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弱。”
心头憎恶其人,恨不得把他制住了,撕下他面具来。
蓝纯青依然神色恭敬,抱拳道:“公子可要进去验看吗?”
假石中英微微一笑:“既已炸毁,那就不用看了,咱们快回庄去吧!”
说完,朝四周“黑衣队”武士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他惟是毫无戒心,这样掉头就走,蓝纯青、石中英紧随他身后,相距不过数尺,几乎伸
手可及,他身后要害,全部卖给了人家,而他也却悄无所觉。
这原是下手的好机会。
只因蓝纯青、石中英志在救人,(独角龙王)自然不能对他贸然下手。
石中英并没看错,假石中英的一身武功,虽然不弱,这只要从他走在前面,脚下奔行极
快,依然能够保持他潇洒飘忽的姿态,就可看得出来。
就是跟在后面的十二名“黑衣队”武士,同样奔行如风,身手矫捷,和石中英三日来所
看到护院武士,高出甚多!
石中英心中暗暗惊异,忍不住以“传音入密”朝蓝纯青问道:“老前辈,这些‘黑衣
队’,晚辈怎的从来未见过?”
蓝纯青也以“传音”说道:“据老朽所知,这些人平日由屈长贵亲自指挥,行动十分隐
秘,不是练有特殊毒功,就是身中藏有十分歹毒的霸道暗器,只要看他们左手腕底,衣袖较
隆,就不难发现了。”
石中英暗暗留心看去,果见”黑衣队”武士每人左手腕底,衣袖微微凸起,心中暗道:
“这真是世事留心皆学问,若非蓝老前辈指出,自己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紧急救援讯号,只是蓝纯青“调虑离山”的退兵之计。
石家庄自然平静无事。
假石中英回到庄中,使迂自往前面覆命去了。
“黑衣队”武士也各自散去。
蓝纯青带着石中英折入中院西首两间屋中。
那是火龙卢馄和卢传薪叔侄的住处。
蓝纯青掩上房门,长长吁了口气道:“你现在可以歇一回了。”
石中英道:“小侄还不累。”
接着问道:“老前辈,咱们现在该当如何了?”
蓝纯青笑了笑道:“不忙,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虽然脱出危境;但后山传出紧急讯
号,等老贼率人匆匆赶回,又并无其事,这紧急求援讯号,是庄中特制的秘密讯号。,老贼
为人心机极深,自然会想到庄中有潜伏的敌人,因此,从外表看来,虽然平静无事,暗中可
能每一角落,都有人监视,咱们行动须得特别小心才是。”
石中英听的暗暗钦佩,一面问道:“那么老前辈之意,咱们要什么时候,才着手侦
查?”
蓝纯青道:“老朽之意,还是等老贼和独角龙王等人动身之后,较为方便。”
石中英道:“老贼和假冒独角龙王的贼人,同去君山,必有阴谋,如若让他们去了,龙
门帮也就完了。”
蓝纯青笑道:”这倒不要紧,咱们目前最主要目的,是救出独角龙王,只要把他救出
来,也就等于救了龙门帮了。”
石中英点头道:“老前辈说的也是,只是他们会不会把李帮主害了?”
蓝纯青道:“目前还不会,他们若要把他暗中害死,何用把他眶到石门山来?”
石中英道:“那么,他们又有什么阴谋呢?”
蓝纯青道:“这就不知道了,但以老朽猜想,他们一定有某种图谋的了y说到这里,接
着说道:“公子现在的身份是卢传薪,总不能不懂火器,你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老朽还略
知一二,趁这时候。给你略加解释,免得露出马脚来。”
石中英道:“晚辈从他身上搜出不少东西,正要请老前辈指点呢!”
当下就从身上取一大堆东西,二齐放在桌上。
那是一条皮制的腰带,可以束在腰间;带上有五个小皮囊,但只有三颗胡桃大的铁弹,
那就是威力最强的“霹雳子。”
两徘皮鞘,内插二十四支五寸长的银色小箭,就是“银磷箭”。
另外还有一个小银盒,内贮数十粒黄豆大,把呈暗蓝的铁东西,则是“弹芥神通”。
虽然火龙卢馄,有他师门独特的手法;但火器属于暗器的一种,任何人拿到手上,部可
使用。
“霹雳子”只要使劲掷出,即会爆炸,唯一要诀,就是你掷出之后,必须往后倒纵,以
免伤了自己。
“银磷箭”,可以当丢手箭使用。
“弹芥神通”必须练有指功,方可使用,而且在弹出之时,必须以内力在中途把它外壳
震碎,方能发挥威力。
石中英人本聪明,经蓝纯青一一加以说明,即能领悟随着就把东西一一收起。
蓝纯青道:“你且在这里休息一回,老朽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说完,开门往外行去。”
六合剑石松龄早晨和独角龙王李天衍,动身赴龙门帮,无疑只是想藉机除去蓝纯青而
已。
当然,他门如果顺利的除去蓝纯青之后,可能真的早就走了。
只是中途横生枝节,被蓝纯青逃脱,但蓝纯青和石中英,终于被火龙卢馄以“霹雳子”
震坍山洞,葬身石窟。
这对六合剑石松龄来说,不啻是拔去了一枚眼中钉。
于是,午后,他率同八卦门掌入高翔生、百步神拳门邓锡侯、风云子赵玄极,由长江龙
门帮独角龙王李天衍,副帮主耿承德的陪同,起程走了。
他们走的如此匆忙,显而易见,是为了协助独角龙王“整顿”尚未完全稳固的龙门帮去
的。
石家庄由他至友华山掌门祝景云、总管屈长贵留守。
火龙卢烬(蓝纯青)只是石家庄豢养的武士,盟主行动。事前当然并不知道,等他知道
石松龄等人应李帮主的邀请,去了龙门帮,已是晚餐时光的事了。
这还是晚餐时候,听总管屈长贵说的。
因为盟主一行前去龙门帮,并不是秘密,大家也就作为美谈。
石家庄的人,本来就习惯于不追根究底。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谁都不会多问一句。
因此没人好奇的探询上午后山发出紧急讯号之事。也没人私下询问何东升带着猎犬去做
什么?
自然也更没人知道,倥侗掌门人蓝纯青,葬身山洞石窟的事了。
早晨虽然发生了事故,但大家概念本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丫一般石家庄还是和平日一样
的安静!
晚餐之后,除了轮值的人员,大家就各自回房。
蓝纯青,石中英回到房中。
蓝纯青轻轻咳了一声道:“真想不到他们去的这么快。”
石中英道:“那一定是他们急于图谋龙门帮了。”
说到这里,忽然迅快的转了个身,轻哦道:“老前辈,今晚……”
蓝纯青压低声音道:“老朽已在膳厅上留了记号,咱们先得和七星剑主取得联络,方可
有所行动,今晚你还是早些去睡吧!”
石中英回到隔壁卢传薪的房中,忽然想到祝淇芬。她两次向自己试探,并曾一再表示,
她对自己的关心。
她说过,自己说了,她也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还可以帮助自己……
看来她对自己是真心的!昨晚发生的事,她一定知道了,但他不会知道由那贼子代替了
自己。自从昨晚破窗而出,已经整整有一天一夜没见到他了。
一个已经坠进情网的人,他自己是不会知道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说的的一点不假!
他一想到祝淇芬,心头就再也静不下来。
不错,自己应该去看看她,看她会对自己说什么?
她既然知道那一盒绿豆糕有毒,可见她一定也知道贼党阴谋。
说不定她知道李帮主的下落!
哦!还有爹,她如果是贼人一党,一定知道爹的下落了。
一念及此,立即开启房门,走了出去。
隔壁房中已经熄了燃了,敢情蓝纯青已经睡了。
他悄悄走出回廊,四顾无人,立即双足一点,长身纵起,一下掠上围墙,立即施展“天
龙御风”身法,快同流星,在屋脊和暗影处划空闪过,朝北投去!
因为从中院出来,必须经过前院再出东院门,这是石家庄的心脏地区,平日都有值岗和
巡夜的人,万一给他们发现,总是麻烦事儿。
他往北,出后院,再循院后小径,绕到“翠翎小筑”,虽然远了一些。但地势僻榆,不
易被人发觉。
其实凭他这身轻功,快得如同殒星划空,白驹过隙,纵然从人家面前掠过,也如淡烟幻
影,一闪而逝,只当眼花而已!闲言表过,却说石中英施展轻功,掠出后院围墙,不消多
时,便已奔近“翠翎小筑”。
但见前面小径上,正有一条颀长人影,朝“翠翎小筑”行去。
此人身穿一袭梅红长衫,走的不慢,但仍保持着他潇洒意态,翩翩风度!
这人纵然烧成了炭,石中英也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来!
他,就是李代桃僵,冒充自己的假石中英!
石中英见到他,心头不禁有气,忖道:“看来他也是往“翠翎小筑”去的了,哼,你假
冒了我,还要去骗妹子!”
一个人最难忍受的,就是看到别人取代了自己,再去向自己心爱的人谈情说爱。
冲冠一怒为红颜,多少上了年纪的人;尚且要为了一个女子,不计身败名裂的去争,何
况石中英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但觉心头热血冲动,暗暗凝足功力,正待突起发难!
突然间,脑际灵光一现,暗暗忖道:“妹子如果也是贼人一党,这不是最好的机会?自
己正好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许可以从他们口中,听出一些端倪来?”
一念及此,妒意顿消,就放缓脚步,悄悄的尾随着他身后走来。
一轮淡月,万竿竹影!
“翠翎小筑”,有一征石砌的平台,围着朱红的栏杆。
右首有一片竖立的岩石,瘦峭挺拔,足有一丈多高,是后山上移植来的,放在这里,别
有情趣!
这片大石下面,周围一丈,铺以茸茸青草。
这时,这片草坪上,眶有一个纤巧的人影,坐在那里,一手支撑着身子,举首仰望。
她似乎对天空那一轮膝陇月色,有着无限依恋!
山坡间,正有一条滞洒的人影,悄悄掩近,她似乎一无所觉,只是低低的吟道:“书楼
深锁夜空蒙,杜字啼声西复东,依怨落花惹别恨,落花也在怨东风。”
吟声甫落;只听一个清朗声音,接着笑道:“好诗,好侍,缠绵徘侧,宛转多愁,妹子
几时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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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剑公子》
第 七 章 十二煞手
笑声中,一个颀长人影,潇洒的走了过来。
祝琪芬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来作甚?”
假石中英含笑道:“我是特地来看看妹子的。”说道已经走到祝淇芬面前,嘻皮笑脸的
往草地上坐了下去。
祝淇芬左手一收,身子坐正,冷峻的道:“谢谢你,我很好。”
不但脸色冷峻,就是这两句话,也冷的有如从冰窖里吹出来的!
假石中英丝毫不为意,一双俊俏的目光,直注在祝淇芬的脸上,依然含笑道:“妹子好
像有什么心事?”
祝淇芬冷声道:“我有什么心事?”
假石中英道:“爹临走时交代的,要我多照顾妹子一些。”
说话之时,有意无意的回过头来,朝数丈外石中英藏身之处,瞥了一眼。
这一眼,直看得石中英心头不期“哆”的一跳,暗暗忖道:“莫非这厮已经发现我跟踪
他身后来的?但这也不像,他只是无意的朝四外瞧瞧而已!”
只听祝滇芬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用不着人家照顾。”
石中英看他对假石中英一片冷漠的神色,暗道:“看来妹子已经知道他是假冒的了。”
假石中英忽然哈哈一笑道:“但我们是兄妹咯!爹不在,我这做干哥哥的,多照顾妹子
一些,也是应该的了。”
祝琅芬道:“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假石英面有失望之色,说道:“怎么,妹子好像狠讨厌我?”
祝琪芬扭着头,冷冷的道:“你知道就好。”
假石中英柔声笑道:“自从我回来之后,家里的人,都知道妹子和我很好,出入成双,
形影不离,怎么今天晚上,妹子突然对我这般冷淡”莫非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妹子?”
“没有。”
祝滇芬倏地站直身来,说道:“我心里烦的要回房去了。”
假石中英声音说的更柔,凑上一步,含笑说道:“妹子心里烦,我可以陪你解解闷,总
比一个人闷着好。”
祝淇芬道:’我不需要有人陪。”
假石中英轻笑道:“那么,我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祝滇芬顿顿脚道:“你快走,我不要听。”
假石中英也不理她,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从前周瑜身为东呈都督,率师和曹操相距干
赤壁之下…”
祝淇芬道:“我不要听。”
“这故事非听不可。”
假石中英接着说道:“但当周瑜在山顶上,看了曹操水寨之后,忽然大叫一声,往后便
倒,诸将把他救回营去,周瑜以被蒙头而卧,诸葛亮听到周瑜病了,就来见鲁肃,说这病只
有他能治,周瑜屏退左右,诸葛亮密书了十六个字,那是:‘欲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
备,只欠东风’,周瑜看了又惊又喜,心中暗想:孔明真神人也,原来早已知晓我的心
事……”
祝淇芬冷冷的道:“你说这故事,是什么意思?”
假石中英凑上半步,轻笑道:“我是说。那周瑜的心里,只有诸葛亮知道,妹子的心
事,也只有我一个知道……”
祝淇芬柳眉一挑,正待发作。
假石中英抢着说道。“我今晚来找妹子,就是有一件事,要来告诉妹子的。”
祝淇芬正待发作,冷冷望他一眼,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假石中英道:“昨夜跟我爹练完‘穿云指’,回转房去,发现有人假冒了我,睡在床
上……”
祝琪芬没待他说完,冷冷的道:“我早就知道了。”
转身欲去。
假石中英笑了笑道,“但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