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马上发觉做错了,因为他这一来,便能在更佳的角度下,看见了她动人的白皙的裸体。
云散花仍然不曾忘记外面有敌人之事,轻轻道:“别出去,敌人决找不到我们。”
说时,还伸手扯住他的胳臂。
她不动犹自可,这一举手,身上的香肌雪肤,都呈现一种有规律的动荡,放射出无比的热力。
杜希言晓得自己不得不放弃抗拒之念,微微哼了一声。
云散花道:“你在叹气么?”
杜希言道:“是的,我……”
云散花缩回手,低声道:“我得快点把衣服换好。”
说完这话,双腿翘起,一下子就变成真正的赤裸了。
杜希言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发出一声呻吟。
云散花大为诧异,道:“你可是不舒服?”
杜希言道:‘哦平生没有这样不舒服过。”
云散花道:“可是生病了?”
杜希言眼中光芒闪闪,大异寻常,可惜云散花看不见。
他声音沙哑,道:“也可以说得是一种病……”
云散花听出他话中有话,征了一下,道:“那是什么?”
杜希言道:“我心跳极急,头上冒出热汗……”
云散花伸手摸索他的额头,一面道:“可是发烧么?”
她还本摸到他,杜希言的头微向后仰,道:“别动。”
云散花果然不动,道:“奇怪?这话你是第二次说啦!”
她突然间睁大双眼,很像要跳起来一般。
杜希言道:“我想你一定已猜到了。”
云散花的身子马上蟋曲成一团,好像这样子就能阻隔他的目光一般。显然她已猜出他的目力可以看得见她。
杜希言伸出手去,试探地落在她肩上。
云散花马上一震,但接着就弹起来,冲入他怀中。于是,杜希言不但触摸到光滑香软的肌肤,还把整具丰满的嗣体,结结实实的抱在怀中。
在这座黑暗的山洞内,这对年轻的男女,完全沉迷在另一个世界中,不须语言,只有种种亲呢的叫唤,以及动作。
当一切都复归风平浪静,云散花的头,枕在杜希言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由急跳而渐渐变缓。
她突然问道:“你在想什么?”
杜希言“晤”了一声,道:“想你……”
云散花停了一下,才道:“可以告诉我么?”
杜希言道:“唉!讲了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云散花道:“或者我的想法不同呢!”
杜希言道:“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云散花道:“那么说出来听听。”
她声音中,流露出她亟欲得知的心情。
杜希言道:“我在想刚才的事,我们都忘了一切……”
云散花道:“是啊!理当如此才对。”
杜希言缓缓道:“我或者是太迂腐了,但总之我觉得你好像太放肆了,也可以说是有着并非破题儿第一遭之感。”
云散花带着讽刺的意味,笑了一声,道:“你希望我是处女,然后怎么样?你会娶我么?”
杜希言很窘,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老实说,即使她是处女,但一来自己还有问题,二来她很轻易就献身给自己,事后想想,总是觉得有点那个,因此大概也不肯娶她为妻的……
可是这话若说出来,似乎太过份了。说假话吧?他又不想,是以一时之间,当真无话可说。
云散花又道:“你想不想听我的真话?”
杜希言点点头,道:“当然想啦!不过连假话也想听听。”
云散花道:“如果是假话,我就告诉你,我在十三四岁之时,被一坏蛋强奸了,那时我年纪小,你一定原谅我的。”
杜希言道:“不错,那是没有法子之事。”
云散花摇摇头,道:“但很遗憾,我不是被强奸的。”
杜希言忖道:“既然她说强奸是假,当然不是被强奸的啦!”
他停歇一下,又道:“那么我可不可以知道那人是谁?”
云散花道:“不瞒你说,我有过几个男人呢!”
杜希言苦笑一下,道:“我是第几号?”
云散花道:“第五个,虽然如此,但我知道你永远是我心中最难忘的男人……”
她忽然吃吃笑起来,把浪漫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她接着道:“你放心吧,我不是要嫁给你。”
杜希言忖道:“如果我不肯娶你,你焉能勉强我?”
这话当然不会说出来,只道:“我得承认,你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又不是放荡淫邪的那种人。”
云散花道:“你可知道为什么?”
杜希言道:“我真的不知道。”
云散花道:“这也是我事后才醒悟的道理,也许你会笑我自己欺骗自己。这道理是因为我们都不是平常人,本来我们这些江湖儿女,就比常人放肆得多,不大受礼法的拘束,对也不对?”
杜希言点头道:“对。”
他心想道:“虽然如此,但就可以胡乱发生关系么?”
云散花又道:“我们与常人最不相同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生活之中,充满了危险,随时随地都有丧命的危险,因此,我们表面上虽然坚强冷静,其实内心仍然访惶不安,总好像站在汹涌波浪中……”
杜希言沉重地叹一口气,因为她的话真是说到他深心中。
云散花又道:“因此,我们内心中须要刺激,但我们却不曾觉察。男女间的关系,只不过是刺激的一种而已……”
杜希言道:“你的话很有道理呢!”
云散花把面庞移贴在他的脸上,轻轻道:“希言,虽然我比平常的女子容易献身给一个男人,但我仍然是真感情。”
杜希言道:“我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云散花道:‘哦不要你娶我,也不会使你感到困扰。但可怜的是我却被你困扰了,这一辈子只怕难有安静的日子可过。”
杜希言诧道:“这话怎讲?我没有做什么呀?”
云散花道:“你使我眼光提高,将来很难再碰上我惬意的男人了,这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啊!你了解我的意思么?”
杜希言点点头,但心中忽然想到了别的问题。
原来他想起了丹凤针,当下问道:“你把丹凤针藏在那儿?”
云散花没有作声,杜希言也不催她。他已经决定,假使她需要此宝,以目前已发生的关系一说,自然要送给她。
她过了一会,从他身上滑下来,然后“喳”的一声,冒起火光,原来她打亮了火把,把蜡烛点燃。
狭窄的石洞内,有这么一支烛光,已经相当明亮。
因此杜希言可以更清楚地看见她的赤裸身体。
但见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杜希言看了,但觉那股足以销骨毁身的欲念,又在体内燃烧起来……
他念头一转,忖道:“啊!莫非她正是要我失去理智?”
此念一生,顿时抑制住这阵冲动,但滋味却很不好受。
云散花已披上外衣,回眸凝视他,过了一会,才道:“我很抱歉,因为那件宝物已经丢了。”
杜希言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只皱皱眉头,坐起身。
他迅即穿衣,一面道:‘如此珍贵绝世之宝,也会丢了?在什么地方丢的?”
云散花道:“我也不知道,唉!我晓得你不会相信?”
杜希言忖道:“除非是疯子才相信你的话……”
口中却说道:“这一点倒是无关重要。”
云散花疑惑地道:“你可是说,这事不关重要?”
杜希言道:“不错,如何丢的,无关宏旨。但如何才能找回来,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是也不是?”
他深心中渐渐升起一种悲痛之感,因为云散花居然瞪着眼睛说谎,硬要吞没该宝。他不心痛那件宝物,但却为了自己爱她,以及信任她而痛苦。而现在证明她既不可爱,也不可靠。
他本来打算把丹凤针给她,如果她需要的话,然而她却使出这种恶劣手段,他可就不甘被她欺骗了。
“我一定设法把丹凤针弄回来。”他暗中对自己说,一面观察云散花的表情。
云散花道:“你说得甚是,但用什么法子找回来呢?”
杜希言道:‘你想想看,可能在什么地方丢失的?”
云散花道:‘哦已想过啦!若是在路上遗失的,此宝体积甚小,纵然来上几万人,也没有法子从山野草丛中找到。”
杜希言忖道:‘鬼话,此宝眼下就在你身上……”
但他没有办法搜她,一来她不会乖乖任他搜身。二来她也可能藏在别的地方,因此不可轻举妄动。
假如确知丹凤针在她身上,他没有好法子搜。因为她当然不肯任他搜寻,而他又不曾用过点穴手法,那是他在天罡堡内学到的点穴手法,然而单凭个人参悟,又没有试过,灵不灵还不知道。
再说,假如丹凤针在她身上,点穴也无济于事。这件宝物的好处就在于此,可以抗御任何外来的伤害。
杜希言脑筋一转,微笑道:“我们从长计议,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不对?”
云散花道:“你似乎不大着急……”
杜希言道:“既然丢失了,急也没有用。”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轻轻道:“你刚才说的一番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云散花道:“什么话呀?”
她身躯微微颤抖和扭动,那是因为杜希言的双手在她身上活动所造成的。
杜希言道:“就是关于刺激的理论,我们时时刻刻面对各种危险和死亡,精神十分紧张,果然极需要刺激……”
他的话声由于四片嘴唇相触而中断。接着,他们倒下去,两个人搅在一起,烛光随即也熄灭了。
黑暗静寂中,但闻悉率解衣之声。
过了良久,民消雨散,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杜希言含糊的道:“明儿还要早起,我们且小睡片刻……”
云散花“噎”了一声,流露出无限倦意。
山洞中,复归于沉寂。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杜希言睁开眼睛,眼珠微微转过去,恰能见到云散花相距极近的面庞。
她不但鼻息均匀,而且面上一片酣畅舒服的表情。
杜希言抬起右手,那是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肢体,其余的手脚和身躯,都被她缠搭住。
他移动右手时,全身其他部份完全不动。
这只右手稳定缓缓地拿起旁边一口剑,无声无息地移动过去,挑起云散花的衣裳,又慢慢收回来。
他把这堆衣服,放在右边的地上,也放下剑,然后用这只空出来的右手,在衣服中细细的摸索。
他一下子就从胸兜上摸出那支丹凤针,在黑暗中,闪耀出暗红色的微光。这时,他暗自微笑一下。
现在他得考虑下一步了,云散花既然不惜背弃自己,硬要吞没此宝,可知此宝对她一定重要异常。
因此等她发觉此宝已失,她可能会大吵大闹。
我可不怕她……他想:但我和她已有肌肤之亲,闹起来太没有意思了,所以必须想个法子……
云散花睡得非常酣甜,靠贴在他身上的躯体,又香又暖。
杜希言虽然是初尝滋味的人,但仍然晓得像她这种尤物,实是不可多得。是以不禁泛起恋恋不舍之感。
他遗憾地摇摇头,先放下丹凤针,然后运聚功力,贯注指尖,但觉指尖处甚是炙热,生像要冒出火星。
之后,他看准云散花腹间的“腹哀穴”,墓地点下去。
云散花全无反应,有的只是由于他指力点中时,身体所生出的轻震而已。她仍然睡得那么酣甜,鼻息均匀。
杜希言温柔地把她推开,自己坐了起身。
他低头叫道:“散花……散花……”
盖搭在他们身上的外衣滑落在一旁,露出她曲线均匀,白皙如雪的洞体,酥胞随着呼吸起伏,对他的叫唤,毫无反应。
杜希言起身,穿上衣服,又替她盖上外衣,捡起丹凤针,以及从谈笑书生席自丰取得的月魄宝剑。
他还回头深深的看她一眼,这才大步出洞。
脚忖道:“她这一觉醒来,已经是明天中午。唉!她一定气得发疯,马上来找我,但我那时候早就躲起来啦!”
外面的夜风相当寒冷,杜希言定一定神,暂时把胡思乱想丢开,辨认一下方向路径,放步走出去。
他回到那座岩下.只打了一个时辰的盹,李天祥就到了,这时天色才刚刚放亮,四山还是晓色朦胧。
李天祥瞧瞧他,讶道:“你好像很疲倦呢?”
杜希言振起精神,笑道:“我还好……”
心中不禁想起了昨夜的荒唐,顿时耳根发热。
李天祥四顾道:‘云姑娘呢?”
杜希言已想好了对话,当下道:“我们分开啦!”
李天祥讶道:“哦?”
他终是老江湖,所以并不询问,等他自家道出。
杜希言道:“在下很不满意她一些态度,所以……”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也许我得躲她一下。”
李天祥了解地道:“那样自然比较好些。”
他又打量他几眼,道:“你们可曾动过手?”
杜希言讶道:“真人为何有此一问?”
李天祥道:‘你看来似是在元亏损,迄未能恢复,这等情况,最可能是动手拚斗,损耗大量内力.才难以恢复。”
杜希言点头道:“是的,我们斗了许久的内力,在下只歇了一个时辰,真人就来了。”
说时,心里忖道:“据我阅读医书所知,男女交情,不管如何疯狂,但以我的年纪和身体,不应存有疲倦之态,况且李真人见多识广,假如有可能是在女色上栽断丧,他不会一口断定是动手持斗所致。可见得我这等现象,大是有违常理……”
他不禁吃惊起来,感到事态实在十分严重。
他除了饱读诗书之外,还涉览过不少别的书籍。是以对‘采补”之道,颇有所闻,当下不禁往这条路上想。
假使云散花精通邪门采补阴阳之道,那么杜希言真元亏损的现象,便变成当然之事,不足为异了。
不过,杜希言虽然没有一点经验,但直觉上,也感到他似乎不曾向自己施展采补的邪门秘法。
李天祥转过话题.说道:“岔道昨夜,已秘密会晤了慧海道兄,从他口中,得知了不少事……”
杜希言心中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