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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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 [校对版]-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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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肯定不可再留了,由于锡克特里怀孕不能远行,于是把尔达便带她藏匿于庄外池畔深草中。

祸不单行,本以为藏身处安全无比,没人发现,哪想人算不如天算,一个十分凶狠的绿营兵因为酒喝多了,尿胀,跑来池塘边撒尿,这一尿正好尿在把尔达的头顶上,他只轻动了一下,就被那绿营兵发现了。

发现池塘边藏人后,那绿营兵摸出大刀便要砍,把尔达忙大叫饶命,那绿营兵让他夫妻二人出来。锡克特里受了惊吓,肚痛难忍,趴在地上不能起来。那绿营兵却是不管,一定要逼这旗女站起来。锡克特里氏拖着肚子旋转于地上,死不肯起,绿营兵大怒举刀背乱打,血溅衣裳,表里渍透。把尔达在旁苦苦相求,却激怒这绿营兵,一手揪住他便将他按在水塘边,死死按住他的脑袋至水里,不让其呼吸,锡克特里氏因为不能动弹,眼见丈夫要被溺死,却不无能为力,只能在那大声哀号,声动天地,闻者动泪。

活活溺死这个旗人男子后,那绿营兵回过头来又揪住锡克特里氏的头发在手臂上绕了数周,把她拖在地上横曳而去。这样反复几次,曲曲弯弯地由田陌至深巷走了一箭地远。其间每走数步必然用刀背在锡克特里身上狠击数下,一边怒声呵斥,这样一直走到庄子里。遇到许多绿营军骑兵赶到,其中一骑兵军官见那绿营兵拉着一个大肚子旗妇逞凶,便对他说了什么,那绿营兵听后才舍了锡克特里氏。

骑兵到了之后,庄子里便烈火四起,庄子里外有许多草房,点燃会立刻烧成灰烬。其间的寸壤隙地尚藏有一两个漏网的人,被火一逼,无不奔窜四出,但一出来就立即遇害,无人幸免。更有些人则死也不肯逃出火海,一屋之中闭户的由数口多至数十口,真不知每一间房屋之中有多少旗人积骨!

巩固庄虽大,此时也无处可避,也不能避,避则一旦被抓住,没钱死,有钱也是死;只有老老实实地出来等在庄子外,或与尸骸杂处,生死反而不可预。

火势愈来愈炽烈,一些旗丁屋中放着的棺木都被引燃,光如电灼,声如山崩,悲风怒号,令人生噤,赤日惨淡,为之无光。眼前如见地狱中无数夜叉魔鬼驰逐驱杀千百人间生灵。惊悸之馀,时而昏眩,恍惚之间,那些被绿营兵捉住的旗人女子已不知此身是否还在人世间了。

第二十二章 灭绝

永平府外十里沟戒备森严,上千名绿营兵密密麻麻的堵在十里沟的两头,沟中挤满了两千多从各县抓捕过来的满人“逆党”。贵为镇国将军,肃亲王大哥、太宗长子长孙的固泰也在人群之中,只不过这会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跋扈嚣张,而是跟身边人一样,落魄不已,抖抖瑟瑟的蹲在地上,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抖牙声,与往昔他仗着权势欺压人的模样恍若两人。

突然,固泰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腾猛而来,惨叫声震荡心肺。回头往那边看去,却是自己府上的一个叫奇德里的管事正被绿营兵追赶。奇德里手中持着一把长剑,正和绿营兵们相持。这奇德里当年可是前锋营的勇士,虽说现在年岁大了,但仍不失八旗勇士的勇猛,单人持剑就硬是格开了四个绿营兵,然后趁对方未合围前向两侧山坡上爬去,一个绿营千总看到此幕,大怒之下喝令手下立即将这逃跑的旗人捉住,一声令下,数十个绿营兵跟在奇德里身后也追上山坡去,但好长时间都不见他们回来。沟下旗人们见了,都道奇德里不愧是八旗勇士,这些汉狗端是不是敌手。

固泰也佩服奇德里身手,心中也盼着他来救自己,但久久不见他回来,正在内心摇摇,突然又看到一人赤体,披头散发从另一侧坡上出现,仔细一看,竟是奇德里,只见他摇摇晃晃的往坡下跑,身上有血迹渗出,许是力竭不支,在离沟下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站立不住,就那样滚到了沟下。还未等他站起来,坡上便出现了十几个绿营兵,看到滚到沟下的奇德里后,绿营兵立即笑了起来,冲到沟下便举刀砍向奇德里,奇德里避让不及,被数刀砍个正着,顿时血水喷射数步之远,血水与地上的泥土相浸渍,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求求你们,放过他,求求你们了…”

奇德里妻见到丈夫要死于非命,不顾害怕冲上前去拉着绿营兵的衣服涕泣求饶丈夫一命。两个绿营兵闻声住手,揪过奇德里妻,用她的衣服擦拭刀上的血迹,突然又再一次砍向奇德里,直至将奇德里砍死才止。

固泰被眼前的惨状吓懵了,哆嗦不已,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正在他恐惧的时候,有四个绿营兵冲到他面前,拉住他的头发要钱,一边还拿刀背往他身上不断的乱打。

固泰被捉时曾匆忙抓了一把其妻的饰品放在怀中,此时为求活命只好把这些衣饰拿出来,供绿营兵们选取。三个绿营兵开始挑拣,凡金珠之类值钱之物没有不要的,其他不太值钱的则随手扔在地上。挑完后,又看到奇德里妻项下有银锁,便用刀割去。走的时候,恶狠狠地盯着固泰说:“你们这些叛党,爷不杀你,自有人杀你!”

听到这话,固泰才相信了这两天流传的绿营兵要尽杀旗人的说法是真的了,当下料想是必死无疑了。

这帮绿营兵们估计还有差事,得了金银后便匆匆离去。奇德里妻哭叫着上前查看丈夫,发现丈夫的脖子前后都被刀砍伤,刀口有一寸多深,胸前的伤更重,拨开伤口都可以看到五脏六腑。探他鼻息,已是一点气也没有。奇德里妻悲绝之下再也撑不住,晕倒在地,周围的旗人们忙将她抬到通风处,掐她的人中,半响方悠悠醒了过来,醒后第一句话便是问众人“我男人呢?我男人呢?…”

众人见她有些痴魔,伤心过度,谁也不敢与她答话,就这般,奇德里妻独自一人呆坐在地,痴痴喃语,让人见了好不心酸。

正午时分,绿营兵们开始冲进人群,拖出年轻有姿色的女人。固泰的两个小妾见状,知道或许能有保命之法,当下将悲色掩去,嘻笑着调戏绿营兵们,顿时引来几个绿营兵的兴趣,全都围了过来要带这两个小妾走。争抢中,以至几个绿营兵自相奋击,撕打在一起,后来一个把总过来喝斥后他们才罢手。随后,那把总便将一个小妾抱至树下野。合,那小妾也不知耻,不加拒绝,反而翘臀相迎,露裸露阴,极尽媚色,怒得固泰是青筋暴起,无奈身不由己,心中再恼也不敢妄动一步,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戴了绿帽子。

其余旗女也大多也被奸污,老妇哭泣恳求不要,被那把总奸污的小妾随后又被数十绿营兵奸。淫,如此重创之下,她仍卖弄风骚;吸引其他绿营兵来与之,直至最后不能起身走路才歇在一边。不过她这般卖力,好处也有,绿营兵们不再逼她杀她,让她与其他旗女一同出沟,看样子是要放了她们。

妇人被挑出沟后,仍留在沟内的旗人便遭到灭顶之灾。上千名绿营兵一捅而入,见人就砍,只杀得十里沟血流遍地,再不见一活人方止。太宗长子长孙固泰身中数刀,毙于一枯树之下,死后首级被割取,呈于永平府解往北京城。

次日,绿营兵捕捉旗人之势稍减,但也不是不杀人,不是不掠取,只是穷僻之处还稍微安全些。城内的旗人不管是大户还是小户,都被搜括一空,其子女由六七岁至十馀岁被尽数掳掠无遗。傍晚时分,京中过来数千刑徒,他们在官员的副食下进入城内,其掠夺比绿营兵更甚,最后仅剩的寸丝半粟,也被搜罗一空,尽入虎口,前梳後篦,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九月初七这天,传来官府公告说叛党都被捉捕干净,百姓和余下旗人不用再有惊惧,又通知汉人出丁抬尸掩埋。查焚尸簿记载的数目,仅四天内,永平府内各县前后共有五千二百名旗人被杀,另有落井投河,闭户,及在偏僻处自缢的都没有计算在内,想必也有千余人之多。

九月初八,官府又贴出布告让未有事旗人往各府县官府领取安民证,永平境内幸存两千多旗人以为是真,便来到官府领证,不料,等待他们的却是无情的屠杀。这天,下了两天的大雨停了下来,天气晴朗,温度也度,未来得及掩埋的积尸经过雨水浸泡而暴涨,皮肤呈青黑色如蒙鼓皮,血肉在里面溃烂,秽臭。逼人,再经过太阳暴晒,气味愈加浓烈。永平境内,前后左右,处处都在焚灼尸体,即使在屋内,也是烟气氤氲,结成如雾,腥臭气味传出数十里之远。

据永平府录档记,宣统元年九月初四至十一日,境内在档各旗满人除三千余妇女得活,余者尽被以“叛党”罪处死。永平知府王永年因平叛有功,着吏部叙优一级,拟年底提任顺天府

清原,清军大营。战旗密布,军马长嘶,十万清军依托铁岭结营,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御营大帐,康亲王杰书、肃亲王富绥、简亲王雅布、大学士明珠、尚书佛伦、葛思泰、步军统领席珠、李之芳、各旗都统等数十位将领官员齐聚于中,御案后,康熙的视线一直落在那挂在帐上的地图。

“贼军主力集结于此,他们自黑龙江、宁古塔、吉林三地而来,有兵不下五万之众,内中约有数千罗刹兵,战力不弱,乃我军之劲敌。初战几次,已探有贼军之中还有朝鲜国之人及口操倭语的扶桑浪人,哼,吴三桂的这支残军这次可是引了不少狼来,妄图倾覆我大清,其心可诛!朕不将他们一网打尽,御驾就不回关!”

第二十三章 清原保卫战(一)

宣统元年九月初八,辰时,初战几日探明敌情后,康熙于御营下令总攻,务求予当面关宁匪军致命一击,以迅速挥师北上恫吓磨刀霍霍,跃跃欲试的准葛尔铁骑。

科尔沁亲王沙津日前有急报而来,说道葛尔丹领六万骑兵由漠北而来,横扫漠南诸部,其前锋已进逼科尔沁,从准葛尔部的攻势来看,明显是冲着盛京方向而来。

沙津让使者急报于大皇帝陛下,务必派大军北上阻敌,绝不可对葛尔丹掉以轻心,其狼子野心恍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倘天朝不予以厉害,其必不知深浅,窃以为天朝无人,大皇帝好欺也!得寸进尺之下,大清之蒙古长城必危矣!

明珠等人据此分析,葛尔丹一改先前缓打缓慢,弃漠北而就漠南,显然是与关宁匪军动势有关,某种程度上,关宁军在关外的连续胜利剌激到了准葛尔人骚动的心,或许双方已经勾结,此趟葛尔丹忽然大举南下,醉翁之意不在酒,其目标肯定不是吞并漠南诸部,而是向着皇帝来的。

简亲王雅布一语道明“葛尔丹是妄想与关宁贼兵逞大功于盛京!”

“真当朕是纸糊的,好欺么!泥糊的菩萨还有三分性,况朕之中国天子!”

御驾出关最初的目的便是平定关外吴军,尔兵挥师北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袭葛尔丹老巢——漠西蒙古,以迫使葛尔丹放弃对漠北的吞并行动。现今,葛尔丹却直奔自己而来,饶是康熙再镇定,再挥手若定,也是怒火中烧。

也罢,既然狼也来了,那就连它也一块打!

“传旨,康亲王领前锋、护军诸营骑兵六千,于拂晓直冲关宁叛军当面,盛京将军安珠瑚、步军统领席珠并八旗各将校计三万兵紧随其后,朕要一举踏平吴三桂留下的这些跳梁小丑!”

下令总攻后,康熙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下意识的呼了一口气,帐中各王公大臣、将军统领们也是慷慨激昂,人人脸色激动,摩拳擦掌,只待拂晓一到,便建功立业,一举荡平这些不知死活的贼兵和罗刹鬼们。

只待挥手让众人退下,却瞥见大学士高士奇却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康熙知他性格,无事定不会如此,便不由问他:“高士奇,你有话对朕说?”言下之意你要说什么直管说,不便如此。

“皇上!”

见皇上看到自己了,高士奇忙出列,奏道:“皇上,奴才以为当下除了荡平清原关宁主力外,另有一事需派一得力之人解决,否则定是祸害之事。”

“何事?”康熙眉头一挑,看着高士奇。

高士奇有些担心的道:“安郡王领兵南下搜寻破锦州之敌,然至现今,未有确切消息传来,奴才以为此事有些不妙”说到这里,高士奇的眼神更加担忧了。

“说。”康熙最不喜欢臣子说话总是说一半,高士奇的话让他也是心中一突,皱着眉头让他直说。

“是,皇上。”

高士奇不敢耽误,上前几步,指着康熙身后挂着的关外地图,眼神落在锦州南边那条狭小的通道上,沉声道:“奴才在想,万一破了锦州的那支关宁偏师不管不顾的一路向南,直逼山海关而去,那后果可就可就不堪设想了”

“嗞!”

此言一出,不仅康熙吓了一跳,帐中众人也是齐声惊讶的叫出了声,但随后却都摇了摇头,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不说锦州以南,山海关以北有大小城卫数座,兵丁数千,就是山海关上也有一协绿营,若无大炮在手,贼兵偏师就是流窜于关下,也只能叹关为止,不得入关内一步。

也有人却暗叫了一声“不妙”,因为此趟皇上御驾出征,已是抽空京师所有兵力,现在的北京城就是一座空城,要是贼兵真是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杀向北京城,一个不好,还真说不准北京城会不会被他们瞎猫逮了死耗子,这京城要是被贼兵给占了,大清的天可真要塌了!

康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会看看高士奇,一会望望身后那地图,越到后,越是不敢想象高士奇说的这事后果如何。京城里有的不止是他的龙椅,还有太皇太后、皇后、太子他们在,大清的一半基业可全在北京城搁着,真要是让贼兵占了,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赎其过啊!

见皇上和王爷们吓成这样,高士奇忙道:“奴才只是有这个担心,安郡王那里又没个准信过来,所以奴才这心里就总是不踏实。但料想贼兵们如何有这个能耐,京里又有太子和索中堂坐镇,贼兵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如何真能做了这天大的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熙挥手打断了。康熙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眼神死死看着明珠:“岳乐有消息吗?”

明珠一慌,忙回道:“皇上,都必齐发回锦州被破消息之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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