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的暖心小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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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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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谁在幸灾乐祸的笑问:你心痛吗?

男子淡笑不语,薄削的唇间,有微不可查的苦涩。

你可须知,身为帝王,是不需要有心的。



寅时三刻,最是万籁俱寂时。

外面的雪似乎已经停了,男子却仍旧久不能寐。

寝殿中的炭火灭了些去,丝丝沁冷,孤寥的淡香,仍在袅袅飘散,忽而谁起了梦呓,不安的啜嚅起来……

“父皇……父皇……”

无忧的声音纤细微弱,却痛苦难当,紧闭的双眸渗出眼泪,四肢也不安分的扭动挣扎起来。

“不要走……”她无法从梦境中挣脱,只得凄凄的哀求,“不要丢下我……父皇……”

是谁在离她而去……

是谁又拿走了她的所有……

她好害怕。

悲伤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她困于其中,那是桎梏,是无法逃离的宿命,她该怎么办?

混沌的意识中,她想起了一个名字……

“曜……救我……”

救她。

一如过往,在她身陷险境时,他总是会出现。

可他在哪里?他又是谁?

她感到难过极了,是什么在挤压她的胸口,让她呼吸不得,她就像是被困在一方狭窄的锦盒中,那盒子密不透风,就要窒息——

倏的……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沉沦堕入无法丨轮回的炼狱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稳稳拽住,随之,她被卷入一个宽阔无比,更温暖至极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登时将她包围。

她识得那气息,更识得这怀抱,于是曲在胸前的两只小手,自发的揪住男子的衣襟,紧抓住,再也不要放开了。

她毫无意识的呢喃道,“曜……回来……”

她什么也没有了,她好像只有他了。

北堂烈霎时怔忡,心脏仿佛被猛烈的撞击!连揽过她的那臂弯,都僵硬得无法形容。

可但见她脸容上的不安逐渐散去,整个人也慢慢趋于平静,他神情间不曾在人前显露过的温软,也越来越浓厚。

只有此刻他将她收于怀中,才能感觉到那颗心在跳动。

原来,他的心还会跳动。

“不怕。”

这夜太难熬,北堂烈连如何发出的声音,都有些混淆不清了。

他探出手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脸上的眼泪,然后把她完全抱在怀中,抽出一只大掌轻缓的抚着她的背脊,不知是想去拿自身去保护她,还是想借用她的温度,来温暖自己……

“不怕……”他亦是像个失了魂的傻子,明知道她无法听见,却还是一遍遍的在她耳边重复。

“不怕,我在,我不会走。”

他哪里都不会去。



无忧好像做了一个可怕却又温柔的梦。

在梦里她先是在火海中看见了那个嗜血的男子——北堂烈!

他眼眸中充满无情的寒光,冷隽的脸容不为任何所动,他一手握嗜血利刃,一手……竟然提着她父皇的头颅!!

无忧只与他对望了一眼,就被那残忍的眼神震撼得无法动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向自己步步行来……

她只好闭上双眼,静待一死。

或许死了,便也不就不会再害怕了。

可是她等了许久,那疼痛的感觉却迟迟未降临。

她觉得好生奇怪,不由把眼睁开缝隙偷瞄,这一看,眼前的景象又变幻了一番。

漫天飞花,她已置身在一派盎然春意中,暖阳萦洒,花香四溢,彩蝶翩然起舞,男子就站在她眼前,一身素黑的衣裳,没有任何装饰点缀,却英姿绰越,如此耀眼。

他俊容上的浅笑一如往昔,看似不着痕迹,那其中的柔软明媚,只有她看得懂,他探手抓住眼前飞舞的粉色花瓣,展示于她眼前,说,“无忧,你看,它们多美啊……”

无忧的所有都被他吸引去了,移都移不开,哪里还有心思望别的。

她欣喜对他绽出一笑,伸手将他紧紧抱住。

曜……原来你一直都在。

在我的心里。



这梦前面太骇人,可后面真美妙。

她好舍不得醒……

然而梦终归只是梦,睁开了双眼,无忧知自己身在何处。

意犹未尽的心上默默叹息,还是醒来了。

璞麟殿内,不知哪儿有微光渗透进来,估摸这会儿就快天明,她这一觉睡得自是舒服。

这一觉……

无忧蓦地一颤,猛地想起了什么,转动了颈项往身侧看去,眼前赫然映入一个男子平静安稳的侧脸!

北堂烈就躺在她旁边,浅合着双眸,睡梦中的他深眉阔展,吐息均缓,微弱的光线盈盈笼在深邃的五官轮廓上,竟有些不真实。

她是记得身在何处,可却忘记了昨夜被他叫进内殿,然后……同床睡了一夜。

无忧瞠着双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她根本不知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有多无所适从。

片刻过后,确定北堂烈不曾醒来,才悄声的爬起,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

那一小撮身影刚隐没在内殿的屏风外,龙床上的男子,便睁开了眼睛。



天明时分,上朝的钟声才将敲响,在西苑小所等了彻夜的瑾嬷嬷终于听到有步声往这儿来。

她忙从榻上起身,跑去将门打开,果真!无忧就站在外面,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将门推开,却先被瑾嬷嬷快了一步。

小人儿一脸僵硬,眼睛睁得圆大,但见瑾的眼底泛着淡淡的淤青,估料她一夜未眠,正欲开口问,又被先声夺人。

“快进来再说。”雪开始化了,瑾将她拉进了并不暖和的屋子,叠声的问,“昨夜可安好?饿不饿?昨日奴婢在御膳房得了些糕点,先吃一些吧。何时再去璞麟殿伺候?快趁这会上朝,先躺一会儿?”

连串的问话,无忧都不知如何回答了。

其实她昨夜睡了一个许久都不曾有的安稳觉,可是在瑾看来,她好像受了天大的苦楚。

“嬷嬷,我没事,我也不累。”反握住瑾的手,无忧对她柔声安慰道,“皇上也是人,他也要睡觉,昨天在御书房呆了一会儿,回了璞麟殿,大家都休息了,回来的时候,我还吃了些东西呢,倒是你——”

她凑近她的脸细瞧,说,“你看,你昨夜没睡吧?眼眶都青了,你才该好好休息,还有啊,都说了好多次,别在自称‘奴婢’了,现在我也是个奴婢,你这样对我,许还会招来话柄。”

瑾被她关心了一番,又说和颜悦色的说教了一番,心下不免感怀无忧公主真的与以前不同了。

再打探她的气色,是比自己好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又互相唠叨了几句,瑾便匆匆出去,浣衣局还有洗不完的衣服等着她。

小所里便只剩下无忧。

目送瑾踩着积雪远去,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要舒坦多。

回想刚才在璞麟殿,张适悠一瘸一拐的赶来伺候,无忧才知道他昨日挨了二十个板子。

唉……太监总管也不容易呐!

他对她的态度不知为何恭顺了许多,在北堂烈上朝后,特意让人送来了点心,请她用过之后才放她回来,还说午后会杂役房那边的人来修葺小所……

“时来运转了么?”无忧坐在桌边,双手支着面颊发呆自语。

不解一夜之间,宫里最势力的大奴才,为什么会对她这根眼中钉奉承讨好,莫不是让那二十大板给打傻了?

想到此,她扑哧一笑,倏的——

小脸一凝,恍似想起什么,笑意蓦地敛去,抬头往房梁顶上看!!

唔……上面空空如也,一眼望尽,连老鼠都没有,她放心了。

那个玉魅还在宫里么?

昨夜死得不明不白的赵美人,汐会把她的尸首扔在哪儿呢?

赵美人是西逻女王送给北堂烈的礼物,她若死了,会引起两国纷争吗?

女子趴在桌上,脑子里胡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自来到这赤宫,还没如此清闲过。

还有,昨天的梦真美啊,若再能梦一次该多好……

那个人,也只能存在于她的梦中了。

她自深深出神,小所的门却在这时被敲响。

“谁啊?”

无忧费解得很,不是说杂役房的人午后才会来么?这会儿又是谁?

门打开,汐身着女官的服侍笔直站在外面,身旁,还有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中等偏高的身材,穿着灰色的衣衫,身披一件黑狐皮袍子,看就不是宫里人的装扮。

无忧才一开门,与他二人照面在一起,那男子便捋着下颚的羊胡须,用一种打探的目光盯着她毫不避讳的瞧。

汐的脸上,丝丝冰冷,不为任何所动,那双淡眸,亦是望着她的。

女子当真反映不过来。

“汐……”

“现在我是东二十四所的管事姑姑,你可和其他奴婢一样,唤我汐姑姑。”汐不苟言笑的说着,已经错过无忧的身,走了进去。

若不是那张脸还是夏宫中美艳动人的汐夫人的脸,无忧定会以为这世上真的有两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再从身后飘来,例行公事一般,“这是幻先生,来给你解毒的。”

“你便是被玉魅公子下毒的无忧公主吧?”

那幻先生仿是对无忧很感兴趣,站在门口,先将她打量一番后,便自来搭话,“你可知他为何要给你下毒?”

女子兀自不解摇头,脸上表情僵硬得很!

她要是知道的话,还会苦恼吗?

“没关系。”幻先生对她自信一笑,“放心交给我吧。”

不知为何,得他一笑,无忧从他那对眼眸中,看出某种别样的色彩,着实感到怪异,可究竟是哪里怪,她却又说不上来。



无忧想找两只像样的杯子倒茶,都窘迫得找不到。

好在汐根本不在意这些,而幻先生只对她感兴趣,索性女子也懒得忙活,坐下便伸出手,让先生给自己把脉。

想来,这应当是北堂烈的吩咐,看汐对自己冰冷的态度神色,大抵是不愿意到宫外请人来医治她的。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那玉魅武功厉害成那样,她打不过,别说被下毒了,若他想的话,杀她千次万次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至于北堂烈缘何要费力让人来医她……

无忧只当他不肯轻易让自己死。

她心里默默做着各种遐想时,恍未发现,幻先生的表情却变了又变。

摸着她的脉象,他一会儿凝眉,一会儿又惊喜似的不可思议的低笑,连在一旁督促的汐都感到奇怪,不由开口问,“她中的是什么毒?毒性可否易解?”

幻先生收了手,笑着看向无忧,眼色里竟有一丝闪烁,“你竟然练过无暇决!”

自古帝王皆风流

‘无暇决’三个字一出,不但无忧反应不及,就连汐都为之动容。

她竟然会武林最上乘的内功至宝……无暇决!

“幻先生,我只会些皮毛功夫,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诧异中,无忧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知道北堂烈和玉魅都会这种武功,更见北堂烈施展过几次,那种震撼是无法用三言两语形容出来的。

若她会的话,还会被困在这赤宫中濉?

早把母后和两个妹妹,还有瑾嬷嬷一起救出升天了!

“非也非也。”幻笑得神秘至极,他看了神色中充满不可置信的汐一眼,再对无忧道,“无暇决乃为修炼内功的最上乘武学秘籍,共九层。之一贯通经脉,之二汇聚内力,之三护其心脉,此为下三层,亦是最容易学的三层。依鄙人之见,这下三层你应当学得不错,且是尚未触碰中三层。”

不过是摸个脉,这都断得出来残?

“先生也会无暇决?”无忧又问,颇有挑刺的意味。

不知是不相信眼前人,还是那个人。

“鄙人哪里有那个福气。”幻大笑,犹如世外高人一般的莫测。

他捋了捋下巴上那撮胡须,确定的说,“若是鄙人断错,鄙人愿意从此断指不再医任何人,不如公主把教你无暇决的人请出来,我们当面对峙,便知一二了。”

“这个……不必了吧……”

“不可!”…》小说下栽+。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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