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灵剑之四 孽徒 by 小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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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灵剑之四 孽徒 by 小林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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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你四千两……」萧子灵勉强说着。 
 
「说定了。」古良转过了身子,走了回去。 
 
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在心中哭泣着,萧子岭含泪画了押。 
 
古良就只是抱着手在一旁盯着。 
 
也许我真要替他做牛做马一辈子……唐忆情有点绝望地望着。 
 
「师兄……你……你多少吃一些好吗……」 
 
谢卫国低声不住劝着,然而他面前的人却还是没有反应。 
 
只见眼前的人日渐消瘦,那一盘晌午才亲自端进门的菜肴,看来还是仍得再端了出去。 
 
自从醒转了之后,冷雁智便没有开过口。 
 
看着冷雁智冰冷的侧脸,谢卫国只是微微低下了目光。 
 
平和……的日子延续着。就当长老继续喝着补药,而唐忆情在萧子灵的惊喜中开始学走路的时候,一匹快马把信送给了长老面前。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的,兄弟。」几个早已等了一个多时辰的人狠狠说着。 
 
「十万火急的事!」那人把信递了向前。「长老!十万火急的事!帮主说,如果您不赶快回来,他就要亲自杀过来的!」 
 
「喔?那正好。」接过了信,长老一边斯斯文文地拆着,一边缓缓说着。 
 
「我顺便剥了他的皮。」 
 
「……我想见你?」低低的声音。 
 
「小孩子偷看什么。」长老一把将萧子灵的头推了回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机密大事嘞……」萧子灵叹了口气。 
 
「这是暗号,小孩子不懂的。」长老悠悠然地说着。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是的……晚辈在帮里还有一点事情……」 
 
「……那么,你多久之后可以回到庄里?」 
 
「快则一个月,慢则约莫半年……」 
 
「……我叫莫言跟着你可好?」 
 
「多谢您关心……只是……」 
 
「……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生死有命,请让晚辈派人送前辈们回庄。」 
 
「古良……这衣服也未免……」 
 
「未免什么?」 
 
再过一天就要到了靖州城。此时,坐在轿里的古良,身上却不再穿着锦衣玉服。 
 
萧子灵看着古良身上那套,虽然干净却缀满了补丁的衣裳,再看了看自己以及大家都是一样寒酸的打扮,不免发起牢骚来了。 
 
先前的帐篷、美服跟轿上的华贵披肩,都用油布妥善地包了好,放在板车上的木箱里运着。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样子,丐帮有丐帮的样子。再说,这轿上可还有软铺……」古良微微看了萧子灵一眼。「如果萧工资不坐不习惯的话,只要一百两,我就租辆轿给你,随你布置。」 
 
「……你简直是钱鬼投胎的……」萧子灵咬着牙说着。 
 
「客气客气……」古良微笑着。 
 
靖州城外,有座荒凉的大宅院。 
 
虽说占地挺广,然而,从外面看来,却是残破不堪的景象。 
 
只有几个乞丐一边抠着脚丫,一边坐在几个院子的地上哼着小曲。 
 
显然就是个被乞儿占据的地盘,所以靖州城里的人都管它叫叫花子屋。 
 
一听到要在这里停留几天,萧子灵的脸就垮了下来。 
 
「我还没有被虫子咬过。」萧子灵担忧地看着古良和唐忆情。 
 
「只是会痒几天而已。」 唐忆情连忙安慰着。 
 
「这也算是人生的历练。」古良带头走了进去。 
 
「古良!」 
 
虽然没有什么摆饰,不过,宽敞的大厅里却是一尘不染。二十来个丐帮子弟,站在大厅两旁好奇地瞧着他们。身上的衣裳依旧是缀满补丁,不过显然是要脏多了的。 
 
本来还一路不满地扯着自己衣裳的萧子灵,看到了他们,实在也是欣慰了不少。 
 
也许是早先就收到了消息,古良一踏进了大厅,那高高坐在主位上的谢卫国,边绽开了笑颜、迫不及待地飞跃过来。 
 
「且慢。」古良似乎有些受到了惊吓,连忙远远闪了开去。 
 
于是,身后的萧子灵和唐忆情便露出了脸。 
 
「师叔?」萧子灵睁大了眼睛。 
 
「咦?你们两个……怎么……」谢卫国大感诧异。 
 
「师叔,我跟你说……」萧子灵一脸期待地想跟他告华山的状。 
 
「等一下,我明天再听你讲。」谢卫国的身体转了几圈之后,就见到了正远远坐在一旁喝着凉水的古良。 
 
谢卫国奔了几步,来到了古良的面前。 
 
「古良……」 
 
听到了谢卫国的声音,古良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水、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杯子、再慢条斯理地抬起了头。 
 
「谢帮主有事?」古良微微眯起了眼。 
 
山雨欲来,风满楼。 
 
「跟我来,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讶然睁大眼睛的古良便被谢卫国拉出了大厅。 
 
「长老!那我们怎么办!」跟着进来的众人连忙喊着。 
 
「……你们就由我来安顿吧。」一个坐在主位旁的老妇人缓缓说着,似乎带了些无奈。 
 
「谢帮主!谢卫国!你轻点好吗!我的手要被拉断了!」一路莫名其妙地被拖着走,古良气地大骂。 
 
没有理会古良,一连穿过了几个院落,谢卫国把古良拉进了一个最里层的院子。 
 
「长老!帮主!」几个守在门口的乞儿连忙喊着。 
 
「我有机密要事跟长老商量,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一面说着,谢卫国脚下没有停。 
 
「是!」 
 
「谢卫国!你再不放手我翻脸了!」 
 
「长老!帮主!」几个守在院子里的乞儿也连忙喊着。 
 
「都出去,帮着守住门口,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院子。」 
 
「是!」 
 
「谢卫国!」 
 
把古良拉进了一间屋,谢卫国才松开手。古良还在揉着自己手腕的时候,谢卫国已经开始乒乒砰砰地闩着门和窗子。 
 
「喂……」古良冷着脸,看着谢卫国一连串的动作,可不晓得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岂料,过了不久,谢卫国便是转过了头,深情款款地看向了古良。 
 
「喂……」几滴冷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古良一个闪避不及,就已经让谢卫国扑了上。 
 
「谢卫国,你……」古良睁大了眼睛,却是想推又推不掉。 
 
不久,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于是古良便没了话语…… 
 
「等……等一下!」理智一闪而过,古良连忙把紧紧拥着自己的谢卫国一把推开。 
 
离开了一寸的距离,两人面对面,脸色潮红地相对着。 
 
「要紧事先说。」古良认真地说着。 
 
「先来再说。」谢卫国走近了一步,古良连忙也退了一步。 
 
「你不说的话,我先说我的。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情?」 
 
「……什么事情?」谢卫国歪着小脸,无辜地问着。 
 
「三千两!」 
 
「什么三千两的,这不重要啦!」谢卫国根本没有在听,又扑上了古良的身躯。 
 
「不重要?」推开了谢卫国,古良沉下了脸。「我要养活一万多个人,你却跟我说这不重要!?三千两够填饱他们三天的肚子了!你慷慨解囊、我日夜奔波,我存银子、你花银子前门进、后门出,你!」 
 
「古良……」无惧于古良的怒火,谢卫国却只是紧紧拥着他,用着讨好加上「委屈」的表情说着。「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 
 
「你已经说过几百次了!」 
 
「古良……」 
 
「……我这次一定要剥了你的皮……」 
 
「……噗……那你是要先剥我的皮,还是要先剥我的衣服……」 
 
「……我想我这辈子是完了……」 
 
「别这样说嘛……」 
 
「你知道你这样是在玩命?」 
 
「两个月之内回来庄里,一天都不能迟。」 
 
「我们没在你身边的这两个月内,诸多禁忌,也莫要忘了……尤其,务必清心寡欲……我想,你懂得不是?」 
 
古良缓缓睁开了眼,而枕在他胸膛上的谢卫国,依旧熟睡着。 
 
散乱的及肩黑发覆上了自己的脸。 
 
谢卫国睡得很熟……很熟…… 
 
拂开了谢卫国的发,古良轻轻在他额上印了一吻。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当谢卫国的呼吸声渐渐紊乱起来之后,古晾知道他快要醒了。 
 
天已经大亮,透着窗缝射进的日光,照在古良的侧脸上。 
 
古良轻轻抚着谢卫国的发。 
 
「……醒得这么早……」谢卫国喃喃说着。 
 
「不早了,是你睡得太迟了。」古良轻轻说着。 
 
「……什么时辰了……」眼睛似乎还不想睁开。 
 
「……时辰了。」古良继续轻轻抚着。 
 
「……我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你说……」 
 
「我在听。」 
 
「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下次不要再犯了。」温柔的声音。 
 
「我早该陪着赵师兄回去的……古良……我早该……」 
 
「……我早该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 
 
「痛……」被一把推下了古良的胸膛,谢卫国抱怨着枕边人的粗鲁。 
 
古良跨下了床,开始穿上衣服、束着发。 
 
「说吧,什么天大的事要把我叫回来。」古良坐上了椅子。那严肃的面容,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先帮我穿衣服?」谢卫国笑得有点淘气。 
 
「先不用穿,等一下方便我剥皮。」 
 
谢卫国怨怼的眼神,古良没有理会。 
 
「少搞花样,你身上有几根毛我可是一清二楚。」 
 
「哼……想必是数得太清楚,没了兴趣,所以才找了别人。」谢卫国叉着腰。 
 
「……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营区里藏了个人,还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你到底是想吃醋还是想谈正事?」 
 
「……哼。」谢卫国在床上也坐直了身子。包着棉被,瞪着眼前的男人,谢卫国才继续说了。 
 
「我刚刚说到,我做错了一件事。」 
 
「……继续说……」 
 
「所以?」 
 
「所以,我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谢卫国指了指床下散乱的衣裳,古良弯下腰翻了一会儿,才拿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冷公子。福州,一人前来。您晓得何处。」古良喃喃念着。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古良把信又丢回了桌上。 
 
「我弄丢了师兄的遗体!现在他要我拿冷师兄去换!」谢卫国气愤地喊着。 
 
「一具尸体有什么好争的,丢了就丢了,难不成拿来供在大厅不成。」古良冷冷说着。 
 
「生于地、葬于地,我不想让赵师兄曝尸荒野!」 
 
「荒野又怎的。百年之后还不都是一堆腐土。」 
 
「这……古良我是在跟你说正经事!」 
 
「我难道说的就不是正经话?」古良的声音依旧有些冰冷。 
 
「你不晓得的,见不着赵师兄的遗体,冷师兄他……」谢卫国面露痛苦之色。「我答应过他,让他陪着赵师兄一起回庄的,可是……」 
 
可是,先前早已南下的十来个人,加上一具棺木,却仿佛从世间消失了。眼见约定的日子已过,重病初愈的冷雁智,再也不肯进食。 
 
「这事不难办。」古良说着。「第一,照信里说的,让你的冷师兄去福州。」 
 
「不行……如果冷师兄又出了差错,我万死不辞其咎……」 
 
「……第二,把这封信烧了,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行,见不到赵师兄的遗体,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不行,见不到赵师兄的遗体,冷师兄粒米不进。」 
 
「……第三,拖得一日是一日,继续瞒着他,暗中派人去找。」 
 
「……我已经拖了快十日。」谢卫国按着额头。「不能再拖了,冷师兄只剩一把骨头!」 
 
「……第四,你取代赵飞英。」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卫国抬起了头。 
 
「就是我说的意思。」古良淡淡说着,接着起了身。 
 
「靖州城里我得打点一些事情,三天之后我就得南下处理其他的城。」 
 
……古良……」谢卫国似乎有些慌了。 
 
「不是我不帮你……」古良看了谢卫国一眼。「只是,我真的没时间问了。」 
 
临走前,刚推开了门,身后的谢卫国便微微激动地说着。 
 
「没时间……陪我几天又花得了你多少时间?你有时间跑去西域,一待就是半年,却连几天的时间的也不肯给我?」 
 
「……如果你想,我很乐意让你陪我一起南下……」古良转回了头。「只是,你摸着自己的心想一想,你的心思,根本都在你的两位师兄身上。」 
 
「……古良……」 
 
「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别对我吼,我很不习惯。」古良转过身体,缓缓走了出门。 
 
「……我只是……」谢卫国低声说着。「知道吗,古良,冷师兄到现在,连说都不曾对赵师兄说过……」 
 
「人还活着的时候不说,死了以后,还后悔不成?」 
 
「不是的……只是……我只要一想到,如果当初我跟他一样……」谢卫国捂着自己的眼睛。「我好难受,古良。我知道冷师兄没有权力继续糟蹋师兄的尸身,可是……可是,只要一想到冷师兄可能真的错过,我的心就好痛……」 
 
「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你不懂的,古良。我从小没了父母兄弟,山庄里的人可能我在这世上的亲人。」 
 
「是了,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古良关上了门。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正在跟许掌柜调帐册看的古良,听到了小孩儿们嬉戏的声音。抬起了头,从窗外看去,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子,正在跳着绳。 
 
小女孩儿的长长辫子在风里甩动着,粉嫩嫩的小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两个男孩子甩着绳子,高兴地喊着。 
 
古良有些出了神。 
 
「古长老也该娶几房媳妇了。」许老掌柜悠悠说着。「生个十来个孩儿,也好继承古长老的家业。」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小孩儿的声音,既清脆、又稚嫩。 
 
「小鬼头烦,花钱。」古良收回了眼神,继续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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