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这么嫩的小姑娘,就算有两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是这种想法害了他们。
只不过这第三个有备,这一剑未刺中。
这么一来激怒了其余的人,包括房玉书在内,他的伤在肩背上虽是皮肉之伤,但上药包
扎很不方使,已是血流浃背了。
但是四人齐上,颜凤妮就不成了。
“潜龙堡”当然不只是内外总管及护院等人,最基层的是七十二地煞,如地魁星、地煞
星、地勇星、地杰星、地雄星及地戚星等等。这三人是地威星、地雄星和地杰星。
还有三十六天罡,比六十二地煞略高明些。
不论是三十六天罡或七十二地煞,都不是以武功高低排列,而是先来者在前,后来者殿
后。
如三十六天罡的前四名天魁星、天罡星、天巧星等。身手反比最后四名如天慧星、天暴
星、天败星及天牢星差些。
颜凤妮接了他们四人合击,二十招不到,已是灰头土脸。
看来这四人已无惜玉怜香之心。
菊嫂上了也差不多。她厉声道:“四个大男人对付两个女
人,你们简直给‘潜力堡’丢人!”
四人不出声,这时菊嫂腿上已被划了一刀,立刻尖叫起
来、她立刻大叫着:“来人哪!潜龙堡的一些土匪欺负女人……”
这一手还真灵。一条人影自坡下驰来,此人一言不发,‘刷刷刷’向房玉书攻出七八刀。
房玉书就算未负伤也未肖耗体力,只怕也不是此人的敌手,因为此人经过名人指点过。
颜凤妮早已看出他是“虾乾”。却不出声。
菊嫂受了伤,自顾不暇.尚未看出来人就是“虾乾”。
七十二地煞之一那个姓李的厉声道:“朋友何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别干予‘潜龙堡’
的事?”
房玉书道:“此人是华山派的叛徒、已投身丐帮……”
“虾乾”‘刷刷’两刀把房玉书逼得团团转。颜凤妮压力减低,把三个七十二地煞中人
逼得满地打滚。
房玉书又中了“虾乾”一刀时,呼啸一声四人狂窜而去。
菊嫂喘着道:“原来是虾乾’,我就知道,吉人天相一定会有救垦的。”
凤妮冷冷地道:“夏大侠,援手之恩.他日必报。菊嫂,我们走吧……”
“虾乾”道:“颜姑娘我知道一定是猪八戒照镜子—一两面不是人。”
菊嫂道:“小姐,你又怎么哩?”
凤妮道:“我看还是你回庄去吧!别人首鼠两端两面讨好咱们还要对他感激一辈子!笑
话!”
“凤妮!虽然不久前我曾和连姑娘一起过,也是看在故友小唐份上。但是,在那集上我
先发现了你。但我没有告诉连莲回程时她说忘了买手帕,又独自回去,那时她早已发现了你,
所以她也恨我。她恨我,我无话可说,当时我的确比较偏袒你这边,哪知你也不谅解我。”
颜凤妮大声道:“菊嫂,我们走!”
菊嫂不敢违抗,腿上的皮肉之伤也未包扎,还在流血,只好跟着凤妮离去。却有点同情
“虾乾”频频回头望去,道:“小姐,是不是冤枉了他?”
“一点也不冤枉,要不是他说出我们的地址,连莲怎会找上门?”颜凤妮越想越火,又
道:“要不是他把连莲引到那一带,唐大哥怎么会听到连莲呼叫,而连莲又怎能听到唐大哥
呼叫她的名字?总之,都是这个害人精把我害得这么惨……”
“虾乾”本来还要解释,事实上是连莲自己找到颜凤妮的住处,并非“虾乾”说的。他
受了很大的委曲,内心一窝囊就不想解释。也未追赶,却悻悻地道:“我‘虾乾’倒了血霉
才会遇上这种女人,看来连莲还是比她懂事些……”
此刻颜凤妮在林中停下来,等着一跛一跛的菊嫂走近道:“来,我为你上药包扎一下。”
“小姐,我自己会包扎的。”
“菊嫂,你回庄去吧!跟着我你会吃苦的。”
“小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这世上谁能了解我对小姐这份关切之情?”
“菊嫂,这次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忍心你跟着我受苦,甚至弄不好可能送了命!”
“我就是为了小姐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只不过希望小姐能体谅我这份苦心!凡事都是
为了小姐好,绝不是为了我自
己!!”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不过有些事由于年纪不同,见解自有差别,我们很容易发生争
执!”
“小姐,就算发生争执,我们仍是为小姐好,就拿唐少侠和冷
少侠二人来说,要是由我挑就不挑唐小侠。”
“对,菊嫂,你说的对!”
“小姐是说我的看法很对?”
“是的”
“那小姐为什么不这么做?”
凤妮道:“你的见解对你自己也许是对的,对我却未必对。”
菊嫂一扭头,就不再出声了。
此刻的连莲,影只形单,她和莫传书近几月来相处。也不
能说没有一点感情.但又觉仗得和他一起而使唐耕心越来蔬
远。
此刻,她在这镇的后街上踽踽独行,抬头望去,“平康里”
的大招牌就在前面这大宅的门楼上。
这当然是勾栏。若非神不守舍,信步走来她才不会到这条街上来的。当她走近“平康里”
门外附近时,忽然听到很熟的口音自大门内外院中传来:“小铃了我每月铁定送来一千五百
两,你可不能再接别的客人!”
这口音之所以熟,并非和这人熟,或听过太多次而是只听到他一次说话,这辈子就再也
忘不了。那是带点江北口音的北京官话。
一个年轻女人嗲声道:“爷,你每月送来一千五百两,我都为你心痛,何不凑成整数为
我赎身?”
这年轻人道:“小铃子,赎身费我并非拿不出来,而是把你放在这儿不累赘,很方便,
等到有一天离开武林,再为你赎身……。”
连莲立刻闪身隔壁的杂货铺内,故作购物,背向门外。隐
隐听到这年轻男子和那小妓女殷殷道别。
连莲探探头看了一下,顺便买了一些花生米。她绝不能不买点东西,然后跟着此人出了
此镇。
此刻已是初夏未到时刻,离镇已有七八里之遥。
连莲一个云里翻,落在此人前面一丈左右小径上。
这小子一看脸色骤变、这显示他认识连莲,而连莲也绝对没有认错人。
“你这个狗东西以为,当时蒙了面,我永远也找不到你。你似乎以为你的北京官话说得
很标准.其实江北口音太重,听一次我一辈子也忘卞了!”
“姑娘的芳名是……?”这小子的反应不慢。
他既然招惹不起,唯一的办法就是故作不识。
“狗杂碎!你休想打马虎眼!说,是你自己还是受了别人唆使那么做的?”
“姑娘…….”管得宽苦笑摊着手,道:“您可否告诉在下,是什么事以及姑娘的芳名?
因为在下确信以前没有见过姑娘”
“好]你没见过.待会你就见过了……”连兵刃也不用,就徒手狂攻。每次想起在那潭
中夜泳被偷了衣衫的窘状就会咬牙切齿。
若非莫传芳及时赶到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近来和莫传芳一起,也学了不少。像她这种有深厚底子的
人,学什么就会像什么。
未出三十招,这小子攻守已经失据,五十招就挨了一掌一
脚。
以此人的出身和阅历,本不该如此不济,而是一个人做了
亏心事,就会自馁。气馁之下如何能发挥全部的潜力?
管得宽自然不是他的本名,目前他唯一的希望是有机会
逃走。所以他狠攻三招,为自已制造了一个机会。
只不过他逃出三丈不到,衣领一紧,腰上一麻,已被掼在
地上。
连莲道:“你猜猜看,我会如何整你?”
管得宽道:“姑娘要杀我,总要告诉我理由吧?”
“到现在你还如此油滑,你这种人留你不得!”
“姑娘,且慢!我有话说。”
“先说说你是何人门下?真名字叫什么?”
“我是南海门下,本石孙祖光。”
“你们孙家有你这个子孙,必然是光闪耀祖哩!不过你这狗杂碎的话还是不能信……。”
就在这时忽然衣袂声传来,由附近的一株巨树上飘下一个蒙面少女已落在连莲身后一丈之处。
孙祖光正要说活,这蒙面少女忽然扬手阻止。
这显示这二人很熟,或者有什么亲属关系。
连莲以为,这少女的身段颇似颜凤妮,甚至衣衫的款式和色泽也极似,道:“姑娘是来
救人的?”
蒙面少女点点头。
“姑娘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知道一点!”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整他?”
蒙面少女又摇摇头。连莲说了经过。
蒙面少女道:“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会有别的企图,把他放了吧!总之,这种行为
都是由于一种倾慕心理引起的。”
“姑娘似乎轻描淡写地把这事淡化了!”
蒙面少女道:“姑娘已经把他摆倒,使他丢了人也显了眼,这惩罚难道还不够?”
“如果你是我,你以为够了吗?”
“当然够了!”
“我看你们必是一丘之貉,老实告诉你,我要卸他一个零件,……”
蒙面少女快逾风、趁连莲不备,掠过孙祖光,解了他的穴道、看她的身法以及解穴手法,
比这小子高明多多。
连莲冷笑道:“本姑娘本以为你比这个杂碎正派些,原来是一样的货色!”
这工夫孙祖光一跃而起,拍拍身上的泥土,向蒙面少女抱拳道:“多谢这位姑娘见义勇
为!”
“见‘义’勇为?”连莲冷笑道:“你们不必一唱一和,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就联手
吧!”‘呛”地一声长剑出鞘.
孙祖光和蒙面少女都输出了长剑,这剑又有点像刀,这更证明两人是一伙,甚至同门。
连莲展开了攻击。但她试过十二、三招,心头不由暗惊,这少女比孙祖光高出太多、虽
然连莲仍有把握击败她,五六十招内却办不到,况且加上孙祖光那就很难预估了。
连莲更吃惊的是他们学得很杂尤其是这少女,偶尔有武当的招式,也有少林、崆峒,华
山及至于丐帮的。
居然还有“潜龙堡”的‘龙爪十三式’的影子那是根据‘龙爪十三式’改头换面过的招
式。
连莲疾退三步大声道:“且慢!姑娘是何人门下?”
少女道:“你是不是怯战了?”
连莲晒然道:“笑话!我只是发现你的招式中有‘潜龙堡’武学的影子,也有其他各大
名派的,甚是不解,问问而巳!”
少女道:“待会如果你是胜的一方,我也许会告诉你的!”
二人联手猛攻,虽然功力一强一弱,由于武功们出一源.
且极为博杂,六十招后连莲颇感穷于应付。
八十招后,连莲渐感不支、少女道:“一段香’也不过如
此!”
孙祖光道:“这是什么活?‘一段香’这个‘香’字可是一点
也不假呀!”二人言来语去,极尽讽刺。”
这对连莲的情绪自会造成干扰。百招稍过,连续被这少女
扫了一腿,孙祖光补上一剑,虽未得手,但少女这一指却无法
幸免。
因为她学的太杂,防不胜防。连莲摇摇倒下.
对连莲来说,这样倒地,直比残废要痛苦千万倍。最使她
悸动的是,孙祖光那双有毒的目光,立刻就粘在她的胴体上。
孙祖光还剑入鞘,搓着手道:“送给我好不好?”
少女的目光在连莲胴体上扫瞄了一下道:“真正是闻名不
如见面,她不怎么样嘛!”
孙祖光道:“只不过在我眼目中她很来劲!”
少女啐了一口,道:“你看着办吧……”居然离开了现场连莲的震骇是可以想象的,这
杂碎不是东西,自不待言,但这少女临去时一句“你看着办吧”,却显示了她的狠毒。
因为她也是女人,应知贞操之重要。
“连姑娘,看来我们很有缘……”抱起她走出树林,不要说被此人玷污,就算被他碰一
下都会被污染。
如果不离开莫传芳不就没有这危机了?
孙祖光抱着人急驰,可以体会到他的喘息因非太累,而是色欲亢奋下的呼吸迫促。
大约在二三里外山坡上有个用茅草搭成的草寮,这儿有数十亩瓜田,看守瓜田的人就在
草寮中。
只不过西瓜刚刚收成完毕,已经下市,草寮中无人居住。
孙祖光冲入草寮内,寮内虽暗,却可以看到有个人躺在一块竹编成的床上呼呼大睡。
孙祖光放下连莲,抓住此人的衣领和束腰带向山坡下一扔,足足把人丢出三四十丈之远,
‘卜通’一声,落入山坡下小河之中。
然后,孙祖光追不及待地把连莲弄上床,甚至长长地吸了口气,道:‘终于有这么一天,
让我得到你……。”
他伸出手正要去解除连莲的衣衫,忽然听到草寮外有鼾声。
就像刚才被他扔出那人在床上打鼾的声音一样。
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暇顾及其他事物,但背后为何会有鼾声?
就算被他扔入河中的人未死,他要回到此处,也不会这么快呀!
何况,一个普通人被丢出三四十丈,由高空落在水面上。
八成是活不成的,但是,孙祖光回身望去,悚然震住。
被他丢入河中的人向草寮走来。双目微闭,张着嘴,边走边打鼾、一个人打鼾表示已经
睡熟了吧?
孙祖光不信这个邪,扑出草寮,一拳砸向这个中年人的面门,这人脚底也许未踏稳,往
前微微一栽,这一拳本是捣往此人的双目与鼻梁之间,却正好旁耳而过。
此人仍然鼾声如雷,走向草寮,孙祖光在后面全力跺出一脚。
这一脚要是跺中,后腰脊椎必断,但这一次此人突然回头
向孙祖光的脚上吹了口气,真是怪事,骇人听闻,孙祖光的鞋
帮和鞋底竟分开了,鞋帮子还在脚上,鞋底落地。
到此地步孙祖光该知难而退才对,他居然又全力砸来一
掌,这一次他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