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兰在殿外?”齐迥这才想起,三公主宁兰,昨日的事情一直旋绕在脑海里,愤怒的他更是心痛的厉害。
“回禀皇上,是,皇上宣吗?”
齐迥踌躇了起来,这孩子现下来定是为了她的母妃,见还是不见?昨日一事相必把她也给吓坏了。见了,该如何面对?……这孩子……唉!
“让她进来吧。”一番犹豫过后,齐迥闻声说道。
“是,皇上。”张喜一听皇上愿意见宁兰,心中也是欢喜的。毕竟,自己曾经也是侍候过三公主的。
张喜恭敬地看着三公主说道:“三公主皇上有宣……”
“恩。”宁兰一拂衣袖,缓步端庄地走了进去。
看着三公主背影的张喜一愣,暗想,这三公主不过是个女孩子,为何方才感觉她有着男子的霸气?
【铁证如山】六十三
宁兰走近御书房,面色平静地叩拜言道:“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迥看着眼前盛装的宁兰,显然是没有想到,愣了片会之后,沉声说道:“平身。”
“父皇……”
低头看着奏章的齐迥半会儿没有听到宁兰的后话,又抬头看向宁兰,才发现宁兰依然跪地不起,沉默了许久,温声问道:“兰儿,你找父皇有事吗?”
“父皇,儿臣求父皇,救救儿臣的母妃。”
“兰儿,你母妃犯了国法,罪证确凿,父皇救不了她。”齐迥只要想到熙美人,心中就很恼怒。这些年来朕自认为待她不薄,却未想到她爱的人却不是自己!对于一个自负的帝王来说,这无非是种羞辱。她竟然私通外国男子陷害自己的孩子……这更是不可原谅!
“父皇,难道您也不相信母妃是清白的吗?”
面对宁兰的质问,那双红肿的眼睛以及黯然的神情,齐迥哑然,他不知道如何与跪在地上的宁兰说。他不是不相信,在罪证确凿的面前,他更相信的是亲眼所见。
“父皇,母妃是冤枉的。”
“兰儿,证据已经在你母妃的寝宫里搜了出来,如今是铁证如山!”
“父皇,难道您也不相信儿臣的母妃是冤枉的吗?您也不愿意救儿臣的母妃吗?”
“兰儿,不是父皇不救你的母妃。父皇虽身为一国之主,可是国法当前,如何去徇私枉法堵住那悠悠之口?”宁兰沉默地盯着自己的父皇,缓缓地站了起来。
“父皇,那巫术布偶不是母妃做的。”
“兰儿,如今是证据确凿,若不是你母妃做的,为何会在你母妃的寝宫?何人可以证明你母妃是无辜的?”
“儿臣知道母妃是无辜的,母妃是被人陷害的!”
“兰儿,你母妃的事情无须再议,你,下去吧!”面对宁兰的质问,齐迥温怒地喝道。
“父皇,若是儿臣找出证明不是母妃所为呢?”
“若是你可拿出证据证明你母妃是无辜的,那么父皇自然会还你母妃清白,并且晋升为妃!”
【倾囊相授】六十四
从御书房走出的宁兰,心情很沉,父皇不会救母妃了!如今能帮自己的人还有谁呢?看着秋风下的落叶,闻见缕缕优美的琴音,微微皱起了眉头,寻音而去。
三日后。
“奴婢叩见公主。”
坐在依礼宫练琴里练琴的宁兰,见到采诗面色凝重地叩拜,眉头深锁,沉声问道:“什么事?”
“回禀公主,奉香她……找到了。”
“是吗?她在哪?为何不见她人?”
“回禀公主,奉香她……她已经死了。”采诗见到公主冷厉的容颜,怯声地回道。
“什么?在哪找到的?”
“回禀公主,今日里一早有内务府里的公公传话说,在一襄河……被人发现……”
“恩,知道了,你下去吧。”
死了?奉香她死了吗?那谁可以证明那巫术布偶不是母妃做的?是谁杀了奉香?是云质吗?已经三日了,天目还未回来……这可怎么办?
“兰儿,你这一段曲子,可是弹错了哦。”梅妃淡笑地步入依礼宫,面色温和地看向宁兰,柔声地说道。
“梅妃娘娘,这曲果真不好弹,兰儿笨拙,辱没了词曲!”
梅妃那宛翠莺般的声音,在宁兰耳边响起:“来,这段琴曲啊,是这样弹的……弹琴时,心若有了杂念,又如何懂的琴曲中的美呢?”
“儿臣谨遵梅妃娘娘的教诲。”
“兰儿,莫急!这曲《宫颜》到是可以慢慢弹,这凡事欲速则不达,切忌……”
“是,梅妃娘娘,儿臣记下了。”
“你们都下去吧……来,兰儿,随本宫去采些菊花泡茶如何?”
“兰儿可知这菊花泡茶的好处?”
宁兰看着美貌淡雅的梅妃娘娘,轻轻地摇了摇头。
“兰儿,这锦盒里装的乃是本宫这几日里研究的菊花泡茶的制法,今日本宫便将它送给你,本宫可是倾囊相授哦!”梅妃说完后意味深远地淡笑开来。
【宁兰求见】六十五
回到绾熙宫的宁兰,立即打开了锦盒,看起梅妃娘娘倾囊相授的菊花泡茶的秘方来。三日前,宁兰跪求梅妃,求梅妃出手相救。在今日里得出了结果……那个巫术布偶竟然是许良人所做……这许良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她要陷害母妃?这物证虽说是有了,那,人证该如何去寻?如今这奉香已经死了……
短短的几天,先是巫术布偶;其次是母妃下狱;再次是奉香溺水而死,一连串是事情,先后发生,让她前所未有地坚强了起来。
宁兰拿着救母的锦囊,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带着侍女走出了绾熙宫。她要亲自去江美人那里看看,她要去西厢宫走一趟。
采诗与采画紧跟于宁兰的身后,她们二人虽然不明白三公主为何要去西厢宫,可是她们知道,三公主现如今已经是她们的主子了。
云质轻声细语地问道:“娘娘,三公主在殿外,说要叩见娘娘您,不知……”
躺在床榻上的江美人,凤眼微微一抬,在听完云质的问话后,一骨碌坐了起来。拿起绣枕朝着云质砸了过去。
江美人双眼通红地怒视着云质喝道:“死奴才,不见。”
云质抱着江美人砸向自己的绣枕,低声说道:“娘娘息怒,娘娘,奴才斗胆,奴才认为还是见一见的比较好。”
江美人愤恨地言道:“为何?那个贱人害的我失去了孩子,现在她的孩子是来看我笑话吗?”
“娘娘……那奴才就回说,娘娘已经歇息了?”云质不好在说,知道江美人为了小产的事情,窝火伤心……
云质正要起身离去时,被江美人给叫住:“慢着,容本宫在想想……云质,这三公主不曾来过西厢宫,你看今天来是为何?”是为了她母妃的事情吗?
云质想到那日里在绾熙宫内,宁兰那双仇恨的眼神,他就浑身冒起冷汗。这个公主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是却不是一般的孩子,这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并无过节】六十六
“回禀娘娘,奴才猜想八成是为她母妃而来。”
“恩,那就见见?”
“回禀娘娘,奴才觉得还是见上一见。”
坐着床榻上的江美人慢慢地躺了下去,“恩”音如蚊鸣地说道:“你去吧。”
“是娘娘。”云质一愣之后快步走了出去。云质跟着江美人二年多,心里知道江美人的性子。她如今能从熙美人手中夺过圣宠,绝非是侥幸!也是心思颇深的一个主子,绝非表面上的那般单纯。
“儿臣叩见美人娘娘,娘娘金安。”宁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人,面色平静地叩拜施礼。
江美人有气无力地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快起来吧,来人,快给三公主奉茶。”
“是,娘娘。”看着面色憔悴的江美人,宁兰淡淡地颦了颦眉。
“不知三公主,此次来西厢宫里可是有事?”江美人又语气柔缓地问像宁兰。
“儿臣听闻美人娘娘身体不适,特意过来请安。”
“哦……是这样……”
“儿臣有一事不明,为何美人娘娘你要一口咬定是儿臣母妃陷害龙子呢?”
江美人虽然很不想见到三公主,很想发火,却还是很温婉地平静地说道。:“三公主,此时原非怪你,所以本宫也不为难于你,你母妃她也是咎由自取!不是本宫一口咬定,而是事实如此,是铁证如山。”
这皇宫里无不透风的墙,若是自己朝着三公主发火,必定会传到皇上那里。这个三公主,皇上可是疼着呢。虽然她的母妃被打入了天牢,可丝毫未影响皇上这个做父亲对孩子的爱。
“美人娘娘,儿臣有一事想问您,据儿臣所知,儿臣的母妃与美人娘娘并无过节,为何会仇恨美人娘娘呢?”
“这,三公主若是问本宫,本宫也不明白。”
“美人娘娘,儿臣相信自己的母妃是无辜,是被人陷害的!”
江美人立即冷寒起面容,冷冷地说道:“你母妃若是无辜,那日便不会在依婉宫里找到证据!”
【如何救母】六十七
宁兰盯着云质冷冷地说道:“美人娘娘,儿臣的母妃是遭人陷害的!儿臣今日来是想告诉您,儿臣会找到陷害母妃的凶手,会还给美人娘娘一个公道。更会将陷害母妃的人,碎尸万段!”
听到公主如此一说,江美人更是窝火,直接翻身背对,而一旁的云质则面容僵白地将头低了又低。
“望美人娘娘早日康复,儿臣告退。”宁兰走前还不忘记狠狠瞪了一眼云质!她狠这个奴才,这个陷害自己母妃的走狗!可是,为什么布偶是出自许良人那边呢?难道云质是许良人的走狗?
“奴才恭送三公主……”云质攥紧的拳头,全是虚汗。云质总觉得这个公主是知道了些什么,那日虽然是自己找出了罪证,可是绝不会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不过那会是谁走露了消息?是奉香吗?不会,奉香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而且她已经死了。
宁兰走后,江美人反身下了床,开始歇斯底里的砸东西,吓的满屋子的奴才不敢出声。
云质领先跪了下去,连声说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息怒?如何去息怒?”她一个孩子也跑来西厢宫来为威胁自己?!实在是可恶,实在是可恨!可是除了摔东西,她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毕竟刚刚走出去的人是宁兰,是三公主!
走出西厢宫的宁兰,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顺着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江美人那憎恨的眼神,她知道江美人恨不得母妃死去。
那个云质,还好好地活着,自己的母妃却在天牢里,该怎么救出母妃?天目,你要早点回来,一定要快……父皇只给自己半个月的期限……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长亭的宁兰,对着落夕低泣了起来。“乳娘,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
如果,如果半月之后还救不得母妃出天牢,该怎么办?母妃那罪,是死罪!兰儿不想母妃死,乳娘,我该怎么办?
【私通男子】六十八
“奴婢叩见三公主。”
从长亭走回来的宁兰,绕到了一襄河,她想看看天目有没有回来,却没有想到在一襄河的亭子上看到有人在哭。走进才知道是个宫女,年岁十八左右,长相平庸,细致看去到是很清秀。
“你是谁?为什么哭?你不知道在皇宫里哭是忌讳的吗?”
“奴婢奉月,奴婢该死,三公主恕罪。”
宁兰看着那张已经红肿的泪眼,冷淡地问道:“说,你为什么哭!”
奉月想了半会之后,凄楚地哭道:“回禀三公主,奴婢只是思念姐姐,姐姐死的太冤……”
宁兰立刻狐疑的问道:“姐姐?你姐姐是谁?”
“回禀三公主,奴婢的姐姐是奉香。”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怯生地回答,使看得人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了起来。
“奉香?你姐姐是奉香?”宁兰不敢相信地看着奉月,盯着再一次问道:“你说的奉香可是依婉宫中的婢女奉香?”
“回禀三公主,奴婢所说的家姐正是在熙娘娘宫中的奉香。”
“哦,那你为何说她是冤死的?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宁兰心里忽然欢喜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那你说于本宫听听。”
“回禀三公主,奴婢姐姐并不是畏罪自杀,奴婢姐姐是清白的,她没有与男子私通……奴婢求三公主为奴婢的姐姐做主。”奉月说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宁兰寒起稚嫩的面容,厉声问道:“采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与男子私通?畏罪自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在大齐国,若是宫女是与男子私通,死后不但进不得祖祠,就连她的家人死后也会被牵连,进不得祖祠,这是宁兰在祖训书册里看到的,记忆颇深!
“回禀公主,今日一早,奉香的案件便定了下来,说……说是与男子私通,畏罪自杀。”
“那为何到现下你才告诉本宫?难道本宫无权知道此事吗?”
“回禀公主,奴婢不敢……奴婢……”采诗立即跪了下去……
【宫女奉月】六十九
“你有何证据,证明奉香是清白的?而不是于男子私通,畏罪自杀?”面对三公主的质问,奉月开始娓娓道来……
“你说你是在吴美人宫中当差?”宁兰诧异地看着奉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母妃,你有救了!母妃儿臣一定要救你出来。
宁兰踌躇了许久之后,冷漠地问道:“你愿意做证人,为奉香洗刷冤屈吗?”
奉月沉默了片刻说道:“奉月愿意。”
“你可知道,你要做证人会一什么后果吗?”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若是做证人,奴婢便是一死。”
“好。不过,本宫不明白,你为何会相信本宫?本宫不只过是个孩子,你不怕自己枉费了性命?”
“奴婢知道,这皇宫中只有三公主会替奴婢做主,三公主您一定能替奴婢做主。”
昨日里,一个神秘人告诉她,只有三公主才能替她姐姐伸冤昭雪,洗刷冤屈。所以,她今日里在此就是专程为了等三公主。即使是自己粉身碎骨、即使自己会配上性命、即使失败……她都要试试,不为别的,为了她的爹爹和娘亲,为了死去的姐姐,她必须做!
“好,既然你相信本宫,本宫便答应你,替你做主!你先起来吧,今日起你便跟随着本宫左右。”宁兰害怕这个奉月会和奉香一样‘自杀身亡’,所以她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她,她也不能让这个奉月不明不白地死了。
“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