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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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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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太后和筠巧同是女人,一个死后举国哀痛,守丧三年,一个走的无声无息,怕是连牌位都无一个。

良辰寻思着,也没心思看闲书,便将映兰唤道了跟前,交代说:“筠巧死的冤枉,咱们不能不尽一点心,你这就去准备些补品礼物亲自送去段府,只当探病,然后打听打听筠巧下葬的地方,相识一场,我也好过去祭拜一下。”

映兰原也为筠巧的死唏嘘不已,如今得了这差事也乐意去办,应下了良辰的吩咐便去准备了。

午膳良辰一个人用,也简单清淡了不少,一荤一素配一份汤羹,也算是这府里吃穿用度最节省的了。

映兰去段府办差事,这会儿还未回来,良辰便吩咐小厨房将她的吃食独留一份坐在锅里,会来之后也能吃个热乎的。

良辰洗手漱口之后,正要用膳,便听见外头有响动,正疑惑,便瞧见易岚掀开了门帘子进了屋来。

眼见易岚身上发间满是晶莹,便猜出外头这会儿又下了雪,便打趣说:“小叔如今也有了呼风唤雨的本事,怎么你一出门便下雪了?”

青鸾和青鸢姐妹正拿着巾子给易岚擦拭发间的水珠,易岚不方便动弹,只应道:“难得我惦记着小嫂子,一进门就那拿我取乐,成何体统,都是让我那好性子的三哥给惯的。”

闻此。屋里的丫环都乐了,良辰自个也乐了,见易岚发间的水珠都擦干了,便问道:“小叔这会儿回来。午膳定是没用。我这刚好要用,你若不嫌弃菜色单调,便一块用些吧。”

良辰话音刚落,易岚也没客气,便到桌边坐下。良辰借这空挡吩咐青鸾将易岚的外衣拿去炉边烤烤。省的一会儿上身,再让水汽湿了贴身的衣裳。

易岚入了坐,便换茂喜将食盒提了上来,良辰见着茂喜也亲近。嘘寒问暖了几句,茂喜都点头应着,倒是与以往一样脸都红到了脖子。

青鸢刚给添好了饭,易岚便招呼良辰说:“小嫂子惦记着茂喜是打你静园出去的。也不能这般厚此薄彼,你倒是仔细问问茂喜,我可有欺负他。”

良辰闻此,也不愿与易岚斗嘴,瞧着易岚刚拿上桌的食盒,问道:“小叔过来吃饭还带着饭,当真是稀奇。”

易岚也没应良辰这话,打开了食盒,只闻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易岚见良辰瞪圆了眼睛,这才笑了笑说:“荷香小筑的荷叶鸡最是有名,味道还是其次,只是这包鸡的荷叶,一年到头都是新鲜的,比那干黄残破的叶片烹煮出来的清香百倍。我想着荷香小筑就在沐府附近,你打小便口福不浅,定是爱吃,便顺路买回来给你尝尝,当是添个菜吧。”

美食当前,良辰也没心思答易岚的话,便将这荷叶鸡外包的荷叶打开,撕了快鸡肉下来,放进了口中,十分的享受,而后指了指这鸡说:“你啊真是有眼光,这荷叶鸡当真好吃的很,赶紧趁热吃了,否则凉了再热,那荷香味可就没了。”良辰说着,赶紧撕了鸡腿下来放入易岚的碟中,催促他快吃。

易岚听良辰方才没喊他小叔,心里才舒服了一下,只在良辰的眼光中看到了他们过去快乐和睦的日子,只是如今各自有了牵绊,想再回到过去,已是不可能了。

这顿饭,两人吃的欢喜,只谈吃喝不说家事。良辰好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大口吃肉大口喝汤,想着也只有在易岚面前,自个才可如此放肆野蛮。这个才是真实的,不为旁事所累的自己。

午膳过后,良辰便请易岚去了里屋说话。

易岚只顾着埋头喝茶,没有说话,良辰性子急,便先问道:“你难得去趟常家,嘉萝见了你该十分欢喜吧。”

易岚闻此,稍稍犹豫了一下,才放下茶碗,望着良辰应道:“太后仙逝去,八王爷入宫守丧,常夫人便去了八王府主事,我去时她并不在府中,便少了些牵扯。至于嘉萝,她——”易岚说着,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合适。

良辰心里有数,想常夫人经上次那事,自然不会苛待沈氏,却也不可能厚待,沈氏身子孱弱,如今月份大了又能好到哪去,便说:“眼见嘉萝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产了,我寻思着公主回府之后,便求她接沈氏入府,静养生产,省的来日沈嘉萝诞下孩子,孩子不满月,母体还未恢复,就要来回折腾。”

良辰这话,正说出了易岚心中所想,顿觉良辰体贴,但转念一想,也知这事不好办,便忧心忡忡的问道:“眼下启瑞国上下,为太后守丧三年,三年中不许嫁娶,若是说接孩子入府抚养倒无碍,只怕公主攥着把柄,不许嘉萝进门。”

良辰原也担心这个,只是话还未问出去,便不能妄下定论,只应道:“公主如今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也该明白失了孩子的母亲心中有多悲苦。由己及人,该是会对嘉萝网开一面的。”

听良辰这么说,易岚便放宽了心,正松了口气,良辰便追问说:“沈氏这边有了指望,那苏缇呢,你可想着怎么去安抚她?”

易岚明白苏缇对他的良苦用心,只是苏缇如今脆弱敏感,若是见了面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便会引得她哭闹不止,这会儿见倒不如她情绪好些的时候再见,便与良辰说:“苏缇一心为我,我不会对她不管不顾,只是这会儿见她,未必对她好,想着还是缓缓再说吧。”

良辰望着易岚俊俏风流的模样,忍不住念叨说:“都说红颜祸水,你这蓝颜更是祸水,往后还是少出门,省的再迷住哪家的姑娘,如苏缇一般为你生为你死啊。”

易岚闻此,惨淡的笑了笑,也甚至无辜,毕竟这幅好皮囊是老天爷给了,若是真能选择,便只要变成能让良辰一见倾心的模样足以。

易岚寻思着,忽然忆起还有一桩事情,便赶紧唤守在门口的茂喜进来,从茂喜处拿了个盒子出来,摆到了良辰眼前。

良辰瞧这盒子,原以为是易岚送的礼,易岚却打开了这盒子,从里头拿出了一条绣工精致的枕套说:“这枕套是你家巧姑娘托我送来给你的,说是你大婚之时,她不在你身边,一分心力没尽,心里也不踏实,便赶着绣了一副并蒂莲花,比翼双飞的枕套给你,算是新婚贺礼了。”

良辰知易岚要去常府,便有托他问候巧儿的打算,只是想易岚如今自顾不暇,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巧儿惦记着她,竟求易岚稍礼物过来,十分的惊喜与感动,赶紧接过这条大红的枕巾,称赞说:“这丫头跟在我身边时,与我一样,琴棋书画不通,女红缝补不行,如今这枕巾绣的如此精致,可是长本事了,倒比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出息多了。”

“我原先去常府的时曾见过巧姑娘,只知道她是常兄的妾室,却不知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巧儿,只怪我糊涂,若是早知道,便不用你找她找的如此辛苦了。”

良辰自然不会怪易岚,只捧着枕巾说:“我想都是天意吧,我听闻常家公子,不仅长得俊秀还在朝为官,凭借着八王爷的威势,这常公子也是前途无量,巧儿虽然位居妾室,却也算是个好归宿了。只盼着常夫人能以慈悲为怀,善待巧儿。”

易岚与良辰小坐一会儿,说要去铺子里瞧瞧,便告辞了。

易岚走后,良辰便急着将巧儿送的枕套套到了枕头上,瞧着心里头踏实。

只是如今自己与巧儿都已经嫁作人妇,有了新的生活,常安哥却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即便如今生活安逸,也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多一份牵挂。

如今到了年下,便该是合家团聚的日子,自打良辰有记忆起,每年都是与常安一起放爆竹,守岁到天明,只是今年却再也享受不到这一份团圆了。

傍晚那会儿,顾怀青冒雪领着一个少年来了静园。

良辰刚从里屋出来,打算去院里瞧瞧雪势,正撞见顾怀青进了屋。

顾怀青行礼之后,良辰便瞧见顾怀青身后那少年,问道:“他是谁?”

顾怀青闻此,赶忙应道:“少夫人晌午的时候说院里缺个懂事的小子,小的便急着给您找,只是下头的小子大都粗手粗脚,做惯了粗活,若是到院子里伺候,怕是伺候不好,小的便急着从账房那边调了个得力的过来。”顾怀青说着,给那少年递了个颜色,那少年赶紧俯身给良辰行了一礼说:“奴才少轩,给少夫人请安。”

良辰瞧这少年眉清目秀,口齿清楚,很有顾怀青的风范,十分中意。

顾怀青也在一旁敲边鼓说:“这孩子去年刚进府,小的闲暇的时候教了他识字念书,这孩子聪明,一点就通,比起旁人,是多识了几个字的。”

良辰闻此,便问那少轩说:“名字倒是好听,你多大了?”

“奴才今年十七了。”

良辰闻此,忍不住掩嘴笑笑,与顾怀青说:“顾管家也真是,方才听你口口声声说着孩子,我当才十三四呢,没成想却还长你一岁,与他比起,你才是孩子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可造之材

顾怀青向来厌烦别人拿他的年龄说笑,只是良辰难得与他玩笑,倒平添了一分亲近,也不气不恼,只笑了笑没有应声。

良辰瞧这少轩内敛沉稳,又是顾怀青亲自引荐的人,很是放心,便点头答应让他留下了。

良辰见这少轩手里没拿什么东西,便吩咐说:“既是要来我院里伺候,便找个合适的时候搬过来住下吧。”良辰说着,瞧了青鸢一眼,见这丫头打少轩进屋就目光灼灼的瞧着,想着都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有思慕之心,便顺水推舟,与青鸢说:“少轩往后在院里伺候,对咱们静园的事还有不熟悉的,青鸢你便领着他四处转转,再领去祈昌屋里,要他跟着祈昌住吧。”

青鸢闻此,高兴的不行,赶紧抿嘴娇羞的笑了笑应下了这差事。

少轩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活脱脱又一个顾怀青,少年老成的模样,仔细瞧着也觉得好笑,却也不知这些少年心里都想着什么。

青鸢满心欢喜的领着少轩下去了,留顾怀青在屋里也尴尬。良辰念着易婉的关系,早就把顾怀青当成了自己人,对他也未那么多拘谨,便说:“顾管家每次见我都是恭敬有加,可咱们年纪相仿,本该自在些的,往后打交道的日子还多,若总是这般拘谨,可不是要一闻静园便提心吊胆了。到底我也不是会吃人的母老虎。”

顾怀青虽晓得良辰随和,却打小没学着在主子面前放肆的规矩,管家理事还是跟着父亲学的老一套。在良辰看来,未免古板了些,只是陶家是世家,总要主子有个主子样。仆人便有个仆人样。否则都吵吵嚷嚷的凑在一块说笑,哪还有什么规矩,不就跟市井人家一个样子了。

顾怀青寻思着,赶忙应道:“少夫人看重小的,小的却不敢放肆。主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的定当尽力为之。”

良辰见这顾怀青豁达之时十分只潇洒,做起事来又是一板一眼的样子,可没忘了一提到易婉姐就没了招架的样子,心里觉的好笑。便小声鼓囊了一句:“真瞧不出我婉姐姐喜欢你什么。”

顾怀青只听良辰嘀咕,确未听清良辰在说什么,便问了一句:“少夫人还有吩咐?”

良辰闻此,自知失言。赶紧打掩护说:“我这倒是没事,只是外头雪势虽不大,也盖了路,眼见少爷们要打铺子里回来了,你找几个仔细的在门口迎着,可别跌了跤才好。”

顾怀青得令,赶紧行了一礼,出去忙活了。

顾怀青刚走了不久,映兰便冒雪回来了,一进门就嚷嚷着冷,在炭炉前烤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了。

良辰原想数落映兰骄矜,便凑到炭炉前握了映兰的手,一摸当真是凉的像冰,便问道:“走时不是给你派了马车又添了件衣裳么,怎么还冻成这样,手炉呢,怎么也不抱着?”

映兰闻此,扬着被炭炉烤红的脸说:“若只是去段府送礼,来回倒也不冷,只打段府出来时,正瞧见送殡的人从后门出来,我便小心的跟了过去。跟着送殡的人一路出了城上了山,只等筠巧入了土,我才去悄悄去坟前上了炷香。”

良辰知道今日苦了映兰,十分心疼,赶紧叫青鸾点了个手炉塞到了映兰手里,拉她到软榻上卧着,还亲自给盖了毯子,妥贴之后,才又问道:“你这丫头也痴傻,既知道埋在哪里,回头再仔细去祭拜就是,何苦大冷的天气,硬在雪地里等啊。”

“姑娘也知筠巧是没嫁过人的姑娘,没有牌位也没有娘家,死了也只草草埋在山上,插了个空白的板子便当是墓碑了。眼见这几日降雪,若是奴婢不赶在今日给上柱香,大雪封山之后,来年春暖花开,山上尽是杂草,还不知能不能再找着那坟头呢,奴婢想筠巧死的冤枉,为姑娘求个安心,便急着给上了炷香,愿筠巧来世能投生个好人家,做个有福的夫人,长命百岁才好。”

良辰听映兰这一席话都是肺腑之言,听进了心里,眼眶也有些湿润,长长的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

映兰见此,回身将榻上的窗子支开,良辰见此,立马拦着说:“你身子冰凉,可别闹了,赶紧关了窗子,躺着歇歇。”

映兰这会儿意志消沉,只应了就:“身子凉可以暖,若是心寒了便只等着死了。奴婢没用,见筠巧对段夫人忠心耿耿,还落得那样的下场,替她难过,同是做奴婢的,倒是奴婢命好,摊上您这么好的主子,真心实意的待我好。”

映兰越说,良辰心里越难过,抬手抚了抚映兰的脸颊,柔声说:“我知道你这些日子瞧见翠竹,筠巧她们的惨事,心里头难过,想这世上,无论是谁都不该无端受辱,命如草芥的,只是逝者已矣,生者该保重,往后这府里有我盯着,尽力保全了大家就是,你今儿受了凉,怕是不好,一会儿早些用了晚膳,就回屋歇下吧。可别多想了。”

映兰听了这话,心里虽然舒服了些,却还是解不开这心结,只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易楚今儿因为下雪回来的倒早,晚膳过后,少轩拿着简单的行礼搬来了静园,良辰也正好给易楚引荐。

易楚是爱才之人,知道少轩会写字,便吩咐他研墨写几个字瞧瞧。

不一会少轩写了满满一页字,呈到了易楚跟前,十分娟秀的楷书,既不失男子的阳刚又平添了一分柔美。

良辰原以为少轩只勉强认得几个字,没想到字竟写的这样好,忍不住问道:“我瞧这字倒不像是练了一年的样子,你和顾怀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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