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无名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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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无名簘-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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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琦依言唤道:“袁孝,快些退回阁楼。”
  袁孝正和那人斗得激烈,但一听上官琦呼叫之声,立时纵身退回阁楼。
  那使刀大汉听得阁楼中传出人言,把那似猿似人的怪物唤了回去,立时高声喝道:“室中什么人?”横刀护胸,大步走到窗口。
  那怪老人右手一扬,一指向外点去。
  一缕指风,应手而出,但闻一声闷哼,那大汉应手摔倒屋面。
  上官琦看得怔了一怔,回头望着那老人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武功?”
  那怪老人笑道:“这叫‘天罡指’,功力到了火候,可以隔空点穴,不过这种武功不是三五年可以练成。将来我把诀窍传你,只要你肯下功夫,总有成就的一天。快叫那猴娃儿去把他抱进来,我要问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琦用人言告诉袁孝,要他把那跌在窗外之人抱入阁楼。
  这时袁孝已通解甚多人言,应声跃去,把那人抱入阁楼,放在上官琦身前。
  那怪老人仔细看去,只见来人年约四旬左右,身躯十分高大,一身劲装,满脸横肉,似是绿林中的人物,不禁一皱眉头,举手一掌,拍活了他被点穴道。
  那大汉长长吁一口气,挺身坐了起来,举手一拳,向上官琦打了过去。
  上官琦看击来拳势甚重,正待闪避,忽见背后伸出来一只手掌,向那击来拳势上面撞去。
  拳掌微一相触,忽听那大汉怪叫一声,全身向后栽倒,抱住拳头,满地滚动。
  上官请仔细一看,只见那大汉右拳,突然红肿起来,心中暗生惊骇,忖道:“这老人的武功,实是不可思议,不见他怎样用力,此人竟伤得这样厉害!”
  耳际间响起那怪老人冷漠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跑到古寺中干什么?据实相告,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若言词蒙混于我,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那大汉满地滚了一阵之后,痛苦似是稍减,但那受伤的右拳,却越肿越大起来。
  但见他抱着拳头,坐起身来,双目中满是凶光,缓缓把室中情形打量了一遍。
  那怪老人冷笑一声,道:“你瞧什么?要不要再试试你的左手。”
  那大汉突然站起身来,猛向窗外冲去。
  怪老人哈哈一笑,道:“既来了,还想走么?”举手一掌拍了出去。
  一股凌厉的劲道,正击在那大汉腿弯之处,但听一声闷哼,两膝应声而断。
  他本已跃起抓到窗子,吃那老人一记劈空掌力,硬生生地震断双腿摔了下来。
  上官琦定神瞧去,只见那大汉左手抱着双膝,疼得满脸汗水,直滚下来。
  怪老人单掌一按地板,腾身飞纵过来,落在大汉身前,冷冷问道:“震断双膝关节的味道怎么样?”
  那大汉疼得眼泪直向下淌,口中气喘如牛,答不上一句话来。
  怪老人双手齐出,抓住那大汉双腿,猛然一拉一错,但闻那大汉怪叫一声,疼得打了两个滚,晕了过去。
  怪老人举手在他背心拍了一掌,那大汉身躯微微一顿,人又清醒过来。
  醒来之后,疼苦似已消减,愕然望着那怪老人一语不发,凶毒的目光变成了哀怜的乞求之情。
  原来怪老人借那一拉一错,又把他断骨接上。
  上宫琦看得心中十分不忍,低声说道:“师父,只要他能好好答覆咱们问话,别伤他性命吧!”
  怪老人道:“哼!哪有那般容易地要他死去?我要慢慢地惩治于他,先把他全身关节错开,让他受尽折骨扭筋之苦,然后再点他五阴绝穴,让他尝试一下行血返攻内腑六脏的味道,十天八天,决死不了。”
  那大汉听得由心底泛上来一股寒意,几滴冷汗,由头上滚了下来。
  此人虽非硬汉,但却也算得倔强,心中虽然害怕,但却不肯出言求饶。
  怪老人目光如电,冷冷地盯在那大汉脸上说道:“你如胆敢对我说出一句谎言,被我听出破绽,我就错开你一处关节。”
  那大汉在怪老人目光逼视之下,不自禁地微微点头。
  怪老人道:“你怎么会来到此地,是一人呢,还是另有同伴?”
  那大汉轻轻的咳了一声,道:“我们三人同行,奉命到此寻瓢把子一位故友。”
  怪老人道:“你那两个同伴现在何处?”
  那大汉摇摇头道:“入山之后,即分头寻人,那两个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忽然目光触到上官琦身侧那似剑似钩的兵刃,怔了一怔,接道:“这兵刃就是我一位同伴所用……”
  袁孝突然怪笑一声,接口道:“这个人被我抓死了。”
  他说的仍带猿语,那大汉听不清楚,不禁愕然望了袁孝一眼。
  上官琦叹道:“你这位同伴已经死了。”
  那大汉道:“无怪我找他不着了。”
  怪老人沉思了一阵,问道:“你们瓢把子叫什么?”
  那大汉道:“我们瓢把子的真实姓名,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都称他滚龙王……”
  上官琦一皱眉头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么?”
  那大汉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只听他的吩咐做事,能听出是他的声音和认识那滚龙旗,就够了。”
  上官琦道:“什么是滚龙旗?”
  那大汉道:“滚龙旗么,那是我们瓢把子传达令谕的一种标志。
  我们只要见到那滚龙旗,不论那执旗的是什么人,都得听他的吩咐……”
  上官琦点点头道:“啊!原来如此。”
  那大汉似是对谈他们瓢把子一事,兴趣甚深,不待上官琦再问,自行接口说道:“现在那滚龙旗在江湖上,已经有着极大的威力了。而两年前滚龙旗还只在江北一带,它的力量尚未渡过长江……”
  上官琦道:“小小一面旗子,有什么大威力呀?”
  那大汉冷笑一声,道:“别小看了滚龙旗,你纵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只要带上一面滚龙旗,大江南北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他微微一顿,仰首望着屋顶,说道:“凡是黑道中人,大概无人不知道滚龙旗了。只要他们见到了那面旗子,不但不敢再动一草一木,而且还要暗中保护你……”
  上官琦听得十分神往,道:“一面滚龙旗,在江湖上能有那样大的威力,滚龙王其人也足以自豪了!”
  那大汉突然大笑道:“不过那滚龙旗很难得到啊。”
  怪老人一直在凝神静听,此刻突然插嘴说道:“你见过那滚龙王么?”
  出人意外地,那大汉竟被问得呆了一呆,沉忖了半晌,道:“见是见过了,不过和他相隔甚远,看得不甚清楚罢了。”
  上官琦道:“什么?你连你们瓢把子都没有看清楚么?”
  那大汉道:“江湖上慕他之名的高人,何止数百!但能够见到庐山真面的,除了他四个贴身的近卫,却寥寥无几了。”
  怪老人似对滚龙王其人,发生了甚浓的兴趣,对那大汉每一句话,都在凝神地听着。
  待他话一说完,立时接口问道:“这么说来,你确实见过那滚龙王了?”
  那大汉点点头道:“见过两次了。”
  怪老人道:“他长的像貌是什么样子?”
  那大汉道:“每次我们都和他有着五丈左右的距离,他长得十分高大,满脸虬髯,穿着一身缎绣着金龙的黄袍,但第二次见他,却好像……好像……”
  怪老人道:“好像什么?”
  那大汉道:“第二次见他之时,他好像变了样啦。”
  怪老人并未再追问下去,似是对那滚龙王经常变换形貌一事,毫不放在心上。
  上官琦却听得甚感奇怪地问道:“怎么,难道那滚龙王会忽然变了年轻的后生不成?”
  那大汉点点头,道:“第二次见到他时,他似乎年轻了很多,而且那绕颊虬髯也不见了。”
  上官琦冷哼一声,骂道:“胡说八道,哪里会有这等怪事!”
  那大汉怒道:“在下素来不说谎话,你不信就算了。”
  那怪老人笑道:“一个人只要精通易容之术,忽老忽小,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上官琦本来还要追问,但一听那老人之言,立时沉默不语。
  怪老人忖思了一阵后,又问那大汉道:“滚龙王派你们深入这白马山来,不知要找那个?”
  那大汉凝目在怪老人脸上望了一阵,道:“找一个……”忽然摇头接道:“我说不出那人的姓名,但却把他形貌深记在心中,只要瞧上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怪老人突然双目圆睁,眼神如电地盯在那大汉脸上问道:“可是要找老夫么?”
  那大汉摇摇头道:“不是,我身上带有一幅图像。”
  怪老人探手从他怀中取出一幅白绢,只见上面绘制一个身着蓝衣的大汉,形貌十分威武。
  上官琦目睹那人形貌之后,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大汉好像我在那绝壑密洞之中,见到的那具男人尸体。”
  因那男尸停放日久,早已血干肤陷,面貌已无法看出,但那图上之人的装着却是和那具男尸,一般模样。
  怪老人目注那图像看了一阵,脸色微变,自言自语他说道:“怎么,他也在这白马山中么?”
  那大汉道:“这就不一定了,我们总瓢把子派出寻他之人,并非我们一起。除了白马山外,还有其他地方。”
  怪老人神色渐复正常,随手把图像放在身旁地板上,问道:“你们进入这白马山中,一共三个人,对么?”
  那大汉道:“不错。”
  怪老人望望袁孝,笑道:“一个被猴娃几抓死,你被活捉,眼下这白马山中,还有你们一个人了。”
  那大汉听口气,觉出有些不对,但又不敢不答那怪老人的问话,只好点点头,道:“是啊!”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你那活着的同伴,不知是否知道你来这古寺之中?”
  那大汉沉吟了良久,道:“我们入山之时,各奔一个方向,约定在七日之后,在一处山口相会,他们是否知道我到了这古寺之中,那就不知道了。”
  怪老人回头望了上官琦一眼,说道:“我们如若不把这人杀死,放他回去,他定要泄露此寺秘密,势必要引起甚多麻烦。”
  上官琦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接着,轻轻叹息一声,又答道:“师父话虽不错,但他和我们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地把他杀掉,难免有不安之感。”
  怪老人笑道:“如不杀他,我们日后就永无安枕之日了。”
  那大汉目中现出乞求之色,凝注在上官琦脸上。
  上官琦沉吟了一阵,道:“师父,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他别说出寺中之事……”
  怪老人不待上官琦话完,冷冷接道:“绿林人物心地最是险诈,这法子我想不出,你自己想吧!”闭上双目,运气调息,大有不闻不问之概。
  上官琦心中暗自笑道:“此人一把年纪了,但却仍然不脱童心。”
  那大汉忽然叹息一声,道:“你们把我杀了吧!我离开此地之后,如果不把见闻之事,告诉总瓢把子,也是难免一死,而且死状奇惨,倒不如现在死了干脆。”
  上官琦听得微微一怔,道:“你深入白马山来,可是来找我师父的么?”
  那大汉摇头说道:“不是,我虽不知那人姓名,但却有他的图像。你师父一点也不像我们寻找之人。”
  上官琦道:“这就是了,既然知我们无干无涉,你不说也不算有违规戒,你们总瓢把子,为什么要杀你?”
  那大汉道:“凡是滚龙王手下之人,均不能对他有一点隐瞒;而且他耳目灵敏,想瞒他,也瞒不过。日后被他查了出来,决难逃过厄运,如其到时受苦刑,倒不如现在死了的好,只求你们别使我历尽折磨再死,我就感激不尽了。”
  上官琦愈听愈感奇怪,忍不住问道:“天涯这等辽阔,何处不可安身立命,你只要不再在绿林中混,他如何能找得着你?”
  那大汉苦笑一下,道:“他不用找我们,一年之后,我们就会自行死去,而且死得凄惨无比。”
  上官琦道:“这些事,未闻未见,我越听越不明白了。”
  那大汉目光转动,望了那老人一眼,只见他双目紧闭,状如老僧入定,连一点呼吸之声也听不到。又把目光转投到上官琦脸上,接道:“如是你师父一听,恐怕早已想到了……”
  他十分吃力地移动一下身子,接道:“凡是那滚龙王的下属,入门之前,必先要立下重誓,终生一世不能背叛……”
  上官琦道:“你可是怕那誓言灵验,故而不敢背叛于他?”
  那大汉摇头接道:“除了立下重誓之后,还得饮上几杯水酒,毛病就出在那酒中了。”
  上官琦仍然听不明白,问道:“酒中又有了什么毛病?”
  那大汉道:“酒中早已下了极毒的毒药,在我们入门之后,就已注定终生受他控制、奴役的命运了……”
  他微微顿了一顿之后道:“我们虽然服了绝毒的药物,但当时自己并不知道。直待第一次药性发作之后,使你熬受了几天痛苦之后,他才派人给你送来解药,那痛苦非疼非痒,实非一个人所能忍受。”
  说来脸上神色大变,似是对药性发作之苦,心中仍有余悸。
  上官琦略一忖思,道:“你在第一次药性发作之时,就不知延医诊治么?”
  那大汉道:“他那药物无色无味,服用之时,也感觉不到。但发作之时,却如虫蚁穿心,蠕行于筋骨之中,纵然是铁打金刚,也受他不了。虽有名医诊断,也查不出病源何在,除非服下他送来的解药,就无法安静下来。”
  上官琦叹道:“他给你们服用的是什么毒物,竟这等厉害?”
  那大汉道:“蛊。”
  上官琦追随师父之时,听他谈过苗人养蛊之事,不禁吃了一惊,道:“啊呀!”
  怪大汉黯然接道:“他养这蛊,极为特殊,服用之后,有一定发作时间。发作时虽叫人难以忍受,但平常却和常人一般。如果你不背叛于他,每隔上半年,他就给你服用一次解药,那就如平常之人一般,既无异常感觉,也不妨碍武功进境。”
  上官琦道:“所有人他门下之人,都服有蛊毒么?”
  那大汉道:“除了几个知己的朋友之外,谁也不愿谈论此事,据我想来,大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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