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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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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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把你捉回来相信我,这京城通往东夷的道路,我比你熟”

理由?很简单,“我的女儿,可以做寡妇,但是不能做弃妇——被人嘲笑你若反对,可以。即刻跟我去京兆尹立案,正式和离从此再也不许靠近我的喆喆半步”

景暄没有服下解药,回来后就犹豫不决。可是,这与被逼迫有相反的性质,“岳父大人,何必总把和离挂在嘴边?景暄对清瑶的心发自肺腑,是真心想跟她白头到老……”

“别跟我说什么真爱真心的,我不听,也早不信了。”俞锦熙冷冷一笑,“你若觉得和离丢了你的颜面,我倒有两全其美的主意。”

说罢,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塞给景暄。

“这里面有一颗‘假死药’,吃过后呼吸全无、面如金纸、身硬如铁,仵作也检验不出来。你想逃,可以,服下它,就当‘齐景暄’死了吧我会安排人,在下葬的时候换你出来,从此远走高飞,海阔天空,再也没人拘束得你”

“至于我女儿,也不会再为你烦恼。虽然做了寡妇,好在年纪轻,又美丽又贤惠,追求者众。将来不愁没个好归宿”

“岳父大人”

景暄再也想不出,还有谁能理直气壮的在女婿面前提及女儿的“再婚”。难道娶了老师的女儿,反而让曾经投契的师徒,反而生分了?

“老师”

“别叫我老师,当你决定娶我的喆喆时,就该知道有这一天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唯一的软肋。而你掐着她,你想我怎么对你?还要我怎么对你?看在师徒情分上,我给你选择余地,够客气了”

二六九章 帝王之心

二六九章 帝王之心

宫阙深深,落日后的紫金城笼罩在黑暗中。那么延绵一大片的宫室,不可能每一处都有烛火,除了乾清宫、坤宁宫等少数灯火通明的,其余都黑压压的,仿佛吃人的怪兽。

庄严肃穆的乾清宫,四面的侍卫巡逻不断,便是一只苍蝇进来,也要经过层层搜查。大内总管德公公,身后有两个提着灯笼的沿着一道道宫门走了一会儿,转悠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回到了乾清宫。在殿门外恭着身子,轻轻的对后面准备侍奉茶点的元清儿招招手,元清儿疑惑的目光只一闪,就脚步轻盈的过来。

德公公接过朱漆托盘,笑着道,“这会子不用你伺候了,先回吧。”

“哦。”

元清儿深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真谛,当真问也不问的,转头就离开了。那两个小太监也机灵的带着灯笼退下了。

德公公便站在宫殿门前等候。不久后,一人披着斗篷,抖落满地的星霜,在事前清理一空——恰好没有侍卫巡逻的空隙,悄无声息的过来了。

负责守卫乾清宫的站岗侍卫,仿佛睁眼瞎子,对斗篷擦身而过,眼也不眨一下。

落钥了。宫门一关,除了顶要紧的事情,谁也不能打扰皇帝的休息。

俞锦熙迈进乾清宫的门槛,解开缎地盘金斗篷,里面穿着一件月白色镶蓝色云纹领的锦袍,头戴玉冠,好像嫌弃自己秘密进宫还不够显眼似地,不见风流倜傥之姿。

“叩见陛下,陛下金安万福。”

单膝跪地,俞锦熙的声线没有一丝慌乱,压根不像是匆忙被宣进宫来。

“微臣午后去了安乐候府,把‘假死药’给了他。并且告诉他,服下此药后,呼吸全无、面如金纸、身体僵硬,就是经验最丰富的仵作也验尸不出,可让他毫无顾忌的逃离京城,从此远走高飞。”

“起来吧。”皇帝仍是闭着眼,声音微弱,不仔细根本听不请,含糊的道,“这事你办的不错。”

“为皇上办事,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微臣不敢居功。”

“呵呵,景暄他娶了你的女儿,你就忍心?”

“有何不忍?若他敢偷偷逃离,就说明,为了保全自己性命,他宁可丢下我女儿孤单无依的承受全京城的鄙视嘲讽。这样的女婿,要来何用?陛下顾念骨肉亲情,屡次放过他,可微臣却没这种顾虑。他敢无情伤害我的喆喆,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消除我心中的恨意。”

“就算他接受了我的建议,把那‘假死药’当成救命稻草,微臣也不得不想法子,让他真的名存实亡”

皇帝终于睁开了眼,毕竟年纪大了,眼皮都耷拉下来,面上的老年斑用粉都遮盖不住,可犀利而穿透人心的厉害眼神,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唯独久居上位、大权独揽的皇帝才可。

“你这样爱惜你的女儿,不怕她成了寡妇、伤心难过?”

“微臣是过来人,甚至情之一字,伤人、害人,熬过了也就过来了。除了殉情的,微臣没见过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何况我的喆喆年轻,善良,可爱,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至多请皇帝再赏些恩宠,不怕她下半辈子过得不痛快”

“哈哈哈”

皇帝这回笑得非常畅快,“朕御极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虚伪的狡诈的,真贤良和假贤良的,唯独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表现的这么有私心”

俞锦熙垂下头,嘴角泛着轻松的笑意,“臣是什么样人,陛下清楚,便是想隐瞒,又能瞒得过吗?与其费心的隐藏自己的真正目的,不如痛痛快快对陛下言明。陛下心宽若海,能包容天下,微臣这点小心思,哪会看在眼内。”

“就如十六年前,微臣在陛下面前叩首发誓,愿往北疆,不画出北疆地图誓不回京。陛下问臣,年纪轻轻,为什么想不开?臣永远记得自己当年的回答:功名之心,世人皆有,弘瞻(俞锦熙的字)也有。可是取得功名利禄,固然能让弘瞻痛快一时,却痛快不了一辈子,弘瞻也不想做个禄蠹。愿去北疆,一为天下黎民,不负金殿探花之名;二为陛下青眼,不复陛下爱护之恩。三为……为此生能做到不可能做之事”

说到这,俞锦熙的嘴角深深抿着,似乎想到什么痛心的事情。

皇帝也沉默了,许久,才叹息的说道,“你的心,朕懂得。罢了,不提这事。”

“说起来朕都没想到,小小几个东夷使者,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朕的文武大臣,平素里看着道貌盎然的,被暗地里收买拉拢、挑拨离间,终日争吵不休,连表面的和善都维持不住了。”

皇帝说得轻巧,其实因东夷问题引发的,是一个很严重、很广泛的分歧——主战?主和?不同于仇恨无法化解的北狄,跟东夷的和平,是众望所归。主和派以大部分文臣为代表,觉得东夷早就臣服,自降“帝号”为“国主”,步步紧逼又何必呢?劳民伤财。况且三十多年前老国主过世后,现任皇族早就不是正统,在民间的声望不高,不然也不用迎请长公主回国了。水滴石穿,拿出水磨工夫,早晚把东夷皇族取缔,纳东夷于版图之内主站派也态度鲜明,东夷明明吃了败仗,又遭遇天灾损失,需要大周财力物力的支持,还敢这么嚣张,不彻彻底底打得痛了,打得求饶,怎么会服气?

因东夷的使者,把京城里大小官员的派系都显露出来。其中,几位成年皇子的态度,尤其让人琢磨不定、发人深思。

皇帝故意留中不发,大概是想看看几个儿子的表现吧。可惜,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主战的,他嫌弃热血冲动,将来肯定治理不好江山;主和的,他厌恶性格软弱,没有为人君主的强悍魄力。

其实哪一种选择都是对,哪一种选择都是错,关键是,出发点?被底下人撺掇着,摆布着,没有主见,才是真正让皇帝失望的原因。随手丢了几个折子,“你看看。有的劝谏朕,给东夷颜色的,有的则谏言答应东夷的条件。”

俞锦熙一目十行,随便一扫,便笑笑,“战也罢、合也罢,都是事关天下万民的大事。陛下若早做决断,几位皇子想来就能安心了。”

一箭双雕,似乎在说东夷的事,也好像在说立太子。

不过,不同的人说一样的话,结果完全不同。旁的人,皇帝会疑心是不是别有用心?可俞锦熙不一样。他只跟一位皇子交情莫逆,那就是已经死了的废太子。

若是惠儿活着……

罢了

自古也没听过废掉的太子还能复立的,能保全他最后的尊荣,已经是他这个父亲唯一能做的。谁让惠儿做了他的儿子,偏他那时地位不稳,几大世家虎视眈眈若是王皇后多活几年,太子长成了,也许一切又不一样……

皇帝偶尔的怀念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恢复正常。重新站在“皇帝”,而不是父亲的角度,审视自己的几个继承人。

大皇子洵王,母亲卑贱,做了贤妃也改不了小家脾气。没有后族、更没有才干的他,坐上皇位就是煎熬那天被吃了都不知道早被排除。

二皇子兴王,生母早逝,养母……彭皇后只要彭皇后在一日,他就不可能出头。可怜的孩子,没有勇气更没有决心,吃喝玩乐,已经是半个废人了,排除。

三皇子,也就是废太子,已薨。

四皇子、六皇子早夭。

五皇子平王,是阮淑妃所出,性格过于温和了。

七皇子英王是彭皇后嫡出,太子呼声最高者。可能是拥趸太多,皇帝的要求也更苛刻。目前看来,七皇子的才干不足以明辨是非、掌控好一国之主的权利责任。

八皇子安王,是皇贵妃亲生,有老牌勋贵安国公府的强力支持,不比彭家弱。

九皇子残废了。

十皇子被孙贵妃收养,勉强算上吧。

余下的要么太小,要么不成气候。因此算来算去,只有五、七、八、十,四个可堪选择的对象。

唉,谁知道做皇帝的苦衷?

看了一眼跪在下面,姿势动也不动一下俞锦熙,皇帝忽然有种念头,为什么这个他看着无比顺眼的孩子,不是他的儿子?

要是当年……

————————————

俞锦熙天亮的时候,在侍卫换班的时候悄悄出了宫。坐在密封的马车上,他袖筒一拂,滚到手心里一枚蜡丸,掰开了,立刻嗅到一股浓郁的奇特香味。

世上真有可以假死的药吗?

反正他是不信的。

至于景暄……

他要是那么愚蠢,被皇帝可能害他的疑心控制了,慌不择路的选择服用假死药,那只能说明一点,不配做自己的学生可惜俞锦熙也猜不到一点,景暄的选择很简单,他把药丸交给俞清瑶了,让俞清瑶帮他做决定。

“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接受。”

二七0章 姐妹

二七0章 姐妹

俞清瑶怔怔的,有些不敢相信。她低着头,看着盛“药丸”的玉瓶儿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轻轻拿起,微一摇晃,可听到“咕咕”的摇动声。

一时间,洁白如腻的玉瓶儿,仿佛烫手般,她立刻缩了回去。

“夫君……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为什么让我来选择。”

景暄无奈的动了动唇角,仍旧清澈的眼眸浮起了点点水光。“因为你最无辜。若非不幸嫁了我,怎会有此时此刻的尴尬、痛苦?便是我……将来的后果大半是你承受。所以我想,由你来做出决定。”

“你来选择。不要顾忌其他,你觉得怎样对你好,便怎样。”

温暖的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射进来,同样也照进了俞清瑶的内心。她忽然觉得有股暖流,静静的、柔柔的,注入她那已经灰心失望的干涸心田。

“好,好。”

她觉得眼中干涩,怕自己控制不住,忙捉了药瓶儿站起身,走了三四步忽然定住,转过身,眼角闪闪的泪花,“容我想想。”

……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最亲近的胡嬷嬷。不同于俞清瑶的感动,喜悦,她是发自肺腑的不痛快,憋在心理好生难受。姑爷此举,四两拨千斤,的确出乎俞探花预料,可这种举动,也未免太不诚心“姑娘,恕我多嘴。姑爷他,他也太多心机了。怎么对枕边人也这么防范。”

“咦,嬷嬷此话何解?”

胡嬷嬷脸色青白,她拙与言辞,想了想才道,“也许是嬷嬷多想了。嬷嬷觉得:姑爷是怕自己无论做出任何决定,将来惹得姑娘怨恨。所以才把选择权利给了姑娘。这样一来,姑娘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

皇帝对于普通老百姓就好比头顶上的老天,一时晴空、一时阴雨,说不准什么天气。齐景暄想要保全性命,那是很应该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做那菜市口被砍了脖子的。只是假死遁走,他保得性命安好,可姑娘无辜就得做寡妇了;主动逃离,姑娘也得无端背上“弃妇”的骂名,说不定还要被盛怒之下的皇帝牵连。

左边是刀山火海、右边是万丈悬崖,选那一边?这种选择权利,有还不如没有胡嬷嬷很为俞清瑶不值,尤其看到她一脸喜意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劝告,“唉,当初老爷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的。姑娘嫁过来,虽说无须伺候婆母,没有难缠妯娌、小姑添堵,可夫妻夫妻,是要白头偕老过一辈子的。哪有成亲一年,相处还不到一个半月的?现在,还要连累姑娘……”

俞清瑶却笑了,嘴角含着满足的笑意低下头,随手在花笺上写下自己独有的签名,吹干了墨迹,把折叠好的信笺装进信封。交给最信任的胡嬷嬷,“到东市‘盛记金银铺子’,交给掌柜的。”

“姑娘?”胡嬷嬷忧心忡忡。

她原是最怕姑娘姑爷关系不睦,这会子却反了过来,希望自家姑娘多存一分心,保持警惕。姑爷靠不住啊身为男子不想着保护妻子,危难时刻只想着自己逃命,他要是有本事,把姑娘一起带着,哪怕浪迹天涯呢她胡枝英也觉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嬷嬷放心,瑶儿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放心吧,那两个选择,我一个都不会选。因为,长公主根本不会离开大周,她还会长命百岁所以,景暄不会出事,他一直平平安安。”

胡嬷嬷握着沉甸甸的信纸,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很是重要,无可奈何,只得亲自去一趟了。

胡嬷嬷走后,俞清瑶一个人坐在空荡的书房内。因院外种了一片竹林,遮挡的书房没有一丝阳光,阴凉无比。早秋的傍晚有些寒气,透过缝隙钻进来,换做平时,一定感觉冷意凄凉。可现在,俞清瑶脸上发热,满心的愉悦无法告诉人——连最亲近的胡嬷嬷都不能理解,她还能找谁倾诉去?

大肚、细颈的玉瓶儿,灵活的在她手指间转来转去。俞清瑶现在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没有经历过的人,估计无法想像。她的前世,就是一出茫然无措的悲剧,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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