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式,等等,还有一道旨意。让兵部侍郎顾君恩,新科进士金磊、司马凯立即赶来听侯差遣。”
“是,秦王。”
李式退出大帐。帐中只剩下秦牧与红娘子,秦牧取来药酒,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红娘立即带着几分警惕问道:“你要干嘛?”
“莺儿,该擦药酒了。”秦牧笑了笑。将火盘移近些。然后开始脱她的靴子。
红娘子一把打开他的手说道:“你干嘛!我自己来,不用你。”
她昨夜被战马压在下面,扭伤了脚,秦牧也不管她说什么,捉住她的脚后,小心脱下靴子,“莺儿别动,小心再扭着。”
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脚,在某种意义上有性意味。男人摸女人的脚就是调戏女人,即使是拿去女人的鞋,也是对女人的。
因此,女人的脚是不能乱摸的。
不过红娘子与秦牧已经有夫妻之实,她在意的倒不是秦牧摸她的脚,而是秦牧身为堂堂一国之君,为他脱靴擦药,这让她难以消受。
另一方面,因为她不裹脚,一双天足在时人眼里是为恶相,她实在不愿坦露在秦牧面前。
“你别这样,让我自己来,我自己能行。”红娘子哀求道。
秦牧笑着脱下她的绫袜,红娘子的脚虽然谈不上纤巧,但有着自然之美,脚踝处有些红肿,秦牧倒来药酒,轻轻擦起来,嘴里说道:“等时机成熟时,我便会下令禁止女人裹脚。”
“真的?”红娘子失声追问道。
“假的,跟我对你的感情一样假。”秦牧翻翻白眼。
“太好了。”也不知道红娘子为什么这么高兴,一脸笑意。
“你高兴什么?”
“呵呵。。。。。。。。”
“这样大家的脚就跟你一样了是吧?”
“是又怎么样?哼!本姑娘就是看不惯那些走两步路也要人扶的千金大小姐。”
不知为什么,红娘子就是高兴,甚至已经忘了秦牧正在给她擦药,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收起笑容,不满地问道:“你要等什么时机,你是一国之君,现在就下令禁止女人裹脚不行吗?”
见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秦牧不禁哑然失笑道:“看你急的,这裹脚之风由来已久,光靠法令禁止,未必有效,本王还能派人一家一家的闯进去,盘查人家有没有裹脚不成?裹脚既然是社会风气使然,就得先从改变人们的思想观念开始,等顾炎武、傅青主他们再批判一阵,让人们认同裹脚之风是社会思想扭曲的产物,到时本王再下令禁止裹脚,这样才能奏效。”
“哦。。。。。。。”红娘子听说还要等许久,不免有些失落。
“哈哈哈!”秦牧开怀大笑,略带调戏的口吻说道:“别人裹不裹脚你急什么呢,我喜欢你这双大脚就行了。”
红娘子脸上顿时羞红一片。。。。。。。。。
多铎一个回马枪,不但抢到了急需的粮草,同时也让他几乎崩溃的士气得到了不少的提升。
他在浦口不敢多作停留,匆匆赶到星甸镇。牛万川正在围攻巩阿岔所部,得到外围警哨报告,才惊觉鞑子竟然分兵了,他担心被两面夹击,只得匆匆退走。
多铎带着粮草回来,在山下与巩阿岔汇合,粮草虽然暂时解决了,但多铎接下来要面对的,却是更严峻的问题。
几番大战下来,一直得不到补给,他们的箭矢快用光了。
对于以骑射为看家本领的清军来说,没有了箭矢就等于自废了一半武功。
更要命的是,剩下的这两万人中,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人染上了伤风,病情有轻有重,轻者鼻涕直流,浑身乏力,重者则是满脸潮红,身上烫得跟火炉似的。
如此多士兵染上伤寒,却又缺医少药,让多铎欲哭无泪。
他找来众将商议对策,众将默默不言,只有螯拜催促道:“王爷,李九与苏谨也快要追上来了,我军再不走,说不定又要陷入重围。”
李九与苏谨确实快要杀到了,加上牛万川,秦军的骑兵也将近两万,一但被他们拖住,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多铎都懂,只是如今病患如此之多,怎么走?
多铎只能寄望于宁完我,希望他再想出良策来:“宁学士,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王爷,苏谨和李九恐怕不会与我军硬拼了。”面对如此的困境,宁完我又能有什么锦囊妙计,不过他的话倒是一针见血。
抛开伤病不算,多铎兵力仍与苏谨他们相差不大,如果能与苏谨与李九决一死战,仍有很大的胜算,问题就在于,只要稍为理智的一点的人,现在就不会找他们决战,只要将他们拖住就足够了。
“宁学士,你一向足智多谋,难道也没有办法了吗?”祖大乐追问道。
宁完我想了想说道:“王爷,想要摆脱苏谨等人的追击,如今看来只有继续分兵了。”
“分兵?这不行吧,敌人上了一回当,岂会再上一回?”祖大乐以为宁完我想继续将秦军诱开,让主力脱身,心中很不以为然,他想了想说道,“王爷,要我说,咱们入夜后不如再回头奔袭夏塘村,秦牧一定想不到咱们再敢回去,说不定毫无防备,咱们能一举击溃秦牧五万大军,转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杀个回马枪,这或许真出于所有人意料之外,不过现在秦军的侦骑遍布周边,上万大军奔袭夏塘村要想瞒过秦军的侦骑绝不可能,祖大乐出这样的主意,估计私心里不过是想杀回去救出祖大弼罢了。
多铎回头问宁完我道:“宁学士,你继续说,要怎么分兵?”
“这。。。。。。。。。。”宁完我犹豫了,不知该不该把这个对自己后患无穷的主意说出来。
见他吞吞吐吐的,正心急如焚的多铎不禁暗暗发怒,只不过现在有求于他,多铎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阴沉地说道:“宁学士不必为难,有话就直说,不管你说错什么,本王都不会怪罪于你就是。”
宁完我也知道拖不得,只得说道:“王爷,从此地不管绕道向西回凤阳府,还是声东击西回泗州,都不过四五百里,正常情况下,咱们少则两日便可以回到凤阳。”
多铎明白了,宁完我所谓的分兵,是想将那些拖累行军速度的病患丢下,让大军恢复“正常情况”,这样要杀回凤阳基本就不成问题了。
从理智上说,丢下那些病患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但从感情上说,又有几个人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毕竟是两三千人啊,大清可没有多少个两三千人可丢了。
“王爷,夏承德扮成难民南下,轻而易举。”宁完我又加了一句。
多铎心中一动,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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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拨刀相向酒内情
“王爷,夏承德扮成难民南下,轻而易举。”宁完我又加了一句。
多铎心中一动,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其实上,带着这么多病患,大军会受到严重拖累,在李九等人的追击下,很难安然北返。
更重要的是,这些病患还会严重影响士气,现在武器紧缺,如果士气再跌入低谷,别说五百里,就是一百里恐怕也难走过去。
宁完我犹犹豫豫地说出分兵的主意,其实就是要将这两三千病患扔下,所谓的分兵,就是一个人人都能看破的借口。
多铎明知这个主意是目前唯一可行之策,却迟迟难以下定决心。
在战场上损失多少人马,那就是被动的;这个所谓的“分兵”在性质上完全不一样,这是主动放弃,将病患扔下自生自灭。
真这么做的话,或许士气会受到更大的打击。士兵们的亲人、朋友、同袍被扔下,他们的心情会怎么样?即便不是没有亲属关系,总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多铎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向巩阿岔、马喇希、螯拜、图赖等人扫去,最后问螯拜道:“螯拜,你说,咱们该不该分兵?”
螯拜虽然四肢发达,但却不是脑子简单的人,他立即答道:“全凭王爷作主。”
多铎又望向图赖,问道:“图赖,你说!”
图赖颇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目光如刀地刺向宁完我说道:“既然宁大人提议分兵。这样吧,宁大人足智多谋,就由宁大人来率领一部分兄弟留下诱敌吧。王爷,如果是这样,我就没什么意见了。”
“住口!”多铎冷斥一声。
“王爷,是您自己问我的,我说错了吗?”
多铎冷冷地说道:“图赖,你别忘了谁才是大军主帅,本王只问你该不该分兵。可没问你让让谁留下诱敌,这样的事,岂容你越俎代庖?你既然这么说。那就由你留下吧,你若敢抗命,休怪本王军法无情!”
图赖狠狠地瞪了宁完我一眼,仰着头不说话。
这也正是宁完我一开始吞吞吐吐不想说出这个计策的原因。随着战局对大清越来越不利。大清内部的矛盾也越来越激化。
多铎想找个替罪羊,图赖他们何尝不想问让多铎来背负这战败的责任。而且很明显,这次大败对多铎的威信打击非常大,使得图赖对他越发不服了。
何况多铎南征以来的做法,确实不公,他一直在排挤豪格的派的人,现在别不问,光问螯拜和图赖。这也是有心将扔下病患的责任让螯拜和图赖来背,图赖心中自然不平。顶撞一两句还是轻的了。
宁完我心里明白,如果多铎真把图赖留下,这种明显的派系打击,势必会让大清内部的裂痕进一步扩大,甚至再也没法弥补。
他连忙说道:“王爷,请听我一言,让那些行动不便的士兵扮成流民北返,这是不得已的事情,这对他们,对整个支大军其实都更好,不过,既然是扮成流民分散北返,就无须留下将领率领,请王爷收回成命。”
“宁完我,不用你假惺惺的,本将就是要留下,与那些兄弟生死与共。”
图赖明里是在针对宁完我,其实上何尝不是在讽刺多铎呢?至少多铎认为他是在讽刺自己自私。他不勃然大怒,霍然拔刀便要向图赖劈去。
宁完我、祖大乐、马喇希等人连忙上去阻拦,多铎用刀指着图赖,怒不可遏地吼道:“图赖,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吗?滚!”
一场意想不到的内讧之后,多铎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终究还是将两千病情比较严重的士兵留下了,他让这些病患先躲在山中,等大军把追兵引开后,再让病患扮成难民分散北返。
这两千多人病得都不轻,就算秦军不追索,恐怕也没几个撑得过去。所谓的留下,不过是找个体面点的借口,说明了就是抛弃了。
这么做对多铎的大军确实有利,但将来会不会在满清内部引发什么政治危机,现在还很难说;
随着清军节节败退,摄政的多尔衮与领兵的多铎、阿济格,这三兄弟的威信不断减弱,他们对满清各派系的压制力也肯定越来越差,如果有人拿这件事来做文章,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兵贵精不贵多,刘猛从五万大军中,挑选出两万五千精锐,准备北上攻打凤阳府。
秦牧则让人将祖大弼押上来,一开始知道祖大弼的身份时,他就下令生擒,自然是别有用意。
祖大弼雄壮如牛,象座黑铁塔似的,双手被反绑着,由牛万山和李式亲自押进大帐来,牛万山一脚踢在他的脚弯处,这厮被踢得站立不稳,膝盖差点着地了,竟然还能硬撑住,重新挺直起来。
他一脸张狂地吼道:“秦牧,要杀便杀,想让俺老祖跪你,休想。”
秦牧向牛万山和李式摆摆手,然后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只跪鞑子,不跪汉人。”
就这么一句话,顿时让祖大弼一张黑脸涨红起来,满脸虬须乱抖,却连一回话也说不出来。
秦牧接着说道:“昨夜你被擒,觉得我们人多打人少,你心里一定很不服气是吗?”
“是又怎么样?谁有本事与俺老祖单打独斗,要是赢了俺,俺才服他。”
“螯拜是满洲第一勇士,连他也没赢得了你对吗?”
祖大弼顿时又恢复了一脸傲气,声如洪钟地答道:“那是当然!”
“满清既然没人打得赢你,那你为什么向他们认输投降呢?”
很难想象。这头黑熊瞎子竟然变脸这么快,刚刚还一脸得色,突然又憋得一脸酱紫。牛万山和李式忍不住笑出声来,祖大弼憋急了哇哇大叫道:“秦牧,要杀便宜杀,俺老祖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我知道,你不怕我,你只怕鞑子。”
“你。。。。。。。秦牧,俺杀了你!”
祖大弼无地自容。于是想用武力解决,牛万山和李式早防着他,双双出腿。猛扫在他的脚弯上,祖大弼这回没能撑住,呯的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估计够疼的。让他五官都拧了起来。
“祖大弼。你在战场上输给了鞑子,所以投降做了鞑子的奴才,这个本王可以理解。但本王不理解的是,你现在也在战场上输给了本王,为什么却在本王面前充硬汉呢?本王把鞑子打得落荒而逃,溃不成军,哪点不比鞑子强?你跪了鞑子,却在本王前充好汉。这是何道理?你说呀!”
“俺。。。。。。。。。。。”
“俺什么?你没话可说了吧?大明可曾亏待过你祖家,你祖家上自总兵、下至副将、参将、游击、满门荣耀。朝崇祯皇帝还特命于宁远城内敕建祖氏四世镇辽的功德牌坊。可有半点亏待你祖家,你祖家又是如何回报崇祯皇帝大恩的,所谓背祖忘宗之人,你也配姓祖?
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就不应该再为虎作伥,帮着鞑子杀我汉人,毁我衣冠。本王念你是条汉子,给你一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只要你肯弃胡归汉,本王将既往不咎。如果能说服你祖家一门反正,本王还会保你祖家世代富贵,你好好想想吧。”
秦牧煞费苦心的生擒祖大弼,看中他的勇猛还是其次,主要是祖家在满清实力仍很雄厚,与祖大弼同辈的有祖大寿、祖大乐,子侄辈有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等,包括外甥吴三桂,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
吴三桂全军覆没,手下战将胡守亮、郭云龙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