十的把元尚柔供了出来,说起这些日子的“苦水”,胡嬷嬷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偏她是长辈,说不得、动不得。她要说教,姑娘能怎样,只能忍着,事后悄悄走开。可这样忍耐也无用。姑娘心理不知多少委屈。”

吴嬷嬷是知道胡嬷嬷为人,挑拨离间这种事怕是根本不会,信了七八分。再细问情形,胡嬷嬷也不隐瞒,什么场合什么客人,都有谁在场,一听就知道确有其事,不是瞎掰。她正有事求人,这会子不卖好,等什么时候?

想了想,“要说这事……我倒是知道三分缘故。姑娘的父亲年轻时候高中探花,老公爷跟老侯爷同时看中了,意欲把女儿下嫁。不想被老侯爷抢先,或许,是记恨在心,迁怒姑娘了?”

“啊”胡嬷嬷大惊,“还有这种事?”

“怨不得你不知。许多老人得知,介于这事难以启齿,怕是不好提的。”

胡嬷嬷感激无比的握着吴嬷嬷的手,“啊还是老姐姐厚道,若不是你揭开,姑娘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怎么会想到……竟然是陈年旧怨?姑娘好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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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完,吴嬷嬷后悔了。

因为她精于算计的头脑忽然发现一件事——元尚柔又不是傻蛋,干嘛处处针对俞清瑶?如果为了十几年前的旧事,那掩盖还来不及,何苦做出种种举动故意让人怀疑啊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别一个不查,把自己牵连了这么想着,她有些疑心胡嬷嬷“扮猪吃老虎”,看着村姑样、大字不识,难保不是一肚子坏水啊,乡土间纯朴百姓多,但狡猾卑险恶的妇女也不少可看着胡嬷嬷一脸感动,目光真挚,忙不及把她往俞清瑶的院落里带,又动摇了。

也许,只是巧合?

且不提她内心的活动,说了半天话,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俞清瑶懒懒的从贵妃榻上醒过来。抬眸一望,合欢花粉柔柔的挂满了枝头,像一朵朵颜色茜红的绒花,又似一把把小小的扇子,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特殊香气,心理恍恍惚惚的。

“姑娘,你快看,谁来了?”

“哦,是吴嬷嬷来了”俞清瑶穿着浅红绣折枝白玉兰交领缎袄,底下是月白素缎细折儿长裙,松垮垮挽着一个纂儿,就是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精力不济,不似以前。

默儿在旁忧心,行了个礼就红着眼睛,“姑娘好几个晚上没睡着了,总是做噩梦。嬷嬷,您是经年的老人了,快看看吧,到底是什么冲撞了?怎么每次从知府大人那里回来,都是这样?”

吴嬷嬷刚要开口,俞清瑶勉强笑笑,摆手道,“嬷嬷身份不同了,默儿,不要胡言。清瑶该正门迎客的,只是……恕清瑶体力不支,礼节疏忽。”

“哪敢当姑娘如此说。”

“嬷嬷的儿子中了举人,还没亲口给嬷嬷道喜呢日后嬷嬷得了诰命,有什么当不得的”

一句话说得吴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同样的话,从别人嘴中说出来,可能是应酬?嫉妒?真正发自内心恭喜的人不多,但俞清瑶不同啊,她是前任主家,父亲是名满天下的探花郎,得她一句称赞,胜过多少本来在门口被几个小丫头慢待生得闷气,一扫而光,又见俞清瑶是真的精神不济,恍惚似病人,还有几分担忧,“姑娘可要保重身体。甭管在外受了什么,身体最重要,千万别跟自己的身子骨过不去。”

估计元尚柔屡次为难是真的,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您可别忘了,老公爷和老夫人,心理一直喜欢您,差不多当您是亲生孙女儿看待。”

胡嬷嬷在旁小声的把“元尚柔没有嫁成探花郎,迁怒晚辈”的话说了,说得俞清瑶眼中异彩涟涟还有这一层往事?天,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她怎么受了惊吓,跟鹌鹑一样瑟瑟发抖,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怎么就钻牛角尖?忘了外祖父是公主之子,跟皇家关系亲密;舅公也是累世公卿,消息渠道极多。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大臣眼里,所谓私生子纯属笑谈父亲的身世,根本不是所谓的秘密可能早被发现了想想啊,她当初是怎么知道钱氏不是亲祖母的?两个不知哪里的婆子,在月夜下聊天,随意的说出口了;然后她派了年老的嬷嬷去钱氏故乡查探,不到一个月就得来了准确消息……当初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太蹊跷了越是漏洞百出,越是引人疑窦

别说帝师做事,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就是换了一般的人家,想要隐藏什么孩子的身世,也会做得周全些。会把知道内情的下人留在府里,也不警告,随随便便说出来了?会留下许多蛛丝马迹,让人嗅着味道查上门?

她父亲可不是升斗小民,是名扬天下的探花郎这个时候,俞清瑶已经完全想明白了,自己是关心则乱。“宫装丽人”“自从先皇后去世后,再也没见过”“先皇后死后不到一个月,你父亲就离了京城……”实在是那位神秘的夫人所说的秘闻,跟舅公曾经对她说过了,有些重合,她才乱了分寸。

其实细想想,那位神秘的夫人手里掌握的,根本不是咬人的秘密。一来,她未必敢声张——敢拿皇帝的私生活搞东搞西,嫌命长了吗?再者,真相未必是她掌握的那样。证据就是,外祖父不会让女儿放着正统的皇家子孙(端王)不嫁,嫁给一个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那样,他会自豪的对舅公说,有父亲在,侯府跟国公府的将来可以放心了?舅公也不会起意,把元尚柔表姨嫁给父亲。虽说未果,可舅公的性情素来谨慎,定国公府至今都没有跟皇家联姻呢大笔的上了皇家玉碟的皇室子女,舅公不肯结亲,会愿意把女儿嫁私生子?开什么玩笑想通彻了,俞清瑶的心情大为放松,好像紧紧勒着她的束缚一下子全不见了当下,十分感激的看着吴嬷嬷——感谢在最要紧的时候提醒了她啊吴嬷嬷见俞清瑶的眼神仍旧真挚关切,心中稍微安定,本来有些怕距离这么长时间,会生疏呢。她不是真正“忠心的下人”,从开始来就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心宽的主人不在意,但不少心胸狭窄的,忌讳这个。眼见俞清瑶并无忌惮厌恶之色,跟以前一样,大石放下,笑容也自在多了。

诉过了离情别意,当夜,吴嬷嬷住在了俞宅。

本来待不了两三天就要走的,但俞清瑶暗中思索了片刻,决定留人便让胡嬷嬷整天带着人往金陵城跑,什么大的小的土特产,卖了一圈,足足三大车东西,让吴嬷嬷不拘是回老家,还是送人,也算没白来金陵一趟。至于所求之事——明年科举时多照顾她儿子吴铮,当场答应了。喜得吴嬷嬷想要矜持,却矜持不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是……夜晚回过神来,躺在床上的俞清瑶忽然一个警醒,什么?吴铮?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该不会是?

应该不会吧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了海了可同是读书人,又都有天赋中举,无形中缩小了很大一部分吧。籍贯,对了,她怎么忘了籍贯?

偷偷把胡嬷嬷唤来,细细问了,籍贯居然对得上俞清瑶只觉得心口被重重敲了一下奇怪了,怎么会那么巧,邓氏介绍的未婚夫,就是吴嬷嬷的儿子?

这个问题在心底问过了自己,都不用别人回答,她自己明白了大半儿邓氏怎么就不能把吴嬷嬷的儿子介绍给她呢?当时,她已经名誉尽失,满京城根本没人肯娶啊吴嬷嬷是做过下人,但这一页掀过去后,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吴铮本身是两榜进士,外放七品县令,哪里配不上她了?

理智知道是一回事,感情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做过自己贴身嬷嬷的人,差一点成了婆婆……这种怪异感别提有多违和了。要不是有用得着吴嬷嬷的地方,她真是难以面对啊罗金毅出现了……现在还只是普通的,书院学生。找人查过了,人家世清白,有父母高堂,有一兄,并无不良嗜好,读书用功,志向报效朝廷。

吴铮也出现了……是在她身边呆了两年的嬷嬷儿子,明年下场参加会试,成为贡士。再三年,就是进士了。明明前途无限,可惜,一场瘟疫把什么都毁了。

林昶……景昕……

他们都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或深或浅的缘分,然而,她还没做好充分准备。

不过对小醉楼,她倒是想足了法子,足够应付了。

……

万里无云的晴日。小醉楼各位的主要人物都到齐了,一直藏身幕后的许氏、梁太太,和女院老师云雅茹、周蓓蕾、戚红袖、元尚柔,并吴师、英师等人,见证俞清瑶宣誓加入小醉楼。

神秘的夫人,长相特殊,只要不说,很难把她跟小醉楼实际的主事人扯上关系。便是俞清瑶,也觉得她可能地位特殊,是幕后主人的亲信之一。她站在放满了时鲜果品的供桌旁,低垂着眼睑,不声不语,看起来就像个仆人。

云雅茹颇为激动,沐浴亲自净手上了一炷香,“可以宣誓了。你跟着我念……”

“我俞清瑶在此宣誓,今生今世以小醉楼的荣耀为荣耀,以小醉楼的耻辱为耻辱。竭尽全力,为小醉楼发扬光大……团结各手足姐妹,不偏不倚,一德一心,不徇私……”

洋洋洒洒尽千言。

宣誓之后,俞清瑶将作为“主事人”之一经受更严格的考察。云雅茹虽然听信了戚红袖的忧虑之词,可亲眼见证一个主事人的横空出世,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她是真心的希望俞清瑶能有更好的发展,带领小醉楼走上更一层高峰,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意。

“对不起,我不能发誓。”

“什么”

在场的人齐齐一愣

夫人眉梢一挑,依旧没有说话。

“我不能我俞清瑶此生,只忠于自己,只服从自己的意志,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可以死,可以死一百次。可无论哪一种死法,绝不更改我心中意志我,绝不忠于其他人。此生,今世”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都是用她前世血泪点滴凝结而成。

如果能够屈服,她早就对无数指指点点,笑骂“不守妇道”“勾搭男子”“无耻贱人”的口水中悬梁了如果可以屈服,她早该在安庆侯府被抄,就一头碰死,省了后面多少痛苦如果可以屈服……

她就是不能

心有不甘,即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重生那一刻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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