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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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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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亲生,那差的不止一厘半厘了!看今日安氏跟她的待遇,差的多大?

俞清瑶垂眸,虽然拼命抑制,可心头仍浮起疑惑。胡嬷嬷早知道了?前生为何没有告诉自己呢?难道……不!胡嬷嬷对她就像亲生母亲,绝对没有二心,不告诉自己,一定有原因!

“姑娘打算怎么做?玛瑙这蹄子也好,心思玲珑,办事麻利,若能把她一家都收了来,也是助力。就怕二太太那边不放人……”

“别的先不论。嬷嬷觉得,若是老太爷知道钱氏根本不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她是冒名顶替……”

除了前世在喜堂上一剑穿胸的仇人,钱氏已经在仇人名单中名列第二了。比翡翠的背叛,比被威远候世子败坏清誉,害得她老大未嫁更深!好想知道,钱氏没了倚靠,没了得意洋洋的资本,会是什么下场?

二十八章 谜团

“姑娘万万不可!”

胡嬷嬷大惊失色,双手用力按住俞清瑶,满脸惊慌,“姑娘答应我,千万不能做这种糊涂事!”

俞清瑶也是被气得狠了——若依她前世的品行和操守,端庄克己,绝不肯做背后伤人的事情。可钱氏实在可恨!三十年前恬不知耻的强占了他人的功劳,十年后又愚弄纯孝的她。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养老送终的人尚且不留情份,简直灭绝人性!

若是让钱氏安享富贵,呼奴唤婢的做她的“老封君”,叫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嬷嬷放心,我没打算自己出面。俞家上上下下,有年纪的老人多了。上次还听到有人偷偷议论老太太的为人出身……不怕找不到,泄漏风声的糊涂人。”

“姑娘想得太简单了!”胡嬷嬷直摇头,完全没有被说服。她眼中隐隐露出不放心,害怕自己不在,俞清瑶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那时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罢了,我便跟姑娘直说!”

“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万事不能只看表面。且说我们家的老太太,外人只知她出身低贱,靠着救过皇帝的恩情,才得以嫁入俞家——这便是表面。内里如何呢?嬷嬷只说一件事:子嗣。老太太加入俞家一来,共生育了四子三女,为俞家的开枝散叶立下大功劳……”

俞清瑶以为胡嬷嬷是在提醒她,钱氏早就根深蒂固,就算曾祖父知道实情,也奈何不得。可她不这样认为,被欺骗、被愚弄,这种感觉但凡有些自尊的人都忍受不了。曾祖父念在开枝散叶的份上,不会下令把钱氏休了,可也能让钱氏无法继续逍遥下去!

“老太太的长女,就是姑娘的大姑姑,兰大姑奶奶,嫁到了东夷。东夷虽早早的被当今圣上纳入版图,其实那边的风土人情……实与我们大周不相同。那边的女子在家相夫教子,深藏闺阁之中,倘若抛头露面,那是死罪!女人从四五岁起,就开始裹小脚。姑娘知道什么是裹小脚吗?”

“在小时候,用布帛把双脚缠裹起来,连脚趾都掰断,使其变成为又小又尖的‘三寸金莲’。裹脚的女人疼痛不已,而且长大后,双脚半残,走路都需要搀扶。东夷的士大夫,乖张偏执,非裹脚女子不肯娶。老太太就把兰大姑奶奶裹了脚,嫁到东夷了。”

俞清瑶露出讶色。

十多年前,曾祖父还是堂堂帝师,满朝文武尽可选择,干嘛一定要把兰大姑姑嫁到千里之外的东夷呢?还怕那边的人家不接受,特意裹了脚?

胡嬷嬷露出讥色,“人都道,老太太是迷了心窍,抑或贪图东夷的聘礼丰厚才如此。外人怎知,兰大姑奶奶……自生下来便是个瘸子!一腿长,一腿短,因此老太太不乐意在附近找女婿,怕惹人嘲笑,特意裹了脚,远远的嫁了,谁也不知。”

“再说大爷,不是长房轩少爷的父亲,而是二房的长男,名讳上锦下文。老太爷在朝廷为官的时候,长房二房是分开的,一在京城,一在亳城。后来太爷告老还乡,两房子孙聚在一块才重新论了叙齿。二房的锦文大爷,本是老太太的长子,受重视自不用提。六岁时,怎么就不慎落水,以至于身亡了呢!”

俞清瑶一惊,便是她一个女儿家,身边嬷嬷、丫鬟的还一堆人呢!大伯父是曾祖父的亲孙,又生在曾祖父最赤手可热的时候,肯定是千宠万爱的,不慎落水?恐怕刚靠近水边就会有三五个人来告诫,不许玩水了!那真相是……

“大爷是痴呆儿。”

胡嬷嬷语气淡淡的说。

事情果然不能看表面。钱氏名义上生育四男三女,实际上长子锦文痴呆早死;三子俞锦熙非亲生。三个女儿,大女儿瘸子,小女儿结巴。真真开枝散叶,为俞家立下好大的功劳!

谁稀罕这样的功劳?

俞清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有前世的记忆,对照一比,心头越发吃惊了。这么说来,钱氏所出的子女,真真没一个上得了台面。六个子女,有一半身体是有问题的。至于其他,二伯父,也就是雪瑶的父亲锦诚,是个贪图享乐、全无才干的庸人;四叔锦哲,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抄家被吓破了胆,连后辈俞子轩也敢给皇帝上书几次,他却弱懦的死在狱中……

“老太太生育的孩子,没一个喜好读书,继承了老太爷的聪明睿智。可即便这样,老爷也只有老太太一房妻子,年轻时候的两个通房,后来都找了借口打发了。若说两人恩爱,倒也能理解,偏偏……”

胡嬷嬷说了这些,便闭口不语。似乎让她谈及主家的私隐,十分难为了。

俞清瑶在心中消化这些消息,只觉得……恍惚茫然,如听天书。

无论前世今生,放之四海而不变的道理都是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太寻常!祖父娶的又不是高门贵女,更不需要仰仗岳家,为何在生出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有毛病后,还不曾多纳几房妾侍呢?

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等等!

俞清瑶忽然站起来,悚然而惊!

大伯父锦文,死得蹊跷!既然是痴呆儿,身旁的人肯定好生看护,片刻也不敢离开眼睛的。怎么会落水身故!还有兰姑姑,即便有些残缺,为什么要受裹脚之苦呢?凭着老太爷的地位,高嫁不成,寻个普通人家还不成?非要远嫁千里之外,十多年不能回一次娘家?

内宅的事情,多半是女人做主。俞清瑶怎么想,都觉得其中肯定有钱氏作祟!

她与钱氏相处多年,深知对方的品性,无法用常理揣度。恩将仇报算什么,违逆了她的心意,什么也不顾的。是不是因为觉得大伯父是痴呆儿,还有兰姑姑丢了她的脸面,因此下了狠心?

很有可能!

俞清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颤。

若如此、若如此,老太爷知不知道?她抬起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胡嬷嬷。

胡嬷嬷叹息良久,

“朝堂上那般权势倾轧,老太爷都能明察秋毫、全身而退,何况小小的内宅。有什么,能瞒过老太爷的眼睛?”

二十九 药方

如果什么也瞒不过曾祖父的眼睛,那金簪之死、她差点被大太太送进庵堂,还有沙汤事件,老太爷不是全知道了?俞清瑶颤抖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是曾孙女,辈分低了些,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家中其他人呢?锦文伯父到底是嫡孙吧?死的不明不白就没个交代?兰大姑姑好歹是亲孙女吧?为何要受那裹脚之苦远嫁他方?雪瑶生得如花美貌,却被教养成那般骄狂性子;二太太贪婪无度,心术不正,觊觎妯娌的嫁妆,竟容的她打理家务!老太太钱氏冒名顶替,谎言欺骗天下,居然堂而皇之的享福。

没有公平,没有公正,人命都算不得什么,这是她的家族?她以引为傲的帝师之府?荒唐!

抽丝剥茧,真相一层层暴露出来,竟是如此不堪!此刻,俞清瑶心中不仅仅充满了愤慨、痛恨,更觉得无比的悲哀、绝望。亏她自觉出身帝师之家,一言一行,半点不敢给家族蒙羞。却原来,这个家族早就从内到外的腐朽了。什么血缘至亲,什么一家子骨肉,没想到……

老太爷为何纵容钱氏这么多年,她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了。胡嬷嬷说的很清楚,连残害子嗣这样的大罪,都容下了,何况只是给脸上贴金的谎言?兴许,“明察秋毫”的老太爷也早知晓此事!比子嗣更重要……钱氏的地位,的确无可撼动!

俞清瑶不是十岁的小孩子,在贵族世家生活过多年,又在底层社会辛劳求生过的女子,一些肮脏腌臜事没亲眼所见,也耳闻不少!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她最最敬仰的曾祖父!

“我受不了了!”遭受多层打击,心灰意冷下,俞清瑶爆发了,对着胡嬷嬷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本心,“我要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姑娘,我的好姑娘……唉,也罢!走便走。有老太太拦着,三爷根本回不了家,三夫人与她龃龉已深,也不能回来。姑娘呆在这里,也是受气,凭着人欺负罢了。”

“什么,我爹娘也……”俞清瑶直直瞪大眼,心头的怒火足以把她整个身躯燃烧殆尽。

胡嬷嬷叹息一声,轻柔的摸了她的头,抚慰道,“姑娘当嬷嬷怎么知晓的?俗语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三爷一走就是十年,老太太素日里吭都都不吭一声,哪里像是做母亲的?嬷嬷心中怀疑,这才存了心。没想到,竟查到这些……”

“若不是今日发现你让杨嬷嬷查探,而她老人家又真的告诉你,嬷嬷本打算告诉你。一来你年纪还小,知道也是无用,白白伤心难过;二来,怕你一时冲动,若是不慎露了一星半点……如今的俞家老太太一人独大,要是找借口发作起来,谁能救得了姑娘?”

“嬷嬷……”俞清瑶听了,泪流满面。一为自己认贼作亲,有眼无珠,二为自己有幸得到胡嬷嬷这样真心关爱她的人。

轻轻擦掉清瑶脸色的泪珠,胡嬷嬷轻声道,“姑娘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远远的离开俞家?若是,嬷嬷倒能筹划筹划。只有一点,姑娘以后不要瞒着嬷嬷了,好吗?像今天这样不说一声偷偷与人会面……幸好是杨嬷嬷,换了外人,叫嬷嬷怎么放心下?”

“是,清瑶以后再也不会了。”

俞清瑶含着泪珠,低声道。心结解开,两人低声就商量离开的大事。奇怪的是,不约而同觉得宜早不宜迟,既决定要走,那就早早的走,最晚也不能晚过钱氏的生辰。

不同的是,俞清瑶心怀郁忿,根本不打算留有余地,计划的手段未免激烈了些。而胡嬷计量深远,怕去了安庆侯府寄人篱下,万一受了薄待没人出头,打算用温和的手法,不跟俞家断了来往。

究竟如何,还要随机应变。

……

钱氏既在大庭广众下不分青红的发作,事后也不曾弥补,那俞清瑶就暂且不去无畏居晨昏定省,理由是现成的,身子不爽快,病了,无畏居的人理亏,也不好强迫。没两日,平日来诊脉的大夫证明是庸医,而这庸医是秋菊院请来的,二太太也担上“识人不明”“残害侄女”的罪名。一时间,芷萱院的日子轻松极了,谁也没来打扰。

只有一个,五少爷俞子皓。

“姐姐,你吓死我了!小顺子跟我说有个庸医说你命不长久,我气坏了,真想去摘了他家的招牌!后来,嘿嘿,那大夫给了我这个。姐姐你看……”

俞清瑶含笑望着自己的亲弟弟,接过满是墨迹的纸张,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小麦、黑米、紫米、薏米、荞麦、高粱,大豆、红豆、绿豆、红豆,很多平民百姓家使用的“杂粮”。

“姐姐,我叫小顺子细细的打探过了,原来那庸医真不是庸医,左右邻居都称赞他品德高尚,医术高明,他不是贪图银两就故意给人开贵药的坏大夫!这张方子,就叫‘饮食调理方’,按这方子一两年总有见效,比吃什么人参、燕窝好!”

迎着俞子皓热切期冀的双眼,俞清瑶笑笑,低头看方子,才露出讶色,这些食物……不是她家道中落后食用的么?一斤精细的百米,要二十文,若遇到旱涝年景,三十文也有可能!而十斤高粱小麦,还不到六十文!她一无所有后,吃的自然是这种最便宜的,一成熟堆得满仓库都是的杂粮。

没想到,就是这种最贱的杂粮,才是她后来身体健康的原因!

“大夫说了,姐姐日后就按上面的,换着吃,配菜要当季的蔬菜,豆腐青菜保平安,老话不是没道理的!”

“嗯,皓儿,你说得到姐姐都记得了。姐姐日后就按上面的吃,好不好!”

俞子皓听了,满心愉悦,双眼弯成弯弯的月牙儿,十分可爱讨喜。

两姐弟说笑了一会儿,外面小丫头禀告,“四太太来了。”

四太太安氏,她不在家好好的养胎,来芷萱院做什么?

俞子皓撅着小嘴,“姐姐,最好少跟她来往,就是她,没事瞎叫嚷,害得你被祖母骂!”

第三十章

“小姐,为什么要去芷萱院啊!嫁进来这么久,还没看清老太太喜欢谁吗?二房只有雪瑶姑娘才最得老太太欢心。三姑娘她……”

花荫路上,两旁的月季开得正艳,万紫千红好不热闹,招来五彩蝴蝶翩翩起舞。安氏挺着肚子,一手握着水墨牡丹的团扇,面上略施薄粉,雍容端庄的缓缓而行。身旁的丫鬟彩蝶,正在劝说她,试图打消前往芷萱院的意向。

“彩蝶,别说了!你哪里知道我的想法……对了,我已经是俞家的媳妇,以后记得称呼要改一改,别总是小姐小姐的,当心让人听见。”

“是,小……四太太。彩蝶跟了您多年,素日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恕奴婢多嘴,三姑娘确实很不受老太太喜爱,不然,怎会在三天前当众给她难堪。奴婢害怕,你这么一去,会犯了老太太的忌讳啊!”

安氏伸出一只保养良好的柔荑,摘下花丛一朵开得灿烂的粉红月季,轻轻嗅了,露出温柔满足的笑容,“知道你忠心……只是你哪里知道,这日子,不能单看眼前,也得想想日后。”

“如今我怀着身孕,老太太能恼我到哪里去?左右陪个不是认个错,就完了,又不是大事。再说,三姑娘因我才受老太太的责骂,我若一味躲在后面不出面,底下人不知道怎么嚼舌根呢!”一边笑着说,一面回头看彩蝶,在她双环髻上瞅了瞅,将鲜红插在发髻间,“你是我贴身丫鬟,随我嫁到俞家也有半年了,可看出什么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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