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皇家海军今天能打败西班牙人,明天就能横渡印度洋,甚至到达英吉利海峡。克劳斯威尔阁下若是不信,不妨拭目以待,相信您有生之年,一定能在英吉利海峡看到我大秦的金龙旗的。”
对于黄振林的威胁,克劳斯威尔丝毫不以为意,甚至不屑于反驳。
但有一个事实是,远东的有价值的殖民地多数被荷兰、葡萄牙等国瓜分了。
大英帝国要想控制远东的贸易,必须先打败正如日中天的海上马车夫。
如果大秦转而与荷兰人合作,对大英帝国而言,将是极为糟糕的事情。
所以克劳斯威尔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以寻求与大秦达成协议:“侍郎阁下,大秦把茶叶、丝绸、瓷器这三样商品的专营权给我们,我们只保留印度的利益,远东其他地方,全部算作贵国的利益范围,这已经是我国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哈哈哈,克劳斯威尔阁下,请恕我直言,贵国除了在印度有那么一点利益,似乎在其他地方也没有了吧?就是印度那点利益,也还得看荷兰人眼色。”
如果大秦的官员听到二人这番交锋,不知作何感想,在儒家经典的熏陶下,开口闭口言利,这谁能想象?
但大秦外交部的左侍郎,这口吻跟西夷听起来没什么两样啊。
这注定又是一次没有结果的交锋,还没走出马六甲的大秦帝国,却要狮子大开口,一口要吞下好望角以东的所有地区。
这让克劳斯威尔很难接受,虽然,与大秦的贸易权是那么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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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进退之间
黄振林来到华盖殿,向秦牧上奏与英国人的谈判事宜。
英国人现在已经把手伸到印度和缅甸,为了取得大秦的商品专营权,他们愿意与大秦联手,打败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并承诺不再向东进军,把南洋的利益全部让给大秦。
至于想让他们退出印度,英国人是怎么也不肯。
秦牧手上把玩着黑白棋子,听完黄振林的话,他一边思索,一边将手上的黑子,一枚枚地按在御案上。
“黄卿平日想必也经常与人对弈吧?”
“是的,陛下。”黄振林若有所思,举一反三地说道,“陛下的意思,是先造势。”
秦牧还在一枚一枚地将黑子按在桌面上,随着桌面上黑子越来越多,秦牧才含笑道:“如今我大秦与英国,就象刚刚开局的黑白双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英国人抢了先手,我大秦才落一子,就想让别人让出半壁江山,这确实不现实。”
黄振林点头道:“陛下是打算与英国人先展开有限度的合作?”
“可以这么说,既然现在想让英国人让出半壁江山不现实,那大秦就先一枚一枚地落子吧,等成势之时,再将英国人挤压出去又有何难?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今日有限度的跟英国人合作,先打败荷兰人,这符合大秦的利益。来日何尝不能转过来联合荷兰人,打败英国人呢?
再者,一但将来大秦势成,英国人只要足够聪明,不用打,也一定会慢慢将我大秦要的让出来。”
“陛下既然有旨,臣这就回去,找英国人再谈。”
秦牧点点头。黄振林退出。
随即殿外传来路振飞与杨廷麟求见的通传。
对于二人一同前来觐见,秦牧似有所料,毫不惊讶。
“臣,路振飞。”
“臣,杨廷麟。”
“参见陛下!”
“平身,赐座。”
“谢陛下。”
秦牧放下刚拿起的奏章,淡淡地问道:“路阁老,杨尚书都是国之重臣,今日一同来见朕,想必有重要之事吧?”
路振飞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有把杨廷麟当枪使,当然,杨廷麟恐怕也不是他能随意当枪使的,所以今天仍由他打头阵,把杨廷麟叫上,只是想加个助力。
他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对陆军呈现外重内轻、海军自成一体的担心说了出来。
尤其是海军,在他看来,海军远离海外。朝廷很难控制,加上其船坚炮利,又能做到供给自足,不受朝廷制约。长此以往,必出问题。
秦牧能理解他们的担忧,也明白,这绝对不是路振飞一个人有这样的担忧。恐怕朝中大臣有此顾虑者不在少数。
他看了看杨廷麟,这个老丈人,是个传统的文人。为官清正,刚直不阿,很适合掌理最复杂的人事部门,所有想跑官买官的人,都难进他的门。
但他传统文人的思想,有时也会让秦牧有些绊手绊脚,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吧,每个大臣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路阁老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朕派出内官监军?”
秦牧突然议用内臣,让路振飞有些措手不及,可以说是一下子就击在了他的软肋上,明朝的宦官至今还让文官们心有余悸,当然万万不能让皇帝用内官。
这场君臣较量,秦牧一招直击要害,让路振飞一开始就落了下风,因为担心秦牧真用宦官,所以变得束手束脚,态度立即转变了很多:“陛下,臣并非此意,只是想让陛下在军事部署上作些调整。”
大秦的军队,目前实际上有两套机制在并行:
一是隶属五军府督府的各级军官掌握着作战指挥权。
二是隶属兵部的佥事官,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政委,掌握着军中的政治宣传、记功考评,赏功罚过,以及对同级将领的弹劾权。
另外,在营建制以上的军中往往还有夜不收的密探。
秦牧深知内侍监军会在很大程度上削弱军事的战斗力,这么问,只不过是想堵路振飞的嘴而已。
“路阁老觉得应该如何调整?”
“陛下,陆军方面,还好说,这海军一出海,就象放出去的风筝,若不加强制约,长此以往,必出问题。”
“路阁老所言,不无道理,陆军方面,随着外部战事平息,自然是要作些调整的。”
路振飞暗喜,立即说道:“陛下。英明。”
秦牧接着说道:“然这世上的事,总是有利有弊。人吃五谷杂粮,尚且会生病。难道因此便要绝食吗?朕相信皇家海军,海军之事,路阁老和杨尚书就不必过多忧虑了。”
在陆军方面,秦牧从善如流,同意在部署上作出调整。
这既是出于现实的考虑,因为随着四境逐渐平静,肯定是要减少一些边境驻军,以减少国家消耗的。
同时也是给路振飞和杨廷麟一个台阶下。二人是朝中重臣,不宜让关系闹得太僵,他们合理的建议,该采纳的,还是要采纳的。
但在海军方面,秦牧却是坚持己见,寸步不让。中国人是比较恋家的,秦牧相信,若不是迫不得已,海军是不愿在海外自立、抛妻弃子的。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南海舰队给大秦弄回了几千万两的金银财宝,然后他们觉得亏了,自己在外头搞独立,这对大秦来说,也是利大于弊,真到那份上,那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秦牧打算至少建四支舰队,如果两支远征,至少要有两支守在家里。
就算远征的两支舰队都背叛了,也不大可能回来威胁到大秦的政权。
何况远征的两支舰队一起叛变,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秦牧绝对不会因噎废食,把海军全部拴在家里看门。
秦牧直接把话题从海军上移开,问道:“路阁老和杨尚书以为陆军的部署,当如何调整方为上善?”
路振飞与杨廷麟对望一眼,心中暗叹。其实路振飞这次主要的矛头是针对海军,因为海军步子迈得太大了,这会促使大秦加快对外扩张的步伐,这才是路振飞最担心的,大秦毕竟刚刚建立,实际不宜折腾过甚啊。
但皇帝态度如此坚决,而且也不是完全忽视他们的建议,至少于乎国内安全的陆军部署问题,已经是从善如流了,这总算让他们稍感安慰;
海军的事,还是慢慢来吧,先解决威胁更大的陆军外重内轻的问题,未尝不是正理。
杨廷麟奏道:“陛下,漠南蒙古,短期内应已不成大患,而朝廷如今在辽东、宣大分驻两处重兵,后勤补给损耗极大,也不利于内外制衡。
臣建议,把辽东与宣大的重兵各撤回一部分,分驻北京与洛阳。北京与洛阳都有水路连通,后勤补给通过水路转运,可以大大减少损耗,减轻朝廷的负担。
另外,这两地也是战略要地,辽东或宣大有事,可以迅速增援,同时兼顾中原,稳定国内。如此相互牵制,又可相互支援,可保无忧。”
很显然,杨廷麟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甚至是与路振飞反复讨论后得出的策略。秦牧仔细思量,觉得此策确实不错;
现在北海舰队驻在旅顺,这本身对辽东已经能起到一定的稳定作用。加上蒙轲的“八部联军”已经组成,对漠南各部,已经形成绝对的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无须再在辽东和宣大保持蒙轲和马永贞两支重兵。
如果把宁远所部调回洛阳,再让马永贞一部调回北京由韩刚或别的心腹大将统领,这样对内可起到震慑作用,避免中原腹地兵力过于空虚,对外又能比较迅速的给予支援。还能大量减少长途转运日常补给的巨大损耗,可谓是一举三得。
“杨尚书思虑周全,朕觉得可行,明日朝会,再与武将们商议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完善的地方,朕便下旨施行。”
“陛下英明。”
至于西京,现在兵力实不宜减少,路振飞和杨廷麟也没有建议裁减西北的驻军。
这两个月不断有西域的消息传回,准噶尔已经从北疆打到南疆,兵指叶尔羌汗国首都叶尔羌城。
而对青藏和硕特部派出的使者,又没有传回任何和谈的进展。最后和硕特部会不会与准噶尔部联手进犯大秦,这还都是未知数。
现在虽然已派出李定国前往河西,积极防备,但河西这一块,如今仍是秦牧最大的一块心病,这个时候减少西北兵力,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这一点上来说,路振飞和杨廷麟还是出于公心的,至少知道哪里能动,哪里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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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老虎发威(求推荐票)
陆军避免外重内轻,这确实是非常有必要的,把辽东和宣大的两处驻守的重兵回撤一部份,对国家的政治、军事、经济都有好处。
经路振飞与杨廷麟提议之后,秦牧在第二天宣政殿的常朝中,立即就此事与大臣们榷商调整部署细节,并取得了多数大臣的支持,特别是文官方面,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
军方象刘猛、韩刚、李辰、苏谨这些秦牧的嫡系将领,也肯定是支持的。
事情很顺利地通过,接下来就是交由五军都督府和兵部一同去落实了,另外户部与工部也要给予配合。
因为这不是临时的调防,而是一种长久的部署。新驻地的营房及军事设施的建议,后勤补给的重新规划等等,都需要工部和户部支持。
另外在这次朝会上,秦牧还宣布成立一个海军都督府,与陆军的五军都督府并立,总理协调皇家海军各支舰队的部署、巡防、作战、装备、供给等一系列事务。
这标志着皇家海军正式独立于陆军体系之外,摆脱以前作为陆军附庸的状况。
在这件事上,遭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对,礼科给事中尚清臣第一个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不可。。。。。。”
秦牧早料到会有人反对,不等尚清臣说完,他就冷冷地打断道:“尚清臣,你要反对?”
东海舰队提督顾容忍不住跳出来大喝:“岂有此理,成立海军都督府,哪里碍着你了。”
秦牧扫了他一眼,顾容连忙收声,怏怏地退回班列。
“臣,反对。”尚清臣梗着脖子说道。
“理由。”
“陛下,正所谓国虽大,好战必亡。今我大秦社稷初定,本应息兵以养民,岂能不顾天意民心,反其道而行之?始皇帝前车之鉴陛下当思之。”
“大胆!”
秦牧沉喝一声,宣政殿里嗡嗡作响,让不少大臣为之色变。秦牧怒意不减,指着尚清臣说道:“你说朕逆天而行,惘顾百姓死活?朕问你,天意是什么?朕可曾因此向百姓派饷?”
“陛下。。。。。”
“你不必说了,朕现在命令你。立即回礼部衙门前,盯着地球仪看上三天,立即!”
秦牧在朝堂上,向来给大臣一种虚怀若谷,善于纳谏的明君形象,即便是跟随秦牧最久的司马安等人,也从未见他如此暴怒过。
今天突然来这一下,真个是天雷滚滚,炸得所有大臣都有瑟缩之感。
这一刻。大臣们悄悄地望着丹墀上的皇帝,恍然记起,这个一向温文尔雅的皇帝,曾是个垒起一个个京观。一次次冲锋陷阵,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皇帝。
他有温文尔雅,善于纳谏的一面,这绝对没错。但他的逆鳞。也绝不容许有人去碰触。
至于他的逆鳞在哪里,这就看各位大臣的眼光和智慧了,比如这次海军之事。显然就是皇帝的逆鳞所在。
在文武界限方面,秦牧一向态度鲜明。那就是军队是皇帝的军队。
文官最好别把手伸得太长,尤其是作些不切实际的指责,这无异于在碰确他的逆鳞。
在秦牧暴怒之下,尚清臣下殿领罚,殿内也变得噤若寒蝉,没有人再敢就成立海军都督府说三道四。
首辅司马安垂着双眼,站在前排如老僧入定,他很清楚,皇帝现在正在加大集权力度,尚清臣撞在炮口上,皇帝不过是借题发挥,让看惯了一副虚怀若谷的皇帝形象的大臣不要忘了,谁才是这座大殿,乃至整个帝国的主宰。
对尚清臣的处罚,也很微妙,不贬官不罚俸,罚你站在衙门前看三天的地球仪,既让你终生难忘,又不自损圣德背上残暴之名,还寓教于罚。
总之,皇家海军都督府在秦牧强力推行下,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