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道:“不,我受了折报后才服下解药,在解药没发生作用前,我只好挨着,还让这小妖摔一下,否则我们怎么出得了地窖?”
莫桑叹道:“燕兄明知是诈,怎么还会上当呢?”
燕青苦笑道:“因为她们说莫兄在她们手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救莫兄出险,我只得伪装中计。”
莫桑感动地说道:“为了兄弟,燕兄受了很多委屈。”
燕青笑道:“还好,不算严重,我的功力在上床前,就恢复了,只是让阮青虚抱了一抱……”
莫桑道:“我听见你们在隔屋……”
燕青道:“那是我点了她的哑穴,又施了分筋挫骨法,她疼得全身发抖,又叫不出声,才只会哼了。”
莫桑愕然道:“燕兄可真够根的!”
燕青笑道:“我不是说过了,我对敌人不仁慈的。”
莫桑叹了一声说道:“燕兄的功力既然早就恢复了,为甚么不早点过来,还要在隔壁唱那台假戏呢?”
燕青笑道:“莫兄还控制在这小丫头的手里,他们把你带上来,就是怕意外生变,始终对我留一手,我如果不来上这一下,怎么能使莫兄脱险呢?”
莫桑一叹道:“燕兄真是神机妙算,天魔教垮在你手里,一点都不冤枉。”
燕青道:“那只是因人成事而且,而且还有很多因素促成,不过,现在却必须凭我们的自己实力来应付了。”
莫桑眼下那颗药后,精神已好得多了,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燕青道:“莫兄如果体力恢复了一点,就请帮个忙,把这小丫头抗上,回到城里里局去。”
莫桑道:“带她去干吗?”
燕青叹道:“杀之不忍,留下又有麻烦,因为那封信已经送出去了,杭州总坛必然会派人前来谈判,我还想将计就计,利用一下,不能留下她们来破坏计划。”
莫桑道:“兄弟可以勉力一为。”
燕青道:“我们要悄悄地离开,不能让人发现,莫尼请把两个女的都搬到那边,我去偷船去。”
他一闪身就离开了,莫桑把阮青虚与阮小青都用被单裹了,搬到湖边,燕青已经撑了一条小船来了。
把两个女的放上小船,燕青道:“莫兄饿了这几天,倒有个好处,面目非昔,不容易为人认出,麻烦你撑船到个僻静处。”
莫桑如言撑船而去,到了一个僻静的芦苇中,燕青又吩咐了他一番话,莫桑悄然而去。
过了不久,马百平跟着他来了,随着的是怜怜和惜惜。
马百平一见就笑道:“燕兄,听说你经历了一场风雨大战,而且大有收获。”
燕青笑道:“别开玩笑了,地方找妥了没有?”
马百平道:“有,在富贵山下有一户农家,原是我伏下的眼线,在那个地方最隐僻。”
燕青道:“那就麻烦二位大姊帮忙把人带去了。”
怜怜一笑,与借惜二人把阮青虚母女各肩一个,趁夜疾行,直到富贵山下,那虽是一户农家,屋子却很大,而且也房一个储谷物的地仓。
燕青吩咐把母女俩搬下地仓,为她们穿妥衣服,才伸手拍开她们的穴道。
阮青虚立刻就叫道:“燕青,你简直不是人!”
燕青笑道:“青娘子,很对不起,我这个浪子名声虽然不佳,却不是踉每个女人都上床的,你把我看成那种人,是你自己的错。”
阮青虚道:“你趁早杀了我,否则就有你受的。”
燕青脸色一沉道:“我不杀你,可是我整起人来,比杀人还厉害,因此希望你能合作。”
阮青虚将头一昂道:“我不合作又如何?”
燕青笑笑,道:“也不会怎么样,我们不像你那样残忍,只是把你送到一个很妙的地方,住上几天,然后就放你走。”
阮青虚愕然道:“你们会这么好?”
燕青道:“本来就是嘛,我们无怨无仇,何必为难你呢?”
阮青虚想了一下道:“不会这么便宜吧?”
燕青道:“当然我还会在你身上施点小手术,但是那不会影响到你的健康,你仍然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阮青虚道:“甚么手术?”
燕青笑说道:“天音仙子郭心律能化媒为妍,自然也有办法将你化妖艳为平庸,把你的鼻梁弄平一点,两眼弄小一点,两颊塞上点东西,使你胖嘟嘟的,看起来很有福气,最后还废了你的武功,使你失去了作恶的本钱,也失去了迷人的魁力,你就会安安份份地过日子了。”
阮青虚脸色大变,厉声道:“天杀的浪子,你不如给老娘痛快的一刀!”
燕青笑道:“那就请你把银瓶门的情形说出来。”
阮青虚道:“银瓶门是铁骑盟归属以后才改的名称,也是天欲教内堂的前身,下分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四大分堂。”
燕青微微一怔道:“有多少人?”
阮青虚想想道:“不少,每堂约在百人左右,除了身具绝佳武功外,还兼具内媚之术,这些弟子的职司是网罗勾引江湖人,以色身为饵,使他们俯耳听命,为我所用。”
“那又吸取了多少人呢?”
“这可不清楚了,吸引进来的人,都归纳外三堂指挥,以前是归独臂臾掌理,现在则属铁骑盟管辖。”
燕青又问道:“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四大分堂又在甚么地方?”
阮青虚毫不迟疑地说道:“千娇分堂在杭州,百媚分堂在金陵,国色分堂在苏州,天香分堂在扬州,天欲教活动的地区以江南为主。”
“我们前些日子破获的金陵分坛呢?”
“就是百媚分堂,对外同用金陵分坛的名称。”
“这批女子都以甚么身份混迹江湖的?”
“倡优伶妓居多,也有一些是以大家闺秀,或新寡少艾的姿态出现,凡本堂弟子,都能适合各种身份,随要网罗的对象而定。”
燕青笑笑道:“你怎么变得如此合作了呢?”
阮青虚道:“这根本不是秘密了,本教现在已控制了绝对的优势,根本就用不到守密了。”
燕青道:“你们才有多少人,竟敢如此夸口。”
阮青虚微笑道:“燕青,说出来会吓死你,四大天霸中,秦教主似乎是最软弱的一个,天魔教以各种手段渗透各大门派时,秦教主就开始作奠基的准备,天魔教控制的人,都是我们选剩不要的,现在我们只要一声令下,可以将各大门派完全置于掌握之中。”
燕青道:“不会这么如意吧?”
阮青虚一笑道:“天魔教横行江湖的时候,各大门派还敢与之一拼,甚至有些人组成了九者会来对抗,但本教以铁骑盟的名义在红叶庄组坛时,可会有人敢反对过,连九老舍都悄声匿迹,无形中解散了,由此可见本教实力之雄厚!”
燕青听了不察暗自心惊,也不再多问了,跟马百平来到外面,才轻声叹道:“百平兄,你意下如何?”
马百平道:“恐怕她有点过份渲染。”
燕育道吕“不!我认为她说的是真话,你想想好了,自从天欲教并吞了铁骑盟后,江湖上对他们的态度如何,就可以知道一个大概了。”
马百平一怔道:“难道各大门派真为他们所控制了?”
燕青道:“虽不至完全控制,大致也差不多了,要不然各大门派不会如此软弱的。”
马百平说道:“难道他们都甘心屈服于一妇人之下?”
燕青道:“那倒不是,天欲教这一手很厉害,他们根本不想公开称霸,只是要求各大门派不反对他们,在每一门派中,总有一些重要的人员为她们所羁,帮他们说话,那些掌门人为顾全门户,自然也不敢牵一发而动全局,为自己找麻烦了!”
马百平豪气干云地道:“我就不信邪,四大霸天,我们已扳倒了两个,难道还会斗不过一个天欲教。”
燕青叹道:“那是在鹬蚌相争的情形下,我们间接为人所利用而已,恨天翁整垮了天魔令主,天音仙子跟我们合作,又扳倒了恨天翁,其实都是在为天欲教出力,现在她们大权在握,再也没有一个相等的势力去与他们争竞了。”
马百平道:“有的,还有我们,天音仙子自从脱困之后,对她们含恨至切,誓必报复,再加上天残门的力量,也够大了。”
燕青苦笑道:“不能公开惊动她们的,铁骑盟很就狠在这里,她们在杭州城重建红叶山庄,表面上看来,只是一个新兴的门派而已,也没有甚么为害武林的行动,如果我们大举进犯,他们自己不动,却利用各大门派出来干涉,说我们无事生非,妄与干戈冀图重建霸业,我们反成众矢之的了。”
马百平一怔道:“那该怎么办呢?”
燕青苦笑道:“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等她们的狐狸尾巴显出来,等有人身受其害时,才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马百平说道:“等他们慢慢坐大,根深蒂固时,各大门派说不定已经完全受到了控制,欲振无力了!”
燕青道:“不会这么严重,那些门派都有着悠久的历史与光辉的传统,绝不会永久受屈服的,目前他们在天魔教残害之余,正是喘息的时候,不敢有所行动,等他们把年青的一代培植成功,再着手清理上一代中的败类后,就不会再听任妖扭横行了。”
马百平说道:“那我们在这段时间内,又干甚么呢?”
燕青道:“维持现状,不断地进行一些小行动,把他们潜在的势力,一点点的揭发出来,把他们狰狞的面目,一点点地揭露开来。”
马百平又沉思片刻才道:“在筹划方面,小弟自承不如,燕兄尽管下令好了,小弟总是全力拥戴的。”
燕青苦笑道:“这一次我可不能出面了,我把阮青虚弄到这儿来之前,先让她发出消息,说我已就缚被禁,就是想看着铁骑盟方面,会采取甚么行动,因此我不能公开露面,而且还要失踪一段时间,完全由马兄一力主持。”
马百平道:“燕兄要到哪儿去?”
“哪儿都不去,就躲在这里,杭州接到消息后,一定会派人前来处理,阮青虚不在鹦鹉洲,一定会引起他们的猜疑,而马兄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派遣人到处找寻找的下落,造成我失踪的可能性,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马百平道:“这个我会做到的,有了情况,我再来跟燕兄商量。”
燕青道:“不!你不能来,除了这儿的几个人,连我们自己人都瞒着,就当我是真的失踪了。”
马百平道:“那我有消息,如何通知燕兄呢?”
燕青道:“不必通知,马兄自己斟酌情形应付,必要时我自然会去找马兄的。”
马百平道:“燕兄既然与外隔绝,怎知甚么时候才是必要呢?”
燕青笑道:“我不知道,但这儿住着的那位兄弟可以出去的,马兄不必向他特别联系,只把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了,由他告诉我,我会判断甚么时候才是现身的时候。”
马百平想想道:“那也好,我就坐镇在嫖局里,情况特别时,我发出紧急召令,那时燕兄就知道必须要现身了。”
燕青点点头道:“就是这样,杭州来的找不到阮青虚,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马兄身上,以证实我是否失踪,所以马兄绝不能跟我直接连络。”
马百平叹了一声道:“听了阮青虚的叙述后,我才感到她们渗透手法之高明,说不定在我们嫖局里,就有他们的人。”
燕青道:“我就是想到有此可能,才不跟马兄直接连络。”
“天音谷那边跟金凤大姊那儿呢?”
燕青想想道:“都不要告诉他们,让她们也以为我失踪了。”
马百平道:“那可不太好,金风大姊很可能会不顾一切,找到铁骑盟火拼去的。”
燕青笑道:“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会蛮干的,不过怜怜与惜惜在她身边,会劝阻她冷静从事。”
马百平道:“她们两还要回去吗?”
燕青道:“她们是后来出来的,没有跟我一起失踪的理由,否则就不像了,阮青虚发出的消息只有我跟莫兄二人就擒,因此失踪的也只有我们两个才对”
略事商量后,马百平与怜怜惜措走了。
整座屋子就剩下了燕青与莫桑、阮青虚与一个叫王力的汉子,也就是原来住在这儿的主人。
王力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除了应做的事,从不多开一句口,三十多岁,身子很结实,一看就知道武功底子也很好,因为这种性情的人最肯下专心苦练。
阮青虚被封住了穴道,并没有限制行动,这间屋子是山间的猎庄,下面有间关狗的石室,阮青虚就被关在这儿,一个巴掌大的透气窗,一扇沉重的木门。
燕青或莫桑每隔六个时辰,就来检查一下她的穴道,防备她冲开穴道逃走,那是点在她的将台穴上,使她无法使用真力,内功修为较深的人,可以自己运气慢慢冲开,但最少也要六个时辰。
阮青虚从来也没有中止努力过,但每次都被重新封死了,燕青的时间总是算得很难!
王九负责管她的饮食,或者押着她出去,倒掉她自己脏物和便桶,从不跟她说一句话。
过了三天,应该又是闭穴的时候,这次进来的却是王力,阮青虚颇感诧然的问道:“燕青呢?”
“不知道!”
“那个姓莫的呢?”
“不知道。”
阮青虚笑了道:“他们一定是走了,否则这种事不会让你来做。”
王力沉着脸不理她的碴,只是冷冷地道:“躺到铺上去。”
那是一架木板床,铺了些干草,垫了一条褥子,阮青虚上了铺,解开外衣,露出了雪白的胸脯与一对挺耸而尖实的乳房,王力怔了一怔,但将台穴就在那个位置上,他还是伸掌在上面抚测了一下,为即将松开的穴道上又加了一指,手法相当稳健。
可是际青虚狡狞地笑了。
因为她体会到王力的手掌在试测时有点颤抖,这个汉子显然不像燕青或莫桑,有点抵抗不了这种阵仗,阮青虚觉得她脱身的机会来了。
王力匆匆地带上门走了。
两个时辰后,他送中饭进来,阮青虚仍是懒懒地躺在床上,敞开着胸膛。
王力似乎不敢看她的样子,低声说道:“起来吃饭!”
阮青虚娇声道:“我不想吃。”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