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lovehuahua''楼主' '2楼' 作者:神秘谁 发表时间: 2006/11/22 00:01'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爱人;被爱 by夜瞳
凌晨两点,夜深,人静。
台北某处的酒吧此时却正喧嚣沸腾。灯光缭绕、烟雾弥漫;客人酒酣耳热、性感热舞,有的人甚至当场耳鬓厮磨起来。若仔细一瞧,你会发现,在场狂欢的几乎……不,是完全见不到任何一名女性。可想而知,这里,是一处唯有圈内人才知道的隐密场所,它是一间名为「真实」的GayBar。
真实,意味着脱去世俗的眼光、道德的束缚,只剩忠于自我的原始;在「真实」里,没有道德、没有戒条、没有禁忌、没有错误,有的只剩脱下一切伪装的真实自我。
「真实」的营业方式也有些奇特,白天至午夜之前,它是一所再平常不过的酒吧,但是只要一过午夜十二点,立即转变为女宾止步的男人天地。「真实」的拥有人,说也奇怪,好象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一律称他为「老板」。
这里的客人形形色色,落落寡欢、忧郁深沉、斯文俊雅、美艳淫靡,只要敢勇于解放自我。「真实」即会打开大门,欢迎男人加入。
坐在阴暗角落的几个男人,透过缭绕的烟幔打量着趴在吧台醉得一塌糊涂,看不出是男孩还是男人的可爱猎物。
他顶着一头乱中有型的微翘发丝,看不出年龄的漂亮五官上,圆圆灵动的大眼此时正湿润地微玻В∏闪徵绲那瘫遣悸讼赶傅暮顾崮郾ヂ暮齑窖啪破腥嗣峭塘送炭谒涣巢鱿嗟拿橄蚺タ勖豢燮氲奈⒖纳溃冻龅挠杖司毕钣胛⑽⒌陌尊靥牛谠谝擞鸱偕怼!�
男人们放肆的眼神忽然收到一抹警告的瞪视,众人只好失望的收回垂涎目光。真可惜,可爱的猎物似乎是「老板」罩的人。
铃的一声,门外响起只有来过的人才知道的进入密码,站在吧台内的老板笑了笑,按下大门遥控。
随着一名男子的踏入,吵杂的酒吧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那男人,好帅呀!
轮廓深邃的男人,有着一双细长迷人的鹰眼,刚毅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性感的薄唇;他吸引人的地方并不是那张俊帅的脸庞,而是那不自觉发出的凌厉气势。由他微玻У乃塾朊蚪舻谋〈娇梢灾溃饽腥瞬怀PΓ允歉鲅弦月杉骸⒁庵炯崆康哪腥恕!�
男人穿著一袭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黑长裤;然而一身绝对超过一八○的衣架子健康体魄,轻而易举的穿出属于他的风格特色。他走向吧台,向老板点个头,当作招呼。
老板笑了笑,指着吧台边烂醉如泥的可爱男人说道:「你可来了,卫朗。黎映挂在那里。」
「他喝了多少?」卫朗拨开覆在黎映额上的发,皱起眉头。
「不多。只是你知道的嘛,黎映的酒量烂得可以。」只要喝下两杯普通的鸡尾酒就足以让他发酒疯了。
喝醉的黎映似乎察觉有人在摸他。撑起沉重的眼皮,他睁开迷糊的大眼,在迷蒙中捕捉到一张模糊的俊脸。
他忽地坐起身,扬起一抹灿笑,嘴角的梨窝若隐若现。他叫道:
「阿朗,陪我喝!」
「不错,还认得出是我。」卫朗一脸要笑不笑,伸出双手稳住黎映差点往前倾倒的身躯。
老板瞪向周遭因黎映的酣然灿笑而射出的放肆眼光,头痛的抚着额。「卫朗,赶快带他走。」一脸可爱的黎映老爱往他这边跑,勾得他店里的熟客跃跃欲试,然而非同性恋者的黎映,只会替他惹来麻烦。
「我知道。」卫朗拉起黎映,将他的手绕过自己肩膀,一手固定在他腰上将他撑起。
「阿朗,我们……要去……哪里?」黎映打了个酒嗝。
「送你回家。」再度拉起浑身软绵而下滑的黎映,卫朗有些生气的玻鹧郏鞔致车囊话呀寡穑肜习宕蛏泻艉螅ё潘肟!�
★ ★ ★
好不容易将烂醉如泥的黎映塞进车前座扣上安全带,卫朗这才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黎映孩子气的揉揉眼。「阿朗,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你家。」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平板无波。
黎映一听,突然像个孩子般大哭。「哇!我不要回家!我……我……我不要一个人……在家……呜……」
「不要给我发酒疯。」卫朗握紧方向盘,忍耐的警告。
「呜……你好凶喔,我都已经这幺……呜……可怜了,你还……凶我,你好坏……呜……」黎映哭得激动,眼泪鼻涕齐发。
「又被人甩了?」卫朗了解的开口。只要黎映一失恋,铁定马上喝得烂醉。
「我好可怜……没有人愿意爱我……呜……我是全天下最可怜的男人!」
「是,你最可怜。」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卫朗知道最好别和醉鬼争辩,那只会气死自己。
「哇!」黎映哭得更伤心。「你好没良心……呜……枉费我们二十几年的交情……呜……」
「如果你能闭上嘴,我会看在二十年的交情上不把你丢下车。」
「呜……不要把我丢下车,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就闭、闭嘴。」黎映张着水亮的大眼,眨呀眨的一脸无辜。
「下辈子吧。」卫朗冷硬的自牙缝间挤出话。
「呜……我就知道你不爱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爱我……我活得好痛苦……呜……」
「闭嘴!」收到卫朗冷瞪一眼,黎映马上委屈的咬住下唇,满脸的泪与委屈,看起来真是乱可怜一把。
卫朗深吸口气,心软的摸摸他的头,知道自己最好妥协,否则肯定让泪淹死。
「别哭了,爱你啦。」
黎映立即破涕为笑,横过两人间的手煞车杆,撒娇地抱住卫朗的腰。「我就知道阿朗最好了!」
卫朗无奈的翻白眼。认识黎映二十年,他总是在喝醉时四处问人爱不爱他,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出自于自小没有爱的家庭。
他知道的,黎映其实很寂寞。
「坐好。」卫朗腾出手,将黎映推开。
胃中一阵翻搅,黎映忽然摀住嘴,小声说:「呜……我想吐。」
「忍一忍。」卫朗一脚踩向油门。
「忍不住了……」黎映虚弱的应着。
额上青筋终于忍不住跳动。「黎映,你要敢吐在我车上,你就死定了。」
话一说完,就听一阵狂吐怒泻,哗啦一声,不可收拾。
「你吐了?!」
「我……吐了。」
「你就这样吐在我车上?!」
「我……就这样吐在你车上了。」
「很好,黎映。」
暴戾的凶狠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他。
「你死定了。」
★ ★ ★
结果他还是没有成功地送黎映回家。
车子一驶进黎映熟悉的道路,他老兄马上又哭又闹又撒泼,逼得他只得将黎映带回自己住所。
这个吐在他车上、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弥补的臭小子,居然站在他门口玄关处又吐了一回。他面色铁青的瞪着黎映,意谓着:酒醒后你若不洗车刷地板,你皮就给我绷紧点!
粗鲁的拎着他进浴室冲洗,贡献一件自己的浴袍包住全身赤裸、昏昏欲睡的黎映,卫朗一把将他扔进客房里,才进浴室梳洗。
「你在这里做什幺?」擦着湿发自浴室走出,全身只套一件睡裤的卫朗,瞪着缩在他床上的人影。
「我要跟你一起睡。」黎映蹭了蹭枕头。
「别想,滚回客房去。」
「不要!不要!」他继续可怜兮兮的东蹭西蹭。
「别闹了!已经三点了,我不想跟你耗。」卫朗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黎映的回答是抱着他的棉被在加大尺码的双人床上滚来滚去。
「黎映,别惹我。」
「你好凶!以前你都『小映、小映』这样叫的。」黎映不满的提出控诉。
「那是十五岁以前。」卫朗忍耐的握紧拳头再放开。
「那你说你爱我,我就自己睡!」
「休想。」
「我就知道没有人爱我!我一直都一个人……没有人愿意爱我……」黎映觉得自己很可怜,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不想耗上一整晚陪他疯,卫朗终于选择妥协,不耐烦的开口。「爱你。」
「好棒,阿朗爱我了!可是我还是要跟你睡!」他耍赖的盖好薄被准备入睡。
「你欠揍呀?」额上青筋无法控制的狂跳。
「我不要一个人睡嘛!我好怕,好寂寞……」黎映红了眼眶。
「地板和客房,选一个。」看着他每回失恋就出现的脆弱,卫朗终究软了心,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我不要睡地板。」他要睡软绵绵的大床,才不睡硬梆梆的地板。
他居然还敢挑?!「有志气。那就滚回客房。」
黎映见状,只好不甘不愿的嘟着红滟滟的嘴下床。他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熟练的拉开大衣柜抽屉,拿出另一套寝具。
然后就像每次失恋需要卫朗安慰他的结果一样,将毛毯铺在床一旁,自己每次失恋睡的地方。
卫朗见他如此熟练又委屈的动作,哭笑不得地在床上落座。
「黎映,你要记得明天要……」黎映整个人缩进棉被里冒出话打断他。
「叫我小映!」以前阿朗总是小映、小映这样叫的。
卫朗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好,小映。」卫朗从善如流的改道。知道黎映虽然好说话,但对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却固执的像条牛,尤其是喝醉的时候。
「明天要把我的车和地板刷干净,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
「如果我忘了呢?」他皮皮的反问。
「你可以试试看。」两手指的骨关节喀喀作响。
「你就只关心你的车和地板!」黎映不满的嘟囔,裹住薄被背向他。
「难不成要我关心你?」卫朗无所谓的轻哼,伸手关上床头灯,结实修长的健躯平躺在床,准备入睡。
「我失恋了耶!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对我冷嘲热讽。」分明是雪上加霜。
「如果不是看在二十年的交情,我会让你睡在我房里?」他有洁癖,与他相熟的朋友都知道。「我不但破例让你每次被甩都睡在我房里,还让你吐了整车整身没揍你,这还对你不够好?」
「我失恋了……」声音听来闷闷地。
「你一年到头平均三个月被甩一次,你还不习惯?」
「为什幺没有人愿意爱我……」
飘忽的哽咽传来,卫朗侧过身望着黎映的背影。
「你想太多了,一开始不都是她们先喜欢上你?」
「她们爱的不是我,而是身为『诺尔斯』首席服装设计师的黎映。」
「她要求你透过关系让她上台走主秀?」身为服装设计师,黎映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男女模特儿。卫朗记得上回那段恋情就是这样吹的。
「没有。我只是听到她偷偷对她朋友说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的地位与金钱。她还说和一个长得比女人漂亮的男人交往是件很恶心的事。」
卫朗看着他一阵沉默。许久,他才挤出一句话。
「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黎映貌似母亲,而他的母亲当年是属一属二的顶尖模特儿,黎映面貌自然较一般男人秀气几分。
「我知道。外在环境的条件让我极受女人欢迎,可是有谁是因为我是我而爱我的?」
「也许,是你贪心了。」女人选男人有三高,男人又何尝不是一样?
「小时候,父亲不要我,母亲厌恶我;长大后,爱上我的人一半是为了我的身分地位,一半是因为我的容貌,有谁可以真正爱我只因为我是我?每次结束一段恋情,我就觉得自己好悲哀、好空虚、好寂寞……」
「会的,你只是还没遇见而已。」
低沉熟悉的嗓音带来无限的安全感,黎映叹口气,声音飘邈。
「为什幺没有人愿意永远爱我……」
黑暗的小小空间里,不断反复复诵着。
轻轻的,慢慢的,哀凄的,寂寞的——
为什幺没有人愿意永远爱我……
有谁可以真正爱我只因为我是我?
有谁可以……
真正爱我……
只因为我是我……
卫朗望着他的背影,闇黑的瞳沉了几分。
★ ★ ★
男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细长的黑眸在黑暗中精准地望向睡在地板上,同样翻来覆去的男人躯体。
伟岸的身躯自床上坐起,男人望着那背对他缩成一团的身躯几经挣扎。
终于,男人走下床,悄悄蹲在睡在地上的男人身旁。
男人修长粗糙的食指轻轻拭去漂亮白皙脸蛋上的泪痕,动作充满了不小心流露的点点温柔。
伸出结实的手臂,带着一点心疼,一点怜惜,男人动作轻柔地将地上的男人抱起。
被抱起的男人在不安稳的梦境中仍未醒来,却像被这个男人抱过无数次般,无意识地在光裸的胸膛中寻找最舒服、最熟悉的位置再度沉沉睡去。
男人抱紧怀中的身躯,与他双双躺回床上,拉过薄被盖上两人。
就让他放纵这一次吧!男人想着。
顶着一头乱翘的发丝,黎映一脸茫然,大头还不时传来阵阵抽痛。
呆滞的眼光扫向与自己房里不同色系的黑色床单,浑沌的脑袋瓜瞬间清醒。
他不是睡在地上吗,怎幺爬到床上去了?
无厘头的扒开身上过大的浴袍,他睁大眼仔细搜寻。
四肢健在,没缺胳臂,也没断腿。还好阿朗那洁癖男没有因为他爬到床上睡而揍他。
「你干嘛?一大早上演脱衣舞?」卫朗靠在门边,双臂在胸前交叉环绕,合身的夏季西服将他一八六的修长身躯完美衬托。
「没有呀!」黎映吶吶的伸手扒着一头乱发,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他是不是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卫朗是不会打他的,他怎会下意识的检查身上有无伤口瘀青?
「又在发什幺呆?」卫朗将衣服丢给他。「衣服帮你洗好烘干了。快九点了,我要去上班。你公司比较远,我的车给你开,我坐捷运。黎映?」
「喔,好呀!」黎映回过神,点着头。
「你上班时间是九点半,应该来得及。你有带我给你的车钥匙吗?」
黎映点头。
从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