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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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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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肚、细颈的玉瓶儿,灵活的在她手指间转来转去。俞清瑶现在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没有经历过的人,估计无法想像。她的前世,就是一出茫然无措的悲剧,父母和离时她太小,没人问过她的意愿;舅父一家忽然下了大牢,险些问斩,她惶然不安;等到她好容易找到法子,也豁出去把舅父从大牢里救出来,可舅父却重病缠身,没等几个月就撒手去了……

更别提遭心的钱氏和婷瑶的狠辣算计了俞清瑶抿心自问,不怕被别人利用。她怕的是自己抱着期待,努力了、付出了,结果却是无济于事,一片空白,竹篮打水一场空父母感情不好,为什么欺骗她,让她的童年一直以为父亲母亲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傻乎乎的以为父母复合……现在看起来多么像笑话讨厌被蒙在鼓里,什么事情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讨厌陀螺一样,被现实无情的狠狠抽——外人以为她飞快的旋转是多么美妙,谁知道她心底尖锐的疼痛?

她已经满身伤痕,痛的不是磨难本身,而是危机从天而降,打破她好不容易获取的宁静,从来不给一声提醒。让她毫无准备的,承受亲人一个个离开、命运一步步走向悲惨的后果。

包括胡嬷嬷在内的所有人,其实并不理解俞清瑶,两世为人的经验让她变得十分坚强,总觉得自己无坚不摧——饿过肚皮、逃过蝗灾,洪水没能淹死,当朝丞相都被告到了,还怕什么?死都不能威胁她可实际上,俞清瑶的心敏感易伤,懂得珍惜、害怕背叛。对别人给她的点滴真情都十分在意。身外物,拥有的巨大财富、县主地位,都不能让她真正“安心”过。

甚至依靠的诗仙父亲,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不太靠谱。

她渴望的情感,从来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从细微处着眼,让她感觉窝心、踏实。

景暄把选择权交给她的做法,让俞清瑶感觉自己受到尊重。性命攸关的大事,景暄都愿意听自己的想法,那别的事情?

莫名的,俞清瑶对自己的婚姻多了几分坚定。在想起景暄时,想的不是怎样尽妻子的责任,而是由衷的感觉甜蜜至于偶然在脑中浮现的父亲笑呵呵的说面首的画面,被她一喝,“滚远一点”,驱逐个干干净净世界上还会有比景暄更好的人吗?也许有,但不会比他更适合自己了。

俞清瑶心潮涌动,言语无法明说的事情,她便执笔洋洋洒洒的在花笺上写了足足五百多字。随后命人送到驸马府,亲手交给俞驸马手上。

不知道父亲看到她立誓绝不改嫁,无论是做寡妇,还是做弃妇,决定永远不改变的话,什么表情。也许是生气的跳起来吧……

两日后,俞清瑶命人准备好了马车,带上帷帽,往东市的盛记金银铺子去了。在铺子后面为达官贵人准备的小厅里,见到了同样简装出行的阮星盈,如今的端王侧妃了。

现在的端王府,王妃从不理事,只有两个侧妃主持家务。好在亲王府跟其他勋爵府邸不同,侧妃也是正经上了皇家玉碟的,有品阶、有俸禄,所生子女比不上正妃嫡出,可也比其他侍妾姨娘高出一截,迎来送往,不会让人感觉失礼。

若非俞清瑶相邀,恐怕谁也请不到忙碌的阮侧妃。原来朝夕相处、无话不说的姐妹,都因各自有了归宿,来往的比较少了。瞒着外人单独在外见面,还是第一次。

“好妹妹,你找我来,可是为了东夷使者迎请长公主回国一事?你放心,我都有留神盯着呢。”

阮星盈变得丰盈了,虽然穿着不华丽,可眸子时不时流转的光华,逼人的气势,显示出她在端王府过得不错。

“陛下留中不发,原来这消息已经沉下去,不过东夷不死心,听说那二皇子言辞恳切,在金銮殿上痛哭流涕,说长公主自嫁到东夷来,兴水利、劝农桑,为东夷付出太多,怎能不迎去东夷祖陵,接受后代子孙供奉?连上三道折子,盛意拳拳,文武大臣这才议论纷纷,争持不下。”

“后来,陛下让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十皇子,分别上朝疏,辩论此事。”

“这已经不是东夷使者团的问题了,是陛下想考验四位成年的皇子。清瑶,这是我偷偷命人找人写下的,你回去细看。看完之后烧掉,不可再过第三人之手。”

俞清瑶知道事关重大,派人打听消息无所谓,哪一家都有耳目在宫廷里。可偷偷书写几位皇子写的朝疏,弄得不好,会有一大片人受牵连。

她急忙应了,略扫一眼,见上面只是写了关键字,提到一些重要人名,心中有数,把写满字迹的纸张折好,塞进自己的袖口。

“多谢姐姐援手。”

正要行礼拜谢,被阮星盈一把拉起,“你我姐妹,何出此言。”

“姐姐不在乎妹妹的谢礼,可此时关系清瑶夫君的前途命运,清瑶怎能不表示感谢?”

二七一章 走着瞧

二七一章 走着瞧

俞清瑶的马车一离开安乐候府,就有盯梢的门子转了个身,往对面的齐国公府去。

书房,齐国公盛怒的摔下书本,“糊涂”

来传信的小厮吓得不敢抬头,噗通一下跪了。虽然知道元帅是赏罚分明的人,不会无端迁怒,可这摄人的威严气势,实在承受不了啊膝盖不自觉的弯了。

齐国公快速的走动两步,摆了摆手,让抵抗不住压力的小厮下去了。心中翻腾不断,本想豁出一切助景暄离开大周,可才两日功夫,变化太大……他都得到消息了,害怕皇帝的耳目没有?

俞清瑶闺阁时跟端王侧妃阮星盈是手帕交,稍微打听下就知道了。她俞清瑶以为自己不去寻安庆侯府、不去定国公府,暗中使人联络阮侧妃,就没人猜到她的用心吗?

这京城里有哪一个是傻瓜

也就是说,现在深宫中的皇帝恐怕早就了然于心,说不定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出逃的景暄自投罗网。女色误人啊,景暄不是毛躁没主见的人,怎能把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告诉无知妇孺若是为她耽误了出逃大计……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齐国公痛心的皱着眉头。想着这些年的不容易,若是逼不得已……不得已的话,也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与此同时,东市盛记金银铺子里的俞清瑶面色坦然,看着露出悲伤之色的阮星盈笑了笑,“姐姐的心,清瑶懂。”

曾经的阮星盈为了堂妹阮雪萍的闺誉,跟她断交。那时她们相识不久、交流不多,她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便是她自己,不也厌弃过生母居然背弃父亲、水性杨花吗?可母亲毕竟是亲娘,她没立场、更没资格说什么。

后来渐渐打开心结,她们在金陵书院朝夕相对了两年。虽不是日日相伴,可那段时间也是她们“如胶似漆”的日子。天长日久,水滴石穿,终于发现彼此真的很合拍。多少人认识一辈子也未必有她们眼神相对时的灵犀,多少人相交二三十年,也未必有她们的感情深厚。从没说过义结金兰,或是互为依助的话,可不约而同,就那么做了。

阮星盈是阮家嫡支嫡女,亲姑姑在宫中做淑妃,原来不必选择端王做侧室,不拘是金榜才子、世家公子,只要她说一声,阮淑妃疼她之心,怎么会不答应?偏偏,选择了世所公认“痴情”的端王,嫁过去,上有正室王妃在,下有嫡出的郡王郡主,旁边有虎视眈眈的谢侧妃和众姨娘,外面还有端王痴恋十几年的心上人她能得到什么?除了虚有其表的侧妃名分,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俞清瑶辗转反侧,思考了很久很久,才想通了原因——怕是一半为了家族利益,一半是为了她成了端王侧妃后,阮星盈的地位微妙,端王要她做个贤良端庄的摆设,就不能不给予尊重。心高气傲的沐天华未必愿意对跟女儿交好的她低头呢,可做正妃又不够资格,就只能没有期限的拖着……

可能这样拖下去,就再也无法堂堂正正以“妻子”的身份站在端王身侧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促使阮星盈下了决心。沐天华那个人想法异于常人,是个无法常理猜度的。多年所求得不到满足,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为了避免她以“母亲”的身份欺负俞清瑶,发泄不满,阮星盈就干脆嫁给端王,出了事也能借着身份,堂而皇之的出手相救——料想端王也不好多言。

想通了这些,俞清瑶曾感动的哭湿了枕头。比起前生她真是幸运,有这样一个没有血缘的姐姐,肯真心为她。所以,遇到需要求助的事情,想也没想,就直接找上阮星盈。

而阮星盈也没让她失望,短短一日一夜,就想办法把四个皇子上书的内容抄写一份带了出来——要知道,这会担了多少干系、赔了多少人情到了见面,阮星盈一句不提其中为难,反倒是因为俞清瑶的一句道谢,动了气。

“好姐姐,你见清瑶什么时候为自己的事情向你道谢了?若是你我之间,什么繁难都好说。就是比这难上百倍的,清瑶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因姐姐待我的心,跟我对姐姐的心,是一样的。

只是此事牵扯到妹妹的夫婿,总不好叫姐姐爱屋及乌,一并帮了,所以不同。”

阮星盈听了,觉得话中有“区别内外”,更看重她的意思,才复欢喜起来。可惜出来的时间久了,恐端王府那边出变故,不得不分开了。两姐妹依依惜别,一前一后的离了盛记。

且说俞清瑶戴好了帷帽,乘坐没有任何标记的青幔黑油车,贴身丫鬟选了洒扫的三等丫鬟,务必叫人认不出她来。可她忘了,贴了假胡子的车夫,的确熟人都认不出,可那一手沉稳的驾车功夫,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吗?还有那两匹健壮的马匹——臀部还印着暗记呢,分明就是齐国公府出来的,这么多招摇的线索,景昕要是还认不出来,他也白混了。

慢悠悠跟着俞清瑶过了三条街,发现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府,景昕心底冷冷一笑,还知道要避开人?早有此心,干嘛要这个紧要关头出来跟人私会?还有,就别女扮男装丢人现眼啊越想越气,本来他没动念,只是想看俞清瑶到底干嘛,可那拉着青幔黑油车的两匹枣色马的马屁股晃来晃去,晃得他太心烦一时心血来潮,飞马得得的过来。

马车忽然停了

俞清瑶正在车里看信纸,这回不是一目十行,而是边看便思索其中的人物关系。草草看了两张,马车的骤然停歇让她惯性的往前一扑,听见车夫慌张的声音,“世子……”

什么世子?林昶?表哥沐薄言?还是景昕?

可只有景昕能吓到车夫吧?

俞清瑶骇得魂魄神飞,顾不得自己肘部、大腿撞得生疼,左看右看,找不到可以“毁尸灭迹”的法子。迫不得已,只有把纸张揉成一团,自己生生给吞了。

毕竟有那么大,纸张又干又硬,不太好咽,噎得俞清瑶嗓子冒烟,用尽十分力气,才吞了下去。

这时景昕已经掀开了车帘,并且注意到俞清瑶的行为。心理的冷笑更严重了——一股小家子气,难道她以为自己会搜她的身吗?有什么东西,藏在胸怀里,生吞?亏得她想得出。

当然,景昕做梦也想不到,那纸张的内容实在太过重要,只要被他窥到五六个字,估计宫中的眼线就瞒不过了。日后,他怎么会一次次吃了暗亏而不知?

“嫂子还真是有闲心。今儿大哥受了风寒,连父亲都过府探望,你倒好,竟然穿成这个样子出来游逛?”

“景暄风寒?”俞清瑶眼眸一闪,“那要多谢二弟关心了。不过二弟请放心,区区风寒,别说你哥哥了,就是我这样的弱女子都能轻易抵抗过去。若你指望靠这点小事把你哥哥彻底赶出视线所及,可是白日做梦了。”

“好叫嫂子得知,我齐景昕从来不白日做梦,因我想做的梦,都是现实存在的。父母在堂、贵妻美妾,有儿有女,再有国公世子之名,你说,我还需要什么?哈哈”

景昕的放肆狂笑,惹来俞清瑶的愤怒反感。她再一次反省前世居然看上这种“虚有其表”“自私自利”的人,相比景暄,景昕真是差远了。

幸好,她把持住了,没被前世的爱慕迷住了眼睛,选择更加可靠,更加懂得体贴和珍惜的景暄。

“是吗,那我倒是好奇了,不知道以后二弟求而不得时,是什么模样了”

“嫂嫂请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景昕轻蔑的居高临下扫了一眼。

俞清瑶气结,心道,走着瞧

好不容易送走了煞星,她暗暗回想刚刚看过的纸张。时间有限,只来得及看了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的,剩下的十皇子是孙贵妃收养,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各种角力,难以判断。看不看,关系不大。

主要是俞清瑶有前世记忆,知道十皇子是最后落马的那个,目前初露头角,却不招人瞩目。把枪头对准他,是下下之策,起不到应有作用。

五皇子是阮淑妃所出,性情温和宽厚,有长者之风,主和派,虽然提出长公主应该位列东夷皇祠,享受后代子孙供养,但也明确说了,一切看长公主的意思。

看似周全了,其实像窝边草,两边摇摆。

八皇子安王是皇贵妃所出,坚定的主战派,认为一鼓作气,趁天灾把东夷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才好性格中的残酷,显露无遗。

两人都不合适。

最后一个七皇子。他是最接近太子之位的那个人,母族的大力辅助,中宫皇后的鼎力支持,身边的确聚集了许多能人异士。尤以名士“周志发”为名,已成为首席幕僚了。他是坚定的主站派,可另一个身份重要的人物,却坚决反对。

那就是七皇子的老师,翰林院的吴光熙大学士。

吴光熙,名字这么熟悉?

想了会,俞清瑶想到了,暗暗的想道;不拿你做筏子,简直对不起天赐良机啊二七二章 一触即发

二七二章 一触即发

吴光熙大学士为人端正、保守,撇去人格道德上的不提,能被皇帝指派给七皇子做老师,可见他无论在文坛上还是官场上,都颇有重量。

选这么个人做突破口,难度很大,稍不留神,就把自己折进去了。不过俞清瑶还是坚持,因为这吴光熙不是旁人,乃是赵兴远的座师是前世栽赃陷害舅父的大仇家赵兴远背后的保护伞一想到前生舅父一家抄家流亡的悲惨命运,便自胸口涌出一股怒气,吴光熙不是直接主谋,也是帮凶这么一想,便把可能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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