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收住易岚的心。”
良辰听了这话,恨不得刺穿自己的耳朵,实在不想在其中搀和,却无奈又要被苏缇拖下水去。
☆、第五十九章开始亦是结束
良辰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苏缇的纠缠,一步三回头的往静园去了。只怕自个一个不小心,被苏缇盯上,将易岚给出卖了。
其实良辰心里并非讨厌苏缇,只是苏缇与易岚的婚事确实太过勉强,若是这二人是两情相悦,苏缇嫁进陶府也该是会添几分生气的。
良辰到了静园,见门上的大锁开了,就断定易岚是在里面,于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定了定神,才推门进去了。
良辰进门之后,就望见易岚略显瘦削的背影,站在那梧桐树下一动不动。
梧桐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这画面唯美却泛着淡淡的忧伤,良辰见了,刚想说些什么。易岚却先开口问了一句:“来了。”
良辰闻此,轻声应道:“苏缇来了,她——”
“我知道,否则也不会躲来这里了。”易岚说着,转身望着良辰狡黠的一笑,现出了口中那一对雪白的小虎牙。
良辰见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怎么,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怕是你这一招也就只能用到下次了。”
易岚闻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只应道:“若是不能娶到自己心爱的人,我宁可去山上出家当道士去。”
良辰听了这话“扑哧”一笑,也不想跟他扯了,想着既然陶易岚没事,便可安心了。
正打算转身回去,易岚却摆了摆手招呼道:“你过来,我推你荡秋千。”
良辰闻此,倒是来了兴致,不禁快步上前来到了易岚身边,欣喜的摸着这秋千绳说:“这绳子保护的还真好,坐上去,该是不会掉下来的。”
听了这话,陶易岚忍不住抬手敲了良辰的脑门一下,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还以为我是要害你,可知这秋千绳我隔些日子便会换新的,绝对不会让它坏掉的。”
良辰闻此,望着陶易岚,知道他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心是比谁都细的。
看来陶易岚真的很喜欢已故的陶夫人呢。
良辰想着,只淡淡的笑了笑,便俯身坐在了秋千上。陶易岚见此只叫良辰抓好,便轻推了良辰一把。
“记得小时候,我时常推着嫡母在这里荡秋千,那段时光,许是我这一辈子最自在的时候了。”
良辰闻此,回身望着陶易岚说:“为何只与陶夫人玩秋千,却不与二夫人呢?可知她也是打心眼里疼你的。”
听了这话,陶易岚有些失神,也忘了推良辰,只靠在梧桐树上望着良辰的背影,轻声说:“若是可以选择,我宁可是嫡母的儿子,或者只是这家里奴仆的儿子,也比现在活的清白,体面些。”
良辰听陶易岚话语中透着淡淡的无奈,也不知他为何这么抵触自己的生母,难道只是因为二夫人的出身不好?或者——
良辰心里琢磨着,却也不方便多问,于是只在秋千架上安静的坐着。
“往后若是得了闲就去公主那边坐坐,若是公主喜欢你,你在这家里便不会受委屈,至于我娘那边,还是少去吧。”
良辰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起身,回身望着靠在梧桐树上的陶易岚说:“二夫人是个好人,你为何与她那么疏离,可知二夫人每次提起你,都难掩伤心呢。”
陶易楚闻此,抬眼望着良辰,凄楚的笑了笑说:“你看见的只是表象,我娘她——她远没你想的那样温柔贤淑,你相信我,永远都不要信她的话。”
良辰见陶易楚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望着陶易岚轻轻的点了下头。
陶易岚见此,淡淡的笑了笑,抬手轻轻的刮了良辰的鼻子一下说:“乖。”而后抬头望了望天说:“眼见天已经阴下来了,你赶紧回去玉烟阁吧,我且在这边避避风头就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再去玉烟阁找你。”
良辰闻此,也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真的不好,赶忙应道:“那我这就回去了,你也别淋着,万事小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是先前那句话,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即便是再不喜欢苏小姐,也该是给个交代的,切莫耽误了她大好的青春年华,毕竟女子一生也就这么数年的芳华。”
陶易岚闻此,点了点头,而后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良辰赶紧回去。
果不其然,只待良辰刚踏入玉烟阁的大门,这大雨就猛然降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走不出几步就会被淋透了。
良辰回屋之后,见映兰不在,该是寻易岚的时候在哪个地方被大雨困住了,想着雨停了之后该是会回来吧。
这一场雨下的着实清爽,一阵风起,竟还有些微凉。良辰站在门口,望着门前的雨帘,只觉的自己就像是住在水帘洞里似的,与世隔绝。
虽然与易楚同住在一个小院里,但此刻隔着雨帘却也觉的遥远了。
良辰正想着,就见天边一道闪电,而后是惊天动地的雷声。
良辰听这雷声,着实吓了一跳,往后一退,险些绊倒。而后紧接着又是一阵惊雷响起。
良辰虽不是胆小之人,只是如此雷电交加大雨滂沱的时候,自个在屋里,确实有些害怕,正准备拿把伞去易楚的屋里躲躲,却见易楚的屋里出来了人。
良辰见此,正要上前看清楚,却见那人撑伞正往这边来了,良辰见那人跌跌撞撞,只觉的不妙,该不会是陶易楚吧。
良辰正犹豫着,见那伞一歪,便望见了陶易楚苍白的脸庞。
良辰见此,也来不及撑伞,便快步跑出门去,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陶易楚,惊慌失措的问道:“这大雨的天气,你是想要去哪里?”
陶易楚见是良辰,便将手中的伞往良辰的头顶一歪,有气无力的应道:“送我去前院的芙蓉池,快。”
良辰闻此,哪能答应,只扯着陶易楚的手臂说:“不成,这会儿若是去了,回来是又要病下了,若是想去芙蓉池,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你先跟我回屋去吧。”良辰说着,便抬手将陶易楚往回扯。
陶易楚见此,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将良辰甩开,“你不要拦我。”
良辰眼见自个是拦不住了,便大声喊着梧桐和刘氏,只想将她二人喊出来帮忙,谁知良辰高喊了几声都没人应,正纳闷,陶易楚却说:“梧桐和刘妈已经被我支开,你不要管我,只当是没见着,回去吧。”陶易楚说着,撑伞就往外走。
良辰知道自个是拦不住,但也不能眼见陶易楚这样折腾自己而不管,于是便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还未迈出这玉烟阁的大门就已经被大雨淋透了。
陶易楚见良辰如此狼狈,心中满是不忍,只回身呵斥道:“要你回去,便回去,若是再跟着我,就将你赶出陶府去。”
良辰闻此,虽然冷的发抖,却也不甘示弱,只大步迈到陶易楚的身前,挡着他的去路,大声喊道:“陶易楚,今儿个我在这里,便不会让你出这玉烟阁门去,除非,除非我死了。”良辰说着,自觉的没什么底气,却依旧倔强的望着陶易楚,希望他能清醒些。
陶易楚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的犹豫,正要说话,便见陶易岚撑伞进了院。
陶易岚见三哥和良辰站在雨中僵持,只觉的不妙,赶忙上前将良辰拉到了身侧,将伞撑过了她的头顶,问道:“这大雨的天气,站在雨中可不是玩吧,三哥,咱们还是进屋去吧。”
陶易楚闻此,只说:“把良辰领进屋去吧。”
良辰听了这话,哪能答应,只挣脱了陶易岚的怀抱,问道:“那你呢,还是要去芙蓉池吗?”
陶易楚闻此,没有回话,反是陶易岚先开了口,“三哥还是在每个下雨天都去芙蓉池边悼念玉烟姐姐么?”
听了这话,陶易楚依旧没有回话,还是安静的站在原处不动。
良辰闻此,却不再冷静,只望着陶易楚,忍不住上前环住了他的颈子,哭着求道:“易楚,不要再为已故的人折磨你自己,不要去,不要去——”
陶易楚低头望着良辰,依旧不语。
易岚见良辰哭的伤心,心里着实不忍,赶忙上前将良辰拉开说:“三哥既然执着,不肯醒悟,咱们便不要管他,你跟我回去,回去。”说完拉着良辰往屋里去。
此刻良辰已然哭的没有力气,只能跟着陶易岚走。
陶易楚听着良辰的哽咽声,微微皱了皱眉,不禁转身望着良辰说:“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良辰刚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见陶易岚坐在桌前不说话,似是在生气,良辰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桌前坐下,柔声说:“映兰不在,我这边也没准备什么新茶,茶壶里还有些早上剩的蜜枣茶,你凑合喝吧。”良辰说完,便提起茶壶要给易岚倒茶。
易岚见此,便抬手拦住了,没头没脑的问了句:“真的这么喜欢我三哥?”
良辰闻此,把陶易岚的手拉开,将泛着淡淡枣红色的蜜枣茶倒进了茶碗里,而后小心的推到易岚跟前说:“对我未来的相公,自然事事都要上心,即便只能做到相敬如宾,我也是努力了不是?”
陶易岚听了这话,心中一阵的释然。
一切都变了,但一切却又没变,良辰永远都是心里那个良辰。
“若是三哥待你不好,还有我呢,我这个小叔兼好友亦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陶易岚说着又露出了那两颗俏皮的小虎牙,笑的温情。而后抬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铜质钥匙说:“你方才落下了,我给你送过来,记得,往后可别再丢了。”
良辰听了这话,心里太多感动,却也不动声色,只抬手接过钥匙小心的收好,又指了指那茶碗说:“快喝些茶吧。”
屋外大雨滂沱,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是个开始,也许是个结束。
☆、第六十章心照不宣
易岚在良辰屋里小坐了一会儿,等到外边的雨稍小了些就起身要走。只说要去大哥那里打探些情况。
对于易岚的婚事,良辰确实不知该如何劝导,只认为所谓姻缘既无法勉强,但有时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比起要娶一个素昧谋面的陌生姑娘,倒不如娶了那相识相熟的苏缇呢。
良辰虽然有自个的主意,但这些话,也只能藏在心里,不好说出口。
都说有福气的人不用操劳也能得到幸福,真希望易岚就是那样有福气的人。
良辰站在门口,目送易岚离开。易岚撑着伞,刚走出去几步便回身望着良辰说:“我一会儿去宋家医那里去给你请几幅驱寒的药方,稍后让映兰煎了让你服用。毕竟这样的天气,喝姜汤驱寒什么的总是不好的,太燥热。”易岚说着抬手接着从伞沿上滴答下来的雨滴,脸上扬着恬淡的笑。
良辰望着易岚,温和的笑笑说:“行了行了,还是去办你的正事吧,我这边怎么着都成的。”
陶易岚闻此,抬眼望着良辰,将手心中积的水,佯装往良辰身上泼,随后恶狠狠的说:“你这丫头若是再病了试试,我定是要将你投进你陪嫁的棺材,一起扔出去的。”
陶易岚的话虽然多少有些刻薄,但良辰听了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满口的答应,而后摆摆手,示意易岚赶紧忙去。
陶易岚见此,也没再言语,又交代了一句“一定要用药。”才转身离开。
良辰望着易岚出了玉烟阁的院门,才轻叹了口气,打算回屋去躺躺。但刚一转身,却见梧桐从易楚的屋里出来,沿着回廊径直向良辰这边来了。
良辰见梧桐正往这边来,实在有些头痛,怕是这丫头又是来找茬掐架的吧。
梧桐来到良辰身前,面无表情,两人谁也没先说话,只安静的站了半晌,梧桐才开口说:“姑娘可否与我屋里说话。”
良辰闻此,点了点头,迎梧桐进了屋去。
两人进屋之后,良辰招呼梧桐坐,梧桐闻此,只应道:“姑娘是主,梧桐是仆,主仆自然不能同桌而坐。姑娘只管自个坐着就好。”
良辰听了这话,倒觉的梧桐今儿个是有些反常,犹豫再三,还是坐在了主位之上,望着梧桐问道:“梧桐姑娘有话就直说吧。”
梧桐闻此,向良辰微微欠了欠身子说:“梧桐冒昧到访,是来谢姑娘的。今日若不是姑娘及时发现,阻止楚少爷出门去,若是又不小心淋了雨,这身上的病怕是又要反复了。梧桐心里感激,所以特意过来拜谢姑娘。”梧桐说完,又向良辰行了一礼,难得的驯服。
良辰听着梧桐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作为易楚的未过门的妻子,照顾他自然是我分内的事情,何以轮到一个丫鬟登门道谢?
良辰望着梧桐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虽不愿将人往坏了想,却清楚,梧桐到此绝非为了道谢这么简单。
“梧桐姑娘起来吧,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也少浪费些口舌。”良辰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椅子招呼道:“这里没有旁人,梧桐姑娘还是坐吧。”
梧桐闻此,依旧没有要坐的意思,只望着良辰说:“不瞒姑娘,我的确是有话要说,只是梧桐不善言辞,怕话说的直白,惹得姑娘不高兴,所以——”
“我向来厌烦有话只说一半的人,既然梧桐姑娘已经将话开了个头,那就接着说吧,若是说的有理,我自然是会听进去的。”良辰说着,一脸淡然的望着梧桐,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
梧桐听了这话,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想必姑娘早就知道咱们少爷为何久居玉烟阁,不愿与旁人接触的缘由吧?”
良辰闻此,应道:“自然是知道,是为了已故的玉烟姑娘伤心至此的。”
听了良辰的回答,梧桐似是很满意,于是接着说:“姑娘既然知道这缘由,就该知道玉烟姑娘在少爷心中的位置是何等重要,俨然是不可取代的,又何必为难少爷,一定要取而代之呢?”
“梧桐姑娘这话,我可是听不懂了。逝者已矣,心里一时放不下,那是很自然的。只是悲伤有时,易楚为了玉烟姑娘的死,已经伤心了几年。身子也因悲伤过度变的孱弱无比,而常年卧病在床。想要易楚的身子好起来,必须要他先学着忘却,我一番好意,何以变成了你口中取而代之的险恶用心了?”良辰说着,只冷冷的瞪着梧桐,心中愤慨不已。
梧桐听了良辰这话,也不愿与她争辩,只应道:“梧桐自然知道您是好心,只是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