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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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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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环髻上瞅了瞅,将鲜红插在发髻间,“你是我贴身丫鬟,随我嫁到俞家也有半年了,可看出什么名堂来?”

“奴婢……不知该怎么说。”彩蝶谨慎的低下头,为难的皱着眉,“奴婢看二房比长房主子多,说话也更有用。内宅的事情,大太太守寡什么事情也不操心,倒是二太太日日管理家务,还要奉承老太太,孝顺的紧。”

安氏听了,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眼底深藏着一丝不屑——到底是出身官宦人家,对出自商户的妯娌不大看顺眼。何况二太太是个钻进钱眼里的庸俗之人,毫无高雅文秀之气,说话也粗鄙,与之并肩,着实委屈了自己。

“你倒是眼尖,会说话。唉,老太太倚重二太太多年,连带对雪瑶也青眼相看,怎么也不想想五年、十年后的情形呢!三姑娘她再不受宠,也是探花郎的女儿,母家又是堂堂侯府,未来的夫婿,哪里是雪瑶能比的?”

“可是三姑娘生得不如二姑娘好看啊!”彩蝶不解。

安氏挑了挑眉,含笑瞥了一眼贴身的心腹,“娶妻娶贤,那个男人不想要出身显贵,母家背景雄厚,能对自己仕途有益的女子呢!美貌,纳妾才要美貌女子呢!美貌就如这月季花,鲜妍明媚一时,早晚要谢的,只有出身才是一辈子。”

说罢,摆着手,迈着端庄的步子,一步一摇的到了芷萱院。刚到院门,早有丫鬟进去通传,没多久,大丫鬟翡翠便来迎接,“天气闷热,劳动四太太走了许久的路。”

“呵呵,我天天在家也是闲着,出来走动走动,就当消食了。呀,五少爷也在,是我来的不巧,耽误你们姐弟说话了。”安氏温和的笑着,见俞子皓与俞清瑶一齐对她行礼,连忙摆手,“快起来,快起来!我来就是寻三姑娘说说话,自家中,不必如此多礼。”

笑语款款,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

也难怪,她才十七岁,想要摆架子,也摆不起来——这家中上下,丫鬟仆妇的眼睛雪亮着呢,但凡有一点做的不恰当,出去不知要编排多少笑话。

让到里屋后,安氏扶着肚子,环视了一眼家具陈设,不禁暗暗点头。不愧是出身侯府的,这屋子里样样都非凡品。老太太最疼爱夫君,可新婚屋里也只放着整套黄花梨的家具桌椅,这里呢,全部是紫檀!一进来,便闻到淡淡的檀香,使人凝神静气。

玛瑙奉上香茶,她含笑接了,并不喝,而是打量着俞子皓与俞清瑶。这姐弟两,一见就知道是一母同胞,五官轮廓生得十分相似,一样的秀美可人。只是……

听府里的老人说,素没谋面的三太太,她的嫂嫂沐天华,未嫁时在京城有“第一美人”的美誉。而三姑娘和其母十分相似,才引得与三儿媳不睦的老太太反感。诚然,三姑娘也是小美人一个,可这样的容颜也能称“第一美人”?是京城中无美女,还是变相的说明,家世的好坏对女人有多么重要?

随意扯了些家常话题,安氏含笑解释那日的尴尬,“原是我的不是,头次怀胎太紧张了,让三姑娘受了委屈。老太太也是担忧我,才冤枉了姑娘,我代老太太陪个不是吧。姑娘可千万不要因为小事,伤害了与老太太的祖孙之情才好!”

话说得委婉动听,俞清瑶听了,心道我跟钱氏还有什么祖孙情?即使这辈子依然落入家道中落、无依无靠的地步,她情愿把毕生积蓄赠送给乞丐,也不愿给钱氏分毫!

“呃,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给姐姐寻的养生单子,这里面都是大夫亲笔写的。大夫说,姐姐的病情说重也重,说轻也轻,若要依他的单子长久饮食,外加放宽心情,早晚会好起来。”

“这些都是平民食用的粗粮啊!”安氏一皱眉,“难道三姑娘日日服用的燕窝,竟然不能对身体有所益处?真是怪事。也罢,若是大夫所说,姑且听信。只是……”

她轻轻摇摇头,“我与三姑娘一见如故,总是一家子骨肉,没什么好避讳的,便直说了吧。姑娘每日吃燕窝粥,估计底下人揩了不少油水。若是贸贸然换了,这高粱、荞麦最便宜不过,想动手脚也无门。怕是大厨房的人知道了,要生事啊!”

此话一出,俞清瑶犹可,她早知道大宅门里是非多,底下奴仆各有个的心思。而俞子皓却忍受不了,怒道,“这可反了!主子想吃什么,还得经过他们同意不成?”

三十一章 玻璃镜

“话是这么说,唉!”安氏微微叹息一声,张口欲言又止——似俞家这样的大家族,内里仆人盘根错结的,哪能各个都是老实厚道的呢!即便她最得婆母宠爱,不也没少受二太太名利暗里的敲打么!

“若是不嫌弃,我院子里有小厨房,熬汤熬水的很方便。不如日后在我厨房里做了,也省了许多闲事。”

“这个……不好吧?”俞清瑶犹豫了下。她对这位文俊的四婶有些好感,不仅仅是因为安氏主动送来橄榄枝,特特的前来示好,而是因为现阶段对俞家的老老少少,失望的紧。比较之下,安氏怀着身孕,相貌虽不十分出色,可一脸的慈母柔和,心地也算是最善良的了!

“不妥!”粉嫩的俞子皓今日显得特别激动,只见他满含着怒气,平日里明亮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黑亮的光彩,“下人的有不是就该责罚,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这样下去,岂不是早晚爬到我们主子头上!我要跟祖父说!让祖父把他们都赶出去!”

“万万不可!”

俞清瑶与安氏同时道。

“皓儿,这是内宅的事情,怎么能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烦祖父?祖父若是不出面,你白白告了状;祖父若是出面,外人说起来,也只认为我们无能,连下人都压制不住。成不成,都丢了自己的脸面。”

“是,三姑娘说得有理。五少爷切记,你是少爷,是男子,是要做大事的。将来娶了亲,这些女人家的事情,呵呵,还是少搀和为好。”

俞子皓听了,面上露出愤愤的表情,随即暗暗忍下,转而道,“那,我便听姐姐跟四婶的吧!对了,姐姐,你以后的饮食就交给我的玉溪斋做吧?四婶婶的荣华居毕竟有些远,每日三餐端来端去,不是跑断丫鬟们的腿么!”

安氏看着俞清瑶跟俞子皓,含笑点头,“也好,你们姐弟情深,毕竟是一母同胞啊!”

她并不是真的打算贡献因怀孕特许的小厨房,只是顺口的人情,反正婆母知道了,也会出面反对。她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跟这对姐弟搭上线,不提俞子皓将来前程远大,恐怕是俞家下一代最有希望的支柱,俞清瑶的身份不凡,嫁来嫁到高门,不知能给她与她的孩子,带来多少方便。

而且,她现在付出的,仅仅是一些时间,和口头上的关怀。何乐而不为?

过了一会儿,俞子皓道自己还有功课,便告辞了。俞清瑶站在门口送他离去,才回到内室,跟安氏继续闲聊。比起俞家的其他女眷,她们算是有话题的。安氏出身官宦,看不上二太太粗鄙贪婪的性格,其他仆妇丫鬟地位太低,不稀罕与之谈心。而俞清瑶曾经富贵又落魄,少了清高之气,两人诗、书、琴、画,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越说越投机,倒也和乐融融。

“呵呵,我刚嫁过来时,听说三嫂为庆祝三姑娘的十岁生辰,特地送来一扇紫檀雕花落地玻璃镜。那玻璃镜传自西洋,据说纤毫可见,连头发丝一根根都瞧得分明。不知三姑娘可否让我见识见识?”男女有大妨,即使是亲姐弟,俞子皓也是半点不能踏入卧室的。但安氏就没这个顾忌了,睁大眼好奇的问。

“看四婶说的。”俞清瑶笑了笑,起身来搀扶,这时彩蝶也过来搀扶主子。俞清瑶目光落在十六七岁、身穿湖蓝比甲,头戴粉红月季的彩蝶的面上,愣了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彩蝶,好生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地。

可疑惑一闪而过,就打消了。前生跟四叔一家并无多少往来,后来去了京城舅舅家,更是断了消息。只有偶尔跟本家的书信往来,提到一二笔,俞家抄家后,四叔在狱中病死,所生子女大都夭折了。

这么想着,对安氏的怜悯心大起——谁知道自己的未来结果呢?看安氏现在雍容满足的笑容,若是知道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迟早也会随着俞家的败落而死去,那现在,她是什么心情?

“哇!真是光华无比!”

安氏可不知俞清瑶心中的感受,进了内帷。此时开着窗,阳光灿烂的撒进房内,那玻璃镜如实的反射着正对着的家具摆设。安氏只觉得进入梦幻一般,站在落地玻璃镜前,注视着镜中小腹隆起的女子,满脸惊奇,回头笑说,“这是我么?”说话的时候,镜中的人也转过头。

彩蝶也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奇物,她站在安氏旁边,自己的容貌也进去了,“小姐,真奇妙啊!比老太太房里的铜镜好多了,看人容颜也不花,连衣衫首饰也照得这么清晰!要是小姐房里也有这样的镜子……”

“住口!”安氏沉下脸,斥责道,“这镜子漂洋过海,不知花费了多少才辗转过来,整个大周也没有几面。你主子我是什么人,能用得起它!”

俞清瑶心中微沉,莫非是她疑心病重了,总觉得这主仆话里话外,似有他意?可不管怎样,这玻璃镜不能割爱的,母亲送她的生辰礼,未尝没有给她做嫁妆的意思。怎么能赠送他人呢!随口说了两句场面话,“镜子本身不值得什么,就是工匠难得。日后谁得了会制玻璃镜的工匠,那这镜子大街小巷,每个爱美的女子都有了。”

“呵呵,三姑娘真会说笑。这种奇珍异宝,哪里是人人都能够有的呢?”

俞清瑶不喜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对玛瑙使了个眼色,玛瑙会意,掀开珠帘出去忙了一下,立即回来道,“茶点都准备好了,有栗子糕、桂花糕、酸枣糕。四太太,姑娘,要不要用一些?”

“四婶?”

安氏轻轻笑了,笑容很是亲切,“别的犹可,听到酸枣,我真的有些口馋了。”

“四婶哪里是口馋,怕是肚子里的小弟弟饿了,嚷着要吃东西呢!对了,可起名字了?”

“嗯,老太太早发话,说是男孩就叫宏哥儿,女孩就叫云姐儿。”

宏哥儿?这不是前世,婷瑶儿子的名字吗?

俞清瑶的笑容僵住了。

三十二章 梦

视线落到安氏隆起的小腹上,俞清瑶想起来了,四叔子嗣不顺,接连生了三个女儿,直到十年后得了一子,算算年龄,跟婷瑶的儿子差不多!

怪道钱氏那般心性,会偏心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大房呢,原来是为了保护幼孙!

前尘往事一幕幕回放,一些疑惑不解的地方豁然贯通。俞清瑶再坐不住了,心中又是伤感又是难受。宏哥是她的亲侄子,钱氏为什么不信自食其力、百般孝顺的自己,而听婷瑶撒泼耍无赖?难道她的为人品格,不值得信任?以她当时对俞家的归属感,砸锅卖铁,也会抚养俞家最幼的男丁啊!

等等!

自以为良好,却忘了比起婷瑶,她有个致命弱点——隐藏在背后的生死大敌!那人隐身幕后,害得她闺誉丧尽、家破人亡,最后更是派杀手在喜堂上了结她的性命……钱氏那么精明的人,如何肯把孙子托付给她呢!

越想,心头就越是冰凉。对钱氏的憎恨之情,倒是减少了些许——原来钱氏不是一味恩将仇报、无缘无故害人的“坏人”。舔犊情深,算计个没血缘关系的“孙女”,为亲孙铺路,免了他将来被牵连丧命,也算煞费苦心了。只是冒名顶替她的亲祖母,这事她无法原谅,也没有立场替别人原谅。

理智上想通了,感情上仍无法接受。

若非婷瑶自持有宏哥儿在手,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再嫁,败坏她的声誉,还卷走了她最后的财产?她也不会下葬钱氏后身无分文,险些被骗签下“卖身契”,差点被青楼的老鸨带走。羞愤交加,无奈求助以前的友人,好容易得了大长公主青睐,做媒为她牵煤,最后……惨死在喜堂上。

思来想去,与安氏的肚皮不是没有关系。俞清瑶也知道迁怒无辜的安氏没有道理,但她对俞家彻底灰了心,看似毫无瓜葛的安氏,都曾无意中伤害到她,委实不愿意再跟这个家族有什么联系了。

心绪变了,自然不如刚刚的热情,安氏察言观色,暗自恼怒,提出告辞,俞清瑶也不怎么挽留,看着彩蝶搀扶着安氏离开了芷萱院。

“姑娘?怎么了?”胡嬷嬷担忧的看着俞清瑶,摸了摸她的额头。俞清瑶勉强露出笑颜,“无事,就是累着了。嬷嬷,那边……都妥当了?”

“是,姑娘确定要在老太太的寿宴上?若成了,老太爷不会让人传出‘治家不明’的名声出去,必要大肆处理的,内宅一番动静,怕是得罪老太太、二太太狠了,以后再无容身之处。”

“就是要这个结果。嬷嬷细想,老太太又非六十整寿,舅舅家派人前来送礼问安而已,选个能说会道、有些脸面的嬷嬷来罢了。什么样的人,敢替主子做主?不出此下策,我与弟弟都离不开俞家的。”

胡嬷嬷犹豫了下,“也罢,姑娘决定了。只是有一事,是不是该跟五少爷商谈一下?”

“有必要吗?”

“五少爷聪明早慧,若是瞒着他,将来知道怕不高兴,觉得姑娘不在乎他的想法。若因此事生了嫌隙,岂非得不偿失?姑娘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啊!”

俞清瑶低头思量——前世她总觉得男女大妨,有些事情不好跟年幼的弟弟说,烦恼总是藏在心底,同样,弟弟也很少跟她交心,是不是这样才感情疏远了?

既然重来,自然不能再重复过去的老路了。

“嬷嬷说的对!皓儿说晚上要过来吃饭,到时我告诉他。”

……

且说安氏离了芷萱院,生起了闷气,骂彩蝶,“这么没眼色!当着人面说什么‘要是我房里也有这样的镜子’,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眼皮子浅?白教导你了。”说得彩蝶低头红着眼,一句话不敢回。

骂完了,安氏心头舒爽了些,可仍是不高兴。她奇怪,为何俞清瑶听到孩子名字,脸色就不好了呢?回到荣华居,辗转打听了,方得知三爷俞锦熙,字弘瞻,号孤帆,宏哥儿……弘与宏同音,怕是犯了忌讳。

“又不同字,这也恼起来?我敬她知书识礼,她倒真拿起千金小姐的款来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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