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麟终于得到许可,用吊索下井。
井中虽然黑暗,但到了两丈余之处,由于井口透人的光线,仍然可以看得见四周的情形。
井内甚是宽阔,除了当中有一块堆放着许多玻璃之外,其余皆是平坦的沙石地,并没有蛇虫或枯枝败叶。
右方井壁上,有一个三尺高的洞口,隐隐透人一点光线。
孙玉麟提聚功力,小心戒备,无声无息钻了下去,数尺左右,便须转弯,如此一连转了五个弯,估计已走出三四丈无,眼前陡然明亮。
只见出口处光线透人,虽然如此,仍可以看得出非是天光直接可透,只不过在黑暗中,感觉上特别明亮而已。
他移到出口,探头一望,只党外面是一间石室,大约有两丈方圆,室内桌椅几榻等家具,一应俱全。
那张红本橱上,躺着一个女人,肌肤如雪,竟然寸缕不存。
只须一眼望去,已看得她身材异常丰满动人。
孙玉麟当然认得出这个裸女,正是艳女冠黄华。此时她仰天而裸,妙相异呈,春色无边,实在十分的诱惑人。
这个艳丽裸女虽然闭目不动,但孙玉麟锐利的目光,却看出她那雪白而又深具峰峦之胜的胸脯,微微的起伏着。
因此,她只是睡熟了,或者是假寐而已,决计不是死亡。
孙玉麟见她未死,首先透了一口大气。他仍然不发出一点声息,等了好一阵,双目炯炯,时而在这石室内游动,时而落在那艳丽裸女的身上。
虽说好色是每个男人的天性,尤其是暗中偷窥,乃是好色心理中的一种,有人认为特别富于刺激。
但目下的情形,可不能冤枉孙玉麟,认为他之所以迟迟不现身,乃是趁机会多偷窥一会春色。
无可讳言,孙玉麟对此裸尤物,不是不感兴味,但他实是另有想法,才没有立刻现身出去。
又过了一会,孙玉麟提聚起功力,悄无声息地出指隔空遥点。一缕指力,遥遥射去,正中那裸体艳女胁下。
她全身一震,张开双眼,娇躯一扭,爬了起来。
她的动作显得懒散无力,可见得她一定为了某种原因而减弱了体力。她张眼四望,很快就望见了孙玉麟。
四目相触,都是相熟的人,她嘤然一声,羞畏地找东西遮掩身子,或是在想躲藏起来。但石室之内,并无衣物,亦没有可借藏匿的地方。
孙玉麟沉声道:“黄华姑娘,你可认得在下?”
由于对方畏羞之态,使他不会感觉不好意思,反能毫无顾忌地欣赏她的体态和表情。
她不遮掩之时,孙玉麟只是感到诱惑而已,但这一半遮半掩,反而平添了无限的魅力,使孙五麟顿时兴奋和冲动起来。
幸而人类大都能抑制内在的感觉情绪,如若不然,凡是有了某种欲望冲动,便将之实现的话,人类历史一定要重写才行了。
孙玉麟外表上毫不变,道:“在下在此出现,令姑娘觉得很奇怪么?”
黄华道:“是的,想不到竟是你做的好事,我一向还以为你是正派侠士呢!”
她突然放肆地笑起来,移开双手,因此她胸前双丸,因发笑而跌宕有致,完全落在孙玉麟眼中。
孙玉麟深吸一口气,抑压着熊熊欲火,说道:“我的记性不大好,我可曾对你做过什么不对之事?”
黄华媚笑一声,道:“早知是你,我当时岂会反抗你呢?我也是喜欢玩玩的人,深知有些人自作多情,苦苦纠缠的讨厌,所以我决不会缠住你。”
孙玉麟道:“我深信你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
黄华道:“既然如此,我们合则玩玩,不合则各行各路,你又何必把我囚禁于此?
又何须用种种方法,使我无法逃走?”
她摇摇头,大表不满;但话题一变,又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人都快饿死了,光是喝水,如何使得,你可有带干粮来么?”
孙玉麟探手摸出一包锅巴,扬手拋给她,说道:“只有这一点?”
她接住打开纸包,迅速地拿起一块,刚送到口边,忽然停止沉吟一下,才道:
“这锅巴内一定有毒?”
孙玉麟一笑,道:“姑娘如何有此怀疑?”
黄华道:“因为你想毒杀了我,以便灭口。所以你把我囚禁于此,故意饿我几天,让我饥饿不堪之时,拿了就吃,我猜得对不
孙玉麟缓缓道:“在下要取你命的话,手段多的是,何须下毒。”
黄华道:“对呀!我怎会想到你竟要用下毒手段弄死我呢?”她以嘲讽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显然内中另有文章。
孙玉麟耐心地等待着,同时他也不急于结束这一事件,因为起码他饱览这个艳女的肌肤曲线,眼福不浅。
他的目光落在黄华胸前双峰的时间居多,虽然他设法隐藏他内心的欲焰,可是黄华仍然探测得到他内心深处的意念。这是女子天赋的直觉能力,难以解释。
黄华见他不响,又道:“唉!既然你觉得我尚有可取之处,何以要下此辣手呢?
你看……”她张开双臂,作出一个淫亵挑逗的动作,胸前双乳摇晃,令人魂销。她接着又说道:“我自信强过天下间许多女子,你竟还不满意么?……
孙玉麟含糊地点头和摇头,黄华想了一下,又道:“我虽是窥知了你的秘密,但你一来可在我身上得到快乐,二来又可以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这下是一举两得之事,何以如此狠毒,竟要杀我灭口。”
孙玉麟装出惊讶之态,道:“什么秘密呀?”
黄华冲口道:“你和一个潜伏在堡内的毒教之人勾通,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孙玉麟道:“就算如此,我也用不着下毒杀你,我可以出手击毙你呀!”
黄华道:“表面上果然如此,但你想知道我究竟有没有丹凤针,如果有的话,藏在何处?所以只好以下毒手段,迫我不得不露出真相,对也不对?”
孙玉麟道:“我根本没有想到丹凤针之事。”
黄华道:“笑话,那一夜你迫我好久,可不是为了丹凤针么?
你问我为何你不怕那三种奇毒,你忘记了么?”
孙玉麟道:“忘记了,我不是说过我记性极坏么?”
他眼看这个体态丰满,肌肤雪白而又甚是艳丽的女郎,动作十分魅惑诱人,心中真是十五十六,委决不下要不要进去,把她占有了再说。
黄华媚笑道:“就算你忘了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若是已得到丹凤针,你就赢不了我啦,可惜我没有,而是不知何故会从昏迷中回醒?”
她眼波一拋,神态淫荡,又道:“你如果想要我,你不必客气站着不动,难道我还能反抗你不成?”
这话真是莫大的诱惑,孙玉麟咬一咬牙,叹气道:“来不及了。”
黄华讶道:“什么来不及?”
孙玉麟道:“现在大伙都在等我的回音,所以已没有时间与你欢会了。”
黄华更为惊讶,道:“你打算放我走么?”
孙玉麟道:“不是打算,而是专程来救你,我已知道加害你之人是谁了,但决不是我,请勿误会才好。”
黄华一听,顿时又畏羞起来,一面遮掩,一面叫道:“你的话可是当真?”
孙玉麟道:“自然是当真嘛厂
他说话之时,已褪下自己的外衣,丢去给她,聊作遮羞,一面举步踏人石室之内,遗憾地摇摇头。
忽然“砰”的大响一声,回头望去,原来人口处已被一块铁板掉下来,密密封住,已逃不出去了。
孙玉麟大吃一惊,道:“我细察了好久,认为此室没有机关埋伏,谁知人口处竟有铁门,这真是明能察秋,毫而不见车薪了。”
黄华见他声音表情,都很懊丧,不能不信,便道:“唉!我早就知有多道铁门,假如我不是认为你装假的话,我一定告诉你。”
孙王麟讶然望她一眼,黄华又道:“这是那人告诉我的,他不很得意的说,如果有人见你赤身露体,打算占点便宜,抢着进来,那就只好尝一尝饿死的滋味了。”
孙王麟这才恍然大悟,晓得那个囚禁黄华之人(他已假定是蒙师爷所为),早就有过详细的计划打算,万一真有人查到此处,最后亦将因为见到黄华的肉体而疏于注意,中伏被困。
照他这般用心,根本就不必查看,已可确定在这石室内,没有逃生之路,亦没有开启这道铁门的枢纽。
只有一件事是可能的,那就是自杀,以免遭受活活饿死的痛苦。在墙壁之上,有一个就半长,数尺宽的横恫,透人空气和光线,外面自然是面临猿鸟也发愁沟峡,只要跳下去,即可了结残生。
当他向高处的能光洞瞧看时,黄华又道:“我在未曾饿的发软之前,上去瞧过。
外边是这峭壁的凹处,尚有数尺之地可供落脚,但再往外去,就得掉落那无底沟峡,你不必看了,决计下落不得,也不能飞渡到对面。”
孙玉麟道:“那也不见得,我们虽然不能飞渡过去,但对面的人,却可以飞渡过来。”
黄华以为他顺口反驳之言,不加理会,谁知这是实情,假如外面没有特别装置,许公强夫妇的确可以从对峰的高处,拋过钧索,飞渡此峡。
不过孙玉磷心中并不惊恐,又道:“这道铁门开关既然是在外边,我们只要等上一阵,就会有人下来,把我们救出去。”
黄华道“但愿如此吧!”
她话声中,含有忧郁之情,孙玉麟讶道:“你敢是不相信有人来救之事么?”
黄华道:“不是不信,而是听那人说过,这道铁门,设计得十孙玉麟插口道:“再兴奥巧妙的机关,也难不住那许多的高民”
黄华道:“唉!你有所不知而已,他说过铁门的那一面,颜色花纹等弄得和岩石一般,黑暗之中,休想察觉。”
孙玉麟又插口道:“即使如此,焉能瞒过那些老江湖们?”
黄华道:“你等我讲完了,才发表意见好不好?他说此门一落,外面形势发生变化,会另外出现一条信道,直达峭壁边缘,是处地形险恶,极易失足跌死。那些老江湖纵然不受骗送死,但也有猜测你是因此而告失踪,有了这个观念,就不会再行寻找你了。”
孙玉麟目瞪口呆,经他不得不承认这真是绝佳妙计,假如不是这一着,此处的布置,就等如是白费心血,毫无用处了。
他在床边坐下,信心全失,但后来终于起身,跃上那窗洞,细加勘查,果然一切情形,正如他所料。
石室内并不寒冷,这是因为窗门开得高,山风不能直接吹入来。
他颓然坐在床上,说道:“黄姑娘,在下并非把你囚禁此地的人,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黄华想了一下,才道:“最好你是说谎,因为你如果就是那个人,我们就有生还之望,如果不是,则我们都死定了。”
她拿起锅巴,迅速的嚼食起来,孙玉麟听到她吃的律津有味,以及清脆的咬嚼声,禁不住挖苦她道:“如果我们都逃不出去,你吃饱了也不中用,我只奇怪你为何不怕有毒了。”
黄华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假如这干粮有毒,我可以说去拿去丹风针,你非打开此门不可,这正是试你真假的好法子。……
孙玉麟索性躺下去,陷入沉思中,然而他的思绪马上就被扰乱,后来简直中断了,敢情他这一躺下,恰好见以她遮掩不着的背部,那雪白的肉色和曲线,引诱力强烈已极,比之完全赤裸,更为迷人。
虽说目下正处于绝望的境地中,但正因如此,孙玉麟才完全拋开了世俗道德的任何束缚,恣意放肆的欣赏当前美色。
黄华吃了几块锅马,饥火稍候,精神体力都恢复了不少,把孙玉麟的神情和他的意念,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泛起一丝傲然的微笑,她向来以为自己的姿容和动人的曲线堪以为荣,甚至自豪,所以孙玉麟的反应,令她很开心,暂时忘却了当前的危难,柳腰一扭,诈作舒展筋骨,其实是暴露更多的肉体。
石室之中,弥漫着沉寂而浪漫的气氛,孙玉麟默不作声,伸手轻轻扫在她背上,然后顺着脊沟,缓缓地滑下来。
她的娇嫩肌肤,使他手掌感到十分柔滑,因而心醉神驰,情欲的火焰,立时熊熊升起。
黄华嘤然一声,顺着他搂抱之势,倒在他怀中,宛如一条雪白的蛇,扭动缠绕,荡态撩人之极。孙玉麟忘却了一切,让自己沉陷于欲海之中,纵情享受,春光融融,使他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良久,石室内的喘息声已经消失,孙玉麟闭目躺了一会,突然睁眼道:“现在我反倒希望外面的人,不要花费大多的时间来营救我了。”
黄华吻他一下,伏在他胸上,媚眼生春,望着这个使她情怀撩乱的男人,竟不接口,孙玉麟讶道!”你不想知道我那些话的内容么?”
黄华道:“不是想不想知道,而是不愿在此刻就商量这些煞风景之事的问题。”
孙玉麟道:“我们假如无法逃身,势必活恬饿死在这儿,唉他眼见对方兀自沉醉在那欢乐之中,倒是不忍得使她马上尤回到现实的痛苦中,所以只好把话咽回。
他们拥抱着躺了一会,孙玉麟道:“我得起来穿衣服了。”
黄华晤了一声,旋即十分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呢?”
此时此地,穿衣服反而合情理之事。
孙玉麟道:“尽管希望渺茫,但我们仍须准备应变,你也把我的外衣披上,束住腰身,以便随时行动。”
黄华道:“好吧,但会有谁来呢?”
孙玉麟沉重地道:“假如有人来,那就是许公强夫妇,他们不是救星,无可置疑,但总算得是一线生机,我们唯有尽其所能,加以利用。”
黄华道:“原来如此,无怪你说不想外面之人,把时间浪费在救你之举上面,他们早点进攻许公强夫妇,便早点迫他们飞渡过峡”
她想了一想,又道:“就算你猜测全无错误,然而这道铁门无去开启的话,亦是徒劳盼望,对了不对?”
孙玉麟道:“是的,这是第一道关头,其次就是我们如何能不皮许公强夫妇杀死,以他们两人联手之力,我能斗上三二十招,已经很不错了,在他们而言,后退无路,变成了困兽之斗,更加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