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的收起白痴笑容,“这里是哪?”沙沙的声音,我最原始的音质。
唐一凡不答,“我在想,三个月来,我是不是被一个粉墨登场的演员给耍了?”
“喔?”我迎视他,“谁耍了谁?你们公子哥的游戏中不就缺个像我这样的小丑?你们看中的是我的妖里妖气,我看中的是你的酬金,如此而以。”
“其实我一开始就觉的你与众不同,不过你很狡猾。”唐公子贴向我的脸添了一口。
一脸的口水,我浑身鸡皮乱跳舞。不动声色的用手托起脑袋,顺便擦干口水,于是就干干的笑道,“唐少爷,这话怎么讲?我既没有本事骗你的钱,也没本事骗你的色,我只不过是贱货一个。狡猾,你未免太抬举我了。”
“你少给我罗嗦,也不想想你这个做鸭的本分!”唐一凡挑挑眉,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之前的盼儿厅和宝钗苑中我已经领教过了。
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忽如其来的心慌,却装作无所谓的撒口:“钱货两清,你有损失吗?”
唐一凡倾过来摸着我的脸,“你的魅力可真是无穷,那小子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他眯了眯眼,“连我的人,他也敢动!”
我倒吸一口气,突然想到唐一凡的姐夫是市公安泰斗,如果他就此乘火打劫,那我怎么对的起阿彪。
“是我去招惹他的,与他无关。”我定定的看着唐一凡,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和阿彪都是毫无遮蔽的虫子。
“你们俩还真是心心相通哪,”唐一凡不耐的撇下我,“你在这好好养着,可不要打什么主意。”
唐公子说的对,跟本不需要去打什么主意。这恐怕是他的私人别墅,门被锁上,门外有两个彪形大汉把守。没有电话,我身边的一切全被搜走,就算是我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我被监禁了,哈哈,在这个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的文明年代,我被监禁了。
我知道唐公子要我先低头,祈求他的宽恕。如果我孑身一人,倒也无所谓,耗就耗着,可是阿彪呢?姓唐的如果动了什么手脚,阿彪哐裆入狱后万一在大牢里被人整死?
恐惧在一点一点吞噬着我。
晚上,唐公子大摇大摆的在我面前出现。
“你说吧,要我怎样?”我了无生趣的看着他,毫无斗志,因为我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这身臭皮囊——为了阿彪,或许还有点用处。
唐公子撇着嘴,“永远跟着我,直到哪天我说不要为止。”
不可一世的男人,我一开始就知道这种人不好惹,结果还是太不小心,惹来一身腥。我扯出一抹笑容,“不怕腻味?”
“这算是成交。”他也笑道,以前只是觉得他是个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不过能折腾这么大个皮包公司也有他的能耐,我不得不信。
我依然笑道,“我还能怎样”,话锋一转,“阿彪到底怎样!”
“目前在看守所,只不过他动的可是规划局局长的二公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你说丁家会善罢甘休?”
唐公子拿话来压我,但说的也是事实,我知道凭他的手腕就算阿彪判刑入狱,等过了风声,他就有能力把他弄出来。
“你也最好想清楚了,我跟你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脱不了铜臭味!”我不在乎的,人生本来就是一个笑话,我的游戏人间不应该拖累了别人。
在我的要求下,唐公子安排我到鼓楼区中级人民法院去听审。
我只看到阿彪的背,他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最后法官当庭宣布傅彪蓄意伤人致残,有期徒刑八年(我对刑法不了解,瞎掰,各位大人看着莫笑,消遣而已,消遣而已)。
阿彪押进去的时候,突然转身目光搜寻着,直到定格在我的脸上,他笑了。而那一刻,我潸然泪下。
原来,我是会哭的。
P:
想一想,这个坑一直没填,准备来个斩立决!
20
阿彪判刑入狱之后我并没有去看过他,就让他恨我吧,这对他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我不是他所能爱的起的人。
唐公子笃定我不会从他身边溜走,至少在阿彪还没有弄出来之前,他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也还给了我。不过现在的我就像阴子那样被人完完全全的打包带走了,和他同吃同住就连上班也会带上我。我是否该庆幸一下,自己终于名副其实的登上了唐公子后宫佳丽的头把交椅的宝座?是否该端庄秀丽而母仪天下?
唐公子下了禁令,青楼肯定是呆不下去了,说不定众家姐妹们正在举行欢庆派对,青楼历史上最最有名的头号“鸭星”终于如流星划过子夜,残留一丝回忆,供大家嚼嚼舌根而已。
一周后阴子打来的电话就证实了这点,不过他还颇为惋惜的说:“本以为你一向聪明,是我们CC一族的希望,没想到。。。。。。”
我吃吃回笑:“这不还有你这棵常青树在啊,CC一族会永远发扬光大的。”
阴子颇为关心又好似毫无目的的随口问道:“你现在在哪?丁二公子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阿彪现在又是进了二监,得蹲八年的苦窑啊。”
其实我知道他的心思,不过是想知道我在和唐公子打情骂俏的时候怎么会同时还跟阿彪还有丁二公子搭上勾,秘密上演了一段引人遐想的交错时光的地下恋情,他二人竟然又为了我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在青楼公演了“生死由天定,单挑折佳人”的精彩好戏,弄得这群青楼的八婆们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奥义所在。
我还没有开口,电话的那头突然辟口一句熟悉的八度女高音:“姜彬,我是金贵芳啦,现在过的还好吧?”
啧啧,就是她不自报门户我也知道来人是谁。我刚才还在纳闷,阴子和芳姐向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怎会少了她这么个广播电台台长。
为了让这个八卦新闻台长少纠缠些我和阿彪的事情,我索性调起她更大的胃口,“当然还好了,我现在可是跟唐一凡唐公子住在一起,还跟他一起上下班。”
“真的?!”惊叹的爆炸声令我不禁把电话拉离了三尺,“姜彬,你!你!你!”芳姐连说了三个你字,表示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我不是被唐公子肃清了么,怎么还藕断丝连,甚至大有并荠开花之势?
“啊,唐公子过来了,我挂了。”适时的挂断电话,留下一大段遐想的空间让她二人去慢慢创造奇迹。
看来,就算我已经划过了青楼的夜空,还照样照耀着青楼每个人的心灵深处啊。
如今在唐公子面前并不需要遮遮掩掩,心情好的时候会抛个媚眼露个娇笑给他,心情不佳,索性懒洋洋的,不闻不问。
唐公子要扁我,那好啊,来啊,正好明天还可以赖床一天。
只是唐公子目前到是一改以往的鄙视神态,看我的眼神有些暧昧,不过对我的态度并没有和蔼可亲,通常是一些命令的口吻。比如,“今天跟我去希尔顿酒店。。。。。。”,“你过来”然后霸道的吻上我,然后再霸道的命令,“把嘴张开。。。。。。”,最后在霸道的命令,“把腿张开。。。。。。”
既然他是动物当然需要发泄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会成为他的马桶,嗯嗯哑哑的等他干完,我就笑道:“唐公子,是不是很爽啊?要不要明天换个老汉推车式?”
唐公子的眼神一瞬变的犀利而又恼恨,但随即笑了,“不用急,过两个小时就可以用老汉推车式让你叫个不停。”
我扑上去坐在他的老二上蹭个不停,“是不是要我帮忙两个小时,你才可以阿。”我哈哈大笑,猛地想起第一次跟阿彪做的情景来,心突然就空空的,我笑得更加的肆无忌弹,在唐公子的胸口上亲的波波直响。
那一夜和唐公子疯狂了做了三回,半夜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我想,我是真的无法对阿彪释怀,虽然我的人生目标中并没有爱人这一过程,但这也不是我所能改变的事实。我应该活的很坦然,对人无所亏欠才对。
早晨起来和唐公子吃西餐,我拿起餐刀在手上把玩,不经意的问起唐公子,“你能在一年之内将阿彪弄出来么?”
唐公子将一块蛋糕吞下去,顿一顿,“叫我一凡,或者凡。”
“好,一凡,请问你能在一年之内将阿彪弄出来么?”
唐公子喝了一口牛奶,笑着,“小彬,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却成天的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还叫那个跟你在一起的男人去救你成天想的那个男人,你说天下会有这种傻B男人么?”
唐公子说了一大堆绕口令,我却和颜悦色,“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唐公子大笑一声,“小彬,你这是天真呢还是装傻,我有答应过你什么条件么?再说了,就算我们之间有约定,你真的会一辈子履行这个约定?”
我铮铮的看着唐公子,“原来你只是不相信我?如果我用我的生命去发誓,只要你在一年之内将阿彪弄出来,我刘思弦愿意永远跟着唐一凡,除非生命的终结或者唐一凡的丢弃!”
唐公子有点差异,喃喃出声,“刘思弦,看来这是你的真名了,不过”唐公子的嘴形成了一型,明了的表示他根本不相信我发的誓言,“我还是无法相信。”他对我笑着,撇着头看我。
我也笑了,将右手拿着的餐刀对着左手腕就是狠狠一刀,鲜血立时喷涌而出,然后再将餐刀对着自己的脖子。
我笑得有些诡异,“你是否相信了?”
唐公子刚才被我的行为明显的吓住了,等到我的刀子架在脖子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惊醒,“你快放下刀子,你疯了,你!”
“你是否相信了?”我还是微笑着问他,鲜血已经染红了我的衣裤和桌布。
“我相信了!我答应你!”在唐公子吼出声的时候,我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栽倒下去。那一瞬,看到了在法庭上阿彪那回眸的一笑,他在说他不后悔。
21
唐公子似乎真的在履行他的诺言,我在医院躺了三天都没有看见他的踪影。第四天的清晨,司机小刘过来帮我办了出院手续将我带到唐公子的月牙湖公寓。
这是套楼中楼,唐公子坐在吧台旁边,喝着红酒。看到我的出现,他用眼神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跟前,取出一只高脚杯,倒了半杯。
“现在风声比较紧,丁二公子在青楼差点挂掉,上头下了一道红头文件,要对整个娱乐餐饮行业整顿整改。”唐公子一饮而尽,“看来丁家是不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的,我已经跟局子里的人打过招呼,他们不会为难阿彪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
唐公子倾过身来,将我揽到怀里,左手插进我的头发,“难怪是个小倔驴子,头发这么硬。”
我将手中的红酒递给他,他吞下一大口,吻我。
红酒从他的舌尖缓缓的流入我的口中,醇醇的,有些温热。我没有抗拒,命都是他的了,还有什么他不能做的,还有什么我能违背的?
这些天晕晕沉沉的,阿彪出事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了,一直忘了吃续命的八味草灵膏。我跟唐公子报了备,说要回去取些东西。唐公子叫小刘送我回去,取完后直接送我到汤山温泉度假村。
送到家门口,小刘说在下面等我,我说这样吧,可能要收拾好一会,这么毒的太阳,坐在车里就算空调开着也不舒服,不如你上来坐坐,我泡杯茶给你。
我只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小刘想也没想,说也好,就跟着上楼。
我撇嘴笑笑,姓唐的这个小人,一直都不相信我。可我曾何时相信过他?没有真心付出,当然也不会有真心相对。我的要求太多,鄙贱如我,何苦去计较太多!
我烧了小半壶开水,泡了杯野水芹给他。自己到屋子里将那些个瓶瓶罐罐丢进大帆布包里,然后将包丢给小刘。
来到度假村会宾楼,竟然“满眼风光北崮楼,莺莺燕燕说依旧”。
阴子和芳姐见到我,跳出众家姐妹的阵地,直接飞奔而来。
“姜彬,你怎么也过来了?”阴子直接将他的瘦鸡骨头的胳膊撂在我的身上。
“你们能过来,我就不能过来?”我反问,只是没有心情去刻意“恢复”我本来的面目。爆炸式的狮子头,有些松松垮垮,不再似以往的硬如铁丝;略带沙哑的嗓音不复以往的尖声浪语;清汤挂面的面容也不曾浓妆艳抹,我记得以前约见他们的时候总喜欢涂上鲜红的唇膏,因为我的血色太淡,双唇白白的几近透明。
“姜彬,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哦。”芳姐抹掉我身上的小鸡爪子,把我拽到跟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嗯,果然有些大家闺秀的模样,唐公子调教有方啊。”
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笑着咳嗽,芳姐脑袋怎么长的,天公造物果然神奇!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悄悄问着,大厅西侧的莺莺燕燕们一边叽叽喳喳的闲磕牙,一边偷偷的窥视着门口这边,如今的我不想再出风头。
“青楼那边封了,唐公子没有跟你提起过?”阴子兴奋的撩着他的狐狸眼,“那个王大富也被双规了,听说牵连进来的人不少。”丢了金主就等于没了衣食父母,他小子还开心的跟什么似的。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度假村是Z大爷跟唐公子合伙开的?”芳姐的一句疑问,解开了我所有的疑惑。唐公子就是唐公子,果然厉害;那个Z大爷也是狡兔三窟。够狠,够毒才能够存活于世,才能够永垂青史,想必也没人敢动他们两个,Z大爷的花名册上记载的每一笔情记艳史谅上头的人也不敢动他们分毫,最多找两个替罪羊,封一封淫窟而已。可怜的王大富,况且他也不值几个钱。
我的出现对于莺莺燕燕们来说就跟阴子和芳姐想的一样:既是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我跟唐公子现在的关系非同寻常,当然可以出入自由;意料之外是既然唐公子这么宝贝我,怎么还舍得让我抛头露面。
然而就在众姐妹如坠雾中的时候,唐公子亲自揭开了这个谜底。他从电梯下来,带着副墨镜,有些天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