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良辰闻此,只觉的就这么一下便将自己的终身定下,未免过去草率,若是自己真的搬来了这玉烟阁住下,那往后可是再也无法回头了。况且自己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公然搬来一个男子的院里住下,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未免,未免有伤风化了。
良辰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刚想要开口拒绝,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出不口,正犹豫,陶易卿便要走了。
良辰到了嘴边的话也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易婉见此,心里着实替良辰和易楚高兴,只对陶易卿说:“大哥,这些日子我也会常来玉烟阁走动的,这对璧人也就交给我撮合了。大哥您就放心,慢走啊。”易婉说着,轻碰了良辰的手肘一下,示意良辰也说些什么。
良辰赶鸭子上架,心里正纠结,但是见陶易卿和陶易婉兄妹都如此高兴,也不想说些煞风景的话,于是只恭敬的对陶易卿说:“大哥您慢走,我会好好照顾易楚的。”良辰说完,脸红的发烫。
陶易楚闻此,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就出了屋子。
眼见良辰和易楚的事情水到渠成,易婉这心里也跟着高兴。想着自打父亲去世之后,这陶府便没有一件喜事,若是良辰真的能顺利的嫁于易楚,便是这陶府的头等喜事。想必爹娘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易婉望着良辰,越看越喜欢,只揽着良辰的肩膀,柔声说:“良辰,谢谢你肯守在易楚这孩子的身边。你是我们陶家的恩人。往后姐姐一定加倍的疼爱你,绝不让你再受委屈了。”易婉说着,将自己的手也放在了易楚和良辰紧握的手上。
良辰闻此,一股热泪不禁涌上了眼眶,只将另一只手又叠握在易婉的手上,轻声说:“易婉姐,我会好好照顾楚少爷的。”
夜色渐浓,良辰独自靠在易楚的床头坐着,有些昏昏欲睡。
先前在易婉和洛水的帮助下,良辰好歹吃了几口饭,又将药喝了。
本以为易楚累了便会松开良辰的手,但是直到方才易婉离去,这易楚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良辰本想靠在易楚的床头边上稍稍睡会,但想着自己一个大姑娘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睡在一个男子的床上,让人见了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其实现在都已经是洗不清了。
因为方才映兰来送良辰细软的时候,酸溜溜的喊了良辰一句三少奶奶,最后还不忘小声在良辰耳边嘀咕了一句,“你这丫头还真是有本事,连二少爷都能收服了。”说完便“啧啧”的出了屋子。
良辰想着想着,也就不困了,竟有些精神了起来,只借着月光望着沉睡的陶易楚,脸上显现出一个温暖的笑涡。
这就是我未来的相公吗?为何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的不真实。
从初次见陶易楚时的窘态,到再遇陶易楚时的狼狈,从未想过能与他如此的亲近。
正当良辰愣神之余,只听有人叩窗。良辰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想着在这个时候会来这边的,还用如此江湖招数的人,除了陶易岚再无旁人,所以只轻声应道:“你进来吧。”良辰说着,将陶易楚的被子向上扯了扯,有意无意的盖住了被陶易楚紧握的手。
陶易岚循声进了屋,而后回身小心的将屋门掩上,还未走进,就小声问道:“我三哥怎么样了?”
“宋师傅晚膳后又给瞧过了,只说气息心脉平稳,身子并无大碍。”良辰说着,向陶易岚扬了扬下巴,示意陶易岚挪个凳子来坐。
陶易岚会意,轻手轻脚的搬了个凳子来到床边坐下,望着陶易楚,又问道:“既然身子没事,怎么还未苏醒,我看啊,那些个所谓的名医,都是些庸医,你可知刘妈先前说三哥快不行了的时候,我也是差点厥过去。”
良辰闻此,掩嘴笑了笑说:“哪都有你的事,对了,你晌午穿着湿衣服四处奔波,这会儿还出来折腾,可不怕再病了?”
听了良辰的话,陶易岚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谁病了谁知道,也不知是谁当着大伙的面就那么栽倒在了地上呢。”
良辰闻此,也没什么好回嘴的,只怪自己没用,也就白了陶易岚一眼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半晌,陶易岚沉不住气了,只盯着良辰,十分认真的问道:“听我二姐说,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三哥了?”
良辰闻此,好不容易安下来的心,又焦躁了起来,只望着陶易岚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第四十一章入主玉烟阁
陶易岚见良辰只愣着不说话,也就没再追问。
良辰寻思了半晌,也就没有接着话茬,只问道:“那个玉烟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良辰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正准备改口,却见陶易岚的脸上蓦地扬起一个温暖的微笑,似乎对玉烟这个名字充满了感情,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良辰说:“是一个仙女一样的女子,好到不知该怎么形容。”
良辰听陶易岚对这个玉烟姑娘评价颇高,只惨淡的笑了笑说:“都说是红颜薄命,要人惋惜。如我这般的绿颜,可是会长命百岁吧。”
陶易岚听了良辰这口气,只柔声回道:“你这丫头就是长了一张利嘴,逝者已矣,你又何必拿自己与故人比较。况且沐良辰就是沐良辰,在我眼里,没人比的上。”
闻此,良辰忍不住回身望着陶易岚,撇了撇嘴说:“陶易岚,你可不用哄我,竟说起谄媚的话了,这语气可不像你。”良辰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是高兴的,毕竟在这世上,自己能依赖能相信的人本就不多,而像陶易岚这样无条件护她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心里加倍珍惜。
“沐良辰,看来本少爷还是不能给你什么好脸色。”陶易岚说着,忍不住抬手掐住了良辰的脸颊。良辰吃疼,想要挣脱,混乱之下,被陶易楚紧握的手也从被子中扯了出来。
陶易岚见此,赶紧松开了手,只盯着良辰和陶易楚紧握的手,淡淡的说了句,“都这么久了还没放开呢,还真是情比金坚了呢。”
良辰听陶易岚的口气分明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只觉的委屈,于是白了陶易岚一眼没好气的说:“才夸你几句,你就挤兑我,若是来这边是为了欺负我,那也够了,这就回去睡吧。”
陶易岚见良辰神情不悦,还下了逐客令,也觉的委屈。想着自个也是顶着身子的不适和这风雨,十分小心的躲着府内的众多护院,才好不容易赶到了这边。为的就是担心良辰在这玉烟阁的安慰。
虽然先前自个已经下定决心,再不对良辰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方才看着良辰被三哥紧握着的手,这心里还是酸楚不已,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却害得良辰不悦,却不知往后再怎么与良辰相处了。毕竟这样的嫉妒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自己的理智,而他却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去祝福一个心爱的女子与旁人幸福。
陶易岚想着,便起了身,没再说什么便去到了门边,打算离开。
良辰只觉的陶易岚今日实在是反常,平日里开几句过分的玩笑,陶易岚也只是一笑而过,今儿个却像是个刺猬一样,明明为着她好,却无意间将两人的感情给刺伤了。实在不明白陶易岚这小子是在想些什么。
良辰想着,只望着陶易岚放缓了口气,柔声提醒道:“外头风大雨大,你可将衣裳拉紧,好好撑着伞,回去就早点歇下吧。”良辰说完,便回身望着依旧熟睡的陶易楚,轻轻的给他拉紧了被子,只长长的叹了口气便没说什么了。
陶易岚闻此,回身望着良辰单薄的背影,轻声说:“沐良辰,除非你是心甘情愿的嫁于我三哥,否则这陶府有我陶易岚在一天,便没人能逼你就范。”陶易岚说完,便开门走了。
房门一关,良辰眼中的泪水就忍不住滑落。
窗外风大雨大,屋里却一片安详。
第二天一早,良辰只觉屋内有人走动,朦胧中醒来,发现自个的身上不知何时竟盖上了一条薄毯。赶忙从床边爬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却见刘氏正在外屋收拾。
良辰见此正打算招呼,刘氏却转身望见了良辰,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赶紧进了屋。
刘氏进屋之后便恭敬的给良辰请了个早安说,“姑娘一夜没有安睡,可是累了,侧屋奴婢已经收拾妥当,您就去歇下吧。”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何时,陶易楚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却依旧安静的睡在床上。见此情形,良辰不禁问道:“楚少爷昨晚可曾醒过?”
闻此,刘氏稍稍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回道:“黎明那会儿是醒来过的,这会儿又睡下了。姑娘您就放心休息去吧,这里还有奴婢和梧桐照看着呢。”
良辰听刘氏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自己还赖在这里不走,就显得十分难看了,于是只得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发辫和衣饰,便去了外屋。
刘氏一路跟着良辰往外屋去了,见良辰脸色不好,甚是虚弱,不禁问道:“姑娘身子不适,就找宋家医来给您瞧瞧吧,看您的脸色,可是不太好啊。”
良辰闻此,赶忙摆了摆手说:“不打紧的,昨儿个已经服了药,只要回屋睡会儿就好了。楚少爷这边就交给您了。”良辰说着,口气中透着些许的威严,尽量为自己在这玉烟阁树立一些威信。
刘氏得令,满口的答应,十分恭敬的将良辰送出了屋,才回屋去了。
时候还早,太阳刚刚从天边探出了半张脸,雨已经停了,地上却还有未干的积水。
经历了一天一夜大雨的洗礼,院内的大部分槐花都已经落净了,地上到处都是沾着泥土的黄白小花,院子里弥漫着花与泥土交杂着的奇异香气。
良辰快步往侧屋走着,却忍不住抬头打量着院中这棵参天古槐,想着先前自己是从这树上摔下,还是心有余悸。正有些失神,却见梧桐端着一碗药汤,从后院过来。见了良辰先是一愣,而后颇为不屑的瞥了良辰一眼,便径自往陶易岚的屋里去了。
良辰见此,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觉的自己在这玉烟阁里确实是不受待见,心里莫名的有些伤感,不禁自问道,“沐良辰,你真的有这么讨厌?”良辰念叨着,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继续往屋走去。
一进屋,良辰便闻到一股菜香,正纳闷,映兰便闻声从屋里出来。见良辰回来了,心里虽然高兴,却还是忍不住挤兑到:“呦,总算是回来了,怎么,与二少爷那样的美男子共度春宵,可是乐不思蜀了。”
良辰听映兰将话说的如此露骨,只责怪道:“见你在,本是高兴的,却总说些煞风景的话,气的我都想撕了你的嘴。”良辰说完,上前径自坐到了桌边,望着一桌子的饭菜问道:“这些都是你自个准备的?看着到不像是早膳,都赶上开宴席了呢。”
映兰闻此,不禁白了良辰一眼,俯身在良辰对面坐下,回道:“谁不知道我映兰向来乖巧知礼,还厨艺了得。就是因为跟了你这样的主子久了,才爱逞些口舌之快。你若是夸我,便是我真的好。若是嫌弃我,便是嫌弃你自己。”映兰说着,起筷给良辰夹了一块鸭肉说,“尝尝这玛瑙鸭块,你定是从来都没吃过的。”
良辰见这鸭肉色泽诱人,肉质饱满而细腻,这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于是赶紧咬了一口,没想到这映兰真不是吹的,这鸭块的口味确实是自己过去从未品尝过的好滋味,于是也顾不得跟映兰这丫头斗嘴,刚咽下了这口就赶忙称赞道:“看不出来映兰你手艺竟如此了得,真比圣都里那些酒楼的大师傅烧的还要好吃不少呢。”
映兰闻此,只应道:“那是自然,我爹生前可是在这宫里御膳房里当差的御厨。我大小也算是个小姐。只可惜因为宫中贵人因误食滑胎,我爹才受了牵连,一家老小都贬为官婢。多年来死的死,病的病,幸好当年二小姐选中了我,否则也该贬去了蛮荒之地,估计也是没命了。”
良辰没想到映兰竟有一段如此悲伤的过往,顿时心生怜悯,想着自个和映兰虽然不算是同病相怜,但也同是家破人亡,孤身一人的可怜人。眼下自个的遭遇的确是比映兰要幸运的多,只觉的汗颜,于是赶紧拿起小汤碗给映兰添了一碗汤说,“昨儿个一天你也跟着受累了,一会儿吃过了饭,便回逸仙居去歇着吧,往后我要是得了闲便带着好吃的去瞧你。”
映兰闻此,接过良辰递来的汤碗之后有重新放回了良辰的跟前,没好气的说:“怎么,我住在这里还碍着你的事了不成。本来我是想赶紧回逸仙居逍遥的,但听了你这话却是打定了决心要在这玉烟阁里住下了。方才我在那小厨房烧饭的时候,梧桐那死丫头黑着一张脸,一副阴气沉沉的样子,着实恼人,若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还不被她欺负死。咱们好歹有些交情,我可不能眼看着你被她欺负,所以你赶紧喝了汤,吃了饭就睡下,剩下的事让我张罗就好。”
良辰闻此,看了看眼前这碗汤,又抬眼望着映兰,心中感动不已。
映兰说的没错,眼下这玉烟阁的情况并不明朗,若是让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若是有映兰留在这里陪自己住下,也就安心了不少。良辰想着,正要开口说谢,映兰便又给良辰夹了菜说:“我决定在这里住下,可不是为了你,是因为我看不惯梧桐那丫头清高得意的模样。往后同一个屋檐下,我可是不能惯着她,非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良辰闻此,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低头吃饭,越吃就觉的眼皮越重,往后的事便都记不得了。
☆、第四十二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良辰再醒,已经是晌午了。
听着小院里嘈杂的声响,良辰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正想回身再睡会儿,朦胧中只觉的不对劲,于是一个激灵,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良辰起身慌忙穿上了外衣。正要出门去探个究竟,却听着外头的声响越发的大了起来,明显听到了映兰尖锐的叫嚣声。
良辰闻此,也不敢耽搁,赶紧推门出去,便正撞见映兰舀着一瓢水往梧桐身上泼去。
梧桐躲闪不及,被淋了个透,刚反应过来,便冲上去扯着映兰的发辫就招呼上了巴掌。
映兰自然不能吃了亏,先前还十分灵巧的躲闪着,却因为被扯住了头发,还是被梧桐狠狠的赏了两巴掌。
但依映兰这火爆脾气哪能就这样白白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