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邹舟在后面问道。
“没有。”她终于发现平时一直维持一张冷漠的毫不关心世事的面孔的好处了,那就是极力伪装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怀疑,“一个朋友的电话而已。”
“该不会是那个男人吧?”邹舟一脸天真地指着她手里的画说道。
不可能,他不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清月在心里暗自安慰着,这么说,他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而已,相对的,她绝对不能发怒,不能惊讶,不然就一定有鬼。所以,她只要……
“邹舟同学可真是会拿少女怀春的心事说个没完,要是换作别的女生一定要尴尬死了。以后,我可不会轻易给你看我的画了哦。”
“只要安小姐不生气就好。我该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邹舟极力摆出个笑脸,“有冒犯的地方,也请你原谅啊。”
“冒犯倒是没有。”清月勉强堆出个微笑,“只要邹舟同学不要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不过呢,今天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正好找个理由离开。
邹舟连忙答应,两个人就这样分开。走出学校的一路上,清月始终攒着那张画像,这张画像她绝对不能在半路撕毁,否则,很可能让邹舟发现碎屑。相反的,她必须得好好保存,因为如果是一个少女怀春时画出心目中的美男子的话,那么她必定不会狠心地撕掉。她可以装作找不到了,但是,绝对不能撕毁让邹舟发现痕迹。
回到家的时候,依旧是只有她一个人,母亲还没有回来。这次,清月没有哭,她只是把画像藏在了上锁的抽屉里,一些重要东西她也会放在里面。
她的全身因为亢奋而颤抖不止,她还没有从同邹舟的对决中缓过神来。她搞不清楚那个男人为何要怀疑她,要如何调查她,或者,他已经在她看不见的某处装了窃听器?但是,她更侧重于怀疑,也就是说邹舟对她不过是一般的怀疑而已,想通过神色的观察探探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很自信自己表现得很好,应该很快能洗清嫌疑才对。她所担心的是,他掌握了一些她还不知道的证据,那样的话,就非常糟糕了。
她走出卧房,准备去冲个澡,顺便理清一下思路。或许,她能从那个男人身上得到一些启示。
浴室的镜子上清晰地显示出她光洁如缎般的身体,黑色的长发从脖子两边披散下来,蓬松而柔软。她的鼻子是东方人鲜有的挺秀,眼睛是漂亮的黑曜石色,虽然她最习惯的动作是垂下眼睛,表现出一副漠然无所谓的神色,可是,只要她抬起眼睛望向别人,它就会显得非常生动而迷人。
她的全身没有一点被男人爱抚过的痕迹,然而,实际上,她是多么的罪恶,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一个只见了几次面、根本不了解的男人。
温热的水从莲蓬里喷出来,瞬间沾湿了她的长发,然后,沿着脖颈、胸部、大腿一点点地滑落,这种感觉就像男人温柔的抚摸一样。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想象着他温柔的掌心抚过她身体时的感觉,还有他变得柔和异常的脸面。浴室的镜子被热气熏得上了一层雾气,但是,她却好像看见了自己此刻妩媚绽放的脸。她忽然想起他是极度讨厌这种亲近的,瞬间又变得满脸煞气,她蹲下。身轻声抽噎了起来。
为什么会想这种事?她觉得自己该被一枪暴毙。那个男人该死,在这种时刻想起他的人更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他是个侦探1
原来他是个侦探(1)
星期六的时候,清月照常窝在家里看了半日的书,然后,准备下午去广场上溜达一圈,她感到了难得的轻松。尽管仍会担心被人窃听或者跟踪,但是,又想到警方应该还没有怀疑到她头上,也终于没有必要在别人面前伪装出冷漠和镇定,心情不免好了许多。
不巧的是,那个她一直担心存在的男人果真是终于到了家里来。
老早以前,她就怀疑那女人在外头有了别的男人,因为那女人是她母亲,又老早签下了离婚协议,所以,她根本没有理由加以阻止。
协议的时候,说是父亲是她的看护人,可是,母亲却强辩说他生活的地方是个闭塞的小镇,一定要让安清月来大城市里生活。其实,那女人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实际上,她不过是想每个月从她前夫那里拿到巨额的抚养费而已,随着清月的逐渐长大,清月也老早明白了这种厉害关系。父亲虽然生活在闭塞的小镇,可是,拥有的财富却比大多数人都多。那女人手里攥着她这张王牌,不怕他不交出钱来。
清月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了这座城市,然后,看到她母亲身边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他们在清月家留宿的时候,总是花言巧语说的很好听,什么绝对会照顾她们母女,可是拍拍屁股走人时更快,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留下。
后来,那女人就不再带男人回家留宿了,有时候夜不归宿,清月也不会说什么。最近她觉得那女人的脸上似乎逐渐光彩了起来,预计着她大约找到了一个固定的男人。如今,果真趁着周末的时候,带到了家里来。
这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穿着笔挺而合身的西装,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但是,清月预计下来,他应该五十左右,不然同她母亲站在一起,实在不配。虽然她母亲因为长期保养的缘故,看起来最多三十五。另外一点,他应该也不穷,至少够她吃个下半辈子。
“安清月果然长得和她母亲一样漂亮。”这男人一见到她,就急忙奉承了起来。
“这就是我常提起的钱先生。”安母急忙说道。
清月也忙端出一个微笑,心里想着她什么时候讲起过钱先生了。
三个人团团围坐着聊天,安母煮了几杯咖啡,端出巧克力和瓜子放在玻璃茶几上。
“老钱今天在这里吃晚饭哦。”安母说道。
钱先生也不推辞,显然是老早讲好了的,在清月面前摆个场子而已。清月忽然想起了她同那个男人七点的约会,恐怕是去不成了。她想掏出手机给他去个电话,可是又无奈地发现她已经遵从那个男人的指令,删掉了他的电话号码和以前的所有通讯记录。
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出去,可是,实在不合时宜,难得有客人在,她这样贸然离开的话,确实没有礼貌。但是,如果不去,那个男人那里又不好交待,甚至,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晚餐是这对热恋情侣一起准备的,他们从四点钟起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清月却一直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现在去那里跑一趟了。
“妈,我出去一下哦。”她朝着厨房喊了一句,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里头的安母正亲热地同钱先生打情骂俏,刚要问她去哪里,却发现她老早不见了影。
清月依旧在路口等公交,然后乘了几站路,在原先的地方下站。那个男人的家其实很好找,她虽然只来过一次,而且是在夜里,却记得非常清楚。
清月穿着宽松的毛衣和简单的牛仔裤,依旧没有摁电铃,而是坚持用她削瘦的手一遍一遍地敲着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她先前还担心那男人不在家的。可是,出来应门的却是一个长头发的陌生女人。女人黑色的长发拉的笔直,垂在肩头,穿着套裙,外头罩着一件风衣,她的眼睛灵动而有神,咕噜噜地在清月身上打转。
“你是谁?”陌生的女人以一种防卫的态度问。
难道是那个男人的妻子或者女朋友?清月在心里揣测着,觉得十分不是滋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必她还不知道那男人的所作所为吧。
“我有事想找住在这里的先生帮一个忙。”她换上了女学生特有的纯真口气说。
没想到那女人立即说道:“被男朋友甩了,想要调查对手是谁?还是要帮忙找父亲的情。妇?这种事,墨徵都是不接的。要是有其他事的话,也请去事务所,这里是居民区。”
清月被那女人的气势骇得愣住了,那女人仿佛老早已经把这样的话说了千百遍一样,顺溜的简直可以当绕口令了。幸好这时那男人也出现在了门口,刚问了句“是谁啊?”就立即发现了尴尬站在门口的清月。他冷酷的脸色依旧没变,只是稍微显得有些惊讶。
“先进来吧。”那男人说道,又理所当然地推断她提早来必定有什么理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个……”她不知道有别的女人在场,她该怎么开口,而且,同对方比起来,她的地位简直下贱的可以。难道说今天晚上七点没办法来为你服务了吗?
“因为临时有事的缘故,原先订的时间可以取消吗?”清月委婉地说道,从那女人一直立在一旁察言观色来看,她确实不知道这男人同自己之间的事。而且,很显然,这男人也是绝对不想让她知道的。
他略显惊讶地扫了清月一眼,却对旁边的那女人说:“乌狄妮,你先回去吧。委托的事我会考虑。”
叫乌狄妮的女人却显得有些不情不愿:“墨徵,这女人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是新的委托人吗?”
“可以这么说。”他肯定地颔首,以眼神示意着门口。乌狄妮只好抿着嘴唇走了出去。
原来他的名字叫做默徵啊。清月还是第一次知道。
默徵站起身,直到肯定亲手把门合上以后,才转过身来问清月道:“究竟什么事?”
清月不回答他,却问道:“这样赶走她,可以吗?”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经常和他来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很快推出这一层。
“是警察那边的事吗?”默徵继续说道,“这样的话,你来这里会很危险。一旦发现我介入,即便事情做得万无一失也会令人生疑了。”
“怎么,你在警察那里有前科吗?”清月讥讽道。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便是有前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才能这么熟稔地消灭证据,并且还以此来威胁她。如果是惯犯的话,那就有点不好对付了。
“你还真看得起我。”他弯起一边的嘴角,拔出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隔了一会才说,“因为,我是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
清月转了转眼睛。私家侦探不就是帮人家查查情。妇和情。人的么?对,就是刚才见面时,那个叫乌狄妮的女人回绝的事情,清月这才顿悟过来。
“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我。”默徵用手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抬起半只眼睛望着她,“别以为私家侦探都只会帮人查情。妇,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接的。”
“那你接什么?”
“就比如说,你们学校叶笙的那种案子。”男人耸耸肩,“一般警方查不出的案子,总是会被移交到我这里。”
清月忽然打了个寒战,她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打算拿她怎么办。如果叶笙的案子真的转给了他,那么他会怎么办呢?把她供出去吗?把她供出去,不就是等于把他的劣迹也大白于天下了?等等,那么在此之前,他会先杀死她,制造一个自杀的假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弄不好这个男人以前也做过相似的事,她必须尽快把他的底细调查清楚。
“你在害怕?”他只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就发现了她情绪的异常,嘴角忽然绽出一种恶意的微笑,“放心,我没有接叶笙的案子。推托说手头还有一个疑案没有了结。当然,如果他们把目标锁定住了你,让他们发现我们有联系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不过,好在我已经想到一种解决途径了,正好可以让事情看起来理所当然,不过,还得等几天。”
“什么方法?”清月在心里暗自敬畏起他来,同时也看到了前路的艰巨性。他的智商似乎远远在她之上,尽管在普通人群中,她已经被称为高智商者了,她有些不甘心。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默徵拧灭烟头,站起身朝她走去。
他歪着头,单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视进她的眼眸里:“很好,今天没有哭哦。”
“什么啊。”她连忙挪开眼神,闪躲起来。
为什么她再细小的事情,都能在他状似漫不经心的一瞥间被看得透彻。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什么时候要回去?”
清月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实际上是她不想回去。不想见到那恩爱的两个人,尽管这样显得非常不礼貌。或许她刚才根本不是想来这里推辞掉约会,而不过是借故逃掉那两个人而已。
默徵的双手已经拉住了她毛衣的下摆,正从下往上拉着,要帮她脱掉衣服。
他先前从不喜欢肢体接触的,更不会希望她脱掉上衣,清月奇怪地望着他。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默徵已经把她抱了起来,闯入了卧室。
他把她放在床上,清月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蕾丝胸衣,下身是一件浅白色的细腿牛仔裤,是最原始的无弹性牛仔布,她不喜欢杂质。把整个肚脐眼露在了外面。他温暖的大手沿着额角抚摸着她的发丝,正如同她想象中的一样。这样一想,她又愤恨起自己来。
清月最害怕的,正是,在潜意识里,她一直渴望着这个男人,并且,哪怕只是在他冷淡的凝视和偶尔的抚摸下,也妩媚地如花绽放。
“你真的很漂亮。”默徵的手沿着她面颊的轮廓滑下,正好捏住她的下巴。
清月知道自己不争气地红了脸,无论是谁夸她漂亮,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像被人踩踏过的草坪还能顽强地生出美丽的玫瑰一样,她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种希冀,无论她曾经犯下什么事,她的生活都可以依旧充满阳光。眼前的这个男人愿意爱她,接受她,陪同她一起走下去。
她知道自己的这种期望,确实是太奢侈了。
依旧是毫无预兆地进入了她的体。内,但是,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般痛彻心扉的疼痛。她知道这是这个男人喜欢的方式,他不喜欢用多余的精力来抚摸和慰藉他底下的女人,甚至尽可能地避免过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