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翁。双方相距既近,信天翁这一掌发的又急又猛,直到掌心贴近石中英衣衫,才吐掌发
劲。”
石中英倒并未还手;但信天翁掌劲才吐,登时感到不对,石中英的一袭青衫外面,好像
布满了一层无形气体,掌力根本无法击实!
不,他个力一个上,那层气体竟然突生反震!
信天翁功力老到,久经大敌,这一发觉不对,赶紧收掌后跃,还算他见机得快,后跃出
去八尺来远,但二条左臂,被震的酸麻若废,一时之间,再也举不起来。
这一段话,因为要一一交代清楚,说来较慢;实则从孟耐德刺出长剑,被石中英一口真
气吹荡开去,直到信天翁发掌偷袭,被震后退,前后也不过是眨眼工夫的事。
孟族长和扒灰翁,兵刃被削,他们各自往后跃退,和信天翁被震后退,也是一时间的
事。
四人之中,孟耐德发难在先,她长剑被石中英真气荡开,后退半步之际,孟族长,扒灰
翁兵刃被削,信天翁弃了阔剑,纷纷后跃退,这下看的她又惊又恣,口中厉叱一声,身形突
然跨上一步。长剑连挥,接连攻出主剑。这三剑剑势连环,出剑快而毒辣,但见一片剑光,
分取石中英三处要害。
石中英日光一注,发现孟耐德手上,剑光耀目,分明也是一柄利器,尤其这三招剑法,
毒辣凌厉,剑上造诣极深,他和孟耐德在九里龙也动过手,苗人武功,直来直往,很少有心
机,心中暗暗一动,忖道:“此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脚下微微移步,手中盘嫡剑功运剑尖,斜挑而起他这一贯往内力,剑上就带起了一股无
形潜力,逼开孟耐德的剑势。双剑未接,孟耐德已被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孟耐德自然不肯甘休,冷哼一声,再挥迈进,长剑疾展,寒芒抡转,层层波波的攻了过
去。
孟族长和信天翁,扒灰翁方一退下,绿袍判官司空晓、天狗星钱起龙飞闪而去,朝中间
逼近;罗俘二怪阎。同阎立也互望了一眼,跟着举步走出。
石中英目光一转,已然看到诅近过来的四个人,罗,浮二怪只是意图阻截自己退路,尚
无出手之意。
司空晓、钱起龙早已亮出兵刃,从孟耐德左右抄出,逐渐逼近过来,不用说是想趁孟耐
德急攻之际,联合出手旷
石中英左手往后一拦,示意孟双双站后一步,右手挥动长剑,泛起一片光幕,护住了两
人身子。这一瞬伺,孟耐德已经一口气攻出了十数剑之多,每一剑都是攻向石中英必救的要
害。
她方才让石中英一口真气,吹开长剑,可说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这回发了狠心,用尽奇
诡的招数,劲力贯注剑身,不仅剑势度厉,招式也极尽辛辣多变。
像这样凌厉的剑势,就是中原武林剑术名家中,也很难找得出几个,若非石中英连获奇
遇,只怕最多也只能和她打平手、
但石中英今非昔比,手中长剑,在挥攻之间,真气嗡翁,带有一股强大的暗劲,使孟耐
德感觉到攻出的剑招,有春十分沉重之。感。
孟双双手中紧握着一柄从红带剑士手中夺来的喂毒长剑,但因逼过来的是娘,她怎敢还
手,只好紧贴着石哥哥身后,急得要哭。
其实在孟耐德凶狠凌厉的剑招之下,她除了由石哥哥保护她之外.她纵然想起举剑封
解,也无从封解起,但见眼前剑光乱闪,分不清是娘的,还是石哥哥的,口中忍不住急叫
道:“娘…娘”
绿袍判官司空晓欺到石中英右侧八尺光景,一拈判官笔,阴声道:“钱兄,咱们上!”
天狗星钱起龙也已到石中英左侧,应道:“好,耐德已经出手,咱们就从旁协助,先解
决了这小子再说。”
石中英早已看到他们逛近过来,闻言不觉朗笑一声道:“你们早该一起上了,有多少人
要上,石某全接得下来。”
绿袍判官司空晓阴声道:“小子,你少卖狂!”
刷的掠近石中英右侧,判官笔一震,幻起三点寒芒,分取石中英身侧三处要害,他有绿
袍判官之誉,一支判官笔决人生死,以出手·快而毒辣著称。
天狗星钱起龙眼看绿袍判官已然发动,立即一挥手中淬毒三刃刀,抢到左首,攻向石中
英下盘。
这两人一个判官笔迅捷灵活,一个三刃刀势道沉稳,都是黑道中著名的高手。
孟耐德更是手中一紧,长剑飞漩,划起一道道匹练,有如电闪雷奔,疾刺急劈,攻势快
速绝伦,凌厉无匹,刹那之间,笔影、刀光,剑芒,交织成一片寒云,把石中英、孟双双困
在中间。
信天翁一柄开山阔剑被石中英踩在脚下,他弃剑后退,自然心有不甘,回身从一名弟子
手中,取过一柄长剑,口中大喝一声:“各兄,除了这小子!”
喝声出口,长剑随手一挥,划起一道寒光,双足突然一顿,身子凌空扑起,使的是一招
“天龙寻穴”剑先人后,化作天矫飞龙,朝石中英当头急刺而下。
扒灰翁鲁七八尺长一柄纯钢钉把,被石中英一剑削断了钉针,手中只剩下了一根铁柄,
此时信天翁一喝,他身为副总教头,自然不好落后,好在手中铁柄还有七尺余长,可以当作
齐眉棍使用,当下身形一矮,刷的欺近过去,抖手漾起斗大一个棍花,一招“直捣黄龙”,
尽力朝石中英后心捣去。
剑光刀影中,响起了石中英一声敞笑,盘嫡剑爆散出一片错落剑花。
剑光闪动中,也同时响起了几声闷哼!
绿袍判官司空晓、天狗星钱起龙各中一剑,同样伤在右肩之上,鲜血直冒,兵刃虽未脱
手,人已迅快往后跃退。
信天翁凌空扑刺而下,突然间,只觉眼前青光大亮,森寒巡人,同时涌起一股极大震
力,把他连人带剑,连翻着筋个,直摔出去。
扒灰翁直捣出去的铁棍,往前一送之势,耳中就听到一串连珠般的咯咯之声,一根七尺
多长的铁棍,眨眼间就被一截截的削断,手中只剩下五寸长一截,心头不禁大骇,忙不迭的
往后急退。
紧接着四人纷退之际,又是“拍”的一声,石中英长剑一翻,把孟耐德刺去的剑势压
住,剑锋顺着孟耐德长剑,直往孟耐德手腕削去。
这一招虽是极为平常,但此时从石中英手下施展出来,剑如灵蛇,一闪即至,出手奇
快,逼得盂耐德不得不缩手后退。
石中英冷笑一声,跟着欺进,寒芒一闪,森冷的剑尖,已然抵注孟耐德咽喉下面。
这一剑只要石中英不及时收住剑势,就可把孟耐德立毙剑下,但他只用剑尖抵住了孟耐
德的“璇玑穴”上。
到了此时,孟耐德已无丝毫反抗之能,那是因为石中英在剑尖抵住孟耐德咽喉下之时,
剑尖上早已贯注内力,点了她的“漩矾穴”。
孟耐德穴道受制,身子动弹不得,心头不禁又急又怒,狞厉的道:“姓石的,你杀了我
好了。”
孟双双站在石中英身后,还不知道石哥哥已把娘制住,这时听了娘的话声,才见石哥哥
一柄寒森森的长剑,抵住娘的咽喉下面,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叫道:“石哥哥……”
石中英回头道:“双双,你别开口。”接着目光一扫,沉喝道:“你要他们统统给我退
下去。”
孟耐德身落人手,只得说道:“你们退下。”
石中英道:“你们退到十丈以外。”
阿木婆悄悄以苗语和孟族长说了几句、
孟族长点点头,就向总教头信天翁说了一句苗语。
信天翁朝大家一挥手,所有的人,果然依言退后了十丈。
九手仙娘万妙妙冷笑道:“石中英,今天便宜了你。”
说着,也和罗浮二怪随同众人,一齐退后。
石中英收回长剑,说道:“双双,你去把耐德手上的长剑取来。”
孟双双惊疑的道:“石哥哥,你……”
石中英道:“不用多问,快去。”
孟双双只得依言走了过去,低低的道:“娘……”
孟耐德沉声道:“小丫头,不用假惺惺,你只管把剑拿去好了。”
孟双双道:“这……”
石中英笑道:“双双,耐德叫你拿,你只管拿来就是了。”
孟双双不知道石哥哥是何用意?但她相信石哥哥一定有什么道理,这就声道:“娘,那
我就拿了。”
果然从孟耐德手中取下长剑。
孟耐德口中冷冷哼了一声,任由她取走长剑。
孟双双把剑朝石中英递去,叫道:“石哥哥,你现在可以放开娘了。”
石中英低喝一声:“双双,咱们走。”
左手抄起孟双双,施展“天尤御风身法”,顺着岭行,飞掠而去。
孟双双沮觉脚不点地,身子像飞一般掠去,两耳风声飒飒,要待开口说话,部被迎面的
急劲风声,吹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山林间暮蔼苍茫,渐渐昏暗下来。
石中英一手拉着孟双双,在悬崖断壁间,起落如飞,不过顿饭工夫,匹己翻过两座山
峰,脚下才开始慢下来!
孟双双跟着停下步来,但胸脯起伏不停,娇喘着问道:“石哥哥,你怎么没解开娘的穴
道呢?”
石中英笑笑道:“我点的只是普通手法,别说有信天翁等高人会替她解开穴道。其实即
使没人替她解穴,她也可以运气冲穴,自行解制。”
孟双双道:“我娘不会自行解穴。”
石中英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认为她是你娘么?”
孟双双机伶一震,问道:“石哥哥,你说她不是我娘?”
石中英道:“她如果是孟耐德,会不顾母女之情,一口咬定你不是双双?”
孟双双急道:“那我娘呢?”
石中英道:“自然落在他们手里了。”
孟双双追问道:“你说是乾坤教的人假扮了我娘?你怎么看出来的呢”
石中英道:“她出手一剑,我就看出来了,耐德武功不错,但比起此人,还差得远,你
再看看这柄剑,是耐德的么?”
孟双双看了手中长剑一眼,说道:“这柄剑,好像很锋利,不是我娘的。”
石中英道:“岂止锋利,这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好剑,从这柄剑上看来,此人在乾坤教
中,地位定然不低。”
孟双双抬起头,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呢?”
石中英笑道:“她在乾坤教中,如果地位不高,就不可能使这样的名剑,所以我要把她长剑
拿来。” 孟双双道:“娘如果落在他们手里,那该怎么办呢?”
她几乎急得要哭!
石中英道:“双双你先别急,目前第一步,我们要先查查清楚,耐德现在何处,才能着
手救人!”
孟双双道:“这要怎么查法?”
石中英道:“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找些干粮,等天黑了,再找他门去。”
孟双双道:“对了,石哥哥,我们只要抓到一个乾坤教的人,就不怕他不说。”
石中英道:“不,咱们要救人,只有暗中才能救得出来。”
孟双双道:“你又没说,她怎会知道你已经知道她是假扮的呢?”
石中英道:“因为我要你拿了她的宝剑。”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一处溪边,石中英找了一块大石坐下,取出干粮,分了一半给
孟双双,说道:“你也坐下来,吃些干粮再说。”
孟双双傍着他身边坐下,摇摇头道:“我吃不下。”
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朝溪中投去。
石中英道:“那怎么成?咱们坐息一会,就要救耐德去,你不吃东西,动起手来,就会
体力不支。”
盂双双听他这么说了,只得勉强吃了一些,问道:“石哥哥,我们要如何才能把娘救出
来呢?”
石中英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说道:“目前咱们不知道耐德被囚在那里?我要你把她宝剑
拿来,就是要她知道我已经看出她是假的了,不然,亲生女儿,怎会夺取娘手上的宝剑
呢?”
孟双双道:“她知道了,不是有了防范了?”
石中英笑了笑道:“她假扮耐德,自然是极机密的事,只有乾坤教的人才知道,因此也
一定把耐德藏在极隐秘的地方,找就是要他们提高警觉,今晚回去之后,她必然会派出高
手,到囚禁耐德的地方去,加强戒备,咱们只要早些到他们附近去等候,他们如果派人出
去,不就等于替咱们领路么?”
盂双双想了想道:“万一娘就囚禁在他们住的地方,不用派人出去,到我们不是等不到
了么?”
石中英道:“不会的,孟家寨的苗人,只服从耐德一人,乾坤教派人假扮耐德,耐德囚
禁之处,决不可能在他们落脚的地方。”
盂双双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全黑了,这就站起身道:“石哥哥,天色已经黑了,我们
可以走啦!”
石中英站起身,忽然回身喝道:“朋友,躲在林内,还当在下不知道么?”
孟双双听的一怔,急忙跟着回过身去。
林间有人大笑一声,应道:“石中英,你耳朵果然灵得很!”
随着话声,但见一条人影,缓步从林间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靠的蒙面人。
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夜之中,有如两点寒星,闪闪发光。
肩头斜背一柄长剑,步履从容,一望而知身手极高。
石中英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朋友脸上蒙着黑布,不愿见人,还是见不得人?”
蒙面人笑道:“你要怎么说,都可以。”
石中英细听他口音,好像极熟,只是对方已经到这一点,故意变了音,是以一时听不出
他是谁来?
孟双双哼道:“蒙着脸,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蒙而人低笑道:“但也不一定是坏人。”
石中英道:“听来朋友口音极熟。”
蒙面入道:“不太陌生就是了。”
石中英道:“那很好,你取下蒙面黑布来。”
蒙面人道:“在下为什么要取下来?”
“朋友不取下来,那是要石某代劳了。”
话声甫出,人已疾然欺身过去,右手一探,朝蒙面人脸上抓去。
蒙而人口中惊啊一声,身形一闪,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