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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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富为婚-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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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闻此,倒真是没有料到,只以为陶易楚是想借大婚一事纳了梧桐做个同房丫头,要不就是给她个妾的名分,但眼下却说要送出府去婚配,还真是出乎意料。

想到这里,良辰也按捺不住性子,便问道:“梧桐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又何必做出如此伤人的事情。你这决定虽是为了梧桐好,但她未必领情。”

陶易楚明白良辰的意思,望着良辰,十分认真的回道:“若是要将梧桐嫁出去,我心里也舍不得,毕竟从小到大,朝夕相处,她就像是一种习惯,若是哪天见不着,心里也会不安。”

是习惯吗?良辰在心里念叨着,望着陶易楚困扰的神情,心里有些酸楚。原来印在他心里的不只是他那已故的未婚妻子玉烟,还有这个活生生的日夜守在他身侧的梧桐。与她俩相比,我真是渺小到卑微的地步,怕也只是印在他的眼里,离那颗心咫尺天涯吧。

“若真是这样不舍,就娶了她吧,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名正言顺的留在你身边。”良辰说完这话,心里一阵释然。

过去我一直在逃避梧桐的问题,现在摆在眼前,到没有先前那么难过了。

成全旁人也是一种修行,若他俩真是两情相悦,又何必自私到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抹杀了这份能修成正果的真情呢。

陶易楚望着良辰,眼中尽是失望,只叹了口气说:“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若是我真有心要纳了梧桐,多年前就可如此,何必等到今日。况且我与你说话,从来也不会拐弯抹角,若你当真这么想,倒是我错了。”陶易楚说着,脸色渐渐变的苍白,微微晃了下神,扶着桌角,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身子。

良辰望着陶易楚,心里困惑不已,真是越来越看不清陶易楚的心思了。

包括陶易楚对梧桐的情谊,也包括陶易楚答应娶自己的动机。

见良辰不说话,陶易楚瞬间有些心凉,又问道:“我在你心中当真是那般不堪,是个心机颇深的小人啊。”

“不是这样的。”良辰听陶易楚将事情说的如此严重,这才赶忙解释道,“只是你将你的心藏的太深,你拼命的压制着自己的感情,让我不知道你的决定,是否处于自己的本心。毕竟你离不开梧桐,她也是宁死不愿离开你的。若是你真的不想委屈了她,倒不如给她个名分。”良辰说着,见陶易楚依旧一脸的惆怅,又接着说:“我知道,娶我并不是你的本意。我们之所以成亲就像是你先前说的那样,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往后我俩是相敬如宾,有名无实的夫妻,我自然也不会要求你对我从一而终。”

陶易楚听完良辰的话,有些怅然若失的念叨着:“我先前的话,真的伤了你了。”

良辰听了这话,只觉的胸口发紧。

伤害?何为伤害?我沐良辰自打被后母卖给庞家冲喜直至被逼抓去配冥婚,所有的尊严都消失殆尽,就再也不惧怕什么伤害了。

良辰想着,只觉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涌上了眼眶。

陶易楚见此,眼中尽是不忍,只望着良辰说:“即便我们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那你也是我陶易楚这辈子唯一娶进门的妻子。没人能取代。”

良辰出了陶易楚的房间,半天才缓过神来。正抹干了眼泪要回屋去,却见陶易卿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良辰见此,只轻唤了一声“大哥。”

陶易卿闻此,点了下头,示意良辰跟他出去说话。良辰会意,便随陶易卿出了玉烟阁。

两人刚在一个回廊转角站稳,良辰便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大哥是来看易楚的吧,宋师傅今儿个来瞧过,才说易楚的身子已经大好了。方才易楚还下床走动了走动,虽然步伐不是很稳健,但也比整日躺在床上好些呢。”

陶易卿闻此,望着良辰说:“如此甚好,也有赖良辰你的照顾了。”

良辰听了这话,知道陶易卿单独将自己叫出来借一步说话,并非只为这些闲话家常的小事,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去问,陶易卿倒是先说了出来:“昨日之事我已有耳闻,今儿下午的事情,沁怡也与我说过了。其实易岚的事情本不该将你牵扯其中的,如今让你困扰,我也觉的惭愧。”

良辰闻此,赶忙应道:“都是一家人,大哥您又何必言谢呢。”

“良辰,沈嘉萝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今日一来,一是想谢你,二是想传个消息给你。你托我查的那两人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良辰一听说有常安和巧儿的消息,掩饰不住的高兴,赶忙追问道:“大哥是找到了常安和巧儿?”

陶易卿闻此,虽不想让良辰失望,却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五十八章来者不善

良辰见陶易卿摇头,强忍住心中的失落,又问道:“那大哥是查到了什么?”

“良辰妹妹家是否有个老家奴王氏?”

良辰一听王氏,立刻应道:“我家曾经是有个帮厨的老妈子王氏,若是没猜错,大哥说的该是她。”

陶易卿闻此,轻点了下头说,“我原派亲信想往别的镇子去帮你寻亲,但是那人出城之后,路经一茶馆偶然打听到那茶肆的老板便是王氏的丈夫,说是曾见过常安与巧儿。我那亲信便随王氏的丈夫去他家里向王氏打听,王氏交代说,常安与巧儿似是去了外乡追查你家姨娘柳氏的下落了。这一别也是几个月了,便再没了音信。”

良辰听着这话,说不出的辛酸,忍不住念叨着,“这二人怎么这般意气用事,若是要去找柳氏寻仇,也该是我,他两人一个木讷,一个天真,若真是寻到了我那卑鄙的姨娘,怕是也得不到好处,真是——”良辰想着,满面愁容,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陶易卿见良辰这般纠结,赶忙安慰道:“良辰妹妹,眼下我已经调派了四路人马去寻你家亲人了,虽然不能保证十拿九稳,但你家义兄和丫环若是尚在人间,我掘地三尺也要给你找回来。你就安心等待消息,切勿伤怀。”

良辰闻此,望着陶易卿,眼中尽是感激,“害大哥伤神是我的不是,眼下有了消息也比杳无音讯要好的太多,我不该伤怀,反该庆幸才是。”

陶易卿听了这话,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只回道:“你能这样想最好。这些日子你就安心等着消息,若是那边再有什么动静我便会通知你的。”

良辰闻此,向陶易卿微微欠了欠身说:“有劳大哥费心了。”

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陶易卿便匆匆离开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良辰只觉的今日身子乏的很,便回了屋,早早的就歇下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良辰都过的按部就班。每日去陶易楚的屋里坐坐,要么陪他用午膳,要么伺候他用晚膳。却总是有意无意给梧桐留出些时间单独伺候。

良辰心里清楚,若是易楚真的无心纳了梧桐,梧桐也是死活不会离开他身边的。自己若是真要与易楚相守一生,便要在三人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否则每日都是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样子,一日两日算是新鲜,久了便伤神了,何况是一生呢。所以良辰尽量不去招惹梧桐,也不再与易楚提有关梧桐的任何事情。陶易楚似乎有所会意,懂得良辰的好,也对良辰越发的好了起来。但两人却依旧是相敬如宾的疏离,离真正的坦诚相对还差的远些。

易岚已然比先前安分了不少,隔三差五的也去铺子里帮忙,闲暇的时候也会在府里转转,却也没再来找过良辰。两人只在静园偶然撞见一次,寒暄了几句便分开了。

陶府里的家仆因为良辰与易楚即将大婚的事情都忙碌了起来。玉烟阁里时常有人出入,忙碌的很,所以白天大多数时间良辰都是去易婉那边偷闲的。

因为怕沁怡公主怪罪,淑颖那边良辰是不敢常去,若是要聚,也是在易婉房里小聚一下。

易婉与淑颖似也了解良辰的处境,并未将事情挑破,三人心照不宣,一如往日般亲昵。毕竟身在豪门,都是身不由己。

这日,良辰刚去二夫人尚氏处所问安回来,正在回廊上悠闲的溜达,远远就见映兰向这边跑来。

良辰知道这丫头做事向来风风火火,见映兰还没瞅见她,便大声调笑到:“哎呦,这是谁家的小驴子,跑的是脚底生风,可是赶上那马踏飞燕了。”

映兰闻此,赶忙停下了脚步,因为跑的太急,只扶着一旁的柱子才勉强站稳了脚,循声望去,见良辰站在对面的回廊,掩嘴偷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大声回敬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笑,我可没时间跟你玩闹,你方才可有见过岚少爷?”

良辰一听映兰是要去寻易岚,倒是有些诧异。

先前经沈嘉萝一事,映兰似乎已经下定决定,不再纠缠易岚了,而且这半个月来也是十分的安分守己,日日在玉烟阁里盯着,几乎都不迈出那院子的门坎。但现在却口口声声喊着岚少爷,还真是有些反常。

良辰寻思着,赶忙应道:“我刚从二夫人那边过来,没见着你的岚少爷呢。不过这大清早的,你找他做什么?”

映兰闻此,扶着柱子喘了几口粗气,便大步往良辰这边来了,良辰见了也想映兰省些力气,便快步迎了上去。

还未走到良辰跟前,映兰就说:“我方才去顾管家那边领这个月的月钱,就见那苏老爷亲自领着苏缇进了咱们陶府的大门,这会儿大少爷许是正在前厅里会客呢。”映兰说着,又喘了口粗气,忍不住抱怨道:“你说这父女俩,一大清早来咱们这里做什么,我看啊,定是冲着岚少爷来的。”

良辰闻此,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是说苏家是为了苏缇上次在镜湖溺水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未免拖得太久了些。若不是,何以是冲着易岚来的?想到这里,良辰这里也没了头绪,不禁问道:“冲着易岚来的?”

映兰望着良辰,忍不住抬手点了良辰的脑门一下说:“你呀,平日里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怎么到了这会儿就变的那么木讷呢。这苏家父女赶在这大早上,在大少爷还没去铺子里的时候来咱们府里,明摆着是逼婚的。”

“逼婚?”良辰闻此,眼睛瞪得老大。

映兰见良辰如此反应,寻思了一下,才应道:“逼婚,就是来逼婚的。”映兰说着,努力的回忆着,寻思了半晌才又接着说,“记得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早上,苏老爷领着那苏缇抬着几箱子礼物就进了咱们陶府。当时老爷刚过世不久,大少爷刚当了家。见苏家长辈如此阵仗,也不知所为何事。却没想到一开口,便是亲自为自个的女儿向岚少爷提亲的。”映兰说着,皱着眉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你说人家家中刚办了丧事,长辈尸骨未寒,便不知廉耻的跑到人家家中提亲,多煞风景啊。况且提亲这事,是媒婆做的,也是男方家向女方提亲,苏家父女如此,你说好不好笑。”

良辰听了这话,的确觉的这苏家父女处事荒唐,于是问道:“后来呢?”

映兰听良辰这么一问,“扑哧”一笑回道:“后来能怎么样,你知道岚少爷的个性,怎么会被逼就范,况且岚少爷向来不喜欢苏缇,自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起来了。而大少爷虽然刚当家,却也有自己的主意,断然不能因为与苏家的那点交情,委屈了岚少爷,于是以老爷刚走,尸骨未寒,守丧期三年内不能婚娶为由,给一口回绝了。”

良辰听了映兰的解释,这才搞清楚了状况,看来今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映兰方才用逼婚那个词还真是贴切的很。

只是易岚那边自然是不会答应,而易卿大哥那边该是何等的为难啊。

映兰见良辰不说话,也没工夫留在这里跟她闲扯,于是交代道:“我这会儿去公主那边看看岚少爷在不在,若是你瞅见了岚少爷,赶紧叫他出去避避风头,若是找不到他人,大少爷那边自然可以缓缓回话了。”映兰说完,也没等良辰答应下来,便又火急火燎的跑开了,依旧是对易岚的事情那么上心。

良辰望着映兰在回廊拐角处消失,想着这大清早的,易岚若是不在自己的处所,也不在二夫人那边,该是去了静园吧。于是低头从怀中掏出那把挂在颈上的铜质钥匙,便往静园去了。

良辰刚下了回廊,正打算穿过花园往静园去,就听身后有人唤她,良辰回身一看,竟是苏缇,当即吓了一跳,半天才缓过神来。

半月不见,那苏缇明显圆润了不少,该是因为先前溺水之后在府里进补养病的缘故。

见那苏缇满脸含笑的向这边走来,良辰倍感压力,想着初次与她见面时的紧张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只觉的这丫头力气奇大,有勇无谋,这般凌厉的女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良辰正想着,那苏缇竟然一反常态的温驯,微微欠身向良辰行了一礼,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良辰姐姐。”

良辰见此,只当自己在做梦,但是苏缇确实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实实在在,难不成是溺水之后转了性?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稀奇呢。

眼见良辰一脸惊愕的盯着自个,苏缇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禁红着脸上前,望着良辰说:“先前不知道良辰姐姐是三哥未过门的媳妇,多有得罪还望您见谅。眼下我与易岚的婚事也快定下了,咱们便是妯娌,所以往后,还请姐姐您多照顾了。”那苏缇说着,便从发间摘下一只钗,抬手就要往良辰发间戴。

良辰见此,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苏缇见此,赶忙笑了笑说:“这钗上的东珠是往宫里进贡的贡品,爹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两颗。我想着这陶府,我与良辰姐姐你最亲,何况那日镜湖,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就做了两支一样的簪子。所以姐姐你就不要推辞,你一支我一支,就收下吧。”苏缇说着,指了指自己发间那支一模一样的东珠簪子,一把扯过良辰的手臂,顺势插在了良辰发间。

良辰被苏缇这么一拽,只觉的手臂是要断了。想着这苏家小姐的力气未免太大了,若是落魄了也不至饿死,做起力气活,怕是连男子都敌不过呢。

苏缇见良辰没说话,只当是答应了,于是满怀欣喜的说:“良辰姐姐既然是收下了,就是不怪我鲁莽了,咱们往后便是心贴心的亲姐妹了,姐姐可是要帮我收住易岚的心。”

良辰听了这话,恨不得刺穿自己的耳朵,实在不想在其中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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