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吴有性毫不客气地打断秦牧问道,“您说湘阴的疙瘩瘟是鼠疫?什么鼠疫?”
“所谓疙瘩瘟,是老鼠将病茵传给人后形成的瘟疫,因此本官称之为鼠疫。”
“大人怎么断定疙瘩瘟是老鼠传染给人的?”一涉及到这些问题,吴有性顿时忘了自己的处境,也忘了双方的身份,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弄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想知道?你得先答应本官一个条件,本官这儿的总后勤部将成立一个医疗部,正好缺一个先生这样的大才总领其事。”
“医疗部?”
“不错,自古以来暴发战争时,当场战死的士兵其实只是少数,大部分是因为受伤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才导致死亡的。而这些受伤的士卒,往往都是那些作战最勇敢的人,至少半数以上的人受伤后如果及时救治的话,仍然可以重返战场。这些历经血火洗礼的老卒尤为难得,若论价值,一个足以顶十个新兵;
这么珍贵的老兵,却因医疗条件差,或是不重视医治,白白的死去。这是军队最大的损失。有鉴于此,本官决定成立一个医疗部,汇集一批大夫,专门从事战场医护工作;
对了吴先生,本官不但知道鼠疫是怎么回事,而且还知道一套完备的外伤缝合、消毒的方法,对失血过多的人,甚至还能通过输血的方式,给失血过多的伤者补充血液,以达到救命的效果。。。。。。。。。。。。。嗯,本官还让工匠制作出了显微镜,可以看到血液中细小的细胞,吴先生可有兴趣观看一下。。。。。。。。”
秦牧就象引诱小姑娘去看金鱼的怪大叔,引诱着吴有性,他一下子说这到么多东西,吴有性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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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爹多得叫不过来(求推荐票)
长沙驻军的校场上,近万士兵在分组厮杀,掀起的浮尘如黄云翻腾,黄云之下,呐喊声,兵器的撞击声汇成巨大的声浪,声传十里。
这样的练兵就如同战场厮杀一般真实,第一次走入秦军军营的吴有性感到十分震惊,这些年来,他四处行医,入过孙传廷的军营,也进过李自成的军营,如此严厉的练兵方式却从未见过。他也从未料想到会有人这样狠,把士兵往死里练。
“大人就不怕士兵忍受不了当逃兵,或是群起闹事?”吴有性忍不住问道。
秦牧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道:“一个人心中有没有信念,所表现出来的意志也完全不同,有信念的人,别说受点伤,就算慷慨赴死也不在话下,吴先生明白本官的意思吗?”
吴有性似懂非懂,但他真的很想知道秦牧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其实说来也不是很复杂,秦牧首先用骄人的战绩,让士兵相信只要跟着他,就会获得胜利。
同时他的住处常会冒出金光,他能与上天对话,他能引来天雷劈死瘟神,还有种种不可思义的神迹,让士兵们相信,他就是真龙降世,天下终将是他的,跟着他就有世代公侯的可能。
除了这些远景,在眼前看得到的利益方面,秦牧首先给士兵和他们的家人提供了一个安稳的大环境,使他们的家人可以安居乐业;
在这战乱频生的时代,到处被战火摧残,到处饿死人,光是这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就是弥足珍贵的。何况秦牧同时给他们分田地,减赋税,军饷丰厚,使士兵以及他们的家庭得到实实际际好处。
军中还有一套灵活的激励机制,胜出一方可以得到奖励。以及种种荣誉。甚至士兵可以通过正当途径挑战上级,只要你能证明你实力更强,得到士兵一至认可,你就可以取而代之,这种能者上的机制,使得士兵的晋升机会大大的增加,也大大地激励了士兵的训练热情。
第三就是通过大量的宣传,比如表彰先进事迹,强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人誓词等等。用疲惫轰炸的方式给士兵灌输一种信仰,或者你可以说这是在给士兵洗脑;
但不管叫什么,通过这些方式确实可以达到非常好的效果,好比后世的人体炸弹,都是通过这种洗脑的方式,让人心甘情愿去充当人体炸弹。
在他这种立体式的措施下,秦军士兵甘愿接受这样刻苦的训练也不足为奇。
但秦牧不想和吴有性多说这些,他转而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士兵们不太担心受伤。这也是我请吴先生来的主要原因之一,吴先生请随我来。”
士兵进行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吴有性跟着秦牧走进一间营房。发现这里竟是一间非常洁净的医疗室,有七八个受伤的士兵正在接受军医的治疗包扎,室内除了的中草药味,还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里面的人一见秦牧进来。纷纷要起来行礼,却被秦牧阻止了。
令吴有性惊奇的是,一个受伤的士兵手臂上正在流血。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用针线熟练地穿过士兵的伤口,一针一线地缝合着伤口。
秦牧微笑着说道:“吴先生请看,这是本官发明的外伤缝合术,其实很简单,先用高浓度的酒精给伤口及针线消毒,然后再利用针灸术让士兵伤口部位暂时麻痹,再将伤口迅速缝合,上药包扎,等伤口结痂后再把线折掉即可。战场上大多数士兵是因为流血过多致命,这套外伤缝合术虽然简单,但却能拯救大量士兵的性命。吴先生以为如何?”
“这是大人发明的?”吴有性惊诧万分地问道。
“吴先生为何如此惊诧?吴先生请过来,我再给你看样东西。”秦牧带着吴有性来到一架显微镜前,由于工艺限制,显微镜的放大倍数不是很高,但足以看清血液中的红细胞等成份了。
吴有性凑到显微镜前仔细观看了一会儿,惊得口水差点流了下来。
秦牧呵呵一笑道:“自古以来,我华夏就流传着滴血认亲的方法,一为合血法,将两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凝为一体,如凝为一体就认为存在亲子兄弟关系;
再有就是滴骨法,宋慈的《洗冤集录》记述有:某甲是父或母,有骸骨在,某乙来认亲生男或女何以验之?试令某乙就身刺一两点血,滴骸骨上,是亲生,则血沁入骨内,否则不入。”
“不错,是有这样的记述。”
“其实这些都不正确,合血法只能否定合血的两人不是亲子兄弟,但却不能断定两人就是亲子兄弟。
亲子因为遗传的因素他们的血型肯定是一样,如果两人的血不能凝在一起,说明他们一定不是亲子关系;
但另一方面,这世上的血型其实只有几种,相同血型的人即便不是亲属关系,他们的血也能凝在一起,因此,血凝在一起并不能证明两人就一定是亲子关系。”
“大人说这些是何意?”
“这种合血法虽然不能用来认亲,但却可以用来救命。通过我们用显微镜观察可知。血型相同者,他们的血能疑在一起,而不会互相排斥,而血型不同者便不能相凝合。”
吴有性的心被彻底“勾引”住了,他连忙问道:“这血能不能凝合,又如何能救命呢?”
“是这样,人身体里的血是有一定量的,失血过多,就会导致死亡。在战场上,很多人就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的。其实一个人失血过多后,还是可以救活的;
很简单,那就是找一个或几个血型相同的人,把自身一部分血液输给他,输血的时候便要注意血型是否相同了,相同的血型的血液可以凝合,便可以给伤者输血;
血型不同的万万不能输进去,不然必死无疑。所以本官说这合血法虽然不能认亲。却可以救命,便是这个原因。”
“输血?如何输血?”
秦牧一把抓住吴有性的手,紧紧握住,然后笑道:“吴先生看到自己手上的青筋了吗?这就是遍布人体的血管,咱们可以制作一种简单的针筒把血液从血管里抽出来,然后注入相应的容器中,再用过管子慢慢滴入需要补充血液的人的血管中,这些事情都不难,我们医疗室便可以做。”
吴有性继续打破沙锅打到底:“大人,您如何能确定只有几种血型?”
秦牧胸有成竹地答道:“试验。我们营中天天有人受伤,万幸没有流过血的本官也让他们来刺指头滴血作试验过,上万士兵,目前只发现四五种血型,我们分别定义为甲、乙、丙、丁等几种型,只要同为一个血型的血液都能溶在一起,哈哈哈。。。。如果滴血认亲能成立的话,我这营中上万士兵岂不只有四五个父亲?”
秦牧豪爽一笑,吴有性则是目瞪口呆。秦牧拿过一本册子递给吴有性,然后说道:“这是我们给士兵们建立的血型档案,有一这份档案,今后一但他们在战场上负伤需要输血时。就不需要再合血测试血型了,可以立即根据档案记录找来与伤者血型相同的人给他输血;
这项工作目前正由我总后勤部下属的医疗部在做,争取在全军尽快建立起血型档案,并让士兵牢记自己的血型。以方便今后的救治工作,吴先生,来来来。把手指给我,本官亲自给你验一下血型。”
吴有性下意识地把手缩回,秦牧和医疗室内的大夫、伤兵都不禁笑了。
其中一个士兵倜侃道:“吴先生,我们大人这可是为您好,将来万一你受伤失血过多,不能及时输血的话,性命可就难保了,验明了血型后,等到哪时就不用再验血了,可以节省很多救命时间。。。。。。。”
“大人,来吧。”吴有性倒不是怕性命不保,他是要亲自验证秦牧的说法。
秦牧取下几个小玻璃杯,然后问在场的那伤兵分别是什么血型,刚好,有四种血型的人在,秦牧便先试这四种,让他们分别刺几滴血滴入一个玻璃杯内。
这些士兵受伤是常事,刺个手指头跟玩儿似的,眉头都不眉一下,嘻嘻哈哈的浑然不在意。
秦牧接着说道:“吴先生,该你了,你自己来还是本官帮你?呵呵。。。。。。。。。”
“在下自己来。”
“好,请吴先生分别滴一两滴血进四个玻璃杯中,看看凝合情况便可以验出吴先生的血型了。”
吴有性取出自己的银针,在指头上一刺,然后将血液分别滴入四个玻璃杯中,滴完血,他立即趴在四个玻璃杯前,看血液的凝合情况。
最后发现,第三个玻璃杯内的两种血竟然真的凝合在了一起,若按滴血认亲的说法,他和第三个家伙那可就是父亲或兄弟关系了。
秦牧不失时机地打趣道:“王二,还不快叫爹。吴先生的血可是和你的凝在一起了。”
“大人,这就叫爹的话,小的哪里叫得过来?”
“哈哈哈。。。。。。。。。。”
“竟然。。。。。。。。。。是真的。。。。。。。。”吴有性喃喃自语着,出于对医学的热爱,这下子就算是秦牧赶他走,他也不会走了。
“来啊,把吴先生的血型记上,丙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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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兵临城下
北京城里的大明君臣似乎有些不可理喻,或者是他们对宣府大同的“精锐”太过自信。
总之李自成的主力在山西,明廷却将设防的重点摆在北京到保定一线,主要防备的是从南来进攻的大顺军偏师刘芳亮一部。代帝出征的东阁大学士李建泰就驻在保定。
结果宣、大总兵接连投降,就连居庸关这道京西门户的守军也望风而降。
京西门户突然失守,京城里的君臣还不得而知,当他们接到消息时,李自成已经率军席卷昌平、沙河等地,兵锋直指京城。
猝不及防的京师顿时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更可怕的是,大顺军已先派出大量的人员扮作往来客商,在京城内外四处传扬说大顺军不杀人,不爱财,不奸淫,不抢掠,平买平卖,蠲免钱粮,且将富家银钱,分赈穷民,颇爱斯文,秀才迎者先赏银子,嗣即考校,一等可作知府,二等可作知县;
大家听说选来的府县伪官多是山陕秀才,更信以为真,于是不通秀才,皆望做官,无知穷民,皆望得钱,拖欠朝廷钱粮者,皆望蠲免;
民间到处在传播“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等语。人们把迎接李自成称为“迎真主”,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穷苦百姓急切地盼望着大顺军的到来。
三月十三日,大顺军放火焚烧大明位于昌平的皇陵之后,迅速兵逼京城,兵部匆忙派出探马前往昌平打探敌情,结果这些探马直接投降大顺军去了,没有一个人回报。
大顺军前锋游骑已经到达京城的平则门,城内的君臣对敌情还一无所知。
三月十七日,大顺军对京师完成合围,开始围攻九门。重点攻打彰义门,门外原先设立的三大营,全部向大顺军缴械投降了。
京师长其缺少粮饷,士兵逃跑的非常多,到此时还在城墙上防守的少得可怜,无奈之下,崇祯只能用宦官补充;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这最后的时刻,太监竟成了守卫京城的主力,对于那些整天慷慨激昂。大骂阉党的文人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而金銮殿上,崇祯召集群臣问对策,结果没有一个人出声,包括在二月份刚刚接替陈演出任内阁首辅、一向口若悬河的魏藻德也是一声不吭。
崇祯强忍着愤怒扫视着耷拉着脑袋的群臣,城外炮声隆隆,大殿里一片死寂,崇祯再三催问,仍是无人作答。心中不禁极度悲凉,一言不发,离开那张金龙盘绕的龙椅,也不说散朝。径直走入龙椅后面的屏风去。
这时大殿中终于有大臣开始蹭鼻涕抹眼泪,低声呜咽,弄得整个金銮殿里愁去惨淡,仿佛个个死了爹娘似的。那种末日的凄怆让人不忍多看。
与城内金銮殿上的死寂绝然相反的是,城外的李自成大帐之中,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这次大帐内只有李自成、丞相牛金星、大国师宋献策三人在场。
只听牛金星说道:“大国师可曾想过辽东的明军劲旅以及满清鞑子?大因师可知欲得天下者,大义不可失?”
宋献策立即驳道:“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