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老之辈毕竟稳健,以为潜龙堡突然攻击三大门派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龙潜刚愎自用,恨几大门派对潜龙堡不大友善(每三年七大门派掌门人聚首一次,
唯独不邀请龙潜参加),似也不至于冒此大不韪,同时招惹三大门派。
所以三大门派推派代表会见龙潜,龙潜大为忿怒,且声明三大门派被攻击的那几天,龙
不忘和宇文博都在他的身边。
龙潜答应,立刻全力调查嫁祸的人,只不过,事过境迁,现场又未留下任何证物、想要
查个头绪出来又谈何容易。
龙潜的心情很坏,这天又悄悄来到山上寨中,他想偷偷看一下,龙三有没有在此藏娇?
他当然并未找到,就在这时。残仆傅志出现在门外,这是龙潜来此的专用住宿之处。
“堡主……。”
“傅志,你有什么事?”
“小的以为堡主也许有什么话要问小的。”
“嗯!你这人心思乖巧,可惜残得太厉害了!我是想问你一些事,好,进来把门关上。”
“是……。”傅志进入闭上门。
“坐下来谈.”
“小的站着就好!”
“不必客气,凡是对我忠心或对龙家的人忠心的人,我都把他当朋友看待。”
“谢谢堡主关照。”
“傅志,你对龙三很关心,但你若知道他藏有女人,应该报告我,这才是真正的关心
他。”
“小的正是为此事而来。”
“真的还藏有女人?”
“刚刚送走,但不久还会换一批来!”
“一批,你是说不止一两个?”
“是的,每次最少是两个,大约十天送走,再换新的来,但每一个女人都要具有同一特
色!”
“什么特色?”
“外型要像连姑娘!”
龙潜面色铁青,有子不肖,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下山他就会遇上接踵而来的复仇者,
为什么他不想想这些?
“少堡主之所以如此,可能是自暴自弃,而自暴自弃,又是基于一种自卑,少堡主失去
一手,正是他自卑的原因。”
龙潜点点头,道:“是什么人下山为他物色女人?这个人真是神通广大。”
“堡主,小的不敢说……。”
“你放心,我绝不告诉任何人说是你说的。”
“如果堡主能原谅少堡主,下不为例,小的就说出来。”
“你能使他就此收心吗?”
傅志道:“堡主,断绝女人的来源,他不就收心了吗?”
“好!我答应你,说吧!为他物色女人的人是谁?”
傅志道“正是老爷子的两位知交……”
“知交?”龙潜微微一震,道:“我的知交不止两个!”
“这两个应是老爷子的知交中更密切的。”
“莫非是‘八步追魂’石擎天和金罗汉二人?”
傅志肯定地点点头,低声道:“老爷子万一泻此告密的机密,小的可能被杀。”
“谁会杀你?龙三?”
“少堡主自然会恨我入骨,只不过含忿杀我,也许还不可能……”
“你是说石擎天和金罗汉二人,他们会杀你灭口?”
“是的。堡主。”傅志道:“是不是堡主到现在为止还不太相信,是那两位前辈为少堡
主找的女人?”
“至少有七八分相信了。”
“堡主有没有想到石、金二人为少堡主物色女人的动机是什么?”
龙潜目蕴凌芒,一闪即失,道:“使龙三沉迷酒色,荒废艺业,下山后不久被杀,使我
龙潜绝后?”
傅志不出声。龙潜道:“何以见得石、金二人包藏祸心,而不是可怜龙三在山上寂
寞……。”
傅志微微摇头,道:“堡主,如果这两人接近堡主是真心真意而未包藏祸心,小的项上
人头……”
龙潜扬手打住,道:“好,我会从此留意这两人的,可是我真不明白,你对石、金二人
怎么会如此了解?”
“小的自幼命运乖地又不幸致残,对世上的事物就会观察入微,任何一个口是心非,巧
言令色的人,在见过他三次以上,就逃不过小的眼睛。”
龙潜点点头,道:“傅志,我以为在此保护龙三的人,虽不乏能手,但可靠性多不如你,
你会武功吗?”
“会,但不精,派不上大用场。”
“是哪一门派的?”
“关于这件事,小的对‘左半边’金天声金大侠说过……。”
他又重复一遍在北方边陲元宝山一道观中的遭遇,以及以后为人助拳,而致残的原因。
龙潜道:“你对龙三亲同手足,我要教你几手,紧要关头也好派上用场。”
“只怕小的有负堡主厚望。”
“来你先接我两招试试看你有多深的底子?”
说完就出了手,开始当然不敢出高招,但傅志居然接下了三招。当然,这三招接得十分
狼狈,连翻带滚接下,到第四招挨了一掌,但不太重。
龙潜皱皱眉头,道:“傅志,你是说,你的武功是昔年在北方边陲元宝山一道观中跟老
道学的?”
“是的,堡主!”
龙潜道:“那老道分明是一位世外高手,他的道号必是假名。
傅志,你可知道能接下我三招的人不多少?”
“但是狼狈不堪!”
“我总觉得你的底子很厚,若非残得很重。你应该是武林中年轻人中的佼佼者。”
“堡主谬奖,小的汗颜!”
“不必客气,以你的底子,足可接受我的指点,如果太差,我反而无法成全你了。”于
是龙潜就在这屋中传了他五招,这五招当然是十分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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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半个月时光,石绵绵由一位肥瘦适中的女郎变成一个肥姑娘了。小唐告诉她:“石姑
娘,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当然有。”
“你不以为作变了很多?可能连你的亲人都不认识你了!”
“那倒不至于,但至少别人看起来倒胃口,唐大哥你呢?”
“倒胃口是不至于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顺眼!”
“唐大哥,当你看我不顺眼时。你就取出这幅画着一下.我曾经是这个样子对不对?”
唐耕心看看裸画,的确是判若两人,多了七八斤肉,形象就完全变了,道;“石姑娘,
你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形象?”
“原因有二,我可以告诉你第一个原因,我要使你知道,美与丑的差距是很大的。”
“第二个原因呢?”
“不久自0知。”
“我以为一位姑娘故意破坏自己的形象,必有重大的原因。”
“当然!”
三天后到达青城时,石绵绵又肥了三斤多。
时已黄昏,二人进入一家酒楼.石绵绵道:“唐大哥,我来点菜好不好?”
“可以,还要点油腻的菜式吗?”
“唐大哥,我可以为你点些不油腻的菜。”
“你到底要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
这时正好送上一道肉丸子,她指指这道菜道:“就像这肉
丸一样。”
唐耕心大笑,这工夫有个年轻人上了楼,石绵绵一眼就认
了出来,正是不久前要她作他精神上的妻子,也就是眼睛的妻
子的人。
她想故作不识,哪知此人一屁股就坐在二人桌边,道:“石
姑娘才半月不见,你就发福了!”
“好吃懒做,又爱睡觉,当然会胖!”
“少吃油腻,还可以瘦下来.”
“我以为胖也不错,不是有‘十个胖子九个富’的说法吗?”
年轻人道:“人过四十自然会胖,姑娘家这么胖只怕嫁不出去。”
“那可不一定,有人欣赏醋溜排骨,不是也有人喜欢红烧蹄膀吗?”
年轻人笑笑,道:“这位就是‘雪里红’唐大侠吗?”
都已经提名道姓说出来了,不承认也不成,石绵绵道:“正是!”
唐耕心对此人的印象不佳,也没有搭腔.这工夫小二以为他们是一起的,立刻添了杯筷,
这人也叫了三个菜。
吃了一会,此人一直也未自行介绍,石绵绵也未介绍,唐耕心道:“这位贵姓大名?”
年轻人道:“在下燕子飞。”
不知是不是真名?看看石绵绵,她也没有表情。
燕子飞道:“唐大侠如果是要去火谷,在下愿作向导,再说没有向导,二位也进不了
谷。”
石绵绵道:“我不信.”
燕子飞笑笑,还有两个酒窝,道:“唐大哥信不信?”
唐耕心道:“也信也不信!”
“这妙极了!”燕子飞道:“这句话才有意思,也有学问。”
石绵绵道:“拍马屁!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妙在何处?”
“其中自有禅意在……。”
石绵绵冷冷一晒,道“病可忍,而痒不可忍,苦可耐,而酸不可耐!”
燕子飞抚掌笑道:“能和二位这种饱读诗书之人同行,真是人生快事……”夹了一些菜
放在小唐碗中,小唐看看他,他笑笑,那表情几乎可以比美女人的风情万种.
小唐不由皱皱眉头,匆匆食毕,道:“石姑娘,在下在搂下等你……”说毕下楼而去。
石绵绵知道唐耕心不喜欢此人,也匆匆吃完下楼,发现燕子飞并未下楼,二人匆匆离开
青城。
火谷这地方一问便知,而且才不过二十余里。
二人到达火谷才不过是太阳下山光景,由谷口望去,果然是个火山口,谷中植物稀少。
向谷中望去,有些山石和稀疏的树木挡住,看不出房舍,甚至也看不出入谷的途径。
唐耕心道:“他为什么说,没有他作向导,咱们就入不了谷?
是什么意思?”
石绵绵道:“听他瞎说胡盖!”
唐耕心道:“我们先绕谷口看看再说。”
二人走出不到一里路,见一石碑止有“入谷者死”四个大字,石绵绵道:“什么人这么
霸道?”
“当然是火谷老人!”
“我不信入谷就要死!”
唐耕心道:“既有此碑,就一定有所禁忌,咱们应该先礼后兵!”
石绵绵道:“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如何先礼后兵?”
唐耕心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上,以玄奥的内力、不甚高的嗓音道:“在下唐耕心,因有
急事拜见谷主前辈,请准许入谷觐
见……。”
声音在谷中回荡却没有反应,于是小唐再重说一遍,仍
然没有回音。
石绵绵道:“唐大哥,我们入谷,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谁
也不能据为己有,走……”她已领先掠入谷中。
小唐只好跟入,由石碑往下,隐隐可见一条似有似无的羊
肠小径,婉蜒而下。
小唐道:“晚辈有位友人,得了绝症,非五灵脂及丹参不能
治愈,请前辈慈悲,赐药救人、或索价卖药皆可,晚辈终生不
忘。”
苍老的声音道:“自老夫住入此在迄今,已有五十余年,除
了一人,尚无第二人入谷而活着出谷的……”
“请问入谷而活着出谷的是什么人?”
“老夫的义子燕子飞!”
两人一震,果然燕子飞并未吹嘘,似乎没有他带路,难进此谷,两个年轻人当然不服。
最重要是,他们都不喜欢燕子飞这个人。
石绵绵道:“唐大哥,咱们是长大的,而不是被人唬大的,闯……”
石绵绵往下一冲,才出动二、三十步,突然飞来三五块小石,内行一看就知道是一次射
出的。
一次射出三五块小石,而每一块小石又取人不同的穴道。
这手法自然十分高绝。更绝的有一两块小石走的是空间,也就是不射人身,待被射者一
闪,正好够上部位。
石绵绵此刻正处于此种情况之下,唐耕心大声道:“小心……”这警告是来不及的,石
绵绵膝弯处的“委中穴”中一石,单膝跪地,“气冲穴”上又中一百,倒在地上。
小唐掠近时,又是六七块小石射到,不是圆的物体高速进行必有声音,这些小石却没有
声音、这是一种上乘暗器手法,小唐一凛,全力闪避,虽然闪过,却十分狼狈。
老人道:“你们还要硬闯此谷,自讨没趣吗?”
唐耕心道:“晚辈刚才已经说过,此来是为了救人求药的!”
老人道:“老夫只为人治病处方才卖药,并不单独卖药。”
唐耕心道:“前辈乃是大行家,病人身体虚弱,不能亲自前来,反正腐血症之处方前辈
比谁都清楚。”
老人道:“老夫再说一遍,老夫的药只用于自己处方,绝对不卖。”
唐耕心道:“医者父母心!前辈能见死不救吗?”
“再不走老夫可要不客气了!”
唐耕心厉声道:“晚辈不远千里而来,没有药绝不出谷!”
“好小子!你和老夫卯上了,难道老夫怕你不成?”
唐耕心道:“前辈大使人失望了……”
这工夫忽然传来“嗡嗡”声又见天上有千百只飞虫,隐天蔽日而来。这种蛀虫咬人极厉
害,连牛马都受不了。
唐耕心双掌交拍罡风交泻而出,蛀虫怎能挡得这等内家功夫?
但第二批被击落大半,身上也被咬了几处,由于太多,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这工夫第
三批又到。
既然这蛀虫也是名贵药材,为什么任人杀死,狼藉一地?
其实这正是一举两得,反正这虹虫必须弄死焙于研末入药,既能利用其伤人,伤不了人
也可利用别人代为杀死,何乐不为?
唐耕心一边杀蛀虫,还要保护躺在地上的石绵绵,如果没有这份顾虑,他不会这么累.
就在这时,“刷刷”声传来,唐耕心心头一凉,四面八方竟出现了无数的怪蛇。
大小不一,颜色各异,有的甚至会飞,却并没有翅膀。其实并非会飞,而是身子弓起可
以弹跳.这些蛇无一不毒,蛇胆、蛇血以及蛇蜕等,无一不可入药。
女人最怕蛇,地上的石绵绵发出惊吓。
本来她的穴道解得差不多了,在四面八方五颜六色的怪蛇婉蜒而来时,哪还能收摄心冲
穴?如此一来,唐耕心既要对付蛀虫.又要斩蛇,他已感接应不暇。
他绝对不能让石绵绵被毒蛇咬到,这么多又自四面八方而来,有的弹射而来,一柄剑实
在穷于应付。
就在这时,一声沉喝。有人凌空落下道:“唐兄,小弟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