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九重+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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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九重+番外-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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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汉国的威严。杨弩勒石极西之地的流冰原,把琰帝之威带到了难以想象的广阔边疆。梅后杨妃各生一子,分别封为太子和晋王,朝中人心大定,一片喜气洋洋。
只是,霸业虽然初成,国中隐患也逐渐冒头。
杨弩身为本朝第一名将,武略倾国,又是显赫无比的外戚,逐渐有些谣言纷飞。杨弩自己十分恐惧,只怕应了当年摄政王旧事,往往称病不出。他虽然刻意避嫌,朝中趋炎附势之辈却不免主动亲近,杨弩又不敢十分推拒得罪,慢慢地,居然有了杨党之说。
而另一方面,梅易鹤的长孙梅允衡随父几次出战,多有功勋,又是太子的嫡亲表兄,越发地位显赫,二十出头已经封侯拜将,俨然有后来居上的势头。他又不如祖父那样收敛行止,为人豪勇不羁,门人如云,朝中往往称为梅党。
几年下来,梅家和杨家的势力虽然各自小心约束,已经有些冲突的苗头。
琰帝明知道这是祸乱之兆,自然不能容忍,便有了打算要错开两家势力。正好北方有豪强崛起,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一彪人马,逐渐收服草原上的零星部落,发展壮大,最近竟然立了国号,自名为燕国,那首领更是自称天可汗,铁骑纵横漠北草原,俨然有一飞冲天之势。
琰帝便下令要梅允衡出兵阻击,不料对方似乎颇为精通中土兵法,竟然把号称智多星的梅允衡打了个措手不及,被逼逃进了大沙漠,险些困死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中,人马折损十之八九。最后,一群人没有水源和食物,奄奄待毙,却被燕国铁骑俘获,送到了天可汗驾前。
梅允衡一看到那燕国可汗,再看到随侍他的谋士,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眉目如此熟悉,分明是当年见过的本朝摄政王聂震!
梅允衡隐约风闻过琰帝和摄政王当年旧事,顿时觉得十分古怪,一时间张口结舌,脱口道:“你……你竟然还没有死?”
聂震看到梅允衡,微微一笑,居然开口招呼:“允衡,当初我在梅尚书府上看到你,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想不到现在已经身为当代名将了。”
梅允衡半天才说:“原来是英王……怪不得用兵如此了得……”
聂震点头:“允横进步也不错,令我花了不少心思。”
梅允衡心里嘀咕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英王,当年陛下不是赐了你牵机药么?”
聂震呵呵一笑,尚未回答,大帐外正好走入一人,笑问:“大王,听说来了故国之人?”声音清朗平和,却是个中土男子。
聂震笑着点头:“是啊,老梅家的长孙来了。”
那人有些意外,“啊”了一声。火把的光照在他脸上,梅允衡顿时看清楚,此人正是当年的太医薛远之。
一切了然,梅允衡不禁一声长叹:“那牵机药是假的罢?”
薛远之苦笑道:“不瞒你说,我原来就是英王府派到皇宫的人,王爷埋下的最后一枚棋子,除非万不得已决计不用的。那时候王爷权高威重,聂浩还力劝王爷埋下我作伏,怎么看都是过虑了。想不到……终于有用到我的那一天。”
梅允衡发呆一阵,喃喃叹气:“陛下何等聪明盖世的人物,想不到你们把他也骗过了。”
聂震眼中泛过一丝惆怅:“是啊……我喝下的只是令我毒发假死的药,此事多亏远之周全。小琰很聪明,若不是伤心太甚,我恐怕骗不过他。”
梅允衡忍不住道:“陛下为你之事一病至今,再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化解了。王爷,你回去罢。”
聂震苦笑:“不可能了。我和他之间,只有彻底见了输赢,才是结局。”
梅允衡一阵惆怅,却又忍不住怒气上冲:“但在下有一事不明,英王纵然死里逃生,为何反手对付自己家国?难道王爷和陛下的夺位之恨,竟然盖过了王爷忠于故国之心么?”
他是梅易鹤悉心教导的长孙,为人方正有才略,虽然身在困境,这番话仍然说得慷慨凌厉,毫无惧色。
聂震微微一笑:“这大燕国便是我作主,我在就是故国在。允衡,你回去告诉小琰……我再不会骗他,害他伤心。但是——这个天下,是我的,不是他的。我要光明正大地,夺回来一切东西。”
天可汗的笑容在火光颤抖中有些凌厉和豪情的意思,慢慢又补一句:“包括他。”
小琰,小琰,我若死了,你的世界太寂寞。
你若离去,我的世界也没了光彩。
所以,这场游戏,我会奉陪到底……
你也别想丢下我。
这一次,我要向你证明,聂震对你的用心,不是一时,是一生。
一生纠缠,永世纠缠。
(END)
作者后记
《人在九重》终于写完了,我觉得真不容易,本来以为会成坑,想不到我作劳模的惯性抵过了抽风的不确定性。 
大约写《剑在天下》的时候太喜欢聂家兄弟,《人在九重》几乎是沿袭了过去的设定,这对一个作者来说其实不大好,缺乏创新就会带来激情的匮乏。所以写的过程中几度抽风,非常自我厌恶。还好最后都过来了,我还是马马虎虎写了又一篇全稿,自己先叫一声阿弥陀佛先。 
从私人角度,这篇文也记录了我一段过程中的很多想法,可以作为一些记号留在记忆里。 
最后,谢谢亲爱的小雪,还有亲爱的妹妹们,写的过程中得到你们很多帮助,让我轮流亲过来吧。 
别岭梅花 (剑在天下和人在九重的番外) 
搬文:angela2004
别岭梅花
今年的梅花开得很早,铺陈着御花园的白玉回阑,有若满园流霞。正好皇后姓梅,宫里一发说这花凑趣。皇后贴身的伶俐宫女璎珞,眼看雪意停了些,匆匆去了御花园,小心挑选着,为皇后折了一枝初发白梅,袅袅送入昭阳殿。
还没到殿里,就听里面笑语盈盈。璎珞闻到幽幽的香气,不觉奇道:“娘娘,奴婢还打量着为你折梅花,怎么这里就先有了?感情有人跑得比奴婢还快呢。”
梅皇后笑着说:“是晟儿在白梅书院折来的。” 原来是小皇子聂晟来了。
璎珞啊了一声,忙过来拜见。
琰帝膝下有两个皇子,这小皇子聂晟虽然是皇后所生,在朝中不算得势。他比杨妃所生的大皇子聂霁小了月份,加上杨妃之兄、大将军杨弩军功瑰伟,是当之无愧的本朝第一名将,梅皇后的母族这些年却不甚顺达,日子一久,朝中册立太子的呼声就慢慢倒向了聂霁。
琰帝长年多病,每年都有大臣委婉劝谏尽早择立太子,而庶出的大皇子聂霁声势越来越强,琰帝自己虽然淡淡地没什么表示,梅皇后心里颇不自安,她明知道君恩淡薄,皇帝之心不在昭阳殿,便常常严厉约束儿子,免得出头惹祸。
聂晟也是个乖觉的,很少来昭阳殿,免得招眼。像这样特意为皇后送来一枝梅花,固然孝心可嘉,免不了又被梅皇后微责。
因为不得君王欢心,梅后这几年其实不太好伺候。聂晟耐心极好,微笑着一边低头听母亲训诫,一边接过璎珞手里的花枝,略作修剪,为梅皇后插在大花瓶中。璎珞见他含笑侍奉,也觉得这皇子养气的功夫实在好。
烛光溶溶下,她但见聂晟拿着花剪慢慢修理梅枝的样子十分清雅悦目,手指拢着白梅,倒觉得白梅的花色与他的肤色分不大出来,都是一般的柔和好看。
璎珞发呆一回,忽然觉得失态,脸一红,连忙低头。
聂晟陪着母亲闲话一阵,眼看天色快要全黑了,外面密云欲雪,便起身告辞。
梅后虽然舍不得儿子,只怕聂晟在这里呆久了有人要疑心昭阳殿有什么密谋,便也催着他快些走。
聂晟辞了母亲出来,挑一角宫灯,和年老宫奴一齐慢慢走在雪地里,沉默地想着心事。
他的哥哥,大皇子聂霁,是个才具出群的人。很早就能跟着舅父杨弩一齐出战边塞,连强悍的北燕皇帝聂震也对这英雄骁勇的大皇子十分忌惮。聂震是琰帝的叔父,后来叛乱逃走,在北方自立为帝,经常联合各北方部落兴兵犯边。本来,杨弩要忙于应付西域的都海汗国和铁勒部,往往无瑕顾及北方战事,朝廷对崛起北国的聂震也只能偶一打击,不得一决胜负。自从聂霁开始带兵,连打三次胜仗,开疆八百里,一口气把北燕的几个附庸部落尽数剿灭。从此北燕失去了左膀右臂,再不能觊觎中原。雄心勃勃的聂震也只能安心做个北国皇帝了。
其实知道父皇嘴上不说,心里多少偏着英武过人的兄长,聂晟有时候觉得,自己只是哥哥光环下一个微薄渺茫的影子,说不清是仰慕还是惆怅。也不是没有一点对帝位的野心,但兄长如此出色绝伦,不管是因为景仰还是……忌惮,聂晟只能选择深深约束自己。
聂霁对弟弟不是不好,简直太好了。可毕竟太子之位未曾确定,朝中暗流汹涌。聂霁越是亲切爽朗,聂晟越感到难以自处。
风一过,他闻到远处梅花的香气,混乱的心神顿时清爽不少。聂晟本是个爱梅成痴的,不由得微微一笑:“今日记着给母后折花过来,我自己宫里倒是没有,明天也折一枝吧。老刘,你可记着。”
那老宫奴连忙答应。
聂晟回了自己的晋王府,也觉得有些乏了,要老刘点了一盆炭火暖着,随手找一本汉书看着,案上一壶小酒自斟自饮。因为心里有事,神思困顿,没一会就朦胧入睡。
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怜惜地说:“又看书看得睡着。”那人温暖的手小心地抱起他的身子,把他放倒床上,伺候着脱了靴子,宽去外衣,又给他盖上被子,正要离去,冷不防聂晟的手臂一展,正好勒在那人腰身,竟然是要把那人勾倒下来。
那人也不十分意外,态度还是温柔的,果然徐徐倒下,把聂晟拥在怀中,微微一笑:“醒了?”声音温厚,正是他的兄长,聂霁。
聂晟眼睛略微睁开,含糊地说:“等了你很久,就睡着了,才醒。”
这话说得平淡,聂霁却怎么都听出点幽幽的意味,心里一阵柔软,亲了亲他泛着薄薄酒意的双唇。吻到微醺,唇舌间倒是粘着蜜意一般,两人都有些红了脸,不知不觉衣带散乱。
烛光下,聂霁的样子还是那么英俊,但不像平时的刚勇严谨,多了些脉脉温柔。
聂晟知道,这温柔是自己独有的,想着便觉得有些喜欢。
他轻轻挑开哥哥薄红的嘴唇,舌尖慢慢放入在哥哥的口中游弋着,灵活温存地挑逗,却又坏心地不肯尽情。
聂霁不觉轻喘一声,有些忍不住了,手势在聂晟腰间一紧,慢慢滑下去。
聂晟的衣结本就有些散乱了,被他略一用力,玉石小结扑簌簌碎落,露出一截白皙柔和的肌肤。因为被酒之后,略有些粉红色,看着越发动人心神。
“想么?”他向来对弟弟十分温柔,纵然情动十分,还是先问了聂晟一句。
聂晟其实最讨厌他这点的黏糊温存,十分的不对时辰,不想说话,忽然一口咬在他肩头。倒不是很用力,略有些痛和痒,倒像是一个催情的甜蜜暗示。
聂霁闷哼一声,被刺激得有些难当,含糊笑道:“这算什么?”忽然起了点报复的心思,于是也坏心地低下头,轻轻舔咬着聂晟的脖子,再滑下去,一路游弋到了他的胸膛,轻轻啃着一侧乳珠,再用舌头一下又一下地划着小圈圈。
聂晟被他亲过的地方犹如燎起一串火焰,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胸前刺激无比,忍不住溢出一声呻吟,身子缩了缩,却被聂霁牢牢按定,笑道:“是你挑事的,怎么怕了?”
口里说着,手指抚上他的小腹,轻一下重一下地揉弄着他的下身。聂晟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脸上晕红,已是十分有情的样子,他本来就有些醉意,酒红和情欲熏染着身子,容色越发摄人。聂霁看得心动,分开他修长的双腿,把早已硬起的欲望插了进去。
聂晟虽然经历了多次,还是有些不习惯,身子一挺,眉头微微皱起。聂霁熟知他的身体,很快找到了最要紧的地方,聂晟内壁的某点如被电击,一下又一下,反反复复,倏忽地狱倏忽天堂,一阵强烈的快感涌上,哆嗦了一下,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聂晟喘息不已,头颅忍不住上扬,上身高高拱起,似乎在要求更多的慰藉。耳边是聂霁情动而断断续续的声音:“晟,喜欢吗?”
聂晟被体内的快感逼到了极处,下面肿胀硬起,只觉欲望犹如洪流般狠狠冲刷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令他陷入巨大的漩涡,无法自主,情迷如狂,忽然脱口道:“熙……”
聂霁困惑地说:“熙?”这不是聂晟第一次在高潮的时候脱口叫出这个陌生的名字了,大皇子心里泛过一丝不快,猛然下面狠狠一个冲刺,聂晟闷哼一声,被刺激得无以复加,忽然一泻如注。
聂霁见他情动的样子,又心软下来,细意抚弄,如此反反复复不知道多久,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拥在一齐,朦胧入睡。
聂晟从小身子弱,情事之后越发困乏,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了,迷迷糊糊听聂霁在问:“熙是什么人?”
聂晟困顿地摇摇头:“不知道……梦里的……”轻轻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一会就睡着了。
大皇子心里一阵乱,瞪着弟弟泛着晕红的秀雅面容,怎么也无法入睡,就这么抱着他发呆。
难道,聂晟的心里还有别人吗?
尽管梅后杨妃略有些心病,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倒是从小感情就很好。小时候同行同止,小聂霁甚至非要和弟弟一齐睡才肯就寝,直到十岁以后才分开由两个老师教导。
虽然有着权位之争,聂霁心里知道,性情深沉的弟弟对自己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可他为什么总是在欢爱的时候叫出这个陌生的名字呢?
聂晟总觉得,在梦里他是另一个人,有另外一段生命。
梦中他似乎是什么人的哥哥,压抑地绝望地爱着对方,那个叫做“熙”的男子。大概是感情太深太重的缘故,让聂晟觉得甚至有些恐惧。那样钟情,却又苦于难以开口,日日夜夜,都是漫长的磨折吧?
那个熙,长着和聂霁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举止雍容优雅,不像聂霁,除了面对聂晟的时候态度温存,平时总带着令人难以抬头的威严和霸气。
世人都说,聂霁是当之无愧的未来天子,天命之君。他为人精明干练,从小稳重有威仪。就连朝中很难收拾的梅党、杨党之争,在大皇子面前也从来不敢嚣张。相形之下,沉静俊雅的二皇子聂晟几乎被比得黯淡无光,只能用淡定的微笑掩饰尴尬的处境。
聂晟也不是没有野心,心里知道,聂霁越是才具卓越,自己想登上帝位就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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