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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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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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侍卫这才不满足的收了手,一个横过来的眼神都是带着挑衅。

跟在端王身后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可碍于端王没有发令,谁也不敢擅自主张。

发泄完了,俞锦熙欣赏了一会儿在场众人的脸上,畅怀的大笑数声,这才搂着俞清瑶的肩膀,挥手告别,“不送了,请留步吧也希望日后没有需要你们送的机会”

至始至终,沐天华都没有再露面。只是等俞锦熙走后,压抑的声音才如洞箫呜呜咽咽的响起来,一下子把端王的全部心神抓紧。他急忙冲进去,见霓裳以泪洗面,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浑身颤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当初怎么选了他怎么是他”那种误将豺狼当良人的痛恨,使得她满心的懊悔。端王耐心的安抚,“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不说沐天华的怨念,俞锦熙在回去的路上,笑着对女儿解释,“你怪爹爹不留情面吗?爹非常了解他们,但凡留有一丁点的余地,他们都会将这一丁点的空隙拉长变宽,日后变着法子借机生事。不如都堵上,也免得你为难。”

俞清瑶已经完全想通了。

她是亲生女儿,犹觉得不堪忍受沐天华自以为是。而父亲,说到底跟母亲只是一年夫妻,感情有多深才奇怪呢。换一种身份,在乡间村落,也不是没看到被浸猪笼的奸、夫、yin、妇。端王的所作所为……实在超过一个男人能忍受的,父亲要是碍于地位不敢出声,她才会比较瞧不起吧只是冷嘲热讽,叫人砸东西,真的算很客气了。

“不过念慈庵上下的出家人,无辜受拖累……不如回去后派人送上修理费用,也免得她们无处存身。

俞锦熙笑了笑,语气对比刚刚,简直如春风拂面一样温和,“不必,自有人安排她们。”又道,“到底夫妻一场,我今天也算最后帮她一回。”

“啊?”

开始俞清瑶不懂,思量了片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砸了所有房子,等于逼端王不能再将沐天华当成外室养在外面啊也是,俞子皓不用参加科举了,她呢,婚事已定,阻拦沐天华进端王府的阻碍已经没了。她讶异的抬眸看了一眼父亲,有些迟疑的问,“爹爹,你……恨她吗?”

“哈哈,傻丫头,有爱才有恨。我跟她是少年夫妻,当初年少无知,什么都没定性,觉得彼此配得上就嫁娶了。相处的那一年也不觉得难过。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各自的性情脾气都渐渐出来了,如黑白不能调和。所以,我选择了去北疆,她呢,在端王哪里寻安慰。”

“如果比喻,好比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彼此同行了一段时间。可终点不同,于是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彼此再无瓜葛。谈不上谁欠了谁,谁害了谁。彼此再无瓜葛。”

说罢,眼中含着温柔,“若没有你,我跟她连今天隔着窗再见都不会。就是两个认识的陌生人罢了。你问我恨不恨,哈哈,有谁会恨一个陌生人呢?”

这……是传说中的相忘于江湖?

俞清瑶只在书中见到过,现实中根本没想到父亲真的毫不介意母亲的私情这种人生境界,大概是她怎么也修炼不到的吧?

……

俞锦熙送女儿直接去了国公府,并登门拜见功过夫人邓氏。招待的礼节,一如当初外甥女婿,不是以国朝的驸马爷。至于俞锦熙,口中也只称呼“舅母、表嫂”云云,并没有因为沐天华……的事情而疏远了。这恐怕也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怪事吧席间,俞锦熙送上一份礼物——接近北疆的一处宝刹古寺,主持至善大师的舍利子虽然只是一截指骨,可这是根本不能用价值衡量的宝物。邓氏当场就震惊了,不收?她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一回了不管俞锦熙所求什么,她都会点头答应的。便是性格完全不同的翁氏、铁氏,知道舍利子的存在,也都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这可是只有耳闻、不曾目睹的宝物啊劝酒?没了,邓氏沐浴熏香后,这才郑重的收下舍利子,恭恭敬敬的摆放在佛龛前。

“舅母,锦熙唯有清瑶一个女儿,家中又无妥帖的长辈女眷照看,说不得只能厚着脸皮求舅母多为照看。这颗舍利子,是锦熙当年路径法华寺,救了一众僧人,至善法师圆寂前指名将七颗舍利子之一留与我。这些年出生入死,又是箭头擦着头皮过,硬是没伤了性命。可见此物的灵性”

“这次回京,大概不会再离开了。本想留给喆喆,可她小孩子家家,怕没福分不够。所以将此灵物‘请’到舅母家中。您素知锦熙冲动猛撞的性子,性急起来万事不管不顾的,说不定那个时候又头脑发昏。万望舅母看在锦熙一片诚心,多多看顾她。喆喆才十六,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倘或犯了什么错,您不指点她,还能指望谁呢?”

话说得委婉又恳切。邓氏本就觉得俞清瑶可怜可爱,又生得跟老公爷酷似,便点头应了——等于变相同意,让俞清瑶把日后的定国公府当成娘家来往以前是隔了两层的亲戚,再一出嫁,关系真的很远了。出了什么事情,心情好时就管管,心情不好时袖手旁观,谁能指责?现在则不一样了。邓氏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把远亲吴嬷嬷接来,好生安排了。她将此事跟大儿媳妇翁氏、二儿媳妇铁氏一说,两人想了想,舍利子是可以传家的宝物,后代子孙都得了庇佑。相比之下,照看一个小女孩,太简单了。况且俞清瑶的性子安稳、懂事,不是那等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嫁给长公主的盲眼外孙后,显贵有,可又不担任什么重要职位,参合不了激烈的争斗。

于是,都答应了。

广平三十五年的九月初八,经过半年多的慌乱准备,俞清瑶的大婚之日终于到来了。

早晨,定国公府张灯结彩,好比过节。至于水墨轩中,十几个嬷嬷、丫鬟,忙得团团乱三更既起,至少沐浴了三遍的俞清瑶站在宽大的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穿着大红婚服,忍不住悲喜交集。

二四一章 亲迎

二四一章 亲迎

两次婚礼之间的云泥差距,自是不用提。虽然同样是天不亮就起来,可上次送嫁的亲朋好友一个都无,俞家被发配了,安庆侯府倒了,定国公府疏远了,唯一在身边的钱氏也过世了。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怎一个凄凉了得只有看不下去的街坊邻里过来搭把手,另外花钱雇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婆子帮忙,手慌脚乱的,总算送她出了阁。这一次……场面何等盛大,来了多少宾客,她在闺房内不得而知,只晓得为自己婚事,整个定国公府上百个下人忙乱了一个月往各家发散喜帖的,安置嫁妆的,置办宴席的,各处采买的,提前到安乐候府丈量家具、熟悉环境的,调、教丫鬟侍婢的,人人脚不沾地。平素对俞清瑶并不大喜爱的翁氏、铁氏等人,也里里外外操持着,如同嫁自家的女儿。不管是不是那颗“舍利子”的功劳,对此,她无比感激。

婚礼的盛大与否,俞清瑶早就看开了,不图那个虚名。奈何世人的眼光不是如此,眼看她从国公府出嫁,眼看国公府长房、二房的人为她尽心尽力,日后应酬往来,有个宴请聚会之类,怎敢慢待她?

就要嫁人了,她穿着厚重的大红婚纱礼袍,拖长的裙摆修者活灵活现的凤穿牡丹,面上精心装扮,描黛眉、点绛唇,头戴凤冠,珠帘垂下。最后一遍看好了,胡嬷嬷才擦了擦眼眶里喜悦的泪水,“姑娘,再迟一回就错过吉时了。”

此时外面响起了催妆诗,热热闹闹的,夹杂着妙龄女孩的娇声笑语。几个闺中密友都到了,只是职责不同:阮星盈,嫁到端王府已经是侧妃之位,这会子半个主人般正在与各家夫人应酬;阮雪萍是未来的十九皇子妃,行为举止来不得半点差池,因而不在起哄的人内。元家,跟俞清瑶关系最好的元清儿,特意向皇帝请了两个时辰的旨出宫,她现在是养心殿的人,即便是一品诰命也不敢失礼,处处敬着,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跟俞清瑶说了一会儿话,又去拜见邓氏等长辈,见过生母,就回宫了;元菲儿自打当了郡王妃,自认是姐妹中第一出息的,奈何素来看不上眼的庶妹成了皇帝身边的人,连丈夫都明确暗示,要跟这个妹妹打好关系,日后有大用,她的心理能舒服才怪呢。再者,她对俞清瑶的印象很一般,前几年提出把俞清瑶嫁给威远候世子林昶的时候,还差点背上“逼人出家”的罪名,这回参加婚宴,她的心理五味纠结,偏只有自己吞在腹中,发作不得。言语中不阴不阳的,很是让人反感。

钦安候柳家那边,柳沾衣已经出嫁,染衣才刚定了婚事,亲亲热热的在俞清瑶闺房内说笑许久;此外,在金陵书院结识的同学,苏静妮、卢卉、宁亦安、蒋欣萍等人也到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来客,查小钗。因俞清瑶为她说公道话,免了暴室刑罚,查小钗“知恩图报”,主动来了,并且將门户女,性格爽朗大方,再加上她的清一色女子侍卫队,很是带动了气氛。棒打新郎,就连伴郎一起“痛打”了,折磨得外面跟在新郎后面看好戏的男儿一个个叫苦不迭,心甘情愿的饱受粉拳的蹂、躏。

不知是否错觉,俞清瑶好像听到景昕的声音,“传闻烛下调红fen,明镜台前作好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等等不是她幻听,也不是耳朵出了毛病,真的是景昕在念催妆诗她是看过齐景暄写的信笺,格调清新、才华不弱,随意诌几句诗词都不会?就算是,提前写好了也行啊,怎能让弟弟代念呢?

仿佛看懂她的疑惑,胡嬷嬷按住俞清瑶的肩膀,用沉着的语气道,”齐世子代兄亲迎”。

一句话,就把俞清瑶强装的镇定打消了什么?齐景昕亲迎?

脑中一想,顿时想明白了——婚礼中有一想必不可少的环节,射轿门纵然齐景暄身怀武艺,但让一个失明的人射轿门,还要连射三箭怕是她不惧怕,周围的宾客也会害怕的躲得很远吧?再者亲迎的人要应酬宾客,要骑马游街,对于齐景暄而言,的确是个麻烦。

兄娶弟迎,也是一条规矩。照这样说,齐景昕过来亲迎,也是情有可原。

奈何,俞清瑶上辈子唯一真正动过心思的人……就是景昕啊想起那时的她,偶尔做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内容全部是景昕如今幻想变成实际,齐景昕果真“亲迎”她过门,这种滋味,着实难以外道。

听齐景昕一连念了三道催妆诗,胡嬷嬷着急的把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给俞清瑶盖上,翁氏则过来不由分说的搀扶她出门,“瑶儿姑娘,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再也不能任性了。姑娘没有嫡亲的生母在一边教诲,表舅母托大教你一回:到了夫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是顶天的大事,切记不可怠慢。”

俞清瑶听了,谨记在心,即刻收了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前世的过往都烟消云散了,如今的她有舅舅、舅公可以依靠,虽然多了不靠谱的母亲,但也有父亲驰名天下,比较得失,比前世当真是好得太多而且这一生几次见景昕,再也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可见他们的缘分早就断了。现在,她即将成为景暄的妻,景暄是个温柔的人,对她也有几分情谊,相信她会幸福的。

最后背俞清瑶离开国公府上轿的,人选有三个,亲弟俞子皓、安庆侯世子沐薄言,以及国公府长房大少爷元少卿。以血缘上,应该是俞子皓,可无论俞锦熙还是俞清瑶自己,都不大希望俞子皓来承担这个重任,便借口俞子皓年幼体弱,拒绝了;接下来沐薄言的机会也很大,可谁让他一时头脑发昏,竟然在俞清瑶入宫时上书求娶啊?为了不让未来准夫君忌讳,忍心推拒了。因此,只剩下元少卿了。

各家来的宾客们,亲眼看到由长房长孙背负俞清瑶上轿,非常深刻的明白了准嫁娘在国公府的地位,至于心理转的什么念头,自不用多说。

且说俞清瑶一路坐在花轿上,心思起伏不定,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脑中飞快的转过有记忆以来,大约三十年的时光历程,种种磨难苦痛,仿佛都为了成全这一刻的甜美。可能是要求太低,她竟觉得这一刻就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母亲乐滋滋做了见不得光的外室,父亲成为蛮族女的驸马,弟弟早就面和心不合。旁人可能觉得处境欠佳,她却发自肺腑的觉得,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知足的她,嫁到齐国公府的隔壁……安乐侯府,又将会遇到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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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齐国公的前妻,如今身份不明的住在齐国公府。外人觉得,她是妾,因为堂堂长公主的女儿才是齐国公唯一的发妻、嫡妻,一个乡下破落户出生的女儿,也配跟她相同地位?别说齐家宗族不能同意,天下的老百姓也无法认同的。可徐氏自己不觉得,只记得自己是原配早去的父母定下的婚约今天齐景暄娶妻,她完全是按照娶儿媳妇的标准来,横竖齐国公也答应她了,娶亲后立刻分家分家后,她带着景昕过,景昕也成为世子了,记在她名下,还怕她未来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夫人因此这次婚宴,她也乐得让人知道她的存在,高调大方的出席了,并且没有说些令场面尴尬的话语。厨房采买上一文钱也不曾克扣,大方的让管家尽管上鸡鸭鱼肉可惜,人家来参加婚礼的,多半是权贵之家,平日请都请不到,集聚一堂,还不是看在皇帝赐婚、名气轰动的诗仙,以及齐国公的面子上,谁稀罕几桌菜肴?油腻腻的,都没动几筷子。最后散了,剩下二十几席的鸡鸭鱼肉,倒掉呢太可惜,吃掉呢没那么大的胃口。徐氏心疼得不得了,连续三天让府中下人吃剩饭剩菜,最后都馊坏了,恨恨的骂败家。并且表示,下次婚礼绝对不会花那么多银子了。

齐国公,以及脱下新郎礼炮,卸任“亲迎”任务齐景昕,权当没听见抱怨声。这回是已经分家出去的安乐候成亲,下次可是齐国公世子徐氏一个不在牌名上的人,还以为自己有机会?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齐景暄带着朦胧的醉意,进了洞房。在嘻嘻笑闹声中,关上房门。两根儿臂粗的喜烛明亮的燃烧着,香炉里一丝细细的青烟变幻着形状,散发出一股腻人的甜香,燥热的让景暄的额头满是汗珠。他摸索着靠近,在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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