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麟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师父……凌寒水估计得很准,我们的功力是还差了两年,知道真相太早了,我前天看上官梦云与方忆霞的武功就有了个底子,一对一我胜之有余,一对两就很难说了,何况他们有师兄妹九人,就算都能胜过他们,也胜不了白云残。”
“那要怎么办呢?”
“只有在四老身上动脑筋,刚好有这个机会,我保全他们的性命后,他们一定感恩图报,出死力帮助我们。”
“可是你的体力支持不了呀!”
我计算过了,在会期那天,我可不必动力,由他们四个人先替我们挡一阵子,最后实在应付不了的,就由你去应战,盟主之争时,我们可不能双剑联敌,你我的剑艺差不多,你胜不了,我也一定不行,我们两人只要一个人出战就行了,万一争不到盟主,我们就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替你报仇,并不是要争盟主。”
莫秀秀垂泪道:“你替我设想得太多了。”
傅玉麟一笑道:“这是什么话,师父教我武功,就是为了帮助你呀,何况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呢?”
“即使如此,你的体力也是不足,半月之内行功四次,铁打的人都受不了,一次你就累成这个样子了。”
傅玉麟道:“秀秀,我有一个办法,只是委屈你。”
莫秀秀连忙道:“你说好了,任何事情我都肯做。”
傅工麟道:“你可以用导气归元的办法助我迅速恢复,施行小归元的输气法,那样你虽然累了一点,但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可恢复了,这样也不会妨碍会期。”
莫秀秀一怔道:“小归元?”
“是的,这是最省力的方法,但你我之间已没有那些顾忌了是不是?否则,我也不敢提出这个要求。”
莫秀秀想了想道:“玉麟,我们虽然尚未成婚,但我己是你的人了,这不是顾忌的问题,而是以后……”
“以后,管那么远干吗?最多我在武功上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而己,我也不想在江湖终老,把你的大事办完后,我想退出武林,回家跟父亲学医济世去。”
莫秀秀终于一咬牙道:“好吧!不过,玉麟,你可得把持着点,一个收不住就毁了你一辈子。”
傅玉麟笑道:“秀秀,你还不相信我吗?几年来我们同行共栖,可曾冒犯你一点,爱生于心而发于敬。”
莫秀秀掩上门栓紧了,然后才伸手将傅玉麟的衣服脱光,最后背过脸去,脱光自己的衣服,紧抱住傅玉鳞,两人先眼对眼,身贴身,对看了一阵,莫秀秀才低声道:“麟哥,你准备着,我要开始渡气了。”
傅玉麟点点头,双掌托住她的腰肢,莫秀秀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吻住他的嘴,将一口气慢慢地渡过去,以后就如同两尊对拥的石像,凝立不动了。
小归元是一种内家的运气功夫,受术的傅玉麟必须完全停止呼吸,接受由莫秀秀口中渡过来的真气,紧贴的肌肤每一个毛孔也都放开,接收对方的元气,接触的范围越广接受得越多,浪费得也越少,因为莫秀秀施功时,真元由全身每一处发出,然而两个人之间,最大紧贴的部位也只有一半,另一半就是虚耗了。
就是这样,也是很难了,由于这种施功的方法,除了夫妇之间,即使是师徒兄妹母子,也有所不便的。
更难的是施受双方都须要澄心静思,天人合一,稍一触动欲念,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傅玉麟与莫秀秀是一双爱侣,几年和守,情愫早生,在这种情形之下,要完全无动于衷,就更难了,但他们两人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所以都能维持住相当的理智,但那只是开始一段时间,因为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而且是身心发育都成熟的青年爱侣。
当傅玉麟在莫秀秀引渡下,将消耗的元气渐渐恢复时,他潜在的本能也开始恢复了,尤其是每一口渡过来的真气中,带着一个处子的芳香,使他的心神渐渐进人绮境,那么美的胴体,那么柔滑肌肤,一切都有了感觉。
他的感觉,他的反应,也慢慢地传染给了莫秀秀,首先是一个人的体温渐渐地增热,慢慢地,两个人的身体都变成火一般的热,热得傅玉麟的双臂更为有力,由托着腰肢变成拥抱,再变为紧紧地拥抱。
莫秀秀先是挪开了吻的嘴唇,但见傅玉麟目中火一样的情焰时,立刻知道他已进入怎样的情境,这时已不能停止了,否则内火四激,就完全地毁了。
只有一个办法,让他发泄,虽然不能保全他的武功,但至少可以保全他的生命,所以她把脸颊贴在傅玉麟的脸上,低声道:“麟哥,让我们结成一体吧!别苦你自己,更别毁了你自己,迟早我都要给你的。”
傅玉麟何尝不知道此刻的险境,他已在拼命抑制自己,但他的体力新损过巨,自制的定力太薄弱了。可是莫秀秀的话,给了他当头一击,忽地推开了莫秀秀叫道“不……不能我宁可毁自己也不能毁了你,你必须留住你的功力,还有复仇的责任在等着你去完成。”
他跳了起来,抢起一盘冷水,正待往自己的头上淋下去,莫秀秀也跟着跳起来,抢住他的双臂,这盆水淋下来,傅玉麟就完了,纵或不死,也将成个废人,她急得哭了出来叫道:
“麟哥,复仇的这事可以另想办法,但你若毁了,我一定立刻自刎,麟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傅玉域像疯了一般,拼命想推开她,莫秀秀也像疯了一般,拼命地缠住他,就在两个近乎疯狂的人互相拼命的时候,那扇门轻轻地开了,进来一个满头乱发,满脸虬髯的老人,像鬼魅一般地闪到她们身后。
两个人都发觉有人闯了进来,但还没有看清进来的是什么人时,骤觉颈后一麻,同时失去了知觉。
这个老人用点穴的手法制住他们后,立刻将他们分开,用无限磷惜的眼光看看莫秀秀,半晌后,他才替她把衣服穿好,眼光回到傅玉麟身上,可就不那么温柔了,简直是充满了浓重的杀机,但到了最后,他轻叹了一口气,收起狠毒的眼光,轻声一叹道:“杀了你,秀秀会恨我一辈子,何况你老子还算对得起我,饶了你这小子吧!”
他从身上取出几料药丸,给傅玉麟口中塞一颗,又找了一张纸,将其余几颗包起,置在莫秀秀的怀中。
最后找了一枝笔,一张纸,写下了几行字,看了莫秀秀一眼,轻轻地出门而去了,还替他们掩上了门。
傅玉麟是最先醒来的,因为那颗药在他体内发生了莫大的奇效,使他真气充沛,居然把闭住的穴道自行冲开了,首先忙着去看莫秀秀,见她十分安详,除了昏睡穴被制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才放了心,拍醒莫秀秀后,他才看见桌上的字条,连忙拿了起来。
“定力未坚,体能损耗过巨时,断不轻行小归无法,切记,切记,留下大还丹数九,每次行功后服一丸,半日内即可恢复,此丹极为珍贵,可生死人而肉白骨,万勿浪费,天道盟主之职,必须力争,断不可落人他人之手。豪杰盟主白云残功参造化,非汝等可敌,可以智取,由削弱习翼着手,危急时当自有人助,唯不可仰之于人,凡事仍须自已小心,此信不可为第三人所见,阅后即付之丙丁,如有所违,定予严惩,劫后人留。”
两个年轻人都为之茫然了,莫秀秀打开身上的纸包,果然看见有七颗红色的小药丸,想必就是大还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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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天道四老在傅玉麟“道气归元”神功试测之下,终于先后都辨明了所中之毒而解除了,而傅玉麟得那个神秘劫后人遗的大还丹之助,也很快的恢复了元气,静静地等待着会盟之日的来临,这些事都是在极端秘密下进行的!
四老中毒失功的事,他们瞒住自己人以免引起慌乱与骚动,他们祛毒恢复行功的事,则瞒住了暗中下手的敌人,准备在会盟之日,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奇,至于洛中双英——玉狻猊傅玉麟与金凤凰莫秀秀准备继凌寒水之后接任天道盟主,更需要瞒住每一个人,以免横生枝节!
凌寒水身故之事,以及他与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只有傅玉麟与莫秀秀知道,他们不敢也不便说出来,而凌寒水死而复生,与莫九霞偕隐之事,则连他们两人都不知道!就这样几个人,却已包容着如许多的秘密——通盘的秘密,似乎只有一个劫后人最清楚,虽然这个人的身分已呼之欲出,但目前还没有到他现身的时候。
由于施功解毒的快速与成功,使天道四老对这年轻人充满了信心,在他们的估计中,傅玉麟之所能,似已超出了前盟主凌寒水,因此对他继承盟主的事,也充满了乐观,傅玉麟自己心里是明白的,他实在还欠缺得很多,离会盟之期虽只仅有半个多月,这一点时间,他都不肯放弃,每天孜孜不息地藏身在天道盟中,温习旧有的功夫,希望在温故中了解一点新的东西,而这将近二十天的苦修,也确实使他步入一个新的境界。
这倒不全是他努力钻研的结果,每当他遇到一个进修上的难关,苦思而不得其解,无法超越时,最多不超过两天总有一张小小的字条,留下短短的二三语,指示他克服这个难关的诀窍,而这个指示,往往是绝对正确的。
这使得傅玉麟很困扰,因为那笔迹异常陌生,既不像他神秘的师父凌寒水,也不是那神秘的劫后人,但这个人一定对他的武功十分清楚,才能作如此确切的指示,而这个人也一定随时在注意他的行动,才能了解他的进展的程度。
这些小字条他都珍重地收藏了起来,连莫秀秀都不知道,因为天道盟的武功是偏重于男人的,这些进境是莫秀秀无法达到的,告诉了她也没有用,算算所存的字条,已经有七张之多,也就是说那神秘的指点着七次施惠了。
离盟期还有三天,稍远一点的赴盟者已经来临了,限于规律,这些人在期前是不准进人天道盟的总坛,他们只能寄寓在逆旅中,等待会期之中,天道四老则十分忙碌,有些人须要拜会,有些事须要磋商,都是在外面解决。
当然他们必须对新任盟主作一番报告或请示,以便使他有充分的了解,可是傅玉麟却一概不管,完全推到莫秀秀一个人头上,他自己想在这三天的时间内,不但把武功作更进一层的钻研,而且也想摸出那神秘指示者的真相……这个人一再对他关项,当然是出乎善意的,但他是个高傲的年轻人,虽然充满了感激,也不愿这样暗中受人嘉惠!
他早已安排妥当,两天前就把本门的金龙剑式十八手作一番苦练,在最后的“龙行八方”那一手上,故意留出个破绽,装得似有呆滞,无法一挥而就,整整的两天,他都停顿在这一式上,相信那一式上那个神秘客一定看在眼中,也必然会在今夜前来作一番指点,所以他在静室中,再三反复练习这一招,足足有半个多时辰,练练停停想想,然后再练,直到三更过后,他才疲累不堪,伏案假寐。
实际上他却是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准备着那个神秘客的光临,就这样静候半个时辰,远处更鼓四击,他真的有点睡意朦胧时,忽然身上微凉,烛光轻摇,他才陡地一惊,知道人已经进来,心中一则以惊,一则以喜。
喜的是那人终于来了,惊的则是那人的轻身功夫与手脚的轻捷,这是一间秘室,门窗都关得紧紧的,那个人必须撬开窗子才能进来,以自己耳目之敏,居然会毫无知觉,假如不是突生的凉意,他简直不知道人已经进来了!
但他还是沉住气,伏案不动,摒息以待,慢慢地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披盖了一件外衣,眼角轻眯,只能看见一支细白的手,又放了一张字条过来,绞长的手指,尖尖的指甲,都证明那是一支女人的手,只是手背上微凸的血管显示出这双手的主人年纪已经不轻了。
他仍然不动,眼缝中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窈窕的影子飘向窗外,轻轻放下窗门时,他才突然地跳起来,抢到门外,他早已勘察过了,那扇窗外是一道两丈多的高墙,窗与墙之间只有两尺来宽的空隙,一端是封死的。
来人虽然从窗中出去。仍然必须从门口经过,所以他早就将门栓拔掉,一穿而出,准备用那条死弄堵住来人。
等他冲到门口时,果然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窗前,似乎被这突然的变动怔住了,但也就是一刹那的时间,等傅玉麟单手横刀,准确进一步问话时,那个人忽然平地升空,直冒两丈多高,飘身落在墙上,然后朝外飘去。
傅玉麟惊得呆住,一纵两三丈不足为奇,稍具轻功底子的人都做得到,以他自己的造诣,还可以达到四、五丈的高度,但必须有足够的距离斜冲而腾,在两尺多宽,仅可容身的死弄中,直升两丈多高,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也只呆了一下,随即利用一丈多长的死弄长度,纵身上了折转的边墙,移目追视,但见那人已纵身墙外的一座五丈多高的假山上纵去,脚才点上假山纵去,脚才点假山,忽然假山背影里又冒出一条人影,横剑朝那人砍去,口中还喝道:“什么人胆敢闯入天道盟来扰乱,躺下!”
那是莫秀秀的声音,傅玉群急忙喊道:“秀秀,使不得,拦住他就行了,不可下杀手!”
可是喊得仍太迟,莫秀秀不明就里,出手就是飞凤剑式中的杀着“风凰三点头”一劈三变,分攻上中下三路,根本是收不住的,眼见那人即将饮刃剑下,不知怎的,那人身躯急翻,利用一足轻点,再度升空,而且还在空中伸手轻轻一点莫秀秀的后脑,手法奇疾。
莫秀秀嘤咛轻呼,抽身倒地,直摔了下来,傅玉麟情急,连忙跳下去,刚好接住莫秀秀,没让她摔在地上。
那人点倒莫秀秀之后,见她摔下假山,倒是顿了一顿,见到傅玉麟接住了莫秀秀,才安慰地吁了一声,跟着双足轻顿,像一头长了翅膀的夜鸟,飘空而逝。
傅玉麟自然无法再去追赶了,首先把莫秀秀抱进了屋子,仔细一检查,才发现莫秀秀的垂阳穴上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