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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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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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瑶能理解,连她看到画像,都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可怜她的五官都随了母亲,却没有母亲十分之一的美丽。

母亲的气度、才华,还有那抹超脱世俗的悠然闲适,根本不是满腹心事、一心复仇的她能比拟的。

她不反感林昶因见了母亲的画像,就着迷上了,那应该是少年人不含杂质的爱慕之心。而且,她终于明白,前世林昶为什么一直追逐自己,段晓天那么败坏她的“美”名,也丝毫没打消他的心意。

只是,这不该是表哥几次逼她摘下面纱的原因“我明白了”

缓缓的收起画轴,俞清瑶不客气的收了起来,并且打算不管主人同意不同意,都带走。

“多谢表哥你的美意。但我最后重申一次,我不喜欢林昶,一点也不喜欢。麻烦你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无聊事。就算他看到我的容貌,又怎样?我绝不会答应嫁他”

“为什么啊?林昶无论家世、人品,性情,都是上上之选。况且他是我的好友,将来有什么,表哥也能替你出头,狠狠的教训他——其实根本不可能,凭他的心意,见到了清瑶妹妹你,肯定如珠如宝,绝不敢有丁点对你不起。”

这番话,好耳熟啊?

俞清瑶想了想,方才想到,似乎前世表哥也曾这么说过——林通明是我的好友,他要是敢背着你做坏事,表妹你放心好了,我替你出气记得当时她有些感动,可经历死后重生,这番话未免太讽刺了。

教训,凭什么教训?用拳头吗?

安庆侯几代单传,人丁稀少,目前舅父只在礼部做了不高不低的三品官,可威远候人丁兴旺,在朝中为官的人多了去了,势力越来越大;安庆侯府,最值得称道的是曾祖母贵为公主,但早早去世了,而威远侯府呢,人家曾祖母是郡主,位分低了些,可人家还好好活着呢五世同堂,连皇帝都下旨赞赏给林家的福气。林家还出了个“德妃”,生育了十二公主、十四公主,虽是外戚,妙在没有皇子,只有人拉拢,没有人打压。

“多谢表哥你替我着想终身……但我已经说过了,林昶不是我预期中的夫婿人选。三个婆婆,林家的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林昶的母亲、祖母、太祖母,那都是人精啊她又不是单纯白痴的少女,只看得见林昶俊美的外表,看不到被三重大山压迫的惨痛后果,说什么都不会跟林昶靠近的。

说完,俞清瑶怕沐薄言又犯傻,干脆说得直白些,“我压根就瞧不起靠父荫度日的纨绔京城七君子,哼都是吹出来的,不见有什么功勋值得称道。每日只晓得玩乐,也不多读书,白费了大好光阴。文不成,武不就,过了二三十年还是如此,就是一混吃等死的,我俞清瑶宁可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这等人况且,林昶的身份,是他想喜欢谁,就能娶谁吗?”

“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就别胡乱招惹人表哥你若真心替我着想,就别害我被林家的女眷当成攀附的女子,轮番鄙视了”

俞清瑶自问,说得已经够清楚明白了,拿着画轴头也不回的离开岚曦院。

留下沐薄言张口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且说烹茶气呼呼的离开岚曦院,越想越是伤心啊虽是丫鬟,可她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等闷气?思来想去,直接往凝晖堂去——她想告诉夫人杜氏。

夫人可是少爷的亲生母亲,听到有人奚落她的儿子,肯定非常生气。

只是,她去的不巧,杜氏出门应酬了。凝晖堂只有李春家的在。

把事情经过首尾一说,李春家的心中有数了,装成同仇敌忾的模样,“竟有这等事?回来我一定好生跟夫人说道说道看她俞清瑶还敢持宠生骄?”

一三一章 自尽

一三一章 自尽

李春家的本想等杜氏一回来,就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上一说——当娘的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羞辱?在她预想中,杜氏听说后,即便忍耐着不当场发作,也会对俞清瑶从此冷淡下来,漠不关心。那时候,她再暗示厨房、针线坊的各处人手,轻易而举的报婆婆被迫离府的仇了不曾想,当夜杜氏回来的晚,又喝了酒,随后便熄灯休息了。等第二日,俞清瑶来得比她还早,请安之后就一直呆在凝晖堂里,面不改色的说笑,倒叫人没空下眼药。三日过去了,李春家的才找到机会,抽空把事情说了。

杜氏果然勃然大怒,“可有虚言?”

“奴婢万死也不敢欺瞒夫人啊”

“你是听谁说的?岚曦院发生这等事,不来回了我,反倒跟你先通了气?”

“夫人”李春家的慌忙跪下了,“夫人这几日事忙,早出晚归,谁敢拿小事给夫人添乱?何况涉及清瑶小姐……烹茶也是害怕,才先来跟奴婢说一声。”

杜氏犹自气怒,一拍花梨木茶几,“把烹茶叫来”

岚曦院与凝晖堂距离不远,不多时,烹茶便袅袅娜娜的来了——她知道夫人这是要给少爷撑腰,故意装得弱柳扶风、可怜兮兮模样,没说话,眼眶先红了。

“你把经过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是,夫人。前两日……”

一边说,一边潸然留下,把俞清瑶的“恶形恶状”形容的令人发指,而受害者沐薄言,因为才挨了杖责,身上一层痛,心上又是一层痛,又起不来身,回骂都没力气。两厢一对比,俞清瑶可真是心底恶毒啊害了兄长挨打不说,还特特过来奚落羞辱。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换做别人,听到自己儿子受这种气,没有“怒发冲冠”,也会“怒不可竭”吧?。可杜氏不同,静静的听完了,面上居然没什么表情。

“今天难得雨晴了,叫上阿吽过来。”

“夫人,少爷的伤,不好移动吧……”

杜氏摆摆手,“用春凳抬着,不妨事。整日在院子里闷着,怕他早就憋坏了。”

烹茶与李春家的面面相觑,不懂夫人此举何意?按说有什么话,夫人可以让心腹侍女传达啊,抑或亲身去岚曦院,路又不远,抬脚走几步就到了。

可惜,若让她们猜中了,那主仆之别就成了一句笑话,杜氏当家主母这么多年,能被两个能力一般的下人攥在手心?

夫人令下,自然容不得下人插嘴质问。李春家的十分会看人眼色,觉得有些不对头,及时收了报复的心,笑笑称“小蹄子们办事不牢靠,少爷才挨了打,可别粗手粗脚,碰了伤口。倘或裂开了,那可如何是好奴婢不放心,须得亲自去看看。”

接了任务,便出了凝晖堂。

一边走,一边想,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

烹茶就没这么多的心机,低着头,还在猜测夫人一定是愤怒极了,呆会儿怎么惩罚俞清瑶?是痛骂一顿,还是冷言冷语的讥讽?最好断了她的饮食,清清静静的饿上几天,看她还敢嚣张。不过,她手头有钱,想要什么买不到?唉,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惩处的法子。

……

两个健仆抬着春凳,过门槛的时候特别小心,生怕一个不慎,摔到了。伤患者沐薄言悠哉悠哉的趴在上面,整整齐齐的穿了石刻青色锦边弹墨直缀,后腿处盖了一条又轻又薄的缎面缠枝暗纹蚕丝被。

果然知子莫若母,他很高兴,虽然是沿着抄手游廊从岚曦院到凝晖堂,但毕竟是出了屋子,不再憋闷的躺在床上瞪着床上的雕花纹路。

“娘,娘儿子这几日都没来给您请安。”

“罢了,你有心就成。”

杜氏叹气一声,命人把圆凳搬来,坐在春凳旁边。含笑看着儿子,又瞅了下烹茶,“阿吽,娘从来不管你院子里的事情。只是,今儿你的大丫鬟特地来求我做主,说你受了欺负,不得已,娘必须出手管一管了。”

“啊,娘,儿子什么时候受欺负了?”苦主沐薄言,一脸的茫然。

杜氏淡笑一下,把李春家的如何说,唤来“证人”烹茶,又是如何说——怪异的是,刚刚烹茶说得多么声泪俱下,令人感同身受啊所有听了烹茶话的人,若不认识俞清瑶本人,恐怕都觉得俞清瑶是个心胸狭隘、自私透顶的女子。

但由杜氏平板板的声线复述一遍,事情就变成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似乎没什么。

沐薄言越听越皱眉,一只胳膊肘撑着身子,一只手指着自己鼻子,“弄、弄错了吧?清瑶哪里骂我了?”

烹茶这时,真有“怒其不争”的感觉啊“少爷,您别替她说好话了。有夫人在,您掩饰什么呢?昨儿俞清瑶哪里是来看望?分明是来羞辱的一进门,不问少爷伤势,张口就说少爷活该还句句讽刺您是京城纨绔,骂您不知羞耻……”

沐薄言微微红了脸——他屡次把林昶带到妹妹面前,如今细想,没考虑到妹妹的实际年龄才十一,的确不大合宜。清瑶生气,骂两声,也是应当。

本就是他的错,即便不是,妹妹年纪小,有什么他做哥哥的不担待,谁担待?

杜氏轻叹一声,“……不过是你们兄妹之间偶尔的玩笑话,这丫头竟特特当一桩事来回我,还哭得梨花带雨,非得求我做主。若是不理,传到你妹妹耳中,岂不是伤了你们兄妹感情?”

“母亲这话很是”沐薄言正色道,

“妹妹还生着我的气呢,可别再因琐事生出龃龉,那就失了我的本心了。”

“嗯。烹茶伺候你这么多年,原本过两年给她指门好亲事。不想她的心却大,身为丫鬟,不知尊卑,敢跟小姐对着来。听说昨日,她还当着你的面骂清瑶‘恬不知耻’,‘不过是客,也敢站在主子的屋里耀武扬威’了?”

“这……”

沐薄言略微不舍的看着烹茶,母亲的话他听明白了,若不想妹妹生出嫌隙,就不能让烹茶继续贴身伺候了。谁轻谁重,停顿了一会儿,他转头对杜氏道,“全凭母亲做主。”

事情急转直下,烹茶简直懵了原来夫人早就知道可夫人为什么不生气?

她只是少爷身边的一个丫鬟,都气得几夜没睡好觉,夫人怎么一点发火的迹象都没有?

但现在不是操心其他的时候,她要被赶走了不能啊

“夫人、少爷,不要赶烹茶走,烹茶做错了什么?烹茶不想离开……求求你们不要赶烹茶走……”

这时,刚好俞清瑶与丽君、丽姿一齐来凝晖堂。站在门口,听了几句也猜到大概。两姐妹故意跟过来,本想看俞清瑶跟杜氏交恶,没想到完全不按剧本来,杜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要赶表哥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好容易才掩盖住脸上的讶色。

俞清瑶心中明了,懒得理会两姐妹的落井下石,上前盈盈一礼,“舅母、表哥,烹茶毕竟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了,既然她知错,何不给她一个机会悔改呢?”

“呃,清瑶,这丫头对你出言不善,你还为她求情?”

“舅母也说了,不过是个丫头。难道我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呵呵,就知你心善。罢了,烹茶,你以下犯上,本该把你驱逐出府,看在小姐替你求情的份上,日后,你就到庄子上,好生定下心,学学规矩”

杜氏吩咐完毕,伸出手,俞清瑶顺势靠在舅母身边,态度温柔顺从。

漠然的扫了一眼犹自哭泣的烹茶,心中暗想,幸亏有“入宫”一事,舅母已经完全扭改了前世对她的看法。否则冷不丁告了一状,她在侯府的日子可怎么过?

不赶出府,可绝了做沐薄言通房丫鬟的机会,对烹茶来说,就是最大的残忍吧?

正在想,烹茶忽然站起来,再冲俞清瑶重重的跪下去,声音悲怆,眼泪吧嗒掉下来,眼中却闪着莫名的光辉,“烹茶谢谢小姐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她的动作很快,旁人也被她的出其不意惊到了,还以为她是真的感谢呢。谁也不知,她磕头磕了一半,忽然站起来,后退两步,朝着朱红柱子撞了过去砰的一声,脑袋上开了一朵血花。

“少爷……烹茶一心为你啊……”

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啊啊啊……”

尽在咫尺,丽姿吓得捂着耳朵放声尖叫,声音凄厉。

丽君也吓坏了,微微颤抖着抱着妹妹。

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的躲开,要么捂着嘴,要么腿软,要么尖叫。

到底是两世为人,俞清瑶的反应截然不同——她曾经亲眼目睹赵兴远一家男丁,切菜似地头颅落地,那时,她贿赂监斩斧手,完事后把赵兴远的头颅祭奠舅父,有满心的仇恨支撑着,也没觉得可怕。

今天,一个丫头在面前忽然自尽,除了刚开始的受惊外,她的反应比较淡定迟钝。

察觉到杜氏的身体也在微微发颤,她是知道杜氏有“畏血”的毛病,不然前世一定怎么都会赵兴远砍头的。

这个时候,她不出面,谁出面?

“来人都慌张什么?春芽?”

一三二 初露端倪

一三二 初露端倪

杜氏有“畏血”的毛病,可旁人不知道啊?烹茶触柱后,凝晖堂上下都傻了,反应不过来,俞清瑶这时挺身而出,有条不紊的下令,“春芽,刚刚抬表哥进来的仆妇呢,叫两个来,把烹茶抬到——芍药阁去,安置好。”

“柳芽,这里刚见了血,污秽,你扶着夫人到花园走走,这里有我就够了。”

“李嬷嬷,劳烦你去外院通知大管家,请他在外面找个大夫过来。”

她的声音平稳、神态自然,透着泰山崩裂而不动摇的坚定。能在凝晖堂伺候,都是精挑细选的,过了刚刚那一霎那的惊骇,也就恢复了大半,不管脸色多难看,一听到命令,都下意识的行动起来。

满屋子只看见穿红着绿的丫鬟来来回回。

而春凳上的沐薄言、还有抱在一块的两姐妹,好像隔离开了,木木的看着丫鬟忙来忙去。

直到小丫头拿了擦地的布,把血迹都擦干净了,凝晖堂又恢复了原状,窗明几净,香炉里熏着有宁神效果的安息香。这速度……

沐薄言呆了半响,才恍惚过神来,喃喃道,“烹茶,还活着吧?”

“早知表哥性情敦厚、最是怜香惜玉,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烹茶当着众人寻死觅活,你只顾她,也不问问我跟大表姐、二表姐受惊没有。”

丽姿本来跟姐姐抱成一团,可血迹都擦干净了,凭着天生一股对俞清瑶的厌恶,逞强道,“清瑶妹妹说的可真是冷酷无情啊烹茶好歹跟了表哥十年,难道问都不能问了?也是,世上有几个心如铁石似你,看人自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我跟姐姐吓得不轻,但看到你,反而吓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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