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廷种种举措,颇有令人堪忧之处,司法一但独立出来,实则便与行政齐驾并驱。换而之言,这是在舍儒家教化,而就法家苛法,诸位贤才岂能不察?”
梁成的话,一下子激起了很多读书人的共鸣。
“不错,今上虽未说弃儒就法,然而如今施行的治国方略,却日渐偏重于法家却是不争之事实。”
“司法一但独立于行政之外,便很容易凌驾于其上,对行政形成强大的制约力。而如今具体分管教化的官学,却乃处于行政之列,如此一来,岂不等于是法家凌驾于儒家之上了吗?”
“。。。。。。。。。。”
一时间,儒法之急又再次甚嚣尘上,成为大家争论的焦点,诚然,大家都知道司法与行政分离有利于司法公正,然而一但涉及到儒法之争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大家立即可以忽略政法分离是否有利于司法公正了。
“仲之兄所言,实乃一语惊醒梦中人,对朝廷这般举措,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不错,此乃大是大非也,我等身为儒门弟子,不能视而不见。”
“诸位,在下建议大家一起叩阙上书,今上是圣明君主,只要我等陈明利害,相信今上一定会加以采纳的。”
“既然如此,就请仲之兄执笔,我等附名,一同叩阙呈书于君上吧。”
“。。。。。。。。。。”
真难以想象,本来平静的盛世华楼,因为梁成的一翻话,这么快就惹得群情鼎沸,甚至纷纷支持叩阙上书。
由此可见,一但危及儒家的地位,天下读书人反应是何等的激烈。
ps:第三更奉上,开始还债,各位亲,请给点推荐票和订阅吧,拜上!
。(未完待续。。)
第1030章 举国泱泱
历史有其必然性,也有偶然性。
盛世华楼内那个叫梁成梁仲之的一番话,引发了儒法之争,并迅速呈现出星火燎原之势,京中所读书人为此争论不休,群情鼎沸。
就这件事而言,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
秦牧极力推动的司法改革,不但触及了很多官员的切身利益,而且让“法”的地位日益提高,大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趋势。
而中国独尊儒家近两千年,此举不引起儒门弟子的警惕才是怪事,这就是其中的必须性。
至于偶然性,是指其不是由谁处心积虑引发的这场风波,而是由一群学者闲聊中的片言只语引发的。
不管如何,火药桶被引爆了,儒法之争迅速在整个大秦甚嚣尘上,特别是因为有了电报,讯息的传播速度一日千里。
而且这场风潮上下漫延,多数地方官员也参与其中。真论起来,那些被剥夺了司法审判大权的地方官员,才是这次司法改革最大的“受害者”,他们不趁势推高这股儒法之争的风潮才怪呢。
各地的官员何其多,有他们推动,这便不再是星火燎原,而是烈焰薰天了。
秦牧终于体会到朱元璋的苦衷了,老朱创造性的搞出什么路引,限制百姓自由流动,将举国百姓拘束在一亩三分田上,如果没有电报,如果自己也象朱元璋那样,把天下人拘于十里八乡之内,这场风潮也不可能漫延得这么快,这么烈。
眼看就要放年假了,还这么不让人安生,读书人不计生死叩阙上书,各地官员的奏章雪片般飞来。
蒹葭殿内,秦牧差点被堆积如山的奏章所淹没。头疼万分的他用手揉着额头。
这天来侍墨的是李香君,见了他这模样,不禁心疼地说道:“陛下,不如你先回后殿躺着好好歇一歇吧,等陛下养足精神,说不定自然就能想出应对之法来了。”
“香君,就别跟朕提什么法了,举国泱泱,举国泱泱啊,这回举国上下。看来都站到朕的对立面去了。”
“纵然所有人都站到陛下的对立面去了,奴奴还跟陛下站在一起。”娇小柔弱的李香君不加思索地说道。
秦牧听完,忍不住搂着她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表面还很平静,但却不自觉地用了我的自称,而不再用朕,从这些细小的变化,李香君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她用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柔情万般地说道:“陛下。您累了,先歇息歇息吧,奴奴伴着陛下,守着陛下。。。。。。。。”
秦牧没再说什么。回到后殿,往暖暖的床榻上一躺,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他搂着李香君。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在怀中,他却没有一丝,只是搂着她静静地躺着。他是真的累了,心累。
司法改革是他所有改革的核心,为此他几乎耗尽了心力,没想到这个骨节眼上,竟然引来举国的反对之声。
本来,盛世华楼的争论一时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潮的,结果由大理寺聊杨慎筹办的司法学院的消息一经传出,顿成火上浇油,形势一发不可收拾。
当初办理工学院,他亲自主持开学典礼,规格之高,是司法学院难以比拟的,当时也没引起谁反对。现在司法学院的影子还没见着,只是传出消息而已,何以引发如此大的反对声浪呢?
秦牧躺在床上细究其因,觉得当初的理工学院没有引发多大的反对声浪,可能主要是天下读书人还自觉地把“理工”归于奇技淫巧的行列,觉得这工科是扶不起的阿斗,皇帝再怎么大举造势,工科也不可能威胁到儒家的地位。
但法家不同,先秦以法家治国而得到下,法家在秦秋战国时期与儒家同为百家之一,齐驾并驱。
更为要紧的是,自汉武之后,天下虽说是独尊儒术,但实际上从来少不得法家,甚至可以说在许多关键的时期,法家的作用实胜于儒家。
对此,天下的读书人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在诸子百家学说中,细算下来,真正有能力威胁到儒家地位的,只有法家和道家,儒家将法家视为劲敌,那么对它自然就最为警惕。
之前无论是成立医学院、还是成立外语学院,抑或是理工学院,大家都没有感觉到威胁,是以反应冷淡。
现在要成立司法学院,这却不得了,法家本来就对儒构成巨大的威胁,要是让法家光明正大的办起学院来,并且还是为朝廷培养官员;
将来司法学院出来的学生,做官的机率比儒家弟子通过科举考试做官的机会还大,为官之后,进入司法体系,又能对儒家的行政体系加以监督和制约。
这么一算下来,这法与儒谁“尊”可就难说了。
是以,筹办司法学院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即象一涌油浇到火苗上,终于引爆了举国泱泱的反对声浪。
想想御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章,再想想明天的常朝,恐怕也是一场纠缠不休的大声讨,秦牧就感觉累,真心累。
皇帝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这个时候,你不可能举起屠刀,真这么干的话,国家就真的大乱了。
这个局面,是秦牧之前没想到的,之前他认为,司法性质上属于纯粹的法律问题,而非政治问题。
现在好了,人家不说这是政治问题,而说这是在挑战儒家独尊的大是大非的问题,这可以政治问题严重多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果然是政治问题,很多读书人懒得管。但你挑战儒家,就等于挑战所有读书人的底线了。
李香君听着他的心跳,他虽然闭着眼睛,李香君却能从他的心跳中听起他心绪的起伏,她温柔地搂着她,喃喃而语:“陛下,别再想了,陛下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天下的百姓,陛下还有奴奴,陛下为国家的长治久安,为天下的百姓谋福趾,奴奴相信天下的百姓是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的。”
秦牧忍不住苦笑道:“香君不要忘了,这天下的话语权,其实不是掌握在朕的手上,而上掌握在读者人的手中,他们怎么说,百姓怎么信,这会儿只怕不知道多少百姓在骂朕是昏君呢。”
“不会的,不会的,陛下为这天下的百姓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施行了那么多善政,惠及天下,百姓岂会这么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倒不至于,但在司法改革方面,普通老百姓是没有话语权的,即便他们乐意看到司法改革,也形不成支持朕的声音,民心如水,最容易爱读书人影响。。。。。。。”
“不对。。。。。。。不是,陛下,奴奴不是说。。。。。。。。。。哎哟,奴奴的意思是,陛下不是孤单的,读书人可以影响百姓的看法,朕下何尝不能呢?陛下,您在天下百姓的心目中,可是堪比舜尧的圣君,你的话,在民间有着无以伦比的号召力。
除了百姓,陛下还有军队,陛下是开国之君,多年来征战沙场,与将士同甘共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陛下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无人能及。
对了,还有功臣勋跺,巨商富户,这些人对陛下,谁不是感恩戴德?陛下忘了徐永顺这些人的能量了吗?他们的商践可是遍布全国。
司法改革,对他们是有利的,什么儒家法家,他们也不在意这些,陛下,您想想,有军,有民,有财,陛下拥有的何其多呢?陛下,还奴奴,奴奴也是和陛下站在一起的。。。。。。。”
李香君最后一句说得娇憨,有意逗秦牧开心,她真的做到了,秦牧听完她的话,颇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哈哈大笑之余,抱着她深吻起来。
ps:对了,月底有双倍月票,各位亲,你们懂的。(未完待续。。)
第1031章 湘妃上殿
如何平息这场儒法之争的浩大风潮?
重新坐在堆积如山的奏章前的秦牧,真想让宫女给他递一盒火柴。
招来内阁辅臣、六部尚书来商议对策,结果这些家伙人人爱惜羽毛,谁也不想被天下读书人骂作儒家叛徒,有的左右而言他,有的本来就不支持司法改革,反而劝秦牧应顺应天意民心。
这是什么屁话,什么叫天意民心,老子这是在逆天戮民吗?秦牧心中大怒,但一言不发,挥挥龙袍大袖,让这些家伙全部滚蛋了。
明天的早朝,不用想,一定是漫天的口水,直漫金山。
该怎么撑过这个早朝呢?
“陛下,您累了,要不明天就罢朝一天吧,让韩公公传出话去,跟大臣们说,陛下龙体欠安,罢朝一日。”卞玉京心疼地说道。
秦牧知她心意,看了看她,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
“陛下,您笑什么,罢朝一日有何不可?”
“玉儿,朕这跑得了和尚还跑了庙不成,躲得不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奴奴也不是要陛下总躲着,等陛下想出对策,再招开朝会,陛下的压力便没那么大了,您这样上朝,大臣们。。。。。。。。。唉,奴奴只恨帮不了陛下,奴真没用。”
秦牧刚要说话,殿外传来一串轻盈的脚步声,接着听到云巧儿的声音传进来:“陛下,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清影一闪,也不管卞玉京在旁,进殿便来了个飞鸟投林,直接扑到秦牧怀里,一缕幽香,几许温暖。秦牧赶紧搂着这丫头,生怕她倒到一边去。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明天带我上朝吧,我帮陛下撑羽扇。”
“嗯?”
“陛下,我帮您撑羽扇呀,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上朝的时候,金椅之后,有两个宫女手执羽扇站着,这个秦牧能不知道吗?
秦牧搂着她婉转的娇躯。说道:“丫头,你想干嘛?”
“陛下,我跟你是一起的,你忘了吗?”云巧儿仰起俏脸,很认真地问道。
“去去去,这跟咱们是不是一起的扯不上关系,你老实交待,你想演铁扇公主?”
“嘻嘻。。。。。。。。。哈哈。。。。。。。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陛下,到时谁敢骂你,我就一扇子把他到殿外去。。。。。。不,扇到南洋去。哼哼!”
“哈哈哈。。。。。。。”
“陛下你别笑嘛,我是认真的,明天带我去上朝吧,咱们是一起的。”
秦牧大笑之余。转头问卞玉京道:“玉儿,你呢,也愿意帮朕执羽扇的吧。你要不要去?”
卞玉京一脸错愕:“陛下,妾身自然愿意,可这。。。。。。。。”
“太胡闹了是吗?”
“不是,可这。。。。。。。。。。”
“哈哈哈。。。。。。”
秦牧也不再逗她,卞玉京与巧儿不同,如果让卞玉京代自己去死,秦牧相信她应该是愿意的,但她们受礼教束缚,一些有违礼教的事,她们却不愿意去做。
云巧儿不同,她的心没有太多礼教的束缚,爱我所爱,别无它碍。
她不管什么礼教,只要觉得是对心爱的人是好的,她就会去做。至于别人怎么看,这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丫头,是你芷儿姐姐让你来的吗?”
“呀,陛下您是怎么知道的?姐姐不让我说呢。”
秦牧笑而不语,心中很是温暖。
站在旁边的卞玉京,听了两人的对答,却有些想哭的觉,杨芷的做法,让她感动莫名。
这个时候,杨芷完全可以自己过来,给自的的夫君予精神上的支持,但她没有自己来,却让巧儿来了。
杨芷清楚,秦牧与巧儿的感情非同一般,俩人曾一起走过落魄的日子,一起患过难,吃过苦,当别人将刀劈向秦牧的时候,巧儿没有丝毫犹豫扑上去厮咬,那时她是那么的柔弱,却又是那么的不顾生死。
秦牧待巧儿,并非纯粹的男女之情,对她的宠爱,带着亦兄亦父成分,不管她做什么,秦牧都给予了最大的宽容。
而巧儿灵动活泼的性格,无邪的心,能让秦牧一见到她,心情就自然地放松下来,平常背着她,满御花园乱跑,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个时候,杨芷自己来说千言万语,也不见得比巧儿来调皮捣蛋一下,更能让秦牧舒缓紧绷的神经。
只是杨芷这样做,却是成全了巧儿,牺牲了自己。这就是卞玉京为之感动莫名的原因。
幸好,秦牧是知她的。
“陛下,你还没答应我呢,带我去上朝吧。”云巧儿搂着他的脖子,又再说道。
“好,我带你去。”
“拉勾!嘻嘻。。。。。。。哈哈。。。。。。。。。”
这下卞玉京傻眼了,她万万没想到,秦牧真会答应巧儿的请求,这。。。。。。。。
云巧儿可不管那些,硬是勾起秦牧的手指,拉起勾来,秦牧哈哈大笑,搂着她说道:“丫头,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