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家小姐吧!小姐她……并非恶人,只是……只是……”
在君毅身后的湘萍、吟月、丽花虽不耻黄衣姑娘那刁蛮无礼盛气凌人的态度,但眼见夫君如此手段并不似他平日所为,因此俱都又疑又奇的劝道:
“毅郎,你就原谅她吧!其实她并无天大之罪……”
“放了她吧!这样会吓着她的。”
“毅郎你别生气了嘛!其实她只是话语无理罢了,你可别因此害了她。”
君毅闻言偷朝她三人挤眼示笑,这才装腔作势的怒喝道:“哼!哼!原谅她?……嗯……好吧!看在你们为她求情的份上……哼!哼!不然我双手一松,看她还能如此凌人否?”
将泪水纵横的黄衣姑娘转回岩道,但仍高离地的望着那两名青丫环喝道:“你们快往后退,到错身平岩时我自会放下她。”
两名青衣丫环闻言立时狂喜的忙起身回奔。
君毅双手高举黄衣姑娘随后前行,两人面对面的不及一尺,连对方气息皆可听闻,尤其她那一突挺的双峰在摇晃中时时即将碰触君毅胸前。
途中,只见她一双美目怒睁的盯望着君毅俊脸,不知芳心中想些什么。
而君毅毫不理会的前行,不一刻便已来至一处占地约有近丈方圆的内陷平岩,这才双手一松放下黄衣姑娘,与三位娇妻往峰下续行。
此时黄农姑娘神色间浮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惘然之色,怔怔的望着他夫妇消失在山壁岩道中。
突听一阵哀怨欲绝的哭泣声以及丫环的哭泣劝慰声在峰间迥响,湘萍对君毅笑道:“一定将她吓坏了,若是让她尊长亲人知晓,岂不是一椿怨仇?”
君毅闻言顿时嗤笑不止的说道:“萍姐,我只是吓唬她而已,你看她那刁蛮泼辣盛气凌人的样子,便可知道她乃是个被尊长娇宠呵护的娇娇女,因此才养成她只知有已目中无人的心态,所以我就想煞煞她的气势让她吃吃苦头,看她以后还敢肆无忌惮的咄咄逼人?”
吟月闻言立时咯咯笑道:“咯!咯!咯!毅郎可真厉害,将她制得服服贴贴,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不过我看到她那梨花带泪哀怨欲绝的悲泣样子还真有些怜惜呢!”
丽花闻官却撇嘴笑道:“嗤!嗤!任她何等凶悍雌虎,到了夫君手下也照样服贴,毅郎可真是驯虎有方呢!嗤!”
一路嘻笑的行至峰脚,抬头回望,却见那黄衣姑娘及两婢也在两箭之遥的壁道中下行峰脚。
四人相视一笑,不再理会的往落宿城镇行去。
是夜三更,在客栈上房内,君毅夫妻分住两房,左侧上房内的君毅正搂着吟月静静沉睡。
忽然君毅精光闪烁的双目暴睁,宁神默查,接而轻声下床套上三位娇妻为自己精心刮磨裁制的黑亮蛟皮外衫,行至窗前外望,见跨院中正有两个人影隐在萍姐及丽花所宿之客房窗外,似有不利两个娇妻之意图。
心中又惊又急,立时疾由窗台掠往室外,欲拦阻那两个黑衣人。
仓促的行动,立时显露出君毅江湖道行之经验不足。
只见他身形刚窜出窗沿且尚未及落地时,倏然一道劲风由上疾压而下,接而一片疾迅而至的黑影由右侧阴中缠卷而至。
君毅心中大惊,正欲闪避却为时已晚,猛觉身躯一紧,之被一张鱼网缠裹住而使得手脚难伸,在此同时劲风已疾压临身的将他震落地面。
此时由房顶及左右两侧各有一名人影疾扑而至,迅疾伸手点向君毅“乳根”、“期门”、“天澉”、“云门”等手足大穴。
君毅只觉各重穴遭人点中,但全身都一麻,随而无碍的再次挣扎。
突听一声老妇之惊呼声响起:“咦?好功力……老伴快收网帮忙,这小子功力不弱……啊?……快动手,那三个女娃有动静了。”
“老婆子别慌,这小子已缠入网甲再难脱身,看我拿他……咦?……啊!这小子身上有鬼,老婆子快用针……”
又听另一苍老之声急道:“李兄,大嫂,这小子身上穿的是件宝衣,快往他头手招呼。”
君毅没想到竟遭三个功力高绝的老者同时暗袭,使得身陷网内难以挣脱,因此怒喝道:“三位是何方高人?竟然如此捉弄晚辈?莫非……晤……嗯……”
突觉颈间“天柱穴”,头顶“百会穴”以及膝上“血海穴”各自一痛被尖物刺入,顿时脑门一黑闷哼一声的全身一软不省人事。
就在此时,两间上房皆响起惊呼声,并听衣衫唬响,接而湘萍、丽花及以吟月三人皆衣衫不整髻散的纵出窗外,只见一个华发老者正挟着一物纵出院墙之外,而院中尚一字排开四个半百之上的男女。
“毅郎……毅郎你在哪儿……”
“毅……毅郎……姐姐,毅郎不见了……”
还是湘萍深悉江湖武林,因此见状立知有变,于是忙止住吟月及丽花的慌乱惊叫并凝望院中四名半百男女抱拳说道:“四位前辈请了,晚辈‘峨嵋山’弟子人称‘傲雪寒梅’慕容湘萍,这两位是晚辈闺中姐妹‘冰心玉女’公孙吟月及‘碧萝仙子’苗丽花,但不知诸位前辈夜潜客栈掳我姐妹夫君是何道理?”
“咦?……原来是‘南疆侠隐’夫妇?……怎会如此?……大嫂,是不是咱们弄错了?”
立听居中老妇也惊异的说道:“奇怪……没错呀?依公……小姐及小怡、小馨她们所述确是这四人,可是怎会是‘南疆侠隐’伉俪?这……其内必有误会,待我问清楚再说。”
只见居中那名福态慈祥的老妇微笑说道:“三位姑娘,你们且莫妄动怒火,要知你等在‘太乙峰’欺凌孤弱女子,如今老身等人奉命拘提那小娃覆命,至于……”
丽花耳闻老妇已然承认掳走夫君,不由芳心大怒,再也忍耐不住的暴纵而起,凌空疾扑面下,剑光飞闪疾如迅电的罩向四名老者,并怒叱道:“无耻之徒纳命来!”
“啊?大嫂、王兄注意,剑芒透剑尺余,功力已达甲子之上,非我等可力敌,快退!”
左侧那腰系大板斧,樵子打扮的老者眼见精光似电的剑光疾射而至,顿时心中骇然的惊叫暴退。
霎时另外三人皆闻声暴退,脱出剑势之外。
然而丽花岂肯罢休任由他四人逃出剑外?因此凌空叱道:“哼那里走?先杀了你们四人再去寻找那贱婢算帐!”
剑光凌空上扬,顿见光华更甚,恍如一道银电划空,迅疾的飞旋一匝后疾泻而下、将四名老者皆罩于剑芒之下,似欲将四人同毙剑下。
“啊?……身……身剑合一……快返……快退……莫逞强抗拒!”
四个老者神色惊骇得纵身四散,正危急时,突听湘萍斥喝道:“丽花住手……且听他四人做何解说再做道理。”
闻声剑光突敛,只见丽花身形落地的急呼道:“大姐……先杀他两人,余者再严加拷问,那怕他不从实招来?”
吟月闻言心慌的急唤道:“丽花,现在是寻找毅郎要紧,你少自作主张的一意孤行,快听大姐的话回来。”
湘萍此时也不悦的朝丽花说道:“丽花,毅郎如今身陷他人手中,咱们暂且莫动肝火,先听他们如何回覆再说,哼……如果毅郎有何三长两短,咱们……那怕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也要将一干首从剑剑诛绝,所以你先别冲动。”
四名半百男女已被丽花之功力骇得神色惊恐,而她尚居三女这末,那另两人之功力……
面面相觑忧心忡忡的互祝一眼,那名老妇这才强颜欢笑道:“三位夫人,老身及拙夫和三位拜弟乃江湖人称‘渔、樵、药、猎、织’的‘五隐’,并非为恶之人今日之事老身也有难言之隐,只是老身可担保苗少侠性命无虑,不过皮肉之痛……恐将难免,因此三位不如在客栈内静候,说不定苗少快明日便安然返回。”
湘萍闻言心中惊忖道:“啊?‘五隐’?……这五位前辈乃是正道侠义,如此说来那黄衣姑娘也应属正道名门之后,否则以他五人之名声岂会听命于她?但是……武林中有那方正道名门有德驱使‘五隐’?除非他五人受制于人身不由己!”
心忖之后立时凝望四人一眼后缓缓问道:“四位可是受那位黄衣姑娘所指使而来暗掳我等夫君?如此说来那位姑娘必然来历不正,绝非正道名门之人,看来四位前辈已是身不由己受制于人,晚辈怎肯听信而等之言?”
四人闻言倏然面有悻色,立听右侧手执铁弓的魁梧老者怒声说道:“苗夫人,老朽兄弟岂是甘受挟制之人?若非她爹乃是本朝……”
“住口,四哥说话可要自制,莫要胡言乱语!”
那老妇乃是“五隐”排行第五,并与老大“渔隐”结偶的“织隐”,在喝止住“猎隐”的话声后,便转望湘萍笑道:
“苗夫人,老身等人不便多说,但可担保所护之人决非恶人,因此尊夫也绝无性命之忧,如果你等不顾利害任性而为,万一令尊夫有所损伤……或是性命难保,那可是你等所逼,老身等也难保不出差错,其中风险可别怪老身未曾明告三位。”
湘萍果被“织隐”所言震慑得心中紊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思忖一会后,转望吟月及丽花一眼,终于沉声说道:“四位前辈,晚辈姐妹心系夫君安危,因此也不愿在此时与尔等兵刃相向,不过我姐妹要求知道夫君所困之处,但也保证非万不得已决不闻入,直待夫君安然脱困,其间前辈等人也应时时告之我姐妹夫君安危情况,否则……我姐妹必然仗剑杀人为夫报仇,并要连诛首从方肯罢休!”
“织隐”闻言顿时面浮笑意的说道:“呵!呵!呵!苗夫人您放心,小姐本性善良,自幼便未曾出门过,亦不懂江湖规矩,因此所言所行难以平常心看待,至于三位或许会认为她盛气霸道颐指气使,其实此乃她所居环境所造成的,希望三位担待勿责,苗夫人所求老身担保必能做到,待会三位便可随我等前往停身庄院外一观。”
吟月及丽花俩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但丽花忽又想起一事忙插口沉声说道:“这位前辈,我姐妹夫君身陷尔众手中,情势所逼之下,我们只得忍气吞声暂不便前去索人,不过……夫君返回之时身上若有舍损伤……哼!到时可别怪小女子翻脸不认人,要杀了那黄衣丫头为夫君报仇!”
阴暗潮湿的砖墙地室中,一个上身裸露,手脚皆被一只钢箍成大字形的紧扣壁上,尚垂首昏迷未醒。
室内左侧摆着十余种刑具,右侧则是一盆冒着熊熊火焰的炭炉。
正中之地有一木桌,桌上摆着一些凌乱之物及黑色长衫,看来正是那被紧扣壁上之人的随身物件。
在“太乙峰”遭君毅耍吓的黄衣姑娘正站立桌前,面凝寒霜的注视着那人,身侧两名青衣丫环则不停的检视着一些刑具。
“小怡,这些东西是干嘛的?”
“嗯!小姐,这些东西都是……用刑的工具,随时可用它们将他上刑!”
黄衣姑娘闻言顿时皱眉厌恶的说道:“呸!我才不要用这些东西,快拿走!”
此时那面貌清秀的丫环小蓉忙上前说道:“小姐,这些东西摆在这吓唬他,看他还敢欺负藏不?说不定还真得用上一两样才行呢!”
“这……不用啦!如此已够他羞愧了,小怡,你解开他昏穴,我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昏穴初解,神智顿清,眼尚未睁立时运功护身,然而全身各大穴皆已遭封住,丹田真气丝毫无法通经过脉。
心中骇然的仰首张目前望,顿时看清室内情景,已然心中有数的怒哼一声叱道:“全是一些无耻之徒……”
“啪……啪……”
只见黄衣姑娘柳眉竖立的瞪目伸手打了他两巴掌,并怒声叱道:“呔!你没看清身处何地?竟还敢口出无状?”
双颊红掌浮显,口中一甜,血水顺嘴角溢出,但仍然不屑的望着黄衣姑娘怒叱道:“刁泼恶女不值一屑!你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我苗君毅决不会吭声求饶的。”
旁立小怡顿时骂道:“上了架的死鸭子尚嘴硬!”
君毅闻言撇嘴哼道:“哼!主无耻婢无义,一丘之貉不足一顾!”
黄衣姑娘闻言顿时芳心大怒的咬牙切齿怒哼道:“你……你……气死我了,小怡小馨,你俩将他上刑,我倒要看他是否说上几句硬话便成了硬汉!”
“是,小姐。
两名女婢立时拿起了一副刑具,可是两婢低语细研片刻后,却不知如何使用,只好另取一副……
结果看过数副之后,依然未能决定该用那一种刑具。
“小怡、小蓉,你俩在作啥?为什么还不给他上刑具?”
“小……小姐,小婢不懂这些刑具该怎么用?所以……所以……”
“呸!你们不会用那还拿来于嘛?”
“嗤!嗤……唔……嗯……哈!哈!哈……”
君毅眼见三女那令人莞尔的言语娇态,不由笑意上涌,虽强忍闭声,但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黄衣姑娘耳闻笑声顿时羞红双颊的喝道:“呔!你笑什么?皮痒了找打呀?……啊?……咯!咯!咯!好哇!这下可让我找到刑具了,小怡,快将那条黑鞭子拿来,好好的鞭打他一百……不……五十……好吧!先鞭他二十下再说,看他还敢笑否?”
小馨兴冲冲的将粗黑且长有近丈的皮鞭取来,随手一抖……
顿见乌黑鞭影成圈的抖散飞旋,差点打到小怡。
小怡伸手接过小蓉手中粗蟒鞭,好似胸有成竹的往前鞭抽过去……
“啊……小怡你干什么?差点打到我了!”
“喔?……小姐恕罪,小婢不是故意的。”
黄衣姑娘气极的上前伸手,一把抢过女婢手中蟒鞭,望着君毅冷笑道:“哼!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否则非打得你皮开肉绽筋骨受损不可!”
君毅闻言顿时开怀笑道:“姑娘,你会使鞭吗?这可是一门功夫,看似简单却不易,若不小心的话,恐怕……啧,啧!小心打到自己喔?”
黄衣姑娘闻言一怔,望着手中蟒鞭不知是真是假?
忽而仰首叱道:“你找死!竟敢小看本公……姑娘!哼!看鞭!……”
玉手一震再抖,霎时鞭影疾挥而出……
可是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