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断红帮的人来了?
距离蒲焰六丈外有一个人排开众人,挤了过来。
“他们来了。”这人是楚卧,“终于来了。”
“想不到他们三个此羽红袖来得还快……”涌焰冷冷一笑,嘿道“不过,无论是谁先到的结果都一样。”
楚卧也在冷笑着:“董断红这回到马家大院可要后悔了,嘿嘿!在那里可有许多道“菜”等他……”
蒲焰显然很同意。
“许多人不知道断红帮的实力在那里……”蒲焰的声音逐渐被人潮吵杂的声音盖下。
“连那个羽红袖……如果知道……已被我们……”
声音和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钻动的人潮里了。
然后,某一处又暴出了大笑大叫,“君子香”三个字又是一波一波的传荡、传荡…
□□马家大院的总管叫做马快意。
年岁不大,约莫四十出头而已!
这马家大院在天台城里算是有相当的名气,特别是他们牧场养出来的跑马,更是人人赞好。
至于马家大院是因为总管姓马,所以有这个名字,或者是养马出名而被人称呼,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天台城里的人习惯口边的一句话就是:“一张嘴巴不打架,说惯了就好。”
所以没有人会去计较那些。
久了以后,人们甚至忘了马快意只是一名总管,直将他当起马家大院的主人啦!
“啪”好沉厚的一响,响在马家大院的贵宾房里。
紧接着是,好清雅的酒香味,简直像是有风似的吹进每个人的鼻孔,冲到了脑门。
这风,谁都会说是竹林吹来的风。
然后下面会加上一个赞叹:“好!”
只有李吓天跟人家不一样,道:“真他奶奶的!好透顶。”
字说的不少,喝下去的速度也够快。
咱们魏尘绝喝第一口的时候,李大捕头已经干了三杯。
姓董的主人可垮下了脸来啦,道:“喔!省省点……”
“干啥?你不是有十来坛?”
“十来坛?东送西送,亲坊邻居手下朋友加起来也只剩得这一坛而已。”
“真的只有一坛?”问的人是魏尘绝。
“当然!”
“那还客气什么?”魏大名刀忽然就加快了速度,简直让李某某望尘莫及。
董断红一愕中大笑了起来,道:“好啊!来比酒量!”
他们都是豪爽汉子,绝不会在喝酒的时候客气。
马快意一直恭候在旁边,看着、想着。
想着半个月前,一个叫蒲焰的年轻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说的话:“如果你想活下去,最好听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
蒲焰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他杀了董断红跟他一道带回来的两个朋友。
“你当然知道身上最少中了九种毒……”另外一个叫楚卧的人冷笑着道:“所以,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马快意只有点头的份。
“当然,事成之后我们会给你解药的。”蒲焰那时笑的可愉快,道:“然后嘛!
以后互不相识,你也可以当你真正马家大院的主人……”
“真正”马家大院的主人?
马快意的眼睛亮了,道:“你们的意思是除了这座大院外,连牧场也是我的?”
“当然!”浦焰给了他绝对的保证。
马快意轻轻嘘了一口气,偏头往左侧的壁面看去。
这面墙壁之外有三个房间,房间过去是西花苑。
西花苑的后头有一座假山和一口喷泉。
后面呢?那儿有一间小木屋,平常是用来放材的。
现在在那里面却有两个人。
蒲焰和楚卧。
□□蒲焰躺在木柴堆里,双手枕着后脑望着屋顶,他笑了道:“董断红在中毒的时候,不知道想些什么?”
“可能什么也没想吧?”楚卧是坐着,一双腿高高的跷起,道:““三声无奈”
这种毒第一个麻痹的就是大脑……”
“嘿嘿!他绝对不会想到,毒是下在那里……”楚卧自己又接着道了:“是涂在坛子上。”
他们都大笑了起来。
因为隔着西花苑和三间房外的那间贵宾房内,早在半炷香以前就传来“砰”的一声,拍开泥盖的大响。
““三声无奈”是武大先生最近体会制造出来的奇毒……”浦焰的眼中有一份敬佩,道“当它受到震动飞扬起来的时候,你只会以为是灰尘……”
“而且任何一种内力、嗅觉和经验都不会探测出那种毒来。”
楚卧显然对这次的行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想打赌,他们能不能活到喝完那罐酒?”
蒲焰大笑着,哈哈道:“不可能!“三声无奈”平常人只能活着喘三口气的时间,就算他们三个内力再好,顶多挣扎半炷香而已。”
“所以我们可以去看着,那间房里是不是有四具尸体?”
四具,包括马快意。
蒲焰一咕噜的站了起来,嘿嘿笑道:“这边完事后,我们赶回恶人谷去。”
“赶回?”蒲焰的用词很奇怪。
莫非天台山的恶人谷已经不是羽红袖掌握了?
楚卧大步的迈向前,拉开了门扉,大笑着:“今天真是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可不是吗?
七月二十五,已开始进入了中秋。
风从东方的海而来,清凉的予人想沉睡。
蒲焰看着这一季的阳光,心情又比刚刚好上两分。
□□一种不可事先知道,而且又奇毒无比的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是不是一定会死?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肯定的。
唯一的例外会是什么?
楚卧一大脚踹飞了贵宾房的门板。
门板飞断出去的同时,楚卧的魂也飞了。
蒲焰觉得有点不妙,不管他是想出声询问或者是想拔刀自卫,总之在背后被人家用拳头猛打了七处重穴后,唯一的结果就是躺下去。
楚卧觉得自己跌摔的时候真是痛,身旁那双蒲焰的眼眸却只剩下恐惧。
一种很接近死亡的恐惧。
“怎么可能?”楚卧翻眼看着上面的董断红,嘶哑叫道:“中了“三声无奈”,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不相信?”是李吓天从门外凑过来,脸在笑着道:“那个什么屁无奈是一种很可怕的毒?”
蒲焰望着这个自己背后七处穴道的人,叹气点头。
“而且,它根本是用内力和智慧都无法查觉的。”
蒲焰和楚卧又双双的点头。
“所以,你们就安心的认为,这种毒只要我们中了,而且又没有你们身上的解药,一定会死?”
蒲焰和楚卧的确是这么想。
“可惜你们忘了还有一个可能……”马快意从隔壁房里踱出来,温吞吞的道:“我可以死,但是绝不能让董大先生伤了一根寒毛。”
这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绝对中的唯一例外。
因为人家根本没有中毒。
浦焰真是大大的叹气了。
“这次行动我失败的一点话讲也没有。”他承认道:“因为人性中除了死亡以外,还有义和情……”
他着向马快意的手掌,苦笑着。
这双手原先是很有力的涂上毒粉;但是,它们却变成充满悲壮的豪情。
手,有力也有情。
因为人性本来就是这样!
□□“想不到恶人谷已经落入武断红那老小子的手中。”李吓天叹了一口气,摇头道:
“这下子情况可复杂了。”
如果硬攻恶人谷,好像变成了跟羽红袖联手。
问题是不攻行吗?
董九紫可是董断红孪生的兄弟。
再说,董九紫和云小贝都是名重武林的大侠。
他们这对夫妇如果不是由董断红来救,只怕面上会相当的不好看吧?
“武断红倒真厉害……”
董大盗爷叹了一口气,偏头看了魏尘绝一眼,嘿道:“喂!你还是不会对他出刀?”
“是!”
魏尘绝回答的很简单,却是很有力。
一个字,却让人相信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李大捕头摇头晃脑了一阵,忽然想到,“咱们还是以救出董九紫和云小贝为首要。”
他的意思是:“因为,这也是一场和羽红袖的比试。”
董断红赞成这个看法。
“羽红袖如果知道她经营的恶人谷,被人家如法泡制的拿去了,一定非夺回来不可……”
他更乐了的是,“在天马客栈那女人通知过我们一次,现在是不是换我们通知她了?”
李吓天大笑着,拍掌叫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都乐了,觉得眼前的天台山可比想像中“好玩”了十来倍。
当然,也是凶险了十来倍。
□□羽红袖的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十五天以前在怀玉山一战,面对着宋怀古、慕容吞天尚且足以应付。
可怕的是,杭州十六怀古堂的机关。
而且,交战的地点还是他们制造机关的重地。
十六怀古堂有十六种极为霸道的机关。
她还真的有点庆幸可以负着小伤而退。
当然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陆陆山和池池映可能要躺两个月才能爬起来。
慕容吞天至少要休息个七、八天。
至于十六怀古堂的大堂主,羽红袖在马背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宋怀古比自己想像中还可怕一点。
她想不透的是,宋飞唐那么蹩脚,他老子怎么会有如此殊胜成就?
在背后差两个时辰一直追自已的人,就是宋怀古,马蹄快奔!
羽红袖看见天台城,看见天台城后面的天台山时,总算安心了一点。
现在,是让宋怀古吃大苦头的时候了。
急蹄快奔,闯过了城门,好快的速度到达“百里居”这间大院的后面。
羽大令主微微调了一下气,飘身下马。
登时,便有人迎了出来。
有人迎出来,原本是一件令人快慰高兴的事,为什么羽红袖的脸色变了?而且非常的难看。
前端,是三个男人嘻嘻笑笑的走来。
三个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羽大美人,好呀?”李吓天干捕快久了,嗓门特大号,道:“你在怀玉山那一战可真有名……”
羽红袖轻轻笑了,嘿道:“你们三个陈仓暗渡也是很不差嘛!”
她边说可是边调气周身,全心准备。
别看眼前大家一付老朋友的样子,随时会有一场生死别离的戏码搬上。
“别那么紧张!”
董断红淡淡一笑,道:“我们今天可不想找事烦自已。”
“呃?三位今儿个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羽红袖当然不信,道:“还是黄鼠狼拜年?”
“都不是。”
“不是?那是有事指教了?”
“聪明,来回报半个多月前,你大美人在天马客栈“透露”消息的那个人情…
…”
李大捕头的话让羽红袖脸色一变,挑眉不语。
“以大令主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恶人谷当家作主的不是羽红袖这号人物了?”
羽红袖双眸冷闪,嘿道:“是武断红?”
“唉!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聪明?”李吓天叹了一口气,耸肩道:“完全正确!”
好一阵子沉默了,羽红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抬眉的着着眼前约三人,缓缓道:“我们之间的竞赛还没完?”
“当然!”李大捕头大笑的回答。
“就算有了小小的变化。”董断红补充道:“你跟我们之间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人是不是?”
“这话真有道理。”羽红袖忽然一笑,眨了眨眼道“好啦!你们可以离开我家了没?”
第十九章山的歌声是一种哭泣宋怀古踏入天台城,立即接获手下的报告。
在这座城镇的东南有一座“百里居”的地方。
两个时辰以前,羽红袖就是在那里下马。
宋大堂主有点讶异的是,李吓天、董断红和魏尘绝也在那里出现,经过一阵交谈后他们并没有动手。
至于交谈的内容,则因为距离太远而不知道。
“他们三个就是这样离开?”宋怀古问。
“是!”探子回答的是:“他们回到了马家大院。”
这位杭州十六怀古堂的大堂主连马鞍都没有离开,立即一调转马头,直接到了马家大院来。
而且是策马直进到大厅,犹傲然在马背上冷哼着喝道:“你们三个见过了羽红袖?”
“半点儿没错!”李吓天一样大的嗓门回答。
“为什么没对她出手?”
“因为不是时候。”
宋怀古冷冷笑了,对这个回答显然很不满。
“你们三个有谁病了?”
“没有。”
“有谁受了伤?”
“这个也没有。”
“羽红袖的元气和伤势你们都看得出来?”
“是看得出来。”
“那么……”宋怀古冷冷笑了,道:“还有什么时候比这个时候动手更好的时机?”
“只有一个。”董断红缓缓道:“破了恶人谷!”
宋怀古一楞,他可不笨。
“恶人谷已经不在羽红袖的掌握中?”宋大堂主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哈!
那女人还能往那里跑?”
李吓天可是用力叹气了,嘿道:“恶人谷如今掌握在武断红的手里……”
宋怀古双眉一挑,嘿嘿道:“我不管是谁掌握了恶人谷,对老夫来说,杀了那贱人为数百的兄弟偿命是最重要的事。”
“这点我们可以了解。”董断红轻轻一叹,摇头道:“但是从羽红袖踏入天台城开始,绝对不容易杀了她。”
因为羽红袖在天台城必然布下了几着得力的棋子。
而这几个人不但武功高强,必然也是骁勇善战。
“天台城是天台山之南最大的城镇。”李吓天缓缓道:“你想,以她近年来经营恶人谷的努力,天台城内难道不会有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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