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人生- 第193部分

龙四爷淡淡道：“哦，看来你胸有成竹了，那就说说吧。”

我的确是胸有成竹，已将其中涉及的内情悉数假设了个遍，只是我可不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心中的道道全盘托出，而是目视大雄，道：“雄哥，这个消息是您告诉龙四爷的吧，不知您对魏青龙此举有何见解？”

矛头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也跟着过去，连龙四爷也似产生了兴趣，扭头看向身旁的大雄。大雄自然想不到我会把他拉下水，神情不乏难堪，苦笑之余，伏身在龙四爷耳边轻语，龙四爷听罢点头，他这才轻咳了声表态。

“昨日，也就是青龙集团股票逆势上扬接连涨停的第四天，连日来上海滩可谓波动甚大，还从未有一只股票在短期内如何多变的，是以龙四爷让我着手调查，结果发现事情的源头却是周五停盘前几十分钟，不知何故，多家金融投资机构像疯了般吃进青龙的股票，而从调出的交易单来看，一切源头来自这里，刘先生，您明白了吗？”

话只说半句，剩下的要自己体味，若非我已非吴下阿蒙，非立时僵在当场不可，只是初闻大雄此话，还是不禁要愣上一愣的，目视龙四爷，见他微笑不语，暗道厉害，果然是上海滩教父级的大佬，竟连种事也查得一清二禁。

南连北进

第二百六十九章　…　南北盟四

大雄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剌心脏，饶得我有回旋余地，却仍不免被其吓出一身冷汗。

冷眼旁观，却见龙四爷神情依旧，不由得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只是邻座的薇薇与晓姌却已是花容失色，想来她们已从话中晓得其中利害关系，目中无不带着关切之意。

小龙女神情更是不堪，神色紧张，双目直视龙四爷，且看她俏脸都气得煞白，显然对她老爸的作为甚是不满。只是以小龙女的性格为人，此时都不敢出声相责，显然也晓得龙四爷此来兴师问罪，是动了真气的。

“刘先生，实在对不住了，事情确实如此。”

真想拿刀把大雄斩成两截，可我又那敢在龙四爷面前发威，苦笑了下，道：“龙四爷，此次青龙股票谷底翻红一路高喝，不知您有多少资金入帐？若说没有，我想不太可能，以您的洞察力，理应晓得其中商机无限，把握适宜赚五千万绝对很轻松，对了，雄哥，青龙的股票，你不也买了吗，赚了多少？”

“一点点……哦，龙爷，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哼，死大雄，你还有脸说别人，自己都吃里扒外，真不要脸。”

“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太好了，我们也要养家的。”

“好了，这些枝节就不要提了，少杰，你只需告诉我，为何要帮助青龙集团渡过此难关便可，其他的一概不要讲，哼，说实在的，一听到是你在背后操纵，我老头子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日，双重标准。”

龙四爷劈手打断小龙女的话头，固然气得小龙女怒发冲冠，连我也恨在心里，这老头子真是太霸道了。可是人老为尊，且那话是龙四爷说的，谁敢不从，只得恨恨的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既如此，那小子就直言了，股票有涨有跌，投资公司才有赚头，身为金融商人，若想从中牟利，便要抓住一切机会，可是机会总是稍纵既失，可当没机会时，我们为什么不创造机会呢？”

“市井商人的心思，不过倒还实在。”

“老爸，琪琪不许你欺侮人家的老公嘛。”

“哦，终于肯承认喜欢上男人了？”

“是，所以琪琪决定，要是你再欺侮琪琪老公的话，就跟老爸断交，哼。”

“小龙女，别傻了，龙先生不会那么做的。”

“哼，那可不一定。”

晕倒，三个女人可真会在一旁插科打诨，一个纠缠不清，一个明誉暗损，一个则是直白的让人毛骨悚然，害我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摆手示意小龙女她们别再乱说话了，否则说不定改天一出门就被龙四爷干掉了，那可就惨了。

“龙四爷，您多虑了，其实刚才雄哥已经说得很明了了，多家金融投资机构几乎同时大笔吃进青龙集团的股票，这其中恐怕还是青龙集团背后掌控的居多，试想一下，有谁会动用上亿资金去追捧一只快要跌至谷底的股票呢？”

决定揭开谜底，不再跟龙四爷纠缠不清了，省得三女再有什么不知利害的言语，就算龙四爷心宽，可毕竟有些话是很难听的，万一有起事来老头子顺便提一下，拿我一把，那我就没咒念了。

薇薇恍然道：“对呀，雄哥，你竟然调查的这么清楚，那你一定知道是那几家金融机构了，查一查他们的底细，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薇薇的话，一语中的，只是这话却不是我能说的，因为那会让大雄难堪。

谁知，当事人大雄只是笑笑而已，没有言语，而是低头看向龙四爷，而那老头子含笑点头。立时，我有上当之感，觉得适才这些个事都是龙四爷放出的烟幕弹，而他此次来也绝非是因为我适时发动了一次‘股市震荡’，恐。。。。。。

怕有大事发生了。

果然，龙四爷起身，哈哈笑道：“好了，不过才几个亿的小事而已，我老头子还没看进眼里，且现在魏青龙骑虎难下，能否脱身还很难说，小龙女，你可以放心了，现在让我跟少杰谈点翁婿之间的事情，你们都回避一下吧。”

“老爸，原来你在耍我们，哼，不理你了，我们走。”

小龙女愤恨之情溢于言表，薇薇与晓姌这时也已晓得刚才不过是龙四爷尽兴开得一个‘玩笑’而已，神情有些不愉，却又无可奈何，投射过来关切的目光，而后也只能被小龙女拉扯着离开而已。

“龙爷，要小的回避吗？”

“不用了，看一下这里有没有三只耳。”

“是，龙爷。”

起身相送小龙女等人之际，龙四爷却着大雄留下，回首间却见大雄从怀取出一只精巧的黑匣子，在上面点指片刻，冲龙四爷点头后退到一边，一付似于已无关的样子，心知龙四爷终于忍不住要道出此来实意了，忙上前伺候他坐回沙发。

龙四爷坐好，手中拐杖轻点地面，似是犹豫不决，半晌才道：“少杰，此前你可听说道上传颂一时的南北之盟吗？呵呵，算了，想来你也不甚清楚，还是让大雄给你解释一下吧，以后你们合作的时候，会很多的……”

“龙四爷？”

“龙爷？”

语未尽，苍劲渐消，一股惆怅之情油然而生，让人听了不禁黯然魂伤。英雄迟暮，恐怕便是眼前光景了，老人身上的霸气转眼间竟散去许多，让人不敢相信他便是名动国内，统领上海滩黑道几十载风云不动的龙四爷，只像一个平凡的老人而已。

“英雄迟暮，人总是有退休的那一天，现在天龙有阿辉与馨馨为我打点一切，而少杰的势力已成气候，且心思缜密，不为外界所动，我心甚安，若不能依势放开手脚，何时才能独树一帜？”

“龙四爷，可是上海滩不能没有您坐镇呀？”

“呵呵，小子，连小龙女都唤你做老公了，难道你就不想改口？”

眼泪在眶中打转，为眼前老人的豁达，还有他此时表现出的亲情眷顾。可不知怎的，‘岳父’那两个字却难以出口，多少时候，尤其是挫折时精神倍受打击，只要一想到龙四爷便觉得斗志昂扬，可现在他却要褪去身上的光芒。

“龙四爷，您永远都是少杰心目中的英雄，您不会老的，永远也不会。”

“你……臭小子，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肯让我头子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是，只要有龙四爷在，上海滩才会安稳，谁也做不到这点。”

“哼，我老头子都快被气死了，还稳个屁……”

不知何故，龙四爷竟大发雷霆，持杖而起，起得猛了些，身子不免踉跄，可他脾气大得狠，甩手便将我跟大雄搀扶的手打开，闷哼着便向门口走去，便那样怒气冲天的摔门而去，将我与大雄僵在当场。

“糟糕，龙四爷不会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吧？”

“这可不好说，兄弟，你也太直了。”

“唉，话是这么说，可若上海滩没了龙四爷，谁能镇得住？”

颓废的坐倒，苦笑，想不到龙四爷会用这种方式逼我上架。只是，我全未有心理准备，若一口应承下来，转过天来风声外泄，保不准上海滩会乱成一锅粥，那时谁又河为我出头呢？

“兄弟，你也别太较真了，这事还是慢慢商量的好。”

“唉，姑且这样吧，对了，南北盟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不想，有些事终究还是要知道的，我可以拒绝一次，不能拒绝第二次。是以，询问事由，也不过是无奈之举，权当是为将来平乱做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好了，胜过有起事来追在别人屁股。。。。。。

后面去问。

提及南北盟，大雄竟也来了兴致，摸出支烟来点上，吸了两口，准备开口之际，却才想起让烟这么回事，不乏神色尴尬的又从盒中取出一支，本不想接的，可架不住大雄一个劲的让，便接了。

“说起南北盟，那还要追朔到解放前，那时国内军阀割据，黑道势力发展很快，南方以盘踞上海滩的青帮为首，北方却是土匪头子张作霖一个拜把子的兄弟建的东北联把持，那时军火毒品走私贩卖人口都是最挣钱的生意，可做生意那有不发生冲突的，为了争夺一批价值三百万大洋的军火生意，素有往来的南北黑道从此分裂，隔江而治……”

大雄口角生风，且表情生动，竟把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也讲得娓娓动听，让首次听闻这种事情的我，自然听得入神。只是想不到南北盟的传说会如此源远流长，且波折不断，随时局变迁，南北盟不时发生争斗，且斗争终于与政治挂上了勾，最终以青帮解体输掉整个上海滩落下帷幕。

黑道是人类社会一切垢病的集中反应，永远也不会消亡。倍受打击的上海黑道在反击无力之下，竟采取了化整为零的策略，选择了用沉寂对抗政府的打击，而后经历了数次大的事件变迁，终于借助文革那场史无前例的政治风波卷土重来。

渐渐的，脑海中关于南北盟的由来逐渐清晰，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区域性差异造就的地方性黑道势力团体的一种形势组合。时过境迁，阵年旧帐已淹没于历史尘埃之下，南北两大势力合作越来越密切，一个问题逐渐浮出水面，那就是统一黑道的最终盟主之争。

一个月后，新年之际，十年一次的南北对话再次被提上日程，在巨大利益驱使之下，盘踞南方的黑道大佬们将齐聚上海滩，一来为了在南北话对话中占据利益分成，二来推举出下届的南方黑道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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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　南北盟五

敲破头也想不到，龙四爷竟推举我做为上海滩与南方各路豪强争霸南盟主之位的三个准候选人之一，而与我角逐其位的还有虎公子，魏氏双杰其中的一位。

一想起那两位仁兄的所作所为，我便头痛不已。

此外，还有非候选人之间的竞争，那些同样有野心想成为上海滩新任盟主，或拥戴与已有利益瓜葛的候选人的黑道大佬们，他们的危险性更隐蔽也更可怕，稍有不慎便会被人算计。

不只是头痛那么简单，简直快要我命了，自己的事情还一塌糊涂，又怎能处理好黑道上如此复杂的事情，若会被人整得死去活来，到时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岂不是死得很难看？

“听说太子已经自立门户，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扬言成为上海滩新任盟主，实力不容低估，还有范老三的儿子范大少，刚接管黄氏地产的黄大公子，他们也有一拼之力，对了，据说连台湾佬也插足了，把万龙捧出来，你跟那小子有交情，可要小心才好……”

“雄哥，你饶了我吧，我觉得还是你来做这个盟主的好，小弟唯命是从如何？”

“兄弟，你别耍我了，要是龙爷有这意思，我早就卷铺盖跑了，我那是这块料？还有一件事你要格外注意，据可靠消息，政府对此次南北盟非常重视，已经派驻军队进入京城，看来此次峰会将是一波三折。”

日，我他娘的到底招谁惹谁了，非要这般拼命不可，不由得恼了，胡乱扯着头发，感觉眼前一片黑暗，现实如此残酷，凭眼下实力，那怕有龙四爷在后面撑腰，无威无望的我，又如何能服众？

“雄哥，问你句话，可否？”

“有话就说，不用客套。”

“假若我没有跟龙四爷走得太近的话，他会选谁？”

“这个……兄弟，对不住，这话我不敢说。”

“难为你了，雄哥，你已经告诉我了。”

“兄弟，我看好你。”

感觉大雄在肩上拍了一掌，似是对我的褒奖，实则是最无奈的鼓励，让我只想哭。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江湖大佬的，即使将来要坐龙四爷的位置，也有战战兢兢之感，唯恐处事不周，得罪道上的朋友，现在倒好，目标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事到临头，怯事也无济于事，只是心中甚不舒服。龙四爷此举有急促之嫌，现在才道出，显然他心有所期盼的，让我来猜，定是在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并非如他所想现身上海滩，无奈之下，他才会将我推出来，至于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龙向天。

心里很后悔听大雄扯什么南北盟，有泥足深陷之感。现在就算哭着求龙四爷放过我，也未必就能让他回心转意，可若敷衍应付，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就别说身边神情不乏精神振奋的大雄了，若我说个不字，估计能把我吃了。

“雄哥，恕我直言，有没有想过，龙四爷百年之后的事情？”

大雄神色立变，眼神有躲闪之势，干笑连连。

我笑，将指尖的烟蒂扔于地上，用脚碾碎，起身笑道：“雄哥，你在道上混的时间也不短了吧，应该晓得时过境迁这句话，既然龙四爷抬举小弟，我若推辞恐怕不妥，以你之见，我又当如何？”

“兄……兄弟，不，刘爷，小的以您马首是瞻。”

“雄哥，自家兄弟说话，太客气了。”

“哦，是，是……”

大雄起身躬身而语，似有臣服之意，我却心下为他的做作而笑。

抛开他是龙四爷的心腹不提，这般和颜悦色的称爷，却有低三下四之嫌，让人不由得怀疑他的心思。纵观其人足可独当一面，且久在龙四爷身前做事，道上的事情熟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