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奕、韩玄飞立刻上车。
车开动,旗奕冲外面的三人大叫:“快,快上车!”
刘明致在最后掩护,保护着两个兄弟成功上车。
他正准备返身跑向车子时,一颗子弹飞射而来,直穿他的胸膛而过,他狠狠地跌倒在地上。他努力地想爬起身,但过重的伤让他失败。露出一丝苦笑,他用无力的手挥了挥,叫旗奕他们走,自己伏在地上用仅余的力量开着枪。
旗奕一见刘明致倒下无法再起来,立刻命令停车,人就要往车下跳。
韩玄飞死命拉住他,喊:“你疯了!快走!”
旗奕二话不说,一拳打在韩玄飞脸上,直把韩玄飞打得猛撞向车门。摆脱了韩玄飞的阻拦,旗奕红着眼大叫:“掩护我!”,就往车下跳,连翻几滚到刘明致身边,把他往后拖。
朱峰和小方拿起车上带来的冲锋枪,用强大的火力把对方一时压制住。周云也迅速滚到他们身边,和旗奕一起把刘明致拉上了车;人刚上车,车子就如箭般冲出包围圈。
在林中牵制对方火力的人也随后上车,几辆车一起快速冲出这个死亡之地。
车上,重伤的刘明致血流如注,失神的眸子呆看着车窗外。 '6
周云、小方急忙拿出急救箱,为他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旗奕打电话联系他们在日本有关系的一家私人医院,让他们准备急救。
放下电话,旗奕紧握着刘明致的手,用自己温暖的手抚摸刘明致渗着冷汗的脸,低声安慰他:“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坚持住!”
渐渐陷入昏迷的刘明致喃喃的叫着:“好冷,我好冷!倩…。。毛毛……”
旗奕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它把刘明致失温的身体包住,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哽咽着说:“你没事的,没事的,你马上就会好的,晓倩和毛毛会来看你的。”
朱峰煞白着脸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一路狂飚到医院。
早就在门口守候的医生立即把刘明致抬下车,直接送入急救室进行抢救。
急救室的红灯亮着,外面的人茫然地等着医生最后的宣判。
朱峰想抽支烟镇定一下自己,但哆嗦的手怎么也拿不住烟;周云瘫坐在地上,用手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木视着急救室的门。其他的人僵立在过道里,呆坐在车上,焦急地等待着自己兄弟的命运宣判…。。
时间一分分过去,三个多小时了,门里面仍是一无动静。
硬自镇定的旗奕也支持不住了,他紧张地张开染满刘明致鲜血的手,又神经质地握起,再张开,看着它抖得越来越厉害。
坐在一边的韩玄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的,说不出的感觉。纵横虽说是个犯罪组织,但他们之间亲如兄弟般的感情却让人无法不感动。
旗奕,资料上显示的一个心狠手辣的黑道份子,却是对自己的兄弟如此的义重情深。他居然为救一个手下,不顾自己的性命,真是不可想像。
韩玄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颊,被旗奕重击的部位隐隐作痛――下手真重,毫不留情的一拳,他现在的脸一定是很够看。
以这段时间来看,以旗奕的举动来看,他是竭力地想让我爱上他,那样的小心呵护。今天为了他的手下,不仅下重手打了我,甚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我一眼……
韩玄飞瞟了眼在紧张得冒汗的旗奕。
他之所以要救旗奕,是不想让他就这样死掉,他还需要利用他毁掉整个纵横。他也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让他为那样对待自己而付出代价。
可现在他的心里却对旗奕产生了一种敬佩的感情。士为知已者死,为了这样的人牺牲自己的性命绝对是值得的,对于他的手下来说,一定是这样的。
他真是个人物!可以说是一个袅雄吧……我斗得过这种人吗?韩玄飞第一次有信心不足的感觉。
门开了。
旗奕猛地从椅子上跳起,冲到门口,首先看到医生走了出来。
“没事了,还好送来的及时,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医生微笑着说。
旗奕呆了一下,随即大喜地向医生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改天一定专程到府上致谢。”四周一下响起一片的欢呼声。
车推了出来,所有人都挤了上去。旗奕俯身向已经有些清醒的刘明致,轻声说:“你好好养伤。我会派人把晓倩和毛毛接过来的,你放心休息,一觉醒来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刘明致听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了看周围欢天喜地的兄弟们,满足地闭上了眼。
韩玄飞没有动,远远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兴奋地笑着。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他的心底,他不自觉地微笑起来,那种快乐的情绪也感染了他。
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旗奕转过头看他,韩玄飞立刻把笑容收住,换成一副不是很自然的漠然表情。他看着旗奕大步向他走来,停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旗奕真的是很高大的一个人,韩玄飞从上往上看着他,心里突然深刻地觉得。他原来从来没有真正地感受到旗奕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气息,而现在他觉得旗奕就是一个王,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他的霸道、强横、温柔、重感情……构成了他强烈的个人魅力,让众人倾倒,连我也……我乱想到哪里去了!神经有问题!
他是个罪犯,罪犯!我是警察!我是警察!我是警察………韩玄飞有点慌乱地低下头。
旗奕蹲下来,轻轻抬起他的头,满脸歉意地摸着韩玄飞被打得青肿了的脸:“对不起,我当时急坏了,下手太重了。”他把自己的唇凑上韩玄飞的脸。
脸上传来的痛让韩玄飞轻皱了一下眉,旗奕立即停住,把嘴转向韩玄飞的唇,轻轻地亲吻着。
旗奕这种向来不看场合的行为,让韩玄飞又窘迫起来,他微红着脸偏过头,避开了旗奕的轻吻。
旗奕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长叹了一口气,“玄……“他猛地把韩玄飞拉起,把他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低下头,不由分说地擒住那柔软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反抗。
两个男人在拥吻、这里是公共场合、他的脸很痛……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就是愿意被旗奕这样的亲着,被旗奕这样的抱在怀里……他完全沉醉在旗奕的气息中,任他张狂地肆虐着自己的唇,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纠缠。
吻象是永不停止般进行着。
韩玄飞整个人被亲得发软,意识一片混沌地瘫倒在旗奕的怀里,他只能靠旗奕的支撑,才不至于跌到地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旗奕才松开韩玄飞的唇,扶着他那几乎要瘫软的身子。他那黑亮锐利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韩玄飞,用清晰得能让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救了我!你救了我们所有的人!谢谢你,玄,谢谢你!”
他如此郑重的态度,让韩玄飞有点不好意思,他避开旗奕的眼睛,转头看向其他人。他看到,所有人都在用感激、佩服的眼光看着他。他得到了纵横所有人的信任,天赐良机,他成功了,他成功地打入了纵横的内部核心!
只是,本应是极为开心、得意的事,为什么他却感到难过和……内疚?他竟不敢去正视那些诚挚、信任的眼光,“我是警察呀,他们是罪犯,我内疚什么?”韩玄飞心里边恨恨地骂自己,可仍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睛……
“我爱你,玄,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旗奕再次把韩玄飞抱进怀里,一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我的宝贝……我一生都爱你!”
韩玄飞感到他的心隐隐痛了起来……
旗奕一走进顶楼旗扬的办公室,就被旗扬一把抱住。
旗扬死死地抱住旗奕不动,他长时间的拥抱让旗奕难受得要命,忍不住叫起来:“你抱够了没有?有完没完呀!”
旗扬吃吃笑了起来,松了点劲,两只手开始在旗奕身上上下乱摸,好象在检查旗奕有没有少了哪一块肉。
旗奕拼命要摆脱旗扬,大叫:“你有病呀!神经!摸什么!别乱摸!啊!你住手!你往哪摸?该死的!你欠揍!旗扬!放手!”
旗扬对旗奕的乱叫置之不理,仍在进行他的详细检查活动,一面也憋不住地越笑越大声。两人干脆就抱成了一团,在办公室里嘻嘻哈哈地打闹着,一点也不象是三十出头的大男人。
大家看着这对感情很好的兄弟打打闹闹,都很开心地笑着,轻松快乐的气氛充满了整间办公室。
旗扬好不容易结束了对旗奕的全身检查工作,才放他脱身。他气喘吁吁地笑着,疼爱地看着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你没事太好了,我都要被吓死了。”他伸手把旗奕的头发弄弄乱,拍拍他的脸。
然后他转身看向静静站在一边的韩玄飞,走上前握住他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救了我弟弟!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好兄弟。”他把韩玄飞紧紧抱住,用劲搂了搂才放开,灿然笑着:“欢迎你加入纵横!”
所有的人都面露笑容地上前拍韩玄飞的肩膀或和他握手,嘴里说着欢迎感谢的话。
旗扬搂着旗奕的肩,高声说:“今晚我在王朝酒店请大家喝酒,给从日本回来的兄弟们压惊,也欢迎新的兄弟加入我们!大家不醉不归!”
欢呼声几乎要冲破屋顶,大家兴高采烈地闹着走出旗扬的办公室,很有默契地留下时间让他们两兄弟好好的聊聊。
韩玄飞也想跟着大家一起走出办公室,却被旗奕拉住。旗扬看到旗奕宝贝似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摇摇头笑起来:“感情这么好?一刻也不想分开?”
“是呀!眼红啦?”旗奕拉着韩玄飞坐在沙发上,得意地冲旗扬笑着。
“是眼红呀…”旗扬装腔作势地拉长音调说,”有个这么漂亮的情人,还兼超级保镖,关键时刻能救命,我眼红得要死。好弟弟,分一点给哥哥吧。”说着,他就作势也要去搂韩玄飞。
“呸!你休想!”旗奕一下就打掉旗扬伸出来的魔掌,“他可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给。”他又死劲地把韩玄飞搂得更紧。
旗扬撇撇嘴:“小气!”转而向有些难堪的韩玄飞说:“跟我吧,你看我高大英俊,才高八斗,我那个傻弟弟怎么能跟我比……我的床上功夫一流,保证比他更能让你欲仙欲死、欲摆不能、欲求全满…。。”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跳起来的旗奕追着满屋子打,惨叫连连,拼命叫着:“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你高大英俊、你才高八斗、你勇猛无敌……哇……
被旗扬说得满脸通红的韩玄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对一米八好几的活宝象小孩似地乱闹,却也禁不住被他们逗得笑起来。
闹够了的旗家兄弟,笑咪咪地回到沙发上坐定。旗奕照样伸手把韩玄飞搂过来,满脸幸福地看着微低着头的他,疼惜地摸着他短短硬硬的头发。
旗扬作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耸耸肩只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伊势家那边你准备如何处理?”旗扬正了正脸色问道;
“当然不能放过他,这小子太猖狂,竟想来个通吃!”旗奕脸色一沉,“我差点被他杀掉,他也得用命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你放心,他活不过三个月的。”
此时阴霾沉肃的他如一个邪恶的魔。
“那好,我就等着看好戏吧。”旗扬非常相信旗奕的本事,他听旗奕说安排好了,就肯定事情能成,绝不去多插手。
“另外,海关的那个余处相当的棘手,无论软的硬的都不吃,妈的。枉费我还找人给他升了个闲职,竟然还要插手管我们的货。”旗扬一脸的气愤。
旗奕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跟我们纵横做对!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下个星期,他要去码头检查一批货,那时正好下手。”
韩玄飞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讲杀人的事,可见他们是绝对的信任自己。可听他们谈论夺取一条生命如闲话家常,也让他心惊。
旗家两兄弟对自己人不惜舍身相救,但对仇人和防碍到自己的人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韩玄飞心一紧,抬起头看这两个在轻描淡写定人生死的人。
旗奕感到韩玄飞的动作,立刻转头看他,一扫脸上的阴冷,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你酒量怎么样?今晚其他人一定会集体灌你酒的,你可要准备大醉一场。”
“啊?”韩玄飞一听,立刻瞪大眼睛。惨,他的酒量可是很烂的,这下要被整死了。
旗奕看着被吓住的韩玄飞,裂开嘴乐起来,摇着怀里的身子笑道:“你惨了,你惨了,快来巴结一下我,我帮你挡着!”
旗扬立刻面露不屑“靠你?别指望了,你今晚一样逃不过去。”说完,他又露出那种肉麻兮兮的笑容:“小玄玄,来,亲我一下,扬哥哥保护你。”
旗奕一脚就踹过去。 ;jL
旗扬眼明脚快,一蹬地,带轮子的皮椅一下倒滑三尺,躲了过去。旗奕满脸的坏笑
“整天带着漂亮的老婆、女儿在我面前现,这次也该轮到我拽一把了。”说音未落,他就俯身堵上韩玄飞的嘴,当着旗扬的面来了一个法式热吻,大幅度地辗转亲吮着韩玄飞的唇。其激烈、色情的程度,简直就是做爱的前戏。
等韩玄飞好不容易死命推开旗奕,自己已是脸色绯红、气息紊乱了。他羞怒交加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擦着嘴边两人唾液的旗奕,一拳打过去,却被旗奕轻松地接住,放到嘴边轻轻地亲着。
韩玄飞红着脸缩回手,尴尬地看了眼好久没作声的旗扬。不想,却看到旗扬翘着二郎腿,捧着一杯茶,满脸色色的笑,一副舒舒服服看好戏的样子。
这对神经病的兄弟!
韩玄飞咬着牙想,跟他们在一起一定得皮厚些,否则真会被他们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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