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至于会到写信的程度。
算了!
瀚明将手中的奏折丢在了桌子上,拿起了宁兰让宫人送过来的书信,展开一看,锋眉不由打了结。
信笺里的信纸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
她这是什么意思?
握着空白信纸,心情复杂而又好奇。许久,唇瓣上划过一道邪魅的淡弧,他会亲自去寻找答案,即使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快速地拿起纸笔,写了一道密旨,对着吉索言道:“闵睿进宫之后,将这个给他,他自会知晓。”
“奴才遵旨。”吉索偷偷瞄了一眼瀚明阴晴不定的面容,接了圣旨。看着瀚明离去的背影,吉索自言自语地说道:“大王越来越变化无常了!”
吉索身边的一个公公顺着吉索的眼神看去,狐疑地问道:“大王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应该是高兴……”吉索话到一半回了神,肃色说道:“大王的心思岂能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是。”
吉索一脸若有所思地喃喃低语:“不过……侍候好王妃准不会有错!”
【不想再见】七百八十四
乌黑的鬓发,由一枚翡翠朱钗幽雅地挽起。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由发髻垂于额上,银兰耳坠随步轻摇,金项圈迎光闪闪,一身淡蓝罗裙,更增几分幽雅脱俗,典雅大方而又不失
富贵。秀容盛鬋,如琬似花,举步轻摇,仪态万千,这是宁兰给瀚明的感觉。
瀚明盯着向他走过来的宁兰,愣住了。
若是可以,他希望她见到他的时候是面带微笑双眸含情,迈着轻盈的莲步向他迎来,扑进他的怀抱。
然而,美梦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她的双眸一片冰冷,她的笑容淡漠如冰。
她的一番精心打扮,娇容上的笑容,都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犹如落幕烟火,没有半点温情,只会让他的心,冰冷,再冰冷。
“臣妾参见大王。”
瀚明被恭敬行礼的宁兰又是惊的一愣。
她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乖顺了?先是空白的书信,现在有是这副乖巧可人的样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病了吗?
“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瀚明说话间伸手欲要去摸宁兰的额头,却被宁兰不自觉地给用手打开了。
“我……”
宁兰压下心头的恨意,扯出一抹淡笑,说道:“臣妾……错了。”
瀚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懵了几秒,满脸狐疑地看着宁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臣妾错了。”
确定他没有听错,一时间瀚明的心情万般复杂。他曾经一直希望她可以和颜悦色地对他,忽然间她如此……他心里却是一阵窝火。不仅是因为她伪装的态度,更是……他心里有着一股嫉恼的妒火,近乎燃眉。
此刻,她的温柔他很希望是真的,可是,他却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
只要想到向天羽,只要想到她可以为向天羽做一切,他就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心都要气的炸开了!
“孤王不想再见到你!”瀚明说完转身就要向外走。
【要的是你】七百八十五
宁兰看着转身的瀚明,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把他找来,若是让他就这么走了,再找机会就难了。
也许是太过于着急不知道说什么可以留下耶律瀚明,宁兰条件性地向着耶律瀚明快步跟了过去,在耶律瀚明的身后,一把抱住了耶律瀚明。
“不要走!”
被宁兰抱住的这一刻,瀚明整个身子都僵直了,他的心仿佛被人用手掐住了一般,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似在做梦。低头看着腰间紧抱着他的双手,这才确定一切是真的,不是他的幻觉。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第一次主动要求他不要离开,第一出口留他……
若是这一切都是没有杂质的,简简单单的,那该多好?
瞬间,鹰目染红。
不去想她为什么要开口留他,不去想他是为了要他的命而去留他,也许,心不会那么疼吧?
只是,明明知道她的动机不纯,他还是抗拒不了她的请求,他舍不得拒绝。就算这是一场虚幻的梦,只是虚假的温存,他还是想再梦一会儿。
“你确定要留下孤王?”
“嗯。”她当然确定要留下他,她更想留下他的命。
瀚明面不改色地继续问道:“你打算如何留下孤王。”
“臣妾已为大王备上了一桌佳肴。”
瀚明微微动了下嘴角,说道:“若是孤王要的不是那些呢?”
宁兰面色一沉,抱着瀚明的手不由一颤,佯装糊涂地说的:“臣妾……愚钝,请大王明示。”
拉开宁兰由他身后抱着的双手,转身盯着宁兰的双眸:“若是孤王要的是你呢?”
“……”
宁兰闻言,双手紧握成全,垂下双眸,面色冷下了几分,只是瞬间,便又云淡风轻。
不动气,她不能动气。
一双玉手环在了瀚明的颈脖上,淡淡一笑,问道:“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是大王您得不到的吗?”
【最后一次】七百八十六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一直以来他也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可是,最近他怀疑了。他竭尽全力得不到的是她的心。她不明白吗?她竟然如此问他?
“你说的不错,这世界上的确没有孤王得不到的,包括你!”瀚明话落一把将宁兰给横抱了起来,向着内殿寝宫里走去。
宁兰被瀚明这么一把横抱起来向着寝宫里走,想到下面会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心乱如麻,面色因为焦急变的有些僵硬,脱口说道:“大王,臣妾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午膳。”
“孤王不饿。”
宁兰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榻,心慌意乱地说道:“请大王允许臣妾先行沐浴更衣,稍后再来服侍大王。”
瀚明盯着宁兰的双眸,沉默了一会儿,放下了宁兰说道:“嗯。”
瀚明在床沿坐了下来,看着宁兰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恐怕,沐浴更衣是假,另有其他才是真吧?既然他留了下来,又何惧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从怀中取出了属于宁兰的半片紫玉,准备偷偷地放在玉枕下面。不想掀开玉枕,整个人都愣住了。
匕首?
她在床下暗藏了匕首?是用来对付他的吗?
英俊的容颜,阴晴不晴。
他的心在不断的下沉。
她真的那么想他死吗?
真的如此恨他?
将半块紫玉与匕首一同放在了玉枕之下。
他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许,这把匕首不是用来对付他的,他应该再给她一次一会,最后一次。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他和她之间会变成这样?
他有理由恨她,却恨不下;他有理由留下她,却得不到她的心。也许,上天让他们的再相逢,是为了告诉他,她不属于他,她和他之间根本就是有缘无份,根本不可能有相爱,他的强求和付出,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笑话。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就算在舍不得,也该放手了吧?
【美人在怀】七百八十七
她还在犹豫什么?
为了替二皇兄报仇,她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是她报仇的最好机会,她不能错过。她不能让她的二皇兄死不瞑目,那么深爱着她的二皇兄,她一定要为她逃回公道。
哗啦一阵声响,宁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拿起天目走前留给她的毒药,从中倒出了粉末涂抹在玉肌上。一番穿戴,更增几分水芙蓉之姿。
秋末十分,天气转凉,天冷冷不过心。宁兰揽了揽身上的锦衣,从桌子上提起金壶,拿起了金樽,向着寝宫走去。
在门口处,脚步停了一下,看向躺在床上双眸闭着的耶律瀚明,愣了好一会儿。他不是那么决绝……他没有杀死她的二皇兄,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点转圜之地都没有……
她在想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他杀了她的二皇兄,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要让耶律瀚明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王。”
他是不是睡着了?
看来,老天都给她制造机会。脚踩莲花步,一步步逼近床榻。在床前停下,正要出手去点瀚明的穴道时,不想被瀚明的一个伸懒腰的动作给打断了。
“来了?”
她走至门口时,他就听到她来了。
她就如此等不急吗?刚刚她想对他出手吗?
这张玉质冰清的面容之下,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真的钢铁做的吗?为什么比冰还要寒上三分?
惊诧被她的淡笑给掩饰了下去,温和地说道:“大王,秋深天寒,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幽深的眸子闪出一道淡淡的忧伤,目光从宁兰的面容上移至金壶之上,“你不说,孤王倒是不觉得。秋深,孤王是感冷意袭人。”
“臣妾为大王添酒。”宁兰话落,提起右手的酒壶向左手里的酒杯倒酒。
“不必那么麻烦。”
从床上坐起的瀚明,制止了倒酒的宁兰,伸手将站在他面前的宁兰拉坐在他的腿上,唇瓣轻扬,笑容温和。
“酒虽可暖身,却不及美人在怀。”说话间,接过宁兰手中的酒杯酒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孤王相信】七百八十八
“大王这酒还没有喝,怎么就醉了。”
瀚明一手抬起宁兰的下巴,一手环抱着宁兰的细腰,话里有话地说道:“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坐怀不乱,非君子所为,兰儿,你说是不是?”
宁兰撇开被瀚明抬起的下巴,扯出一抹微笑:“大王说笑了。”
“真美,孤王到今天才知道,兰儿的笑容是这么的美,一笑生百媚,也不过如此了罢?不过……这笑容是真的吗?”
“臣妾不知大王此话何意?”
瀚明将下颚搭在宁兰的肩膀上,眼神一片深沉,“孤王错误杀了你的二皇兄,你不恨孤王,不向孤王报仇吗?”
宁兰开口问道:“臣妾说不怪大王相信吗?”
“……”他当然不信,他太了解她了。
宁兰沉下双眸,沉默了会儿,平缓地说道:“臣妾怪过大王,也恨过大王,曾经也想过要杀大王给二皇兄报仇,可是,这几天,臣妾想明白了。这一切的错不在大王,一切都怪臣妾,是臣妾不好,欺骗了大王偷偷地出宫想要逃回大齐看望母妃,这一切都是臣妾引起的,臣妾知道大王也不想伤害臣妾的二皇兄,因为误会。臣妾的二皇兄为了臣妾丢了性命,臣妾原本应该结束了性命向臣妾的二皇兄谢罪,可是,臣妾昨日梦见了臣妾的二皇兄,他说他不怪臣妾,他说他要我活着,他要我幸福地活着,这样他也会开心,幸福的。”
“你真是这样想的?”
宁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臣妾想通了。臣妾既然嫁于大王,就是大王的人了,侍候大王才是臣妾应该做的。臣妾从今以后不会在任性了,以后会好好地侍候大王左右,好好地活着,这样才对得起臣妾的二皇兄。臣妾想……臣妾的二皇兄在下有灵,一定会为这样的臣妾而高兴的,大王不相信臣妾吗?”
谎言,她说的都是谎话。她说谎的时候,总是垂着双目,嘴角会不自觉地动一下。明明知道她在说谎,他还是不想拆穿,是因为他还不死心吗?
“孤王相信。”
【不能后退】七百八十九
他相信?
宁兰抬目望着瀚明的眼睛,怔了下。他会相信她的话?是她说的太真诚骗过了他,还是他在演戏?
瀚明一瞬不眨地看着宁兰,平声说道:“只要是你说的孤王就相信。”
只要是她说的他就相信?他为什么要相信她?他心里真的不知道她要杀他吗?
“兰儿,你身上涂了什么……”
宁兰闻言心里一紧,接语说道:“大王,臣妾身上什么也没有涂。”
埋在宁兰颈窝的眼睛闪过一道狐疑,瞬间即逝,忽然将宁兰按在床榻上翻身压下,只手撑着身子,另外一只手抚了抚宁兰的秀发,魅惑地笑道:“那……为何这般的清香?”
宁兰被瀚明突然的举动,惊的面色大变,那日的情形闪乳脑海,很想推开身上的人,可是,转念一想,压下了心头的抗拒,极力恢复平静,“是……一定是香包的香味。”
“噢?你的香包就和你一样,味道很特别,让人想……得到。”
瀚明话落便向着宁兰的朱唇吻下。霸道地撬开朱唇里紧闭贝齿,带有惩罚性地野蛮索取她独有的芬芳。
“蒽……”
痛,她的舌头被他的粗鲁给弄的很痛。想到正在亲吻她的人是害死她二皇兄的凶手。
宁兰忍不住地一把推开了瀚明,见瀚明狐疑地看着她,立即解释道:“大王……臣妾快不能呼吸了……”
'文'“……”宁兰被瀚明探究的眼神,看的有些心乱,仿佛要看穿她一般的眼神,将宁兰逼到了死角。
'人'她不能后退!
'书'思及,抬手拦着瀚明的颈脖,主动送上了双唇。
'屋'四片唇瓣再次交织,吻,随着喘息的粗重越来越深……
扯拉衣服的大手,忽然停了下来,宁兰狐疑地问道:“大王,怎么了?”
头晕?难道是她涂在颈脖处的毒药起了作用?宁兰娇媚一笑,柔声说道:“大王,让臣妾为你宽衣……”话落,翻身而上,一手向着玉枕悄悄地摸了过去。
【夺命消魂】七百九十
“大王,好些了吗?”
“好困。”半眯着眼睛的瀚明用余光扫向那只向着玉枕悄悄摸过去的玉手,心,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窖,凉的厉害。那把匕首,果然是为他准备的!
“大王,大王……”宁兰摇了摇闭上双目的瀚明,连身唤了几声,见瀚明一动不动,只是紧锁着锋眉,十分痛苦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是药起了作用。
一道白光闪过,锋利的匕首瞬间出了鞘。握着匕首的右手渐渐收紧。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她用力地向着耶律瀚明的心口上刺上一刀,她就为她的二皇兄报了仇。
瀚明带着几分睡意有些吃力地说道:“兰儿……别离开孤王……孤王只睡一会……就好……”
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凝固冻结了一般,让瀚明很不适。瀚明心里清楚,他中了古月国毒有的化功散,又叫,夺命消魂。
难怪方才他闻到的清香很特别,很熟悉。
这种化功散是古月国宫廷里才有的毒药,这种药在古月国主要是用来对付那些犯了重罪的宫廷侍卫和将军。中毒之人即使有幸偷生,也会四肢瘫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