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朦胧中听得罗青这番话,夏侯因立刻精神了下,追问道:“会么?罗青你确定?”毕竟自己前几日也算表现的够明白了,诚儿却还是无动于衷。君王与生具来的骄傲使得他无法轻易将爱意出口,可是……,若说出口诚儿真能再度接受自己,管他什么骄傲不骄傲的!他只知道他要诚儿!
罗青微怔,道:“不能……属下无法保证。只是若是让他再这么对君上的心意猜测下去,属下恐怕他会再次陷入五年前的困境中……”
果然……
夏侯因疲倦地闭上眼,无力的挥手,“……你下去吧,朕会再想想的。”
“是!”
门被罗青带上,夏侯因苦笑。
再想想?呵……,脑中浮现的只是自己对诚儿的伤害。那时欢爱中的诚儿羞红了脸对他说,‘诚儿喜欢君上。’而自己……
时光倒流……时光倒流……
若真如此,我夏侯因便用所有换你一笑又何妨?
一觉醒来天色已略微转暗,夏侯因心惊,他在云雨楼内待了这几天更是明白诚儿如何受欢迎。想到这里难免心中苦涩,却还是立即起身往云雨楼走去,只盼现在还没人找上诚儿就好。
“哟,这不是夏爷么?”
媚笑迎上夏侯因,翔月道:“还以为您会为了今早的事生承欢的气呢,看来还是爷大人有大量。怎么?爷今天是找这楼里的其他角儿……”
“我要承欢。”
翔月闻言轻笑,命人招呼夏侯因上烟华阁,自己就转身去找燕雅。
一见翔月笑成那般的进来,燕雅立即明了,“他来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他不想别人碰承欢就只能每天都来捧他的场,呵,倒是让我这云雨楼多赚了不少银子。”凤眼笑的眯起,翔月又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会为承欢将他引来。看来你对欢儿还不错嘛。”
“我是为晋国,不是为他……”燕雅品茶。
就着他的手,翔月将茶送入自己口中,“烂理由……,不过,你确定现在的夏侯因能陪在欢儿身边吗?他今早可刚伤了他……”
“放心吧,五年的时间不算短,夏侯因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帝王,他不回轻易放开承欢的。”
不像他……为了霸业不惜一切……
敏锐地捕到燕雅眸中闪过的一丝失落,翔月笑道:“雅,别那种表情……,我会以为你在羡慕欢儿。”
“呵……,我是在羡慕他。”出乎他意料的,燕雅竟笑着承认。
见他如此,翔月反倒笑不出来了,只道:“何必想太多……”
夏侯因进入烟华阁时,承欢正安静的坐在阁台处等他。
北街辉煌的灯火称得他的身形更飘渺,好象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似的。只一刻,会真正永远失去诚儿的念头使夏侯因感到恐惧。五年前他听到他死讯时的绝望都不及现在,因为那时的自己并不明确自己的心意。而现在,诚儿堕入风尘他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他也知道。只是他无法看他在他面前毁灭,无论他是承欢或是诚儿,他都将是他夏侯因唯一爱的人。
太多的念头涌了出来,在夏侯因脑中飞速闪过,怔地他只得愣在远地。
承欢看到夏侯因后立即朝他走来。
将承欢打横抱起,夏侯因坐在床塌,让他像个宠物般缩在自己怀中,“阁台风大,怎么不多添件衣物?”
“呵……,爷忘了?像我们这种做相公的,衣物都是穿的越少才越惹人怜爱。况且穿的再多不也还是要脱掉?”
并未如他预料般的生气,夏侯因只是苦笑了下,然后伸出右手,用指尖细致的描绘承欢的五官轮廓。半响才道:“对不起……诚儿。”
从夏侯因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话,承欢真真愣了一下。
夏侯因的手指停在承欢浓密的睫毛处,着切的感受他细微的颤抖,对他承诺道:“我以后再不会伤害你。”
指尖处又是一阵颤动,承欢轻道:“呵……,爷有什么对不起欢儿的?是欢儿不懂事,惹了爷不快。您今日还不计较的来捧欢儿的场。欢儿可真不知该怎么报答爷好。”
轻轻挣出夏侯因怀抱,承欢起身从一衣柜中抽出一个看似华丽的锦盒。在夏侯因疑惑的眼神中打开,内里竟是一些奇怪的器皿。
随手拿了几件物品出来,承欢笑的妩媚,“不如欢儿今日随爷玩些新花样儿,可好?”手中赫然是几段不知用什么做的奇怪绳索,还有一把长针和一个小巧的皮圈。
夏侯因如被雷击般愣住。那些东西分明是就是欢好时用来虐待身下人的。自古王宫本就是一个欲望之地,他生于斯,长于斯,又怎会不认得这些东西?!只是让他心痛的却是承欢这里有这些,就代表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曾经‘亲身体验’……
动作有些僵硬地将承欢手中的东西一件件扔开,夏侯因猛地拥他入怀,低沉着嗓音道:“别这样……诚儿。我真的错了……”
“欢儿都说了,爷并没有……唔……”承欢无所谓地开口,却被夏侯因温柔地吻住。
“我爱你……,诚儿。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来不及说爱你……”夏侯因轻柔地吻着他嘴角,像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玉器,惟恐他摔碎般的小心翼翼。
明知道夏侯因在演戏,他本来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承欢还是无法控制地开口嘲笑道:“何必呢?夏侯因,为了一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情报,大夏的君上竟肯屈尊降贵地‘爱’我这么个下贱的角色!?”
夏侯因闻言僵硬了下,随即还是小心地将他放到塌上,继续温柔地吻着。只是开口的语气却带了几分叹息和无奈,“呵……,原来罗青猜测的……是真的。”
承欢心中一阵压抑,语气反而越显平静,“怎么?不杀了我以除后患么?”
湿嚅的舌却已开始逗弄他胸前茱萸,“我刚刚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你……”
白嫩的身子明显一震,却不是为了他的挑逗,承欢隐约地觉得夏侯因一点也不为大夏担忧,试探着问道:“看来你已经有了很好的对策……”
原本覆在他身上的夏侯因闻言轻笑不语,只直起上身褪去自己所有衣物后重又覆上。
他已多年不曾理会朝政,甚至从他即位那刻起,也总因为母后的死在心底诅咒这帝王之位,诅咒继承这位置的自己。可是诚儿的明媚清澈解救了他,当初的他会因为害怕他的纯净更加衬托出自己的丑陋而伤害他。如今的自己绝不会再次重蹈覆辙。
“啊……不……”
分身突然被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待,来自夏侯因口腔的温暖和湿润大大刺激了承欢的敏感。
“诚儿,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君王……此刻的我更倾向如何好好的爱你。”含着他分身的声音听来分外带着几分淫糜。
不同于翔月的完美技巧,夏侯因的动作有些生硬,只能一边感受承欢的反应一边小心的吸嚅和添弄。他从未如此服侍过任何人,只刻竟肯为承欢做这种事,也是想更直接的表达对他的爱意。
经过今日的思量他已经明白,当年对诚儿的伤害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句爱你而消失。前几日初见诚儿的喜悦和他身上的变化让自己大失了方寸,若不及时补救他将真正的失去他。
“别……啊哈……”
夏侯因生硬的动作竟能惹得他分身立即肿胀起来,承欢连忙伸手抓住夏侯因头发,恍惚的动作却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想他离自己更近一些。
感受到他激烈的反应,夏侯因微微托高他臀部,同时加快吸嚅的频率,一指同时试探着刺激承欢后穴。
“啊夏侯啊!”
承欢无意识的在喷射的瞬间喊了夏侯因的名字,像是给了他某种鼓励似的,夏侯因就着他喷射的白浊液体,又探入一指在他体内慢慢勾滑。
“恩……”不经意地碰触到他体内某一点时,承欢如被电击般地猛地震了一下。一种酥麻感自内部扩散至全身,他忍不住抱紧夏侯因呻吟,动情的模样惹的夏侯因下身更加涨痛。
“诚儿,我要进来了……”压抑着自己猛的进入的欲望,夏侯因缓慢地进入,希望承欢不会感到太过疼痛。
看着他努力忍耐的模样,承欢心中更加压抑。
夏侯因过于快的变化又一次迷惑了他,以他对夏侯因的了解,就算是作戏他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但他说的若是真的,就算忽略五年前那杯‘碧海丹心’,他昨夜对他下‘摄魂’却无效也是不争的事实。
夏侯因啊夏侯因,到底是你太会伪装还是我的某个环节出错?
“疼么?”看到皱着眉闭上双眼,夏侯因忙停下缓慢的抽插问道。
承欢睁开眼摇头,幽黑的眸子看向身上的夏侯因道:“没事……”第一次,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口讽刺。深吸了口气,修长的双腿紧紧环住夏侯腰身,承欢主动用自己的后穴去吸纳夏侯因的欲望。惹的夏侯因倒抽一口气,忙道:“别这样,诚儿。……我不想自己伤你。”
“可我想你进来……”
一句话足够挑起夏侯因所有被压制的欲火,腰身在承欢的配合中开始快速的律动。夏侯因掠夺似的吻上承欢红唇,一双手更是动情的抚着他滑嫩的后背。
“诚儿……,我爱你。”
如咒语般低喃着的话语不段重复,承欢在欲望中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凌迟般阵阵刺痛。
第 20 章
云雨楼内有名的角儿们都各自有各自居住的地方,依着个人的身价高低而不同。承欢的烟华阁更是别致,内里的器具、用具个个全是精品,却也不显的太过奢华夸张。若说在这北街内再找出这么一处来,也就只能提上翔月的处所。不过他这屋子却没什么名字,云雨楼的角们提起来也只道是‘楼主的屋子’,此外别无他话。
此刻,燕雅就正安静地坐在这屋子的紫檀椅上,他和北冥名义上一个是云雨楼高价请来的琴师,一个是技艺高超的舞姬。既然都不属这楼管,那自由的来去当然也就不受什么限制。
也有人说他和北冥是翔月和承欢暗地里的情人,毕竟除了他二人,他们一般从不见其他人。
抿一口茶,翔月道:“北冥呢?怎么今日没跟你一起过来?”
身边少了个影子,燕雅笑道:“替夏侯因传信的人突然失踪,他本人又没法走开。为了保密,,当然只能由护国将军罗青亲自走一趟才好。如果他太早回来,我们岂不是看成好戏?”
翔月闻言略微沉吟道:“你派北冥去?”虽说北冥功夫比之他二人逊色不了多少,但他那性子,就叫人没法对他放心,“罗青不是小角色,北冥能行吗?”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燕雅只道:“放心,只是拖延一下罗青进程,北冥不会有事的。”
翔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扣门声打断。
“是我。”来人声音清脆,正是承欢。
“进来。”
侧过头看了一眼窗外还早的光景,燕雅疑惑道:“他走了?”
承欢摇头,“他还未起身……”
只披着一层纱衣,承欢靠过去躲进翔月怀抱,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翔月只在他三年前受伤的迷迷糊糊时见过他如此。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动作,让燕雅立即正了色。
按道理承欢绝不会如此失常。
见他一直不开口,燕雅道:“怎么……”
好像立即醒悟似的,承欢离开翔月怀抱,脸上也恢复平静,只是公式化道:“夏侯因昨夜说他爱我……”
翔月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燕雅,他当然也知道夏侯因爱承欢,只是没料到他会如此袒诚地出说来。五年的朝夕相对,翔月突然发现自己对承欢的了解还不及燕雅透彻。
这算什么?……同病相连么?戏谑地笑看燕雅,翔月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有些嫉妒他了。
不理会翔月,燕雅继续问着:“你怎么看?”
“看来他想从我这里入手,找出‘玄’深入夏的力量。可惜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少年……”
在心里叹一句,燕雅颇有兴致地挑眉问道:“欢儿,若我要你去相信夏侯因,甚至在他放弃这个游戏前一直扮演他的爱人角色,你能做到吗?”
爱人?相信他?即使自己知道那全是假的?呵……,这和五年前的诚儿有什么分别?
承欢直觉地攥紧拳头,最终无力松手道:“我的职责,只是欺骗……”
燕雅不动声色:“你可以当这是另一个命令。”
低垂的眸子不可置信般地抬高,直到确认燕雅眼中认真的神色,承欢点头。在‘玄’中,燕雅和翔月的命令既是绝对,这次也不例外……
一直在旁不吭声的翔月笑着安抚他的不安,“好了,回去吧。他也该醒来了……”
承欢身形未动,翔月道:“还有什么事?”
幽黑的眸子看向燕雅,承欢有些故意道:“雅……,做为夏侯因的‘爱人’,若是我无意中向他透漏了‘玄’的消息怎么办?”
出乎他意料的,燕雅不止没生气还大笑的出来,“只要别越了线,你自己看着办。”
“我明白了……”承欢咬唇转身离开翔月屋子。
“呵……,他生气了。”
“不过比以前安静时要好很多,不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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