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是有些精神洁癖。
他今天会亲她,一定是思索了很久,确定对她的喜欢。
青葱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抱住正惊慌的向后挪动的唐尤记,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青葱眨了眨眼睛,试图将她并不纯净的青春回忆挤走,静了下思绪,她缓缓的推开唐家的门,许婷婷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这个画面青葱曾经很熟悉,许多年前,不管多晚,许婷婷都会坐在在这里等她放学,然后会端出她做的夜宵给青葱吃。
只是物是人非。旧日欢笑温馨,眨眼的光景消失无踪,理由?没有理由,只一个人心善变而已。
青葱微垂了眼眸遮住了眼里即将流出的冷意,再抬头时,又是乖巧的样子。
看到青葱进门,许婷婷热络的站了起来,“相亲的结果如何?”
她眼里的急切取悦了青葱,那么想我嫁出去?
青葱忽然很想恶趣味,“一般吧。”
许婷婷刚才因为兴奋微微上挑的眼角平复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失落,青葱又来了句,“只不过他许久未见您二老了,说今晚过来拜见。”
青葱没再看许婷婷的表情,无非就是泼出去脏水的喜悦,看了也是给自己找堵。
今晚还有一场恶战,还是先去休息休息比较好。
青葱有些发泄似的踩着进口的地毯,豪门世家就是好,不用急着安排未来走向。想起刚才陆海发的短信,似乎是说他现在要为娶媳妇攒资产而规划人生拼搏奋斗了。
青葱躺在床上发呆,看向桌边的毕业照合影,轻声的跟自己说道,“你还有机会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么?”
☆、陆海登场
年和颜坐在餐桌上直想翻白眼。当青葱挽着唐百信的胳膊迎接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被青葱摆了一道。
他真想转身就走人,奈何唐百信在他父亲眼中很有威望,他也只得对他毕恭毕敬。
吃饭前青葱很明确的告诉年和颜,俩人假装情侣应付各自家的逼婚事件,而且她会将顾浅文的一些小习惯也告之年和颜。
虽然很厌恶青葱,可是年和颜也着实在为家里一直的逼婚事情头疼,再加上他看得出顾浅文很尊重青葱的想法,于是就答应了青葱的提议。
这顿饭的气氛并不很好。
青葱喜欢和谐的气氛,平时都会端着笑卖乖哄唐百信开心,唐百信兴致好,许婷婷也都会跟着笑。而唐尤记总是安静的倾听,偶尔搭几句话以免自己的存在显得有些突兀。
有青葱在的场景,看上去总是其乐融融的样子。
其实唐尤记清楚,青葱在最单纯的年纪被□的流言和歧视伤害,以致于早早的就给自己织起了一层保护膜,也越来越爱面子和追求表面的东西。
就像现在,哪怕她比谁都明白这个家在感情上的支离破碎,可还是会依旧的不留余力给大家营造一个温馨的表象。
只是现在不一样,因为年和颜在。
年和颜的父亲是市长,从小就把他寄养在美国培养,接受的都是美国直来直去的作风。偶尔回国呆几天,也是陪着他父亲参加各种饭局应酬。这样一来,上位者的权贵姿态到是给练出来了,酒桌上别人对他们的态度是谨言慎行的。年和颜对他们总带了恭维意味的话语很不屑,这些人点头哈腰的,混多久也都高不过自家老爸,慢慢的也就行成了不豪迈就一定没出息的思想。
年和颜敏感的察觉到唐家相处模式上的怪异,似乎唐家并没有外界传闻那么和睦。
尤其是坐在饭桌之后,他的这一想法更加明确。
吃饭的时间,就是用来消遣放松的,在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带着面具像工作时那样打太极。这个家,还是家么?
年和颜很讨厌青葱的虚伪,再加上被她摆了一道,一心想着把她骗自己相亲的怨气给讨回来,就很干脆的拆青葱的台面。
于是饭桌上就出现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青葱讲一些轻松的话语调节气氛,年和颜就不冷不热的把气氛给拉回到远点。
唐百信以为他俩闹了点小矛盾,想着年和颜既然敢在唐家反驳青葱,应该是她关系好到不在意这点才对,也就乐呵呵的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小战场。
许婷婷一心想让青葱走出唐家,她又花了很多精力,才挑了个跟唐家门当户对年家小儿子出来相亲,她巴不得青葱跟年和颜现在就好到领证的地步,也自发的无视了他俩的不和谐。
青葱担心再这样下去,会让唐百信看出端倪,嘴角带着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笑沉默了会儿,然后夹了一个藕片放在了年和颜碗里。
年和颜不习惯这种亲近,微皱了眉刚想抗拒,就听见青葱欢快的话语,“顾浅文这个小疯丫头,这几天一直缠着我,想让我和哥在九号陪她去旅游,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顾浅文这个三个字咬的很重。
年和颜也没想真惹恼青葱,见口头上的便宜已经占了,索性撇了撇嘴角,拿起筷子将青葱夹的藕片放进嘴里也不再找茬说话。
唐尤记挑出一条鱼,用筷子将鱼刺细细的挑了出去,清理干净后将鱼肉放在了青葱的碗里,青葱道了个谢谢哥哥就低头就吃。
唐尤记问年和颜,“你在美国哪所学校?”
年和颜的学校离唐尤记的很近,他经常听身边的朋友夸赞唐尤记,他也很想认识一下那群纨绔口中稳重内敛很男人的人到底怎么样,他并没有回答唐尤记的问题,有些挑衅意味的用英语向他说了一通话。
唐尤记流利的用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回应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青葱低着头吃鱼,直顺的刘海遮挡住了她满脸的轻松和惬意。
她明白唐尤记是不想让她尴尬。
难得唐尤记肯拉拢别人注意一次,她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局外人的宁静。
一顿饭下来,年和颜对唐尤记的好感累积了不少,离开的时候只做做样子跟青葱说了句再见就转过身了,反倒是回头惺惺相惜的看了唐尤记好几眼。
夜幕还没有黑透,唐尤记就爬上了青葱的床。青葱什么也没有穿,她动作有些粗鲁的扯开唐尤记的衣服,坦诚相见后她却不动了,八爪鱼似的贴着唐尤记的身子也不说话。
唐尤记伸出手臂把她环向自己怀里更紧了一些,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青葱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没有和人真实的相处过。
以至于碰到一个软硬不吃的年和颜,犀利尖锐的捅破了青葱多年的伪装,小时候被人指点着辱骂的场景扑面而来,让青葱难以招架,青葱双臂抱膝和婴儿一样以初生的姿态寻求着保护。
过了很久,青葱伸手环住唐尤记的脖颈,唐尤记很有默契的将青葱翻身压在身下。
青葱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哥,进来。”
清澈的眼神,无助的嗓音,没有情动的身体。
唐尤记没有动,他伸手托住青葱的脸颊,微微用力将她的下巴抬起,将她的视线和自己的相持平,“青葱,你愿意相信我吗?”
青葱抗拒的扭了下脖子,转动间脸颊和唐尤记的手指摩擦出一片斑斓浅淡的红,唐尤记心疼,松开了手。
青葱迎上唐尤记带有逼问意味的眼神,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固执的说道,“哥,进来。”
声音带了丝祈求的味道。
唐尤记拒绝不了这样的青葱,脆弱却依旧在承受。
进入的时候,青葱根本没有湿润,所以并不顺利。加上担心她会疼,唐尤记稍微进了点就想退出,青葱却用腿勾住了他的腰,自己主动挺身迎合。
真的很疼,但是青葱却笑了,“哥,矛盾必然会带来痛苦。你看,即使是那么疼爱我的你,即使是本该美好的做/爱,也不能阻挡。”
精分的人每当情绪紧张时,发泄的方式大都会选择自虐。这种感觉就跟人格分裂症一样,不同的是你知道你在扮演两个自己。
唐尤记抱起青葱,让她坐在自己身体上,让她自己掌握她希望的节奏和力度。青葱耍赖似的又趴回他身上不肯动,唐尤记只得把她压回身下,青葱抱着他的肩膀跟着他的节奏晃动。
其实青葱只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唐尤记。
一直以来唐尤记在她的印象里,都是好到虚伪的。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爱自己,她不认为她还有什么别的因素值得别人去爱。
她端着乖巧的伪装活着,取悦他人来换取他人对自己的疼爱。对于别人对她的照顾,她很乐于享受,因为她也在付出。
可是唐尤记不一样,唐尤记做事考究有自己的一套,根本不需要青葱为他做些什么。而且他很优秀,对青葱付出的心思远远要比青葱对他付出的很多。
青葱仗着唐尤记固执,骗取来他的喜欢之后在他面前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欲所欲求。
她要,他就给。他不要,对她好的,他也给。
青葱知道唐尤记好,好到青葱不敢去相信,好到青葱觉得他虚伪。
青葱快要睡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唐尤记低声的在她耳边说,“青葱,我都懂。”
青葱想说,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有多坏。
年和颜一到早就给青葱打电话,想要好好问问她说的和顾浅文去游玩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一晚上的时间,青葱早已平复了心境,又是那个隐性傲娇的青葱。
她关了手机睡到自然醒,泡了个舒服的泡泡浴,收拾妥贴后,这才给年和颜回了短信约在小区门口见。
小区不让车辆停驶,年和颜只得顶着个太阳在小区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青葱撑着把浅蓝色的遮阳伞穿着一身嫩黄色连衣裙款款而来。
年和颜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太阳射的发烫了,再看看青葱的神清气爽,气不打一处来, “臭美个什么劲,还真当我在跟你约会啊?”
青葱无所谓的笑笑,“谢谢夸奖,我是美给自己看的。”
既然白装,那就干脆不装了。青葱也有这年纪女孩子都有的伶牙俐齿。
年和颜被堵的接不上话,这女人怎么可以那么不要脸?“喂,和小文去旅行那事儿是真的吗?”
“假的。”青葱暗想,小文?那么自来熟,这人也忒不要脸。
年和颜声调提高了八度,“假的?!!”
嫌弃年和颜嗓门大惹人白眼,青葱撑着伞往旁边的树荫下挪了几步,确定和他保持距离后,这才有些不耐的解释,“小文她男孩子气,你若跟他以普通朋友交流,定会被她打上哥们标签再也改不了,除非你一开始就让她上心。她是医生,对病人自然上心。尤其是你假装一直治不好,她那么义气,绝对更内疚对你更上心。”
年和颜似乎没看出青葱的嫌弃,跟着她挪到了树荫下,懒散的靠着树干揣兜站着,“你会那么好心?”
比少年还要精致的脸庞,挺拔的身姿,斜靠着树干随意又洒脱的样子让青葱想起了顾浅文中学时画的白马王子的漫画,只是她画里的那个人,是唐尤记。
那个时候的唐尤记,瘦削干练,纯净美好。青葱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各取所需而已。你要你的顾浅文,我要我的守护神。”
“麻!”年和颜嗤鼻,“对了,她是什么医生?”
年和颜看不起青葱,懒得看向她,所以并没有看到青葱不怀好意地笑,“肠胃科。”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你提问我回答,一辆红色的公交车行驶过来并停在了两人眼前。
年和颜闲来无事的瞅了瞅,青葱则是不关己高高挂起,只百无聊赖的踩着脚下的野花,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回家,却猛然听到一声喜悦的熟悉的她不想听到的惊呼声,“小葱!”
她抬头看去,那个高大的男生背着一个画架,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正向她扑来,她措不及防的想要躲开,男生已经把她拽到了怀里,“小葱!我来了。”
☆、错综复杂
青葱簇了下眉,心里极度的排斥让她来不及收敛情绪就已经将厌恶呈现在了脸上。
陆海因为是怀抱着她的姿势,所以没看到她的神情,他的脸上是分离许久的情人再见时的喜悦。年和颜维持着斜靠着树干双手插兜的姿势,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冷眼旁观青葱的貌合神离。
陆海还没来及诉说心里的想念,就被青葱大力推开,他看着青葱微红的脸,心里有些细微的发酸。他的青葱啊,还是那么容易羞涩。
其实陆海并不爱向日葵,因为青葱喜欢,所以他一遍一遍的用画笔给她营造着繁闹花卉的热烈。
他第一次对青葱表白,是在青葱闲散的撑着下巴趴在桌上看他画向日葵的时候。他紧张的手心里出了细密的汗,拿着画笔的手都在轻颤。
顾及青葱对生活模棱两可的消弭,他不敢太过直接,却偏偏装作不经意的夸赞,“花要娇,人要艳。你不怕生,很瘦,还爱笑。一笑,便花开城池。这个世界有时很残酷,所以要更精彩地活给它看。”
青葱的眼睛并未从画布黄灿灿的向日葵上收回,闪着个小酒窝点头附和,“很对吖,对吖。”
陆海想,青葱一定没听出他对她暗恋的情绪。
青葱一直都明白陆海的想法,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可她又享受他给她的一切。索性顺其自然,在陆海还对两人朦胧的暧昧关系不耐烦之前,她也乐得沉浸其中。
青葱强压下心里的不满,刚才的情绪来的太突然,她现在并没有哄陆海的兴致,只矜持的笑了笑就没在说话。
即使他们之间的接吻再激烈,她也不曾让他抱着自己。青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似乎就是认定了,身体上的贴合只能是唐尤记的。
青葱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看的年和颜调侃的笑出了声,不就被抱了一下么,看把这个孩子气的。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