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不好意思承认了是吧?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眼睛也不睁开一下,不打个招呼这样可是很不礼貌的。”径直走到她的身侧躺下。
感觉到身侧一阵风过,知道那人又在自己身旁躺下,低声嘲弄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堂堂一个御医和一个宫女在一起厮混?”
易冰不以为意地笑出声,闭上眼,两人都不再说话。
夏日的暖风吹来,天空上的浮云随风飘动。
冗长的寂静后,易冰随意地问了个问题:“你喜欢留在皇宫中么?”
“干嘛突然问起这个?那你喜欢么?”眼皮动也未动,反问回去。
“不喜欢,但是我却不得不留在宫中。”带着几分无奈地回答。
“为什么不能离开?是为了官职还是为了人?”很随意的问道,虽然他先前说得那番话自恋的有些吓到她,但是她并不厌恶他,更他相处时间愈长愈是随意。
“都有。”他如实地回答了她,“那么你呢?为什么不离开皇宫?可曾有想过离开皇宫么?”
“刚来的时候很想很想,现在没那么想了,因为现在这里有我喜欢的东西。”她依旧闭着眼,不瞧见易冰在听了她这句话后神色复杂,眼神高深莫测。
她依旧随意地问了句:“若是有一样东西你喜欢它,但是那样东西却是不可轻易触碰的,不能拥有的,不该怀有侥幸的,你还会不会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它?”她问出自己心中的迷茫。她是喜欢他,但是未必见得他也同她一样会喜欢她。
“那就要看看喜欢的程度了,若是真的非常喜欢,我会放手一搏;若是还是得不到,我会选择离开,让自己对它放手。”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得,她一说他便知道她是指那件事情了,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彻底的带离开,让她放下,否则一切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是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很郑重地对他说,“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睁开眼眸,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径直走了。
看着她离开,他小声地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该爱上他的,他并非是你可托付终身的良人。”
时间在渐渐流逝,太阳越升越高,愈来愈热,没多久,他也拍掉身上的灰尘离开那里,去乾清宫复命。
乾清宫。
“她果真那么说?”皇帝听到这个答案震惊不已,怒极反笑,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告诉她不能爱上他么?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他没打断上位者的思考,静静的等候命令,看来关心则乱这话并不是假的。
思忖片刻,皇上痛苦地闭上眼,半晌,再次睁开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决绝,缓缓道:“好,就依你的计划行事。”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森然,他已经辜负了她的母亲,所以不想在伤害她,也同样容不得别人来伤害,毕竟他还是他们的骨血。
午后,暗夜国的使者动身回国,皇上亲自为他们践行。在路上准备归来的裕王接到消息稍稍改动了行程。
上卷 第二十五章 裕王
夜凉如水。
屋内香烟飘渺,一阵芬芳馥郁的香气便从销金兽炉中喷射而出,弥漫满室的氤氲。守候两旁的侍卫见到来人纷纷跪下,恭敬地说:“参见太子殿下。”
随从地侍从机灵地替他掀开层层帷幔,他连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便径直往前走去,面容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
浴池里的水冒着热气飘舞,显得虚渺得不真实,男子任由他们褪尽他身上的衣裳,闭上眼睛在沐浴,那些熏香有安神的作用,即使如此,男子的面容上依旧带着几分疲惫。
翩舞阁内的另一个人躺在床上同样无法入睡,睁着眼望着屋内漆黑一片,细细聆听走廊出来回的脚步声,她等着太子的归来。她要告诉他她明日也会去遵守那些礼仪——每日去向皇后请安,也等待着其他的妃子来向她请安,不会在享受这些特殊的待遇了。她直觉这一切都是他希望的结果,若非有什么目的,他怎么会突然告诉她他要感谢他免除了她什么礼节。
等了很久,仍旧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平常这个时候他都来了啊,穿戴整齐,才开门,便听见童心问道:“小姐这么晚了是准备去哪?”
“我我”支吾了半天,竟是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说是好,他喜欢上官婉儿,原来的那个上官婉儿也对他有情意,上官鸿是看出来了,让童心带着‘她’逃走,希望戳和他们,她不是原来的那个他,看着他有几分愧疚。
“对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好生保护小姐的安危”
“你这么说莫不是我现在不安全么?”挑眉问道。
“小姐没发现有人跟踪你么?暗中观察着你的言行举止!”
“有么?”她疑惑着问,莫不是自己穿成宫女的服饰去后山也有人盯着啦?!
“原来只有偶尔,最近似乎较为频繁,又似乎不止一个人。”他低着头,谦恭地回答,带着几分不肯定,几分忧虑。
“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来怎么不曾听你提过?”她惊诧不已,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是皇上?有似乎不太可能,他只要安排眼线在她身边即可,那样做太麻烦了,被人捉住也不好。
皇后?不应该,那不是她的作风,她太深沉了。
晚妃?她也不会,她只会自己亲自试探,按照自己的性子做事。
月妃?
“一直都有人,也就是这两天频繁了些。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出是什么人做的。”他一脸慎重的承诺。
她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童心的话,她怎么就从来都没注意到这些问题呢?是她太不关心周围的事物了,还是她太无知的认为皇宫中明面上是安全的?!
想着想着,精神愈来愈不济,亦是渐渐模糊,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起床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哑,喉咙痒痒的,看来是昨晚没盖被子睡觉的原因。
她先找跑去找静公主,公主与妃子一样要请安,她们便一道去了。
刚到未央宫门口,瞧见刚从里面出来的一个男子。
男子发色如墨,眉如飞剑,目似朗星,鼻如刀刻,嘴角微翘,身着紫色锦袍,上用银色丝线绣着淡色锦绣花纹,腰束黑色缎带,缎带上别一玲珑镂空玉佩,看不清花纹,足蹬黑面锦靴,通身显示着高贵,白皙修长的中指上带着一个淡蓝色的猫眼石戒指。
这男子是谁?怎么会大清早出现在未央殿?
“玉儿进来可好?”他一直面带微笑,言辞也十分有礼。
居然叫静公主唤作玉儿,这男子身份好生高贵,他是谁?裕王?不是说他还要等两日再回来么?
“很好,谢谢皇兄关心!”礼貌地回答,言辞间带着几分疏离,没有同太子在一起时的亲昵。
真的是裕王!
裕王也没因为她言辞间的疏离儿生气,依旧笑容淡淡,漆黑的眼睛温暖如春风,清幽如深潭,她没办法将他与‘危险’二字起来,更加没办法把他想成野心勃勃的人。
“这位是”指着站在静公主身旁的她,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风清清楚楚传来,柔和悦耳。
“是早就同皇兄定下婚约的太子妃,前段时间嫁过来的。”
“哦?是吗?国色天姿,确实有做太子妃的资本,前段时间边疆有些混乱,未能来参见太子妃的婚礼还请见谅。”他朝她走进几步,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温暖柔和的力量,令人如浴春风。
她一瞬间怔住,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一时间竟忘了要如何回答他,一双妙目紧紧地锁在他身上,静公主在下面猛地用力拉了一下她的手,方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此刻地失态,头埋得低低的,脸困窘地通红。
他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只做工精细地凤钗插在她发间,动作轻快,一气呵成,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望着他的背影发怔。
静公主的手在她的眼前换换,戏谑道:“人都已经走远了,还看啊?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吧?”静公主边说边做出一副夸张地不敢相信地样子。
她没好气地说:“一见钟情个头?”说完也不等她径直朝里面走去。
请安,皇后也没说什么,并没责怪她原来怎么不来,倒是晚妃不停的摆脸色给她看,静公主还她冷脸,瞪着她。
皇后笑着点点头,最后皇后对她们说了一句“都散了吧!”,大家做鸟兽散了,才出未央宫,她感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犹如刚从刑场上出来般轻松。
疑惑地看向静公主。
静公主贴在她耳边小声对她说:“我母后好严格,不怎么喜欢她们。”
难怪连每次看见她就出口讽刺的晚妃也缄口不言,她此番没责怪自己看样子他原来应该是事先同她说好的,看样子她还是比较心疼自己的儿子,她有些自嘲,也对,世上哪有不疼自己儿子的母亲呢!
才离开未央宫没几步,晚妃立马出言嘲讽:“哟!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一向目无他人的太子妃给吹来请安了啊?不会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吧?咦,好像也没有啊!”说完还特意看了一下太阳的方向。
其他几个妃子做出一副看好戏的准备。
她有些莫名其妙为何这晚妃每次看到她都要冷嘲热讽几句,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招惹得罪了她。她也问过花微,晚妃人缘如何?
花微说她虽然不太好相处,但是只要你不招惹她,她是不会特意为难你的。
怎地就这般对待自己?!
上卷 第二十六章 涉险
月妃马上接上晚妃的话:“人家太子妃天资仙容,连刚回来的裕王也勾搭上,你瞧头上的凤钗不就是刚才裕王送的么?”
她要是再不说话,别人不是把她当成好欺负的猫咪啦!今日要是在不给她们一个狠狠的教训她便不是上官婉儿!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静公主忍不住插声嘲弄:“哟!晚妃每次见到太子妃姐姐都言语尖酸刻薄,莫不是晚妃嫉妒太子妃姐姐的美貌咯?善妒可是不是什么好事啊!”
晚妃讪讪地闭嘴,悻悻地退到一旁,几次下来她也摸清太子妃的脾性,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说人事非,到人长短,所以她不害怕,三番五次的挑衅她。
说完晚妃,静公主看向站在晚妃身旁的月妃:“还有你,月妃,别狗仗人势,说话也得注意分寸,不要有事没事的跟着瞎搅和,皇兄最讨厌乱嚼舌根的人啦!都听清楚了么?”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说不出的坚定威严说完,拉着太子妃转身离开了。
一个小公公走到静公主身边对她说了些什么,她面带疑惑转眼间又变成喜色,对他小声地吩咐道:“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便去。”
转头,面带歉意地对她说:“太子妃姐姐,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马上离开。”
乾清宫。
“皇上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那么不希望太子妃同太子在一起?”易冰问出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疑惑。
“你不也说了她是个聪明人,万一她被太子所用,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皇上声音平平,听不出是喜是怒!
“那为何不直接除去?”易冰的神情从容淡定,如同在述说天气一般。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可警告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不要伤害她。”皇上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眸子一沉。
“时间差不多了!”房间很静,静得只有风吹盆景叶子的动声和易冰说话的声音,上官婉儿是块璞玉浑金,她的可贵之处在于她还没有经过可以的雕琢,现在看着她,也许仅仅认为这是一块形状好看的石头,其实这外壳下埋藏着真正的美玉。
不过她的原本身份神秘,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所以使得这块璞玉并不容易到手,而且她还有几分傲气,不会受人强迫,他要慢慢磨去她对他的喜欢,让她对他绝望,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向她伸手。
溺水的人,在绝望之中,即便是一根稻草,也会死死的抓住不放的。
他微微一笑,笑容有一点点愉快。
然后她便是他的了,想必那时候会十分愉快。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皇上厉声说道,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威严,眸子中闪现两团火花,表示着他此刻压仰着心中的怒火。
许是没料到皇上此刻的表情,心中不停地揣度着她与皇上的关系,他瞧见皇上、太子都去查她的身份,他也派人查过,当时那些人都不能够在说话了,所以他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暗忖:她究竟是什么人?脑袋中灵光一闪,皇上曾经有个极为宠爱的悦妃,产下一名女婴,后来悦妃死了,那名女婴也不知去向了,再加上皇上坚决反对太子妃爱上太子,要绝了太子妃的情念,难道是
“告诉你也罢了!她是悦妃的女儿!”瞧见他的表情皇上知道他也猜到了,他的眼眸中迅速的闪现哀伤,心痛,不舍等诸多神色,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在眼前不同地闪现,记忆清楚得如同昨天发生的一般。
十六年前悦妃生产的晚上,天气骤变,狂风暴雨夹杂而来。
“啊!”地一声洪亮地哭声响起,孩子健康地落地,是个女婴。本该在一旁等候的丈夫却没在门外守候,却在别处同另一个女子交欢。
悦妃跪在门外苦苦地哀求他替孩子取个名字,他在房间内同和妃欢愉着,同榻而眠,连接见她都没有,只是命人带话给她说自己歇息了,那她离开。
谁知悦妃那般固执,一直跪在门外苦苦等了两三个时辰,生产后的身子极为虚弱,要不是她意志力还算坚强,恐怕两三个时辰都支撑不到,最后倒在门口。
这一来就要了她半条命,无论用多好的药材都不见起效,最后就这么香消玉损。
也便是那是疏忽,皇后开始对他下慢性毒药,他那时一心求死,也没在意,知道后来,有人告诉他说悦妃是被皇后用毒害死的,他想要将皇后除而后快,却力不从心,前朝的大臣纷纷借书上言。
上官婉儿边走边思忖,没注意到紧跟在身旁不远处的童心为了追捕其他人而离开,没瞧见身后的小环被人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捂唇边,才几个呼吸间小环晕了过去。
回首身后,“啊!”的一声惊呼,人已经被黑衣人推落水中,她不识水性,挣扎间呛了一连呛了好几口水,不住的咳嗽,身子慢慢下沉,心一惊,大声地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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