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一定要牢记,这条路关系到大秦以后的重大战略,朕要的是一条实实在在的康庄大道,沥青路面最窄处,也要保证能并行三辆车子。如果一些大江大河无法架石桥,就先架铁索桥吧,没有山岩的地方,可用水泥与钢铁铸墩,以拴铁索。总之,便是铁索桥,也要保证能通行马车。”
“是,陛下!”
历代中原王朝,之所以没法统治西南,以至于不得不采取羁縻政策,任由当地土司自治,缺的就是一条路。
而西南诸省要是控制不好,想再向南扩张,把大秦的疆域扩展到中南半岛,扩展到印度洋去,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海上虽然可以做到这一点,但陆路若不通,还是很难完全控制中南半岛的内陆。所以修这条路是非常有必要的。
何况修路本身还能拉动内需,发展经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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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海军声音
李式回报,龙门船厂确实是在研制一种空心舰首的新船,已经接近下水阶段。
秦牧忍住了强烈的冲动,没有立即去龙门船厂。
他怕自己去了,忍不住要说三道四。在科技方面,秦牧慢慢学会了控制自己,更多的是给大秦的工匠提供一片土壤,而不是去拔苗助长。
比如蒸汽机,它虽然被自己提前弄出来了,但实际上由于基础工业太薄弱,它的效能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
这就象“啾!”的一声发射了颗卫星,结果地上没有卫星接收站,没有手机,这个卫星只是流星,它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来。
蒸汽机也颇有些类似,经过工匠们不断的改进,蒸汽机基本能用了,但各种配套的纺织机却还没能有革命性的突破,无法把蒸汽机的动力真正转化出来。
再有就是,基础工业太薄弱,蒸汽机还不能流水线生产,只能凭着工匠个人的工艺水平,一台台的打造。
这就是拔苗助长带来的负效应。
龙门船厂这边,好不容易凭借工匠本身的聪明才智,取得重大突破,如果自己去指手画脚,反而可能影响到工匠的发挥。
等工匠们把自己的能力全部挖掘出来了,不尽人意的话,自己再适当地去调整一下,这样应该会更好些。
第二天,宣政殿常朝。
由秦牧暗中授意,由工部员外郎徐飞鸿上表请修长沙到昆明官道。
此表一递到御前,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几个重臣之外,满朝大臣竟不顾朝堂礼仪,立即议论纷纷。
礼部给事中尚清臣更是出班,大声喝斥徐飞鸿,认为此乃祸国殃民之举。尚清臣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朝堂上因此分成两派,相互论战。
对此,身为皇帝的秦牧早有心里准备,他置身事外,任由朝堂上争论不休。
他心里想的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
那时的中国也不富裕,但在修路上投入了巨资,大力发展国内的交通。其中大部份修路款项是通过银行贷款,所在有收过路费还贷款一说。
虽然普通百姓对“过路费”有很多抱怨。但从国家战略的角度来说,毫无疑问此举却是奠定中国经济腾飞的基础。
如果没有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道路上的巨额投入,很难想象二十一世纪头十年会有那样辉煌的经济腾飞。
现在汇通银行里也沉积着大量的存款,秦牧此刻考虑的说,是不是也通过银行贷款的形式,对大秦的道路来一次整修。
这个时代的人,没有这样的观念,象朱元璋那样的皇帝,甚至恨不得把所有的老百姓都钉在土地上。禁止随意离开乡里,要出趟远门必须有官方开的路引文书。
在这样的观念下,谁还会把精力投到修路上?
但秦牧来自后世,大秦秉承的又是宋代鼓励工商的政策。要发展工商就离不开完善的道路网络。
朝堂上的争论激烈得让秦牧的思路难以继续,整个大殿上嗡嗡作响。秦牧轻咳了两声,抬起手来示意大臣们静下来。
“徐卿,你说。斥巨资修长沙到昆明的官道,意义何在?”
徐飞鸿执笏躬身出班,在满殿大臣的注视下。长身一揖说道:“陛下,所谓的斥巨资修路是劳民伤财之举,这种认识存在着巨大的误区。”
“误区何在?”秦牧不置可否地问道。
“启奏陛下,自古以来,中原王朝对西南诸省的控制都极为薄弱,只能任由当地土司自治,这使得西南一直是影响中原王朝稳定的重要因素;
唐之亡,实亡于当时的南诏之乱。有宋一代,侬智高叛乱,交趾入侵,损耗巨大,伤亡数十万。到了明代,别的且不说,光是播州之乱,西南军民伤亡就超过百万,平播之役成为万历三大征之一。
这些事实,似乎并没有引起我朝足够的重视,更没有想过要从根本上去解决西南的问题。朝廷虽然设立了三省巡抚,专司改土归流,但些举实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西南之所以一直游离于中原王朝控制之外,其根源是交通不便,朝廷的兵力投送,物资转动困难,西南百姓与中原交流少,认同感低;
若不解决交通问题,即便朝廷现在花费巨大精力,暂时实现了改土归流,也难以确保西南长治久安。
回到斥巨资修路是不是劳民伤财一事上,明初为了控制云南,在贵州驻军最多时近二十万,在云南也有十多万。
陛下,如果我朝也在西南长期驻守如此之多的军队,国库每年将因此负担巨额的军费,从长远来看,这才是真正的劳民伤财,而且是舍本逐末,钱花了,又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今臣提议修路,不过是将花费在驻军上的钱,用到修路上。臣相信,一但长沙到昆明的路修成,不但从根本上解决了大秦对西南控制薄弱的问题,从长远看,也能为国库节省大量的军费开支,同时对促进西南百姓与中原的融合,将起到历史性的作用。”
徐飞鸿的声音清晰地在宣政殿里回荡着,没有人能质疑交通不便是历朝难以控制西南的根本原因,从这一点上来说,修路,确实是解决西南问题的根本之道。
秦牧仍是不置可否,接着问反对得激烈的礼部给事中尚清臣道:“尚卿,现在轮到你说说反对的理由了。”
尚清臣的气势比方才弱了一些,出班奏道:“陛下,架桥修路,这本身是好事,朝廷也应该提倡。臣并不反对修路,只是反对此时花巨资修路;
纵观历朝历代,岂不知道路畅通才是解决西南问题的根本之道乎?历朝历代之所以没有修这条路,实在是西南崇山险峻,峭壁林立,要想从长沙修一条大道到昆明,其艰巨程度可想而知。
今我大秦国祚初立,民生未复,百废待举,当前紧要的是予民休养生息,岂能反其道而行,大兴土木?
陛下,始皇帝修长城而至渔阳之反,隋炀帝凿运河而至群雄并起,元至正修黄河而挑动天下之乱,此前车之鉴何其多,臣请陛下三思,修路之事,当前万万行不得。”
不可否认的是,尚清臣等人之所以反对,也是出于一片公心,只不过是思想存在着局限性,至少他们不知道,美国的霸权之路,很大程度上是用华工的白骨铺出来的。
他们的目光,仍然局限于国内,觉得修路就一定是从国内征劳役,从国库搬银银子。
他们秉承的依旧是“修文德以来远人”的传统思想,而不知道从外部撷取维持国家运作的血液。一时之间,要想他们从根本上转变思想是不可能的。
秦牧也不想和他们讲太多的大道理,和他们辩论,那是落了下乘,因为论引经据典,你根本比不过他们。
这个时候,刚刚返回的东海舰队提督顾容站了出来,对秦牧奏道:“陛下,臣支持修建长沙到昆明的大道。”
秦牧微微一笑,问道:“顾提督,你为什么支持?又拿什么支持?”
顾容一抖身上的铠甲,大包大揽道:“陛下,臣不晓得什么大道理,臣只知道,只要是陛下想做的,就是臣拼了命也要支持的,臣蒙陛下提拔于草莽,皇恩浩浩荡荡。。。。。。。。。”
这浩浩荡荡一出,本来一片严肃的宣政殿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笑声,秦牧两边嘴角也不禁翘了起来。
顾容恬不为以为意,继续充愣卖傻道:“你们笑什么,难道不是皇恩浩浩荡荡吗?陛下待臣如此,臣无以为报。如今朝廷要修条路,臣自当为陛下尽忠,不就是修一条路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诸位大臣也不用争来吵去,只要陛下乐意,这修路的钱和人,皇家海军全包了,臣今日以项上人头向陛下保证,皇家海军若不能为朝廷凑足修路的资金和劳力,臣愿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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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经筵开出的小花
反对修路的大臣,无非就是担心劳民伤财,进而引发天下大乱。
大秦社稷初立,百废待举,国力确实经不起如此大的工程损耗。
但海军提督顾容大包大揽,承诺修路不用花国库一文钱,不用征一个劳役,大臣们反对的理由也就不成立了。
前些天,海军一下子开拓了一个吕宋省,还弄回了近两百万两收入,这证明皇家海军确实有这个能力。
至于有人说奴役外夷,非圣人之道,有失上国风范。
这一点秦牧笑而不语,也不去争辩,权当没听到。
他启用的大臣中,基本上都是比较务实的,否则是不可能长居高位的。
司马安等辅臣对这条路的战略意义,也有足够的认识,深知这条路一但修成,会起到何等巨大的作用。
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出钱出人,那何乐而不为呢?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次的西苑经筵之后,秦牧一直暗中推动的智库体系,开出了两朵小花。
朝堂上有关修建长沙到昆明的道路的消息一传出,谢经纶立即宣布成立一个京华学社。
就在雨花台下,一个别致的院落,“京华学社”那崭新的牌子挂了上去,鞭炮声声,王夫之等一批人前来庆贺,
谢经纶同二十一个志同道合的读书人,当众宣布要亲往长沙、贵阳、昆明,就修建官道对大秦的政治、军事、经济、民生会造成何种影响进行深入的研究;
甚至对修路的费用、路线、以及施工的可行性进行评估,进而对大秦的中南半岛的战略部署加以全面研究,清理其中的得失,以及可能遇到的挑战。
而以方以智为首的一批人,数量更多,达到三十六人。他们也不甘示弱,在第二天也宣布成立一个江南学社;
他们的第一个研究课题。是对吕宋的治理方案、移民政策、经济利用,军事地位,乃至整个南洋的战略进行研究。
方以智组织的这些人,多出身江南的官绅富豪之家;
以前在秦淮河上抨击朝政最热烈的就是他们,他们有钱有时间,也有参政的意愿,而且经过明亡之后的反思,思想上务实了不少。
乘着秦牧暗中推动智库建设这股春风,他们成立这个学社,放弃了以前在秦淮河上空谈的做派。真心希望自己的研究数据,能在以后的经筵上,博得皇帝的是青睐,从而名振天下。
他们的家族也大力支持,甚至为他们组织了五艘商船和大批货物,让他们一起带往吕宋,乃至南洋各岛。
因为研究吕宋的战略地位,不免要涉及南洋各岛的现况,只有结合了整个南洋的现况。研究出来的成果才更实际。五般商船所得,将用以支持他们的研究。
听到这个消息,秦牧十分欣慰,还吩咐皇家海军。暗中给他们提供一些保护。
同时秦牧找来王夫之,希望由王夫之去鼓动朱舜水,成立一个专门研究日本的学社。
由于明末战乱,加上日本闭关锁国。大秦对日本现况的了解,多来自郑芝龙的这些人的讲述。
但这些人毕竟是海盗出身,他们所了解的东西。多是经济与民生方面的,对日本内部的政治、文化等方面的认识,没有那么全面。
何况这些人也很多年不去日本了,日本内部是在不断地变化的。
而大秦的建立,对日本的国内政策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都不得而知。
秦牧是真心希望能有一个智库,对日本进行全方位的研究,为自己制定针对日本的政策提供一些参考。
另外就是对蒙古和西域的研究了,秦牧也希望有人去做。
至于做得怎么样,且先不说,至少能让这些知识分子,甚至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精英阶层,学会务实。
这好过让他们整天无所是事,在淮河上对青楼姑娘吹嘘,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在工部忙着派人去西南,对长沙至昆明的道路进行勘测,选择路线,评估工程难点、制定工程预算的时候。
新成立的外交部里,左侍郎黄振林也在忙着与英国人进行交涉。
从初步的交涉结果来看,英国人对与大秦合作,是持积极的态度的,只是在瓜分海上利益方面,双方一时难以达成共识。
难以达成共识的原因之是,英国人对大秦海军的能力还有所怀疑,所以在很多利益上还想多占点。
这让秦牧再次想起了一早就在构想,兵部也有所筹备的大型“狩猎”,也就是古代版的阅兵式。
要想成为各国的领导者,取得别人认同,大秦有必要充分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了。
此举同时还能加强军队的荣誉感和凝聚力,提升军队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让百姓以参军为荣,为征兵制的推行打下坚实的基础。
秦牧找来内阁,及七部尚书,就这件事榷商达成共识后,立即让外交部向周边各国派出使者,同时让兵部把大阅兵事宜正式提上日程。
国家草创,百废待兴,秦牧每天连轴转,真可谓是日理万机,夙兴夜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