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挺的眉目在捕捉到承欢刚刚进入房间那一刹那一闪而逝的惊讶和闪躲之意时,稍稍露出了一丝喜意,心底却涌上一股苦涩。
夏侯因?!夏侯因……
刚刚翔月才说有个特殊的客人要他陪酒,近两年来自己已经只接几个熟客。原本还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要翔月破了这规矩,点名要他。问他是不是要打探什么‘路子’时,得到的回答竟只是翔月玩味的笑的道,也许吧。
怎么可能不惊讶?!
可是,看夏侯因刚刚那模样,可能已经忘了五年前的诚儿了罢……
承欢微微眨了眨眼,再抬头时已回复了如初模样。
“那是因为欢儿还是第一次在楼里见到您这样的俊逸人物呢。”
白皙修长的指在媚笑中抚上夏侯因结实、宽阔的胸膛,唇角勾勒出一抹媚笑,承欢熟练的移身到夏侯因身侧,毫不推拦的任他揽自己如怀。
“你高了许多,现在快到我鼻下了吧?身子却还是这般柔软、轻巧。”紧紧地勒紧怀中的人儿,夏侯因更真切地感受他的存在,“诚儿……”
怀中人意料中的微微一震,却被身躯技巧的扭动掩盖。
承欢笑出声来,“怎么,爷以前见过欢儿么?不该吧?爷要是见过欢儿就不会叫错人家的小名儿了。”
扭正身子跨坐在夏侯因身上,隔着单薄的碧绿色纱衣,翘臀不安分的磨合着。低沉的令人消魂似的嗓音却无法引起夏侯因的任何欲望,“爷好俊啊……,欢儿好喜欢您,爷能告诉欢儿您的姓氏么?”
故意的将这般放荡模样呈现在夏侯因眼前,欺近他唇时故意加重吐出的呼吸,媚意流转的同时却成功将夏侯因眼中闪过的一丝心痛神色尽收眼底。
“夏,我姓夏。单名一个‘因’字。”
“嘻嘻……,原来是夏爷。怎么办呢?欢儿这么喜欢您,爷您今晚就只叫欢儿陪你喝酒,都不做些什么的么?”
他每用身子磨擦夏侯因一次,夏侯因的脸色就更阴沉上一分,更多的却是一股承欢无法看懂的苦涩,“我还是喜欢叫你诚儿……”
“没关系,呵呵……,只要爷喜欢就行。”
猛地收紧手臂,夏侯因喉结难以抑制地收缩一下,才道:“诚儿……喜欢我么?五年前,……你真的忘了吗?”
顿了一顿,“爷五年前见过欢儿么?是在欢儿被‘开苞’之日?还是……”
“诚儿!”急急打断承欢的话,他从来不知,一个人的心可以痛成这般。抱住熟悉却又陌生的身体,夏侯因努力克制自己,试探着问:“诚儿,你……想跟我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
“……爷真会说笑,不过爷虽然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却是第一个没在床上说出这话的人。呵……,”再度用媚惑人心神的嗓音在耳边轻问:“爷真的不想抱欢儿么?欢儿的功夫很不错的,可以让爷很舒服呢……”
深深看他一眼,夏侯因放开怀中的承欢,拍了拍手。立即有一人推门而入,正是刚刚起就一直守在门口的罗青。
“帮我打点下,我今晚就留在这里。”眼神交会后,罗青认命的明白了夏侯因的坚持。若有所思的看了还挂在夏侯因身上的承欢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嘻……,爷是想欢儿先洗个澡?还是……”灵活的指隔着衣摆抚摩夏侯因的欲望。
不是别人献上的少年,在他面前的是活生生的诚儿,他没有死,他的身子还是那般温暖,呼吸还是那般柔和……
猛地抱起他向内室的床塌走去。放平他身子后立即欺身压上,狂乱的吻紧跟而至。
夏侯因几尽疯狂地汲取承欢口中甜美的津液,熟练地带开碧绿的衣带,唇沿着优美的颈线下滑。身下人更是配合的曲开右腿,让两人的身子得以更紧密的贴合……
“这是……什么……”
或青或紫的斑驳痕迹密密麻麻的分布在胸前的玉质肌肤上,记忆中两颗樱红色的可爱红豆,此刻正微微红肿着,入目满是一股淫糜春色。
狂乱的吻骤停,夏侯因的心,再次收紧。
顺着他的目光低头。难怪翔月昨夜过后不肯给他上药消除这些痕迹。
承欢轻地笑出声来,“呵……,爷您在取笑欢儿么?欢儿做的就是这个行当,难免遇到些粗暴了点的客人……。昨夜那人可真的弄疼欢儿了,爷不帮欢儿揉揉么?”
拉着夏侯因的手向自己胸前红都探去,却在中途被他猛的扭过身去,有力的双臂自身后紧抱住自己,好象想将自己揉入他怀抱似的。
“别说话……,让我就这样抱着你。”
安静的躺在夏侯因怀中,承欢心中竟出奇的五年来第一次感到些微的酸涩。
是我……听错了么?
刚刚那种有些哽咽的声音……
……不会的吧。
别这样温柔的对我,这样……,会让我怀疑自己的记忆……
可是那日神台上的风那般大,瀛水河的水那般冷的彻骨,‘碧海丹心’入唇时微微的清凉感觉,我明明已经忘了的……,明明已经……
第 16 章
一夜无眠……
“他走了……”翔月坐到床边,将承欢额前的几缕乱发拢好。
睫毛微微颤抖了下,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叹一口气,“连我都看的出来你在装睡,那躺在你身侧一夜的人又怎么会不知?”
承欢睁开眼,眸中闪着某种不确定的光。
“……抱我。”
狠狠的、狠狠的要我!填满我!不要对我温柔!
“求你……”
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空壳般,五脏六腑全部成空!
扯开自己衣襟,承欢将翔月脖颈拉下,开始急切地索吻。
印在自己唇上,毫无规律的索要,却无法激起翔月任何欲望。
“够了,”猛地推开粘上身来的承欢,又在他身子撞上墙壁之前将他拉回,“欢儿,冷静点……”翔月轻轻的安抚着拍打承欢背部。
“是燕雅……还是你?……为什么?为什么啊?!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我哪里做错了?”不理会翔月的安抚,承欢有些神经质似急急的问着,“为什么……,月,我已经在很尽力地讨好那些男人……,真的!真的!别这样对我……别……”
哀求地仿佛要哭泣的声音,眼角却还是干涩。承欢痛苦地揪紧自己的头发,却无法宣泄胸腔空洞的感觉。
“安静下来,承欢……”将怀中不顾一切挣扎、扭动的人儿,用力的困在自己怀中。翔月的嗓音空灵的如同上好的玉器坠入水中时清脆,“你没错,这只是再一次的‘任务’,安静下来……,没有人会遗弃你……,安静……”
欢儿当日一定为这男人倾己所有了吧?
夏侯因的突然到来和截然不同以往的温柔,混淆了承欢的记忆。简单说来,让他对自己现在的存在产生了怀疑。忍不住再次在心中叹气,他猜到了燕雅这样的安排可能会令承欢惊讶,却不曾想到,已过去五年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却还是如此之大。
心稍稍静了静……
深深看了翔月一眼,承欢裹紧身上的衣物,颤抖的闭上眼,离开翔月怀抱。退到床角,紧紧的蜷缩起身体。
还是这样……
每次他想要逃避现实、埋藏自己的脆弱时就会像现在这样。
起身走看烟华阁靠近阁台的桌椅处坐下,翔月静静等待承欢安静下来。
当初燕雅做出这个决定时,自己虽未说什么,其实心底里也希望如此。
这么多年,就连北冥也可以隐隐感到承欢心里的压抑。表面上看来,他似乎对这个世界无所留恋。然,越是如此,他越需要一些事情来确定自己的存在。
在不同人身下承欢,没有一丝偏差的按照‘玄’的要求,成为一朵黑暗中的淫糜之花。
承欢就像一个极端矛盾的存在,他对一切事物淡漠,却又固执地不肯放手让任何事物离自己而去。若不是有北冥、自己甚至燕雅对他的存在的肯定,恐怕他若不是早已自杀,就是疯了。
可是……,近两年来无论是燕雅还是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承欢已经快到极限了。
讨好燕雅、包容北冥以及从不抗拒自己的索欢,努力完成所有任务,并且尽力做到完美。承欢拼命的证明着自己的价值,却也倔强地不肯让他们三人知道自己的脆弱。于是,安静成了他唯一的表情……
再这样任他自我矛盾下去,承欢必死无疑!
能够打破这种平静的人,可能只有夏侯因了那个欢儿唯一爱过的男人。无论这种平静的丧失是好是坏,对于现在的承欢来说,都是必须的。
“怎么样了?”微笑着询问已经安静下来的承欢,翔月的表情向在宠爱一个孩子。
起身坐在床上,承欢乖巧地任他抚着自己的乱发。
“月……,对不起。”幽黑的眸子低了下,然后直直的看向翔月。“我本来以为,我可以的……。”
“雅可能快回来了吧。”不想他自责,翔月笑着转移话题。
“雅他……,有交代过要我怎么做吗?”
翔月摇头,“不过,在这之前,他可能还会来的。你可以吗?”
深吸口气,点头,承欢望向窗外。
“不用勉强,我们要的只是达到目的,雅也曾说过可以顺其自然。你可以自己选择与他的相处方式。承欢或是诚儿,一切随你。”
话毕,翔月离开烟华阁。
第 17 章
诚儿?还是承欢……
我有……这个选择吗?回不去的……
月,你其实早就知道的吧?
当年没有人询问他的过去,承欢自己也知‘玄’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已经过了五年,现在再来测试他的忠心,难道不觉得太迟了么?还是,真如月所说,晋国国力恢复,下一个目标就是夏?
如果没有人引导,就算夏侯因对云雨楼起疑,也没那么巧第一个就寻上他来。
雅,你究竟……在想什么?
“在等我么?”夏侯因从身后抱住承欢,笑问。
今日的承欢袭了一身嫣红的纱质衫子,转身看向夏侯因,眸子却少了前几日的媚意,“爷每天都来捧欢儿的场,却从来都不做什么。”
夏侯因挑眉,“这样不好?”
“不用陪睡,却一样有银子赚,有何不好?”明显的讥诮语气。
眼神在听到承欢说‘陪睡’的时候,闪过一丝阴霍,夏侯因沉住气开口:“你很希望陪别人睡吗?”
“已经七天了,不觉得累么?”将视线对准夏侯因,承欢叹气似的低喃:“夏爷?或者……夏侯?”
环住他的手明显怔了一下,夏侯因眼神更加阴霍。
“你记得?”
承欢不语。
一手托起他脑后,夏侯因轻柔而细致的吻降临,“我在等……”,等你自己告诉我你是谁,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你竟会令我更加不安。
比自己略微凉些的唇安静的承受他的吻,夏侯因不甘的启开他唇,舌潜入,纠缠。
静静看他一眼,承欢闭上眼,将手环上他腰侧,熟练地回应夏侯因的吻。惹得他心中一阵惊喜,忙把承欢抱上床塌。
日日对着自己想要的人儿,若说自己没有欲望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次承欢身上那些爱欲痕迹着实刺痛了他。
“诚儿……”低沉的嗓音被情欲渲染的略微沙哑,夏侯因含住他耳垂轻轻噬咬、含弄。
“恩……”敏感点被如此对待,承欢忍不住低咛。
夏侯因像得了首肯似的,熟练地解开承欢衣物,褪下他纨裤,抚弄分身。唇也沿他颈线下滑,满意的看到前几日那些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夏侯因含住他乳尖舔弄。
早已熟悉情事的身子,发出连连喘息,承欢一手压住夏侯因在自己胸前逗留的头,一手探下替他褪去衣物。
夏侯因清楚的感受到怀中人的成长,不论是面容还是身子都褪去了当年的那一分青涩,却还是同样的令自己消魂,“叫我的名字……,诚儿。”
修长的腿主动环上他腰身,“夏侯……”
眸中的情欲和主动的动作刺激他猛一激灵,肿胀的欲望猛地挺入承欢后穴。
“唔……”虽不至于受伤,但未经润滑的甬道在被异物进入时还是痛的让他皱紧眉头。只是多年的习惯,也令他无法出声呼痛,因为没有客人会容忍。
敏锐地感到他身子在被进入时的僵硬,夏侯因克制住自己冲刺的欲望,“疼吗?”
得到的回答便是腰上的双腿更紧的环住自己,承欢喘息着邀请夏侯的律动。
在他身下辗转的是真正的诚儿,只要一想到这个,夏侯因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五年来,无论身下是多消魂的身子都无法令他如此失控的激烈的宣泄。无论那人有多像诚儿,夏侯因都能清楚地区分开他们的不同。可是现在,他就在他身下,邀请他,技巧地配合他……
“诚儿……”
“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激烈的纠缠中,承欢隐约听到夏侯因粗重的低喃。
“累吗?”夏侯因温柔地轻吻怀中秀丽的脸。
他要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到明显感觉他吃不消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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