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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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英雄-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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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道:“很简单,你们在庄中搜到的文件交出来;那是庄主的私人家书,你们凭什么拿去?”
  杜英豪冷笑道:“私人家书?那可是海东与莫云阴谋不轨的证据,是他们不打自招的供状。”
  汉子道:“不管是什么,我们就是要。”
  玉恩忙道:“这些证据非同小可,还包括有朝中几位王公大员的谋叛造反的阴谋。”
  汉子道:“少废话,快把那些文件交出来。”
  杜英豪沉声道:“不行,这绝不能交。”
  汉子道:“杜侯爷!你也要弄清楚;那批文件最多给我们添些麻烦而已,靠它们去扳倒谁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那牵连到多少人,多到连皇帝也不敢轻动了,僵持下去,对你没好处的。”
  杜英豪也沉声道:“官家不敢轻动,杜某却敢;朝廷惹不起的人,杜某却惹得起;大内的喇嘛、北边的罗刹何等势力,杜某单身一个人也惹了,照样杀得他们服服贴贴的。”
  汉子道:“那是你杜侯爷运气好,但今天却不同了。杜侯爷,你不该将那些炸药堆积在一起的,我只要一根药线就足以要你的命了。”
  杜英豪冷笑一声道:“杜某不信这个邪,若花,给他一箭,射断他那只胳臂。”
  胡若花的箭不但快,而且准,杜英豪的话才完,她的箭已脱了弦,噢的一声,射穿了那汉子的肩窝。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觅地躲藏。
  但是杜英豪却哈哈大笑道,“别急!别急!这是我给他准备的药线,炸不起来的。”
  果然那药线只烧了丈来长,就自动地熄了火。
  杜英豪笑道:“下次你们要引炸火药,一定记得要自备引线来。我既然知道这些火药的厉害,自然也防到有人要来捣鬼,所以事先就把药线浸潮了一截,炸不起来的。”
  那汉子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右肩为一箭洞穿,血流如注,强大有力的箭镞把他的肩骨也射碎了,一条胳臂是废定了。他蒙面的黑布也掉了下来,玉恩惊道:“海大人,怎么是你呢?”
  杜英豪也见过他,那是在热河围场上时候。此人赫然是皇庄的庄头海东,因此一声冷笑道:“海东,原来是你自己来了,免得我去抓你了;难怪你们急着要取回那些证据,只要那些文件送到京中,你就是灭门抄家之罪。”
  海东狞笑道:“杜侯爷,你别得意,今天海某舍了命而来,便宜不了你的!”
  他纵身向后疾退。杜英豪喝道:“追上去,抓住他,要活口,千万别伤他性命。”
  水青青与胡若花急追而上。海东身旁同来的一批蒙面汉子纷纷持刀阻拦,胡若花舞动手中的黄龙大弓,横扫直捣,势力猛不可当,但那批汉子的武功不弱,竟然死命挡住了。
  水青青双刃如雪,加入了战圈,倒是砍倒了两个人,但剩下的五个人仍然舍命抵抗,不使她们追进去。杜英豪仗剑追到,厉声喝道:“退开,放下兵器,有多远滚多远,海东给你们多大的好处,值得你们拚了命,还要赔上全家老小吗?”
  杜英豪本身的气势已经够吓人的了,但他最成功的还是给人留了一条生路。那些汉子自分必死时,突然有了条活路,于是一声发威,各自抛下了手中的兵器;其中一人道:“侯爷,海东已经进入库子,大概是丢引爆火药,您快找个地方躲躲吧!”
  杜英豪用手一指道;“快走,别管我,杜某誓不放过任何一个奸徒的。”
  那五名汉子急急地逃了。杜英豪一直冲进了库房,但见海东已经掏出了一支火摺子,而且将另一截引线,插进了火药桶的木塞圆洞内。
  看见杜英豪追了进来,他冷笑一声道:“杜侯爷,多谢你的提醒,这一根引线是我自己带来的,大概不可能再被你动过手脚吧!”
  杜英豪站住了脚步道:“海东,你立刻束手就擒,我给你一次自新的机会,只要你招出一切的阴谋,我保证留你一条性命不死。”
  海东惨笑一声道:“侯爷,家一毁了,我还要这条命干吗,能与你同归于尽,我认为很够了。”
  他点上了药线,火花如电,直烧进桶中。
  胡若花与水青青正好过来,她们下意识地双双扑在杜英豪的身上,想以身体来挡住那天崩地裂的一发霹雳。
  连海东自己在内,都是双目紧闭以待死。这种东西的威力,凡是经历过的人都很清楚,绝非任何血肉之躯所能抗御的;而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任何人都别想再有生机。期待中的一声霹雳终于响了起来,声音果然十分惊人。首先是装火桶的木桶盖飞上了屋顶;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却是在空中爆发出来的,而且空气中还充满了一股辛辣之味。
  杜英豪在引线将要燃及桶沿的时候,就把挡在身前的两个女的拦腰一抱,一手一个挟在腋下向后退出去,口中还喝叫道:“快闭住呼吸。”
  一大桶的炸药爆炸时,闭住呼吸就能逃生吗?而且爆炸的威力将近周围两百丈,杜英豪退得再快,也逃不了的。海东见了他的举动,忍不住还哈哈大笑了几声,但也只有那几声而已。
  爆炸开始,他就笑不出来了。那倒不是为了爆炸之故,炸声虽惊人,威力却没有想像中那么猛烈,只把木桶的顶盖掀上了天空,连那口巨型的木桶都完好如故;自然,在桶边的人也不会粉身碎骨了。而跑得快一步的社英豪,则更是没什么;但他冲到门口后,放下两个女的,三个人都芭忍不住眼泪直流,鼻涕乱飞,一个连一个的喷嚏打个没完。
  那是在空气中急送出来的一阵粉雾,以及一股极端辛辣之味造成的。很多在仓库门外的人也都受了影响,满场一片啊啾之声,打个不停。
  水青青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连忙掏出手帕来,擦着脸上的泪水与鼻涕,然后再呻吟着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玩意儿麻?莫不成火药中还掺和了胡椒与芥茉不成。”
  杜英豪则是受侵害最轻的一个。他很早就闭住了呼吸,只打了两个喷嚏就停住了,眼睛一直注意看门口。听见了水青青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你说得对极了,这是我精心独门研制的秘密武器,叫五味伤心弹,用胡椒、芥茉、辣椒粉合在一起,包在一个天地响的外面,点上火后,先是轰的一声,炮竹冲上天,再在空中炸开第二响,五味纷散,不管有多少人挤在此地,也只有束手投降。”
  他才说完,库房中跑出了一个人;才到门口,就已倒在地下。又是一连串的啊啾啊啾,像连珠炮似的不住地打喷嚏,赫然正是海东。
  杜英豪上前拖住了他的,把他拉向一边,而且笑着道:“海东,本爵看你太可怜,不忍心看你送命,所以早把桶里的炸药给换了出来;里面是一大包的五味散,这滋味不错吧。
  ”海东经过连打着十个喷嚏后,人早已软成了一堆,由得他拖着,像条死狗似的,一直到拖离了库房,杜英豪才将他丢在地下道:“来人啊,困好了送进大牢中;此人是钦犯主谋者之一,必须严加看守,别让他跑了。”
  玉知府带着人本出躲得远远的,这时忙领人过来,把海东困成个粽子似的。
  玉恩上前一拱道:“侯爷神机妙算,卑职十分钦佩,这次若非仰仗侯爷保全,卑职有十条也保不住脑袋;别的不去说了,即使是这次炸了库房,也是要卑职人头落地了。”
  杜英豪卸笑道:“玉大人,你实在太疏忽了,像这种危险的东西,本来不该放在库房中的,一点小小的火花,都能把整个城池毁掉。”
  玉恩道:“是!侯爷指示极是,卑职已经加强了警戒,添了一个人看守仓库。”
  杜英豪轻叹道:“你就是添十个人都没有用,那些衙役根本没有保管火药的常识和经验,大前天我到库房去巡查,他们居然打了灯笼照明,陪着我进来;这是绝对禁止的事,火药库地二百丈之内严禁火烛,幸亏我搬进火药之时,已经掉过了包,否则恐怕早已爆掉了。”
  玉恩汗流如雨,嗫嗫地道:“是!是!这是卑职的疏忽,但卑职亦有下情禀告,除了朝廷神机营之外,谁都没有这种火器;因此,究竟要如何使用保管,实在也没人得知。”
  杜英豪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把它们换掉,因为我也不放心交给你们。”
  玉恩叩了个头,连声谢恩,然后又问道:“侯爷还有什么新的指示?”
  杜英豪道:“海东自己送上门来,而且是当场打劫公府而被擒,罪证确实,无须经过审问了,直接就将他的罪状呈报京中好了;还有一个莫云,相信也不会太老实,你还得小心点。”
  玉恩忧形于色道:“卑职担心的亦即在此;他是奉天将军,本府为其防地之内,直接受他的节制,他要是照着程序来下达命令,卑职实难应付。”
  杜英豪笑道:“他管得到你,却管不到本爵,你应付不了时,就往本爵头上推好了;而且京中已经着人来知会了,一切证据均已送达御前,圣上正在商谋对策,不久将派专人前来处理本案。”
  玉恩这才战战竞竞地退了下去。这一次事变,擒获了来犯的匪徒近十名,格毙了十数名,事情不能算小,但杜英豪布置得宜,居然没有宣扬开去,通化府中的老百姓,多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杜英豪仍是照旧在府衙中驻节,没事时带了水青青与胡若花四城转转,老百姓也都认识他们了,对这位大名鼎鼎的侯爷是既感激又钦慕。自从他平定了东云庄之后,消除了地方上一大祸害,不但没有倭寇扰民的事发生,连小偷毛贼也都不敢闹事。
  就这样平静了几天,奉天将军莫云率了部下精锐三千人,开抵城外。莫云本人则更胆大,居然率了二十来名随从,直闯府衙,偏偏杜侯爷不在,也不知上那儿去了?
  无可奈何中,他只有硬着头皮出去参见了莫云。莫云的态度意外的温和,笑笑道:“玉府台,你很不错,东云庄上有匪人啸聚,迫害百姓,本将军疏于失察,实在有亏职守;幸好本将军得信不太迟,特地带了人来清剿余孽。东霎庄的匪徒还有余党吗?在那里,说出来,本将军亲自抓丢。”
  玉知府只有道:“将军,东云庄虽跑掉了几个匪徒,但主犯海东已然就逮。”
  “好极了,海东那个家伙虽是本将军结拜的兄弟,但想不到他敢如此胆大妄为,本将军绝不轻恕,你把人押出来,本帅要带去严加审问。”
  玉知府正在犹豫,莫云沉下脸道:“玉府台!事情虽然发生在你的治内,但这种明火执杖的劫盗行为,乃本帅的职分,你可担待不了,自然是由本帅处理,你难道敢抗命不交?”
  玉知府只有道:“是!是,下官立刻命人去提拘人犯,交给将军。”
  莫云冷笑道:“这是要犯,听说海东有一身好功夫,你的这些衙役们恐怕还押不来他,本帅派两个人跟着去帮忙押解来好了。”
  他叫了两个中年人,跟着一名衙役去了。这两个人身佩利刃,身手矫捷,几乎是押着那个衙役走的。来到大牢中,穿过重重的看守,终于走到一间装着铁栅的石屋前。那衙役朝看门的狱卒道:“奉将军之谕,来提押监犯海东。”
  那狱卒忙道:“杜侯爷吩咐过了,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犯人。”
  一个中年人冷笑道:“笑话,这是咱们将军府的职权,他虽是侯爵,都也管不到咱们的事儿。”
  那狱卒道:“但是侯爷就在本府,他的命令小的不敢违遵,请二位原谅。”
  那中年人要发脾气了,但另一个人卸道:“那咱们就先去向杜侯爷请示一下好了。走吧!”
  他伸了伸手,狱中被禁着的海东身子挺了挺,叫了一声,随即两腿伸直不动了。
  狱卒慌了道:“咦!他是怎么了?”
  后一名中年人却哈笑道:“我看是死了,他自知罪大恶极,听说咱们将军要提审他,吓死了。”
  衙役忙道:“那有这回事!”
  中年人哈笑道:“你不信进去瞧瞧好了,我毒手追魂史元亮说的话从不打折扣的。”
  衙役要进去,狱卒仍是不肯;两人正在纠缠不清,史元亮冷笑道:“你们在这儿慢慢吵吧!我们可得回去向将军回话了。老二,走吧!”
  两个人回头,走过了两道木栅栏关,卸见前一道栏关己锁上了;叫了半天,也没人前来开门。两个人神色微变,想回头去找那衙役,那知后面的木栅也锁上了,心知上当。
  然后看见杜英豪从前方转了出来笑道:“史元亮、史元平,你们兄弟俩外号叫追魂双毒,惯会使毒药针筒,对吗?但是你们卸玩不过我的手掌心,乖乖地把你们袖中的毒药针筒丢出来。”
  史元亮情知上当,大声叫道:“姓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杜英豪微笑道:“自然知道,你们是大内侍卫的领班,是庆亲王手下的一对走狗,派到莫云手边是来对付我的;宝亲王早已有了你们动静的密报通知了我,然后杜某在这儿等着你们呢!”
  史元亮怒叫道:“姓杜的,你用这种阴谋陷害人算什么,有种你放我们出来,一对一斡一下。”
  杜英豪大笑道:“杜某现在是忠勇侯,跟你们这些亡命之徒斗狠太不上算;而且,杜某还有一件事可以活活气死你们。来,推过去给他们看看。”
  胡若花推过一个双手困绑的人,赫然是海东。史氏兄弟大惊,史元平叫道:“后面那人是谁?”
  杜英豪笑道:“是一名待决的死囚,你们下手太急了,该看看清楚的。”
  海东自从被捕之后,一直紧闭着口,不肯招供半个字甚至于对他自己所犯的罪行,也不作任何的承认或辩护。他似乎坚信他身后的那些人,有足够的能力来解救他或脱罪的。杜英豪也很绝,既不用刑逼供,也不要他招供什么?只是要他没事多想想,为那些人卖命是否值得?在那些人眼中,他是否有那么重要?那些人是否会不计一切地来救他?
  这一手很绝,每日独处静思,给予海东心理上的压力很大。他审度了一下自己所犯的罪行如果做实了,抄家灭族都不够抵偿的;不过,他也相信自己的地位是相当重要的,那些圈子里的人一定会设法脱救他的。在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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