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收回!”此话一说,引得南宫又是一阵轻笑,到后来连我自己也喘着长气吃吃笑了起来。
“我们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若是这里的温度继续升上去,我们都可能有危险。”止了笑,我开始积极寻找有没有暂时安身的地方。
“潼儿,你手上的山丹可还在?”南宫突然提到一直被我们忽略到现在的山丹。
“还粘在我手上呢~”我无奈的提了提手上粘的牢牢的累赘道,“不过,它好像越来越沉了,我都快没办法把它拎起来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释放它的寒气!”南宫简单的解释说。
“什么?不行!”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把山丹往背后藏,所谓的释放寒气,他该不是想学司徒云渺吧?
“不这么做,就没别的办法,潼儿,把手伸出来,嗯?”最后那个“嗯”字音调上扬,是明明白白的胁迫。
“南宫,你这样做会和司徒一样受伤的,你若受了伤,那谁带我出去?”为了防止南宫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连忙出声以图打消他的想法。
“……”
等了片刻,见南宫没有反驳我的话,我悄悄的松了口气,知他是听进了我的话了,就继续道,“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去发现山丹的地方看看,那里既然存放着它,必然有其道理。”
“嗯,走吧。”南宫轻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返身朝山洞内腹走。
洞还是那个洞,柱子也还是那根柱子,若不是地上散乱着大大小小的乱石,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地动过。果然如我所料的是,越靠近这石柱,就越觉得寒凉,先前没发觉,估计是因为温度相差不大的原因。到了这柱子面前,我们终于有了鱼归于水的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山丹按原样放回去呢?”盯着柱子研究了半响,我转头问南宫。
“潼儿认为这次地动和山丹有关?”南宫听了我的问题若有所思。
“不太确定,我们不妨试它一试,若是我想的是对的,那我们就有机会自己逃出升天,若错了,反正也不差,继续等人来救就是。”若只是等着别人来救还不如里应外合,这样活着的希望才能增倍。
“小心为上。”南宫进跟在我身后仍殷殷叮嘱我。
“大哥,不用跟着我的,之前我拿的时候不是也没事?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就放手放我去做吧。”我阻止南宫的继续保护,并不是我对此做法安全百分百的肯定,而是我不想出了事而连累南宫,既然他能为我而不惜自己的性命,那我纳兰潼也不是无情小人。
“我不放心。”南宫打断我的话,豪不妥协。
“你不相信我……”语带颤音,泫然欲泣,硬的不行,我就给他来软的。
“……去吧。”见我如此,南宫抚了抚我的侧脸,最终无可奈何的依了我。
捧着已和西瓜般大小无异的山丹,我站到石柱前,面对将要发生却无发预估的事情,我深深吸了口气,机会,是要靠自己抓住并掌握的,我要勇敢的面对一切要发生的事。抬起手,缓缓把山丹放回石柱的顶端。
“大哥,这样没……啊!”当我想松手之际,却反被山丹和石柱所吸附,整个人都贴在了石柱上。
“潼儿!”南宫听到我的惊呼声,连忙赶过来帮我,可是他似乎被外力阻隔了,仿佛无形间有一张透明的墙壁阻挡在了我和他之间。
只见他双手握紧锤打着那面无形的墙却无法突破,我却无力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困在山丹和石柱边,眼看着南宫……眼看着?我愕然,原来,原本黑暗的山洞却在不觉间有了亮度,而光源竟然就是石柱上的山丹,这是怎么回事?南宫也停止了动作,神色惊异的看着我这边,顺着南宫的视线转头,竟看见原本乳白色的山丹已变成暗红色,还发出幽幽暗茫,这种异常的状况让我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潼儿,快离开那儿。”南宫的大喝声让我回过神来,我一转头,就看见南宫用身体撞着那无形的墙,他因身体与“墙”撞击到的一刻而眉头紧皱,别说他,就连看着的我也觉得半边身子疼了起来。
“南宫,快停下,你这样会受伤的!”我使劲地想要站起来,却依旧力不从心,忍不住疑惑起来,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会如此的无力,该不是因为手上的山丹正在吸食着我的力量吧?隐约间,我似乎看到了山丹的内部有一股暗流正在循环流动,那暗红色的,有力并有节奏的流窜着的像极了一样东西——血液。我这才惊觉,刚才手臂上的痛感并不是幻觉,原来那颗山丹竟是真的在吸取我的血液。显然南宫也是明白了我处境的危险才会失了冷静。
接我,我看见南宫的嘴开开合合,却听不到他发出的声音,心里更是暗暗焦急,这会不但失血无力,难道竟连听力也失都去了么?呆愣了一下只好老实告诉南宫,“南宫,我听不见了……”
我抬眼看南宫的反应,只见他也一愣,脸上明显的不可置信,看他的表情我突然觉得事态更是严峻了起来,在这种需要全神贯注的情况下,若是失了五感中的任何一种感觉,都是险上加险的事,可是对此却实在是无可奈何,我现在是全身软弱无力,连挪动一下腿脚的力气也快保不住了,就算脱离了山丹的范围,估计也去不到南宫身边,而南宫又无法靠近我,事到如今,任何挣扎都为时挽回不了局面,我们已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在我放弃一切的时候,一股劲风击到我的身上,毫无抵抗力的我被风中暗藏的力量袭的往山丹一侧跌去,胸间一阵气血汹涌,一时没压抑住,喉间涌出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就直接喷在了那颗山丹上,然后我的身子便顺势被挂在了石柱上,被山丹吸附着的手臂因我下坠的重力被扯得像断了一般,疼得我直抽气,不过力气也在疼痛中恢复了一点。
乘着这点力气,我看向劲风袭来的方向,竟是南宫,他正两手成掌外翻对着我这边,而他两手掌四周的空气则如同烈火燃烧时的空气,肉眼明显可见的波动起来,我一下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这家伙,竟然打算用内力突破阻隔着我和他的那面无形的墙!
第二十七章 山丹(绝处逢生)
“不要!”我干涩无力的嘶哑出声,心里直发凉,南宫此刻拼的是内力,若是一个不慎遭到内力反噬,那后果……我不敢再往下想,结果不是我能够承受的,我必须阻止事情的发生,现下我既然已经阻止不了南宫,那么我只能从自己这边下手,若是毁了山丹就能撤消隔开南宫与我的阻碍的话,手摸向靴子边缘,我掏出那把薄如蝉翼的透明小刀,抖着有些不听使唤的手,努力伸直手臂够向那柔软的山丹。然后凝聚手腕的力量,凭借最后的爆发力,我手中的薄刃已穿透山丹。周围的环境一瞬间的静止,那层隔着我和南宫的无形的墙,则突然发出刺耳的“咝咝”声,接着如同被刺破了的气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我刺破山丹的意图,只不过是想使制造出墙体效果的力量消失,却不想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有这样的结果是我不曾料到的,但这不是我现在应该顾及的地方,爆破所产生的气流夹杂着激起的粉尘使我看不清南宫现在的情形,不晓得他有没有受伤,视线没办法探询南宫的状况,我只好颤着嗓音呼唤他。
“我在。”南宫天籁一般的嗓音就在不远处回应我,在那尘烟缭绕处,由一片暗影直至逐渐清晰,南宫天神一般向我疾步走来。“潼儿,你有没有受伤?”
“没……”之前的担惊受怕全都消失在了喉间,我只是哽咽着仔细的看着他,见到他安然无恙,毫发无损,我的心终是稳了下来。这心一定,我便再也支撑不住发软的身体。
“潼儿。”南宫赶到我身边及时用双手搀扶住我往下滑落的身体。“这次你实在太莽撞了。”南宫面色不豫的看着我斥责道。
“南宫,先别急着说我,帮我把这可恶的东西弄掉再说吧。”我连忙打断南宫节下去的话语,不想他说出更多的责备。
南宫看了我一眼,便沉着脸转过头去看山丹,“若是刚才波及山壁,你可知我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我……我知道我这次太不计后果了,可是,你用内力对抗……那时候你难道也有想过后果么?”看到南宫如此疾言厉色,我一时满腹委屈,我这么做,还不是希望把对大家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知道自己做错还理直气壮的也就你了,一点也不愿吃亏,好了,是我不对,你也别赌气了。”南宫拔出山丹上被我插进去的薄刀一边向我服软。
“啊,它流血了。”南宫一拔出刀,山丹被刺破的地方便血流如注,我的视线便也被吸引了过去。
“这应该是你的血。”南宫观察了一番流出的鲜血,又转头问我,“潼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除了头晕乏力,其他还好。”我摇了下头,实话实说道。
“等我把它割掉。”南宫给了我一个稍待的眼神便开始着手把山丹和我的手分离的手术。
不过,我们仍是大意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四周,却忽略了脚下,那支撑着山丹的圆柱已然把刚才爆炸产生的力量传达至地面——以圆柱为中心,伴随着惊心的“喀嚓”声隐隐传来,地面突然之间就像被砸的冰面一样碎裂开。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首先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一把掳过我使轻功要离开,可是,任他轻功再好,也跟不上地面整个下陷的节奏,因为再好的轻功也需要落脚的支点。
“潼儿,攀住。”在我们整个人完全凌空的状态,南宫一把把我推向岩壁。
我已经从他的话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以他为着力点把我送到安全处,而他自己…… 不,不可以,我决不让南宫为我而冒险。但我现在已脱离南宫的怀抱,该怎么拉住他?此时,岩壁已在眼前,我不好也不能放弃南宫为我找的生路,双手抓攀住岩壁,扭头寻找南宫,南宫的身影还在,我安了安心,可是,这时的南宫已有明显的下落趋势,我一手攀着岩壁一手摸向怀中收着的玲珑锁,我穿越带过来的很多东西都放在包里,但那只包已在这一路的跌宕起伏中丢失,包里的那副乌金钢锁也随着包的丢失而不知所踪,我现在仅有的有长度的工具,也只有这副南宫送的玲珑锁。情况已容不得我细想,我拉出玲珑锁,紧扣住一端,然后把另一端甩向南宫,“南宫,抓住!”
南宫果然了得,这个时候还能潇洒自如,不见慌乱。见我把玲珑锁向他抛去,在悬空无着力处借着自己轻功的卓绝,竟然往自己的脚背上轮流轻点数下,硬是往上窜了几分,就这样堪堪抓住了我抛向他的玲珑锁。见状,我连忙往回施力,把南宫从半空拉到自己边上的岩壁。但我也因力气的用尽而失手往下掉落。这下没戏了,闭上眼睛的我心里哀叹。
不过,我的叹息是多余的,因为就在我闭眼的刹那,我已被借势下落的南宫一把拉住,顺势而下的南宫见机抓了某块岩石壁隙间的突出部分最终稳定了落势,我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回想起来要是南宫没抓住玲珑锁,而我又没有被南宫拉住的话,我们两人最终将免不了坠入裂谷生死难卜。
但这并不是说明我们已经安全了,因为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周遭的空气明显的炎热起来,渐渐地,我们所处的地方好比正午烈日当头中的沙漠,让人热的喘不过气。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火辣辣的痛了起来,连吸进去的空气也炙烤得五脏六腑生疼生疼,这让趴在岩壁上几乎寸步难行的我和南宫更加雪上加霜。而这热度,似乎是从我们脚下蒸腾而上的,疑惑之中我低头往下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那深不见底的沟壑已快变成一条汹涌怒卷的火龙,那火龙从裂隙的一端蜿蜒而来,原来是火山底的岩浆。那岩浆如烧沸的开水汹涌翻滚,并渐渐地向我们所在的地方蔓延而来,硫磺等刺鼻的味道也随之袭向我们的嗅觉。
“南宫,是岩浆,这下完了,我们该怎么办?”我急得满头大汗,虽然这汗部分有被滚烫的环境蒸出来的嫌疑。
“往出口走。”南宫望着我们来时的方向果断的决定。
“我晓得,可是怎么过去呢?我们现在可是寸步难行啊!而且出口离这里太远了。”我无奈的回道,先不说没路让我们走出去,我现在是连攀附岩壁都觉得吃力,再加上蒸腾而上的浓烈硫磺味和炎炎的岩浆热气,能继续坚持都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不出去,我们会被岩浆吞没……”南宫瞥了眼高度不断上升的滚滚岩浆皱眉道。
“不知道这里有其他出路没,要是给条缝让我钻出去也好啊,我实在没力气攀岩了……”我吃力的喘气道。
“缝是有,不过能不能通到外面就很难说。”南宫向四周望了望,继而对我说道。
“哪里有缝?先靠近看看,说不定真能通到外面。”见有缝可钻我立刻喜出望外,与其什么都不做等死,还不如给自己一个逃生的机会,不到最后决不放弃任何希望。
“在你右下方。”南宫朝我的右手边点了点头。
我朝他望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线黑色的岩缝,距离我大概有十步路程左右,从我贴着岩壁看过去感觉不出缝隙的大小,我有点失望,但转而又想,有总比没有的好,只是问题是,我们该怎么跨出这十步的距离。“南宫,没落脚的地方,我们怎么过去?咳咳……”刚问出口便被岩浆散发的浓烈硫磺味道熏得一阵猛咳,我知道,再不逃,不被热死也要被熏死。
“飞过去。”南宫说完便一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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